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之道：有才多金不要臉

◎ 老蔡的菜園子

上位之道：有才多金不要臉

◎ 老蔡的菜園子

南宋時有個進士叫趙師睪，寫得一手好詞。身為文青，吟吟詩作作賦，做點風雅的事多好，可趙師睪一心想往上爬，做夢都想著連升三級，為此不惜結交權貴，溜須拍馬。當時權臣韓侂（tuo)胄炙手可熱，趙師睪便唯他馬首是瞻，因此深得韓侂胄賞識，官封京都臨安府尹。

有一次，韓侂胄過生日，百官爭相賀壽，有的敬贈政治獻金，有的供奉奇珍異寶，韓侂胄見多識廣，不為所動，只是頷首示意。眼看大家伙都表演完了，趙師睪捧了一只小巧的盒子，上前拜道：“我也沒有什么好東西，愿獻上一些時令水果以助酒興。”大家伙以為趙師睪犯傻了，誰知道等他打開盒子一看，全都傻眼了—盒內金光閃閃，光彩灼人：黃金做成的葡萄架上鑲嵌著百余顆翡翠珠寶。這一回又是趙師睪拔得頭籌。

韓侂胄當上國家總理大臣后日理萬機，無奈發妻早死，為了照顧好自己的衣食起居，一口氣娶了14個小妾。初冬之際，有官員進獻北地以珠玉裝飾的珠冠四頂，韓侂胄大喜之下饋贈給了其中四位美妾。不承想韓侂胄這個舉動惹惱了其他十位小妾，她們哭哭啼啼地來找事，韓侂胄一籌莫展。

此事不知怎么就傳到了趙師睪的耳朵里，趙師睪一看，機會來了，趕快以重金求購北地珠寶，令能工巧匠制成十頂珠冠。這天，韓侂胄入朝奏事未歸，趙師睪麻溜地派人將珠冠送進韓府，韓府家人打開禮盒一看，十頂珠冠，流光溢彩。十位小妾大喜過望，分持而去。韓侂胄回來后，十位小妾美滋滋地款款下拜，感謝他讓自己得償所愿。

第二天是正月十五，京師有燈市，十位小妾皆戴冠而出，星耀一時，路人紛紛為之贊嘆。滿足了虛榮心的小妾們回來后，爭相對韓侂胄訴說：“昨夜所有的璀璨都被我們蓋過了，尤其是到了朝天門，路人爭相圍觀，一片喝彩之聲。相公你一定要好好答謝趙大官人。”在枕頭風的不斷吹拂下，沒過幾天，趙師睪就官拜工部侍郎。

關于趙師睪這次升官的原因，《鶴林玉露》中有不同的記載。韓侂胄在臨安城的吳山修建了一座氣勢恢宏的南園山莊，帶著手下來參觀時稍有遺憾地說：“只可惜聽不見雞鳴狗吠之聲。”趙師睪聽了此話，默不作聲，但很快沒了蹤影。韓侂胄一行巡游他處時，忽然莊園中傳來一陣雞鳴狗叫之聲。走近一看，原來都是趙師睪發出來的，韓侂胄捧腹大笑。從此韓侂胄對趙師睪另眼相看，不久就提拔他為工部侍郎。

趙師睪因模仿秀成功上位，讓當時太學院的學生們看不過眼，有人就曾作詩嘲諷他：“堪笑明庭鹓鷺，甘作村莊犬雞。一日冰山失勢，湯燖鑊煮刀刲。”韓侂胄因北伐抗金失利，失勢被殺之后，還有人記得這檔子事，作詩戲謔趙師睪：“侍郎自號東墻，曾學犬吠村莊。今日不須搖尾，且尋土洞深藏。”

趙師睪后來結局如何？查無所獲。但據記載，趙師睪其實官做得不錯，他在擔任南宋首都臨安市長時，頗有政聲，曾經下令處死人神共憤的杭州奸僧，為時人所稱道；也曾辟杭州西湖為放生池，功德無量，當時還請博學多才之士作了《放生亭記》。

編 輯/夕 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