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與國王肩并肩，今成國王刀下魂

◎西蒙·詹金斯

昔與國王肩并肩，今成國王刀下魂

◎西蒙·詹金斯

英格蘭金雀花王朝的第一任國王亨利二世登基時，貝克特只是宮廷的一名秘書。不過，亨利二世很快發現貝克特其實能勝任律師兼外交官，于是，在加冕禮幾周后，他便任命貝克特擔任大法官。兩人一起工作，一起用餐，一起旅行，一起娛樂。在亨利二世人才輩出的宮廷里，貝克特像王子一般生活著。

1162年，坎特伯雷主教之職空缺，亨利二世要求貝克特接任，不過后者并不情愿，因為這樣一來，貝克特就要身兼大主教和大法官兩職。貝克特聲稱，對教會忠誠和對國王忠誠非一人之力所能為，因此表示拒絕。可亨利二世駁回了他的意見，據說貝克特的回答是：“上帝在我心里排第一，在您之前。”

之后，貝克特拋開高官厚祿，成為一名苦行僧，于1163年率眾主教前往法國圖爾拜見教皇亞歷山大三世，回來后堅決主張政教分離。作為回應，亨利二世于1164年起草了《克拉倫登憲法》，該憲法重申了亨利一世的法令，那便是君主在世俗事務中擁有最高權力，土地、稅收和司法事務方面的分歧由國王裁定。英格蘭所有人，不論階級和社會地位如何，歸根到底都是國王的子民，包括貝克特手下的神職人員。

貝克特當然不會屈服，他當著北安普敦一個委員會的面重申教會享有的種種自由，此舉戲劇化地表明了他所效忠的對象。亨利二世聞言勃然大怒，提醒貝克特要記得自己卑微的出身。貝克特回答：“我們應該服從上帝，而不是凡人。”并毫不客氣地反駁說圣彼得也出身卑微。

接著，傲慢自大的大主教和滿腔怒火的國王之間爆發了沖突，亨利二世還將貝克特驅逐出境。后來，身處兩國的兩人達成了短暫的和解。貝克特以英雄之姿返回英格蘭，在倫敦廣施恩惠，他告訴坎特伯雷的會眾：“君王權勢越大，則手腕越硬，那么約束他的棍棒便要越結實，鎖鏈便要越堅固。”他警告說，上帝很快會增加殉道者的數量。此外，他還將昔日與亨利二世聯合對付自己的主教和牧師驅逐出教。

被貝克特驅逐出教的牧師們前往諾曼底向亨利二世求救，亨利二世氣道：“我這是養了一群什么樣的閑人和叛徒，他們竟眼睜睜地看著主人被一個出身低微的牧師如此污蔑？”言下之意是：就沒有人能除掉這個好事的牧師嗎？

既然亨利二世都這么說了，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呢？四名騎士即刻領命，坐船趕往英格蘭。1170年12月，他們找到貝克特，要求他服從亨利二世的權威，收回驅逐牧師出教的命令。貝克特拒絕后遭遇逮捕，他奮力反抗無果，被亂刀砍死，倒在了祭壇前的血泊里。

貝克特遇害一事令整個歐洲震驚不已。雖然亨利二世辯駁道，他的初衷只是想逮捕貝克特，但沒人相信。人們紛紛把咒罵的矛頭指向亨利二世。亨利二世最后不得不服喪三日，向教皇的權威低頭，并承認教會法院不受王權的影響。

編 輯/ 子 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