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之心
玩陰謀的科學家惹不起
◎機器之心


最初,萊納德(曾因對陰極射線的研究而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和愛因斯坦的關系十分友好,兩人對對方都有著高度評價。愛因斯坦發表解釋光電效應的量子理論時,萊納德給愛因斯坦寫了一封信:“一位高深的思想家從我的工作中找到了樂趣,沒有什么比這更讓我開心的了。”愛因斯坦則在回信中稱萊納德為一位偉大的大師和天才。
然而,他們的關系很快就惡化了。幾年后,在一封寫給友人的信中,愛因斯坦表達了對萊納德的蔑視:“在我看來,他對以太(一種充滿宇宙空間的假想物質,后來被證明并不存在)的理論簡直就是幼稚。他的一些研究近乎荒唐可笑。你竟然需要浪費時間同這樣的蠢貨打交道,我為你感到非常遺憾。”
與此同時,萊納德正在德國的民族主義思潮中隨波逐流。他越來越相信,德國的物理學應受到特別的保護,免受其他國家學術抄襲和造假的侵害。他還深陷于反猶太主義,控訴猶太出版物,宣傳愛因斯坦相對論的危險性。
1920年,正好是愛因斯坦獲得諾貝爾獎的前一年,萊納德和愛因斯坦的矛盾終于激化,變成一場言語決斗,爆發在一場德國學術會議上。萊納德爭辯說,愛因斯坦對物理學的研究方法是高度理論化和高度數學化的,這對整個領域產生了有害的影響。他還對愛因斯坦的猶太人身份進行惡毒的攻擊,絲毫不掩飾他對猶太人的厭惡之情。
萊納德對愛因斯坦的攻擊逐漸變得越來越刻薄。他將理論物理學家比喻為立體派畫家—“那些畫不出靠譜的作品的人”。他為“猶太精神”統治物理世界的事實表示惋惜。對于愛因斯坦,即使他的觀點已經普遍被全世界物理學界的權威所接受,萊納德仍這樣評述他:“野山羊就算是生在羊圈里依然不可能是高貴的純種貨”。
愛因斯坦一開始試圖幽默地回復萊納德對他的相對論的攻擊:“當你和一個漂亮姑娘談情說愛的時候,一小時就感覺像一秒鐘,但是當你坐在燒紅的煤渣上時,一秒鐘就像一小時。這就是相對論。”但是后來,愛因斯坦也失去了耐心和容忍,將萊納德標記為一個心理扭曲的家伙。
萊納德還將自己的憤恨發泄在其他科學家頭上。他開始不爽第一個諾貝爾物理獎將發現X射線的功勞歸于倫琴,即使倫琴是德國的非猶太人。萊納德寫道:“X射線之母”是自己,而不是倫琴,因為是他發明的生產X射線的儀器。他將倫琴比作對生產沒起到多大作用的接生婆。
萊納德最終成為納粹政權下的首席雅利安物理學家。二戰結束后,萊納德因在納粹政權中顯赫的地位而被捕,但是他沒有被判刑坐牢,而是被送去了一座德國小鎮,并在那里度過晚年,一直活到83歲。
編 輯/子 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