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馬宏明
遨游藝海 醉心書畫
——李維力書畫漫賞
文/馬宏明

人物名片
李維力,現為貴州省人大常委會《人大論壇》雜志社總編,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中國書協鑒定評估委員會委員,貴州省書法家協會副主席、草書委員會主任,貴州省青年書協副主席,貴州民族大學特聘教授
李維力1957年生于貴陽,貴州大學歷史系畢業,自幼喜好書法,經數十年如一日的不斷磨礪,無間臨池,已成為貴州書壇名家。
李維力精于行草、走帖,師法晉人王羲之《蘭亭序》《圣教序》,王獻之《中秋帖》,宋人米芾手札,但他在行草書上用功至篤的當數元人趙松雪的各種法帖。李維力早年所作小楷與行書,與趙松雪齋形似神似,直逼元人,斯時他還向身居北京的中國書壇名家張榮慶先生求教。張榮慶書法秀勁雅逸,透出濃郁的文人氣息,而李維力的書法亦秉承此緒,得文心詩情,秀逸灑脫,點畫之間皆得帖學風韻。
李維力在筆法上更加注重變化,中鋒為主而鋒出八面,方筆圓筆相互依存,使之圓中寓方,方中蓄圓,表現出線條的力量感和渾圓美,更具律動之態、音樂之氣。他手中的筆似乎就是一根魔杖,出神入化,抑揚頓挫,任其所為。當代草圣林散之有詩云:“以字為字本書奴,脫去町畦可論書。流水落花風送雨,天機透出即功夫。”借來譽李維力的書法創作狀態,最為恰當。
結構上,李維力隨機生發,出之自然,得之偶然,有的字被擠壓收縮,而有的則一瀉千里,有氣貫長虹之勢,小者不覺悶郁,大者不顯狂野,反倒迭宕起伏,彼此呼應,已至出神入化之境,似游戲筆墨,又似輕松圖畫。
李維力用墨多順其自然,追求作品的藝術效果,不論新墨宿墨、漲墨枯墨,墨色變化多端、豐富異常,使之酣暢淋漓而擒縱有度,漲墨、重墨處展現出力量與厚重,渴筆飛白處亦呈遒勁與瀟灑,兩相對比,濃淡呼應,其擒與縱的關系宛如天成。在章法上李維力亦十分講究,并鑄入了許多現代書法新理念。他將古人的大小不拘、參差歷落、隨意涂抹而不假雕飾的信札、草稿的章法布白,移諸其行草書作品中,使得其行草有一種難以言表的自然美和濃郁的書卷氣。如近來為筑城廣場創作的行草書《梅岱詩三首》,分左右兩石,遠遠看去如冊頁的兩面,又像詩稿的兩頁,整幅看去疏密有致,開合自如。
行草之外,李維力亦善隸書。他早年曾在漢隸上下了極深功夫,遍習漢碑,但近年來他將視角投向秦代竹簡帛書上,并對之進行研究性臨習。秦簡系介于篆隸之間的書體,沒有明顯的蠶頭雁尾,結構古拙凝重,書寫時以篆書筆法居多。李維力擷取厚拙筆意,并融入草行風姿,使兩者相互滲透、彼此彌補,既有濃郁的古意,也有行草書的靈動隨意。就線條而論,更加豐富多變;就字形而言,則恪守帛書的古拙蒼厚。墨法上,宿墨、漲墨、焦墨、淡墨、渴筆、飛白參雜其間,但卻能出之自然;在章法上,則采取疏密得當,強調黑白對比,有很強的當代書法特征。
李維力對繪畫的追求,是其書法創作的延伸,其繪畫是典型的文人畫風格。他充分利用其書法功夫,抒情寫意,往往在書法創作之后,以硯中宿墨、案頭剩紙,隨意揮灑,任腕涂抹,其山水以書法用筆為之,筆筆寫出。近觀好像看不出畫的獨特之處,但當擱筆懸墻后,那些看似無物的線條,其實是構成節奏與山骨的基本原素。他的這些山水畫,可謂入古出新。入古是對古人的巧妙學習。李維力曾如讀帖一般對“四王”“四僧”的山水畫進行過仔細研究分析,應該說他的繪畫沒有經過系統訓練,因之也就沒有學院的程式化操作,這反倒成就了他繪畫中隨機生發、任情揮灑的創作方式,也成就了他以書入畫的書寫與抒情。

◎李維力作品
李維力自號散散人,居室為三平齋,取平常人、平常心、平常事之意,性情中有著與生俱來的文人氣質,愛好廣泛,游心于藝,游心于淡,不與人爭,萬事隨緣。把壺品茗,賞蘭鑒石,是其生活中除書畫外的重要部分。他對各種印石的收藏研究,很是用心,一塊印石,只要他見到,可對其產地、品種、淵源、掌故、價值等娓娓道來,如數家珍。如偶遇一稀有品種,上等印材,他總會握于掌中,反復把玩,如見故人,似晤良友。印石之外,李維力對蘭花亦情有獨鐘,蘭花的種類、名稱、習性等,他都能了然于胸。
其實對文玩、印石、山花野草的愛好,是文人墨客的雅好,修身養性的一環。作為書畫家而言,這便是字外功,是書畫家知識結構的重要組成部分,而這些是書本上無法學到的,只有在長期的實踐接觸把玩中,見多識廣后,才能領會個中真趣,也才能沁潤心田、滋養書畫。李維力書法上有如此成就,與其多年浸淫藝海,賞石品花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