正月初七那天,陳朝京城金陵(今江蘇南京),仍然洋溢著春節的喜慶氣氛,滿朝的文官武將都來向陳后主朝拜。
陳后主說:“有事報上來,無事就退朝。”
一位老臣說:“北朝使者薛道衡去年冬天來訪,已經兩個月了,皇上還沒接見他呢。”
陳后主問:“他是干什么的?”
老臣說:“他是隋文帝的寵臣,北方大名鼎鼎的詩人。”
陳后主治國沒本事,詩才倒有幾分。他一聽是詩人,便下旨召見。薛道衡上殿向陳后主叩拜,陳后主打量了他一下,說:“我們江東人都喜歡詩歌,聽說你是詩人,何不獻詩一首?”
薛道衡不假思索地揮筆就寫:
“入春才七日,離家已二年。”
隨即高聲一念,群臣頓時哄笑起來:“這也算詩嗎?”
陳后主惱火地說:“誰講他是詩人?真是徒有虛名!”
薛道衡對眾人的無禮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一笑,接著又揮毫寫下兩句:“人歸落雁后,思發在花前。”
寫畢再念,眾人立即安靜下來,群臣往日里聽慣了陳詞濫調,今日感到耳目一新。陳后主也細細品味著,感嘆道:“確是好詩!”于是熱情地款待了薛道衡。
原來薛道衡在《人日思歸》這首詩中巧妙地利用了時間上的跨度,雖只待了兩個月,但是正當舊年跨新年的時候,又借北雁春歸的情景,委婉而生動地表達了自己思念祖國的深情和急于北歸的心愿。詩句通俗自然,意味深長,給人“清水出芙蓉”的美感。此后,這首詩就傳誦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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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出芙蓉”,出自李白《經亂離后天恩流夜郎憶舊游書懷贈江夏韋太守良宰》中“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意思是像那剛出清水的芙蓉花(即荷花),質樸明媚,毫無雕琢裝飾。喻指文學作品要像芙蓉出水那樣自然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