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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入仙家桃花坑

2017-09-06 20:02:59欲影
飛魔幻A 2017年8期

欲影

相傳浮仙山上有小洲,名曰鳳麟。乃上古神斬落的妖獸頭顱所化,并無根基,一年四季漂蕩在水面。

“所以,住在鳳麟洲上的我是個路癡也沒什么奇怪的。”我一臉正氣凜然地給自己找著好借口。陸吾撫著酒杯啞然失笑:“這場宴會你可是遲到了整整四天啊。”

我瞧著自己的位置被一眾舞姬擋住,便厚顏擠在陸吾案前,順便把一切都推掉:“反正這場壽宴要辦上一個月。”

他頂嫌棄地瞧了瞧我,指責道:“沒個女孩家的矜持,這世上除了我這樣大度的,誰還會娶你?”

聞言,我大大地翻了個白眼。陸吾追了我上千年,這話也說了上千年。起初我還能按著他揍一頓,后來給個白眼便算了事。可他一直不明白我翻白眼的意思,還湊過來笑瞇瞇地給我布菜。遠遠地,天帝瞧過來,留給我一個曖昧的笑意。我眼角一抽,總覺得這笑不同尋常。

我混吃混喝了一個月,某次喝多了,正躺草地上醒酒。恰逢陸吾回扶搖,騎著金晃晃的八翼獸從我頭頂飛過。我咂吧咂吧嘴,手里捻著的青草尖霎時化了青鋒劍朝它捅去。那八翼獸不愧是靈獸,輕巧地躲開,然后一個俯沖,大約是準備撞死我。我急忙滾到一邊,一甩袖躍上云頭。這時,八翼獸已將陸吾甩下身,追著我躍上云頭,渾身毛發豎起。只聽它低吼一聲,口吐烈焰就想燒我。我腳下剛要跳起,卻硬生生頓住了。方才不知從哪兒刮來了一陣狂風,八翼獸那一嘴烈焰頂風,于是——它把自己燒了。四對翅膀被燎完了羽毛,只剩下光禿禿的肉翅。一人一獸皆懵了。緊接著,陸吾皮笑肉不笑地拎著我告御狀去了。反正天帝是我親哥,我家最護短,我沒啥好怕的。泫岐坐在青玉案前,漫不經心地問:“按青,你可知錯?”

我老老實實地回答:“不知。”

他當即扭頭對著陸吾,假裝為難地道:“你看,按青這副樣子,孤也定不了她的罪啊。”

陸吾毫不掩飾地白了他一眼:“不妨,小神已想好了。按青既燒了八翼獸的羽毛,那便讓她去我扶搖照顧受傷的八翼獸。”

泫岐明顯有些遲疑。陸吾笑著,和和氣氣地提醒:“那八翼獸是大神閉關前托予我照顧的,若是大神出關見到了禿毛的八翼獸——”

“別說了!”泫岐堅定地打住陸吾的話頭,給出了他的決定,“孤已決意讓按青去往扶搖面壁思過一個月——”

“三百年。”

“——外加三百年!即刻啟程!”

我只能瞠目結舌地看著我親哥把我賣得如此行云流水。我親哥是天帝,他說即刻啟程就要即刻啟程。我與天宮離別的眼淚還沒出眼眶,就被他一腳踹下天宮。臨行前,他哭著對我說:“你知道的,大神是大伯,要是惹怒他,哪還有活路!”

聞言,我在瑟瑟的風里嚇得抖了三抖。說起大伯,那是我和泫岐從小的心理陰影。小時候我們不乖,仙侍就說大伯從前在戰場上化作青面獠牙的樣子活吞敵人,一口牙不知碾碎了多少人骨,我們半信半疑。可大伯有次示范變化之術,真真變成了青面獠牙的樣子,變完還咧牙笑著問我們如何。泫岐年紀小,被嚇得腿肚亂顫,而我更小,哭得翻死了白眼。所以,我甫一成人就連滾帶爬地搬到了鳳麟洲,留泫岐在天界有淚不敢流。

我大伯在這世上只鐘愛兩樣東西,一個是八翼獸,一個是他的得意弟子——扶搖山陸吾。此人兩百歲時便拜在大伯門下,已有千余年。猶記初見陸吾,只覺此人身段窈窕,婀娜多姿,我手中素瓷雪色的青茗也如酒醉人。后來,我才知,那天弱柳扶風只是因為他前一天閃了腰。

半空風云蕭蕭,我蹲在云頭沉思,此番一次性把兩樣都得罪了,大伯不弄死我也得給我整殘廢。

我站在云頭還沒落地,便被陸吾趕進了獸圈。陸吾說,要照顧八翼獸就要小心翼翼,半步不離其身。我稍有反抗,他就是一句:“大神要是出關——”我愣是咬碎牙把怨氣往肚子里咽。

我在獸圈里待了兩天。這兩天,我一吃飯,八翼獸就沖過來踹翻我的碗,我一休息,它就開始來回跑,蹄子踏在地上“噠噠噠噠”。

此時我捧著僅剩的半碟醬瓜,忍無可忍地怒道:“沒毛畜生還敢如此囂張?”擰眉掐訣,身邊登時多了排烤架,通紅的炭火冒著青煙。

“不把你的翅膀卸了烤,我就不叫按青!”一人一獸鬧得人仰馬翻,陸吾趕來時,見到的便是我將八翼獸按在地上,披頭散發,目露紅光。

“按青,你做什么!”他臉上現出一片怒意,眼里卻是笑意滿滿。我心中警鈴大作,正要開口,他又大聲道,“八翼獸是雌的!”

“……”我望著身下淚目盈盈的八翼獸,只盼著大伯現在就過來把我弄死算了。待陸吾走后,我惡向膽邊生,手中化出青鋒劍,把這獸圈砍得七零八碎,啐了一口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八翼獸,便轉身跑路。但我這些年住在我那鳳麟洲上,跑路功夫著實差了許多,不久就被陸吾逮住了。我梗著脖子裝大義凜然,實則心虛得要死:“要殺要剮隨你便,我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

陸吾把我扔進他的房間,笑道:“為防你再作妖,我親自來看著你。”他不緊不慢地閂著門鎖,“你的時間可是不多了,扶搖山上的紅姻茶花已新發了花苞,大神說過待得花開之日,便是他出關之時。”

他回頭時,只見我一言不發地解著腰帶。他便三兩下將門鎖死了,然后抱住自己,有些小慌張,語氣里帶著小驚喜:“按青,你要對我做什么?我是不會喊人的。”

我繼續面無表情地把腰帶往梁上一拋,左右交叉打了個結:“如今我唯有弄死自己,才可逃離大伯的魔爪。”

“那倒不必。”他很是殷勤地替我把腰帶從房梁上解下來,“只要讓八翼獸長毛即可。扶搖多的是何首烏和人參,八翼獸吃得多了沒準就重新長毛了。”

有了陸吾的友好提示后,我大肆搜刮扶搖山上的珍惜藥材,煮好之后讓八翼獸吃一半抹一半。許是我手里拿的殺豬刀太過耀眼,八翼獸乖乖地把我熬制的十全大補藥盡數吞了下去。可這么多天過去了,八翼獸還是一根毫毛都沒長。我一邊勸自己慢工出細活,一邊給自己挖墳。陸吾一邊勸慰我想開點,一邊說這兒風水不好,應該換個地方再挖。他替我重新選址后,還指點我從哪個角度挖才省力。后來他實在看不下去,又親力親為給我挖墳。我坐在地上抽抽噎噎,陸吾皺著眉勸我:“仙生在世不過幾萬載,千把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不,大伯若不給我留全尸,我不是白挖了嗎?”

陸吾聽得一個趔趄,差點沒撲倒。他微抬頭望著我,染了薄汗的臉頰襯得他一雙烏眸清亮。

我望著他姣好面容,鬼使神差地問:“陸吾,你不娶那些漂亮仙女,是因為你比她們長得漂亮嗎?”

瞬間,那張白玉似的臉變黑了。他瞪著我道:“就算到時大神饒你一條狗命,我也要親自把你活埋在這兒!”

“嘖嘖。”我賊笑道,“你這小模樣更讓我憐愛得緊了。”

他氣青了臉:“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活埋?”說完,他伸手就來抓我,我手忙腳亂地避開了他。可他仍不肯放棄,二人沿著坑嘻嘻哈哈起來。最后,我一個不慎,被他探身抓住了腳腕。溫熱的手指搭在我皮膚上,讓我忍不住戰栗想逃。但我越掙扎掉落得越快,等我完全放棄掙扎時,整個人都到了坑底,渾身都落了土。陸吾也是灰頭土臉,昔日的矜貴公子成了個玩泥巴的傻子。鬧累了,我們兩人就這樣衣衫不整、灰頭土臉地并排躺在土坑里。我這幾千年都沒和別的男子這般貼近過了,不由得全身緊張得發毛,但實在是沒力氣挪一下了。

所以,當陸吾那一雙纖纖玉手握住我粗壯有力的手時,我也沒多大力氣反抗,這就更讓陸吾覺得我這是欲拒還迎。他開開心心地把我摁在懷里,草木香氣混著他的味道一齊氤氳在我身周。云層陰影投下來,我渾渾噩噩的,覺著此刻天靜風止,實在美好。閉眼想起陸吾望著我時濕潤清亮的眼神,我隱隱有些心動。

心口驀然一陣抽痛,提醒著我心底還埋了根刺,我越掙扎,它便越痛。我推開他,起身站在夕陽下冰冷的風中,頭腦恍惚,也不知自己說了些什么:“陸吾,我心里的人一直是他,未曾有任何變化,那人一直在我心里。”挨著碰著,都是一朵帶刺的花。

他問:“一千年了也不曾變嗎?”我心中一顫,突然多了些不確定,但仍是嘴硬道:“不曾。”

身后傳來一陣嘆息后,便再無聲息。

千年前,我和幾個仙家子弟一同下凡去江山閣歷練,那人也在里頭。可我們那一屆子弟里,都是些紈绔,于是偷躲在人間夜夜笙歌。那人雖不喜這些,但也跟緊了我們。

花朝節那晚,城內青樓各選花魁游街。寶馬雕車,暗香浮動。醉酒的同行子弟里,有人瞧上了其中一個花魁,帶著一身酒氣躍過人群,冒失地進了掩著輕紗的花車里,自然也驚擾了芳駕,場面一時混亂。我們正起哄,眼見那人高高躍起,紅日余暉落在他身上,襯得他眉目艷烈,似乎他才是該坐進花車的花魁。只是,他拎起我們那同行的子弟就往湖里扔。初春的湖水還刺骨,嚇得我們趕緊去撈人。事后,他拿出西天未來尊者的氣魄,將我們壓得死死的,狠訓了一頓,便領著我們去了江山閣。

每一屆子弟歷練都會去一個叫江山閣的地方,接受凡人委托的任務。平時在江山閣里,他便是著青衣執白玉的高嶺之花樣,回眸拂袖之間,令人凜然心折。我每天最喜歡做的就是去浮仙山采露水給他泡一壺茶,然后親自端到他手上。終有一天,他把我叫到一邊,語重心長地道:“你以后不必去采浮仙山的露水了,一來一去便是一天,誤了你歷練。”

而我嬌羞地擺手道:“不會不會,能為你泡茶是我的榮幸。”

他則憋了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當我在他門前鋪滿鮮花對他表白時,他漲紅了臉拂袖而去。

第二天,他卻別扭地說我泡的茶好喝,我欣喜地應聲,出門時偷偷喝了一口,又酸又澀。思及他的夸贊,我心里又羞又甜。那人名星棲,眼里仿若匯聚了漫天星辰。他伴我走過年少時光,卻在我風華初現之時倏然遠去。因著我“欲拒還迎”太過失敗,陸吾一直躲著我。

扶搖山的珍惜藥材被八翼獸吃了大半,可它只長了一圈肉,整個獸更禿了。與此同時,紅姻茶花也一日日膨脹了花苞,仿佛下一秒就有大伯從里頭蹦出來取我首級。我捏捏八翼獸的肥肉,哀嘆人生之多艱。日子一天天走遠,期間我又不小心打碎了大殿一盞青玉工畫燈。同行的扶搖弟子哭著喊:“這可是大神親手打造的啊,天上地下唯此一盞。”

聽此我便放寬了心,整日喝喝小酒侍弄花鳥,八翼獸長沒長毛我也不管了,債多不愁。不過,在大伯出關前,我還是稍稍掙扎了下。

大伯出關那日,紅姻花開,扶搖山眾仙云集,紫氣沖天。他在千年前驟然閉關,無誰知曉原因。這一出關,三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齊齊站在山門口。只西天眾神遠立在高坡之上,并不與我們擠在一處。這半月來我頭次見著陸吾,著玄裳執青玉,羽冠沉沉,掩了公子風華。然后,我便看見了八翼獸,它歡快地蹦跶,渾身金閃閃的。山門次第開啟,我躲在扶搖弟子間,又仔仔細細地往后挪了挪。耳聽得身邊嘩然,眾人行禮,扶搖弟子跪拜。“恭迎大神歸位。”

這些扶搖弟子之間已沒有我跪拜的位子,但我當下往后一仰,直接躺在了地上。

“眾仙請起。”

一陣衣衫的窸窣聲后,我也偷偷站起。就在我以為馬上就熬過這一關時,哪知八翼獸邁著小碎步噠噠地跑到了前頭。

“吾侄按青何在?”

扶搖弟子聽此,唰唰往四周站開去,只留我一人。這幾萬年不見,大伯對我甚是想念,揮手屏開眾人,對著我和藹地微笑道:“過來。”

我戰戰兢兢地上前,大伯伸出滿懷慈愛的大手一巴掌呼在我腦袋上:“鬼鬼祟祟的,八翼獸的毛是你燒光的吧!你可歇會兒吧,以為本神看不出八翼獸身上是油漆嗎!”他罵不盡興,還想拿腳踹。眾人傻眼之后,急急忙忙拉開大伯,可這老頭還在罵罵咧咧:“陸吾,放開,本神今天必須要好好教訓她!”

“師父。”陸吾死死抱住大伯,“今天是您出關的大日子,犯不著為這等小事動怒。今日這么多客人,您消停會兒啊。”

陸吾這話算是說到他心坎里了,于是他瞪我兩眼便將我放了。然后,眾人跟著他的腳步一起走了,恭維聲不斷。

“大神英姿真是不減當年。”

“那是,本神可是練過徒手碎大石和徒腳碎大石的。”

“大神不老,我們不散。”

我可去您的吧!我一邊腹誹,一邊抽抽噎噎地跟在他們身后。

“按青,還不上前來?”

我不情愿地應“是”之后,裝作歡快的樣子趕上去。這時,只見大伯側頭對陸吾輕聲吩咐了幾句,陸吾皺眉遲疑了會兒,隨即深深望了我一眼便加急腳步離開了。

再次見到陸吾時,扶搖風起,他一身長袍獵獵,肅立高處。而他對面,竟是星棲。

我心中嘆氣。距我與他那場傷心的相見已有一千兩百年,那人樣貌,轉身離去時激起的風,我猶記得清清楚楚。當年西天將他送來天界,說是將來要他繼承迦凈尊位,望天界能將他教導一番。天界覺得將來西天尊者出師天界也算有面子,便將他安置在扶搖山教導,將他當成了自己人,唯大伯對他不冷不熱。

我同他相處那幾年,少年心性,無憂無慮。他本已與我約定抽身西天,將來與我共老在鳳麟洲。可惜天意弄人,誓約翻覆。迦凈尊者寂滅,大佛命他立即趕回西天主持大局。他思量再三,終是離開了,從此守在西天未再踏入天界一步。我這頭還沒怎么激動,大伯卻已然以長輩身份教訓開了,陸吾也跟著一唱一和。那人領著三百眾,卻低眉斂目,寂然端莊。

我望向他,原本靜默聆聽的人,忽然抬頭望向了我。沉沉目光里,燃起了些亮色。

陸吾往我身前跨了一大步,將我們兩個的視線死死擋住,面不改色:“師父,他瞪你。”

眾人都不是瞎子,但都選擇當個瞎子,誰都沒反駁陸吾這話。大伯更是借題發揮,從目無尊長罵到偷師學藝,再罵到始亂終棄負心漢。大伯罵他負心漢時,我下意識地抬眼望向陸吾的方向。眼前的他依舊長身玉立,只是衣袖底下露出一截攥得發白的指節。我心里突然涌上一個想看看陸吾表情的念頭,于是我往旁邊挪了挪,便望見了他死死盯著星棲,咬緊了牙般的兇狠笑意。我心中一凜,急忙移開目光。這之間,我恰好對上星棲的眼睛。陸吾順著星棲的目光望過來時,正是我微蹙眉頭,一副無盡相思何處安放的傷情樣。這之后,擠對西天的主力驟然換成了陸吾。

待到月升西天,二人終于罵夠了,擺擺手準備打道回府。因著扶搖山上有星棲和大伯,我連喘氣都是小心翼翼的。但我再怎么躲,也有人能把我找出來。我自斟了杯茶水,坐得遠遠的:“尊者來尋我,所為何事?”

他啜了口茶,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多年未見,你這手藝倒是未變。”

我點點頭,也不反駁,只道:“是啊。這年頭能如尊者般有品味的人極是少見了。”我這話一出,他也不好接話夸自己,于是兩人便陷入無盡沉默里。最終,星棲忍不住打破沉默:“你可還記得我同你說過的花?”

“花?什么花?”

他望著我的眼神暗了暗,低頭道:“從前同你講過的,妙聲迦陵頻伽鳥初生的花樹。”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偏頭疑惑地問道:“妙什么加什么鳥?”

他沉沉地嘆了口氣,似是陷進無限哀愁里:“一千多年了,你也該忘了。”

他這么一說,我心里無端生出些愧疚不好意思來:“那花如何了?你再同我說說?”

他緩緩道來。西方有妙聲鳥,名迦陵頻伽。它初生在名叫誓炎的花樹上。那花樹開出的花極艷麗,紅色花瓣層疊,傲立枝頭,只是葉子如月光般淺白,枝干顯出濕漉漉的黑色來。花期只有七天,但在這七天中,縱然移栽冰天雪地也不會凋零,反而愈開愈艷,在美到極致那天,倏然飄零,萎地化塵。真應了“誓言”這名字。

“你從前不是說要栽一株在鳳麟洲嗎?我正巧帶了一株過來。”

我啞然。這能叫“正巧”?這分明是有備而來!望著他手中晶球里那株細細的花樹,我頓感頭痛。不過思及這花似是個珍惜品種,許能賣個好價錢。于是我擠出一點笑意,偷偷帶他回了鳳麟洲。

來扶搖前,我將我那見風就飄,遇水就浪的鳳麟洲拴在了天界。別人出門騎個坐騎,我按青出門直接騎個島。二人駕云趕往鳳麟洲,半空風云撲面而來,星棲負手立在云頭,問我:“你可聽過祖神舍利?”

“祖神遺骨嗎?自然是聽過的。”三界神魔同出一祖,尊其為祖神。后來諸神散落四方,唯西天獨成一派,曾稱三界正統。只可惜因沒祖神遺骨,難自圓其說,這些年來西天倒安分不少,大有伏低做小之勢。但這都是秘辛,少有人知。

“那你認為祖神舍利該如何?”長風吹得他衣袍飛揚,似是隨時能飛離的大鳥。我踏前一步與他并肩而立:“遺骨入土為安,舍利供養浮屠,又或散入三界,看滄海浮沉。只是,你我皆非祖神,怎知當如何?”

說完,不等他回答,我便自行踏下云頭,步入天界。只聽他在身后輕聲一笑,道:“你想得可真清楚。不過,你怎么一路走來跟做賊一樣?”

是啊,我也總覺得自己是在偷漢子一樣。可我又沒成婚,就算偷了又怎樣!思及此,我大搖大擺地大步朝前走。走出未及一丈,我猛然聽見陸吾的聲音:“二位是往何處去啊?”

我唰地跳開一尺遠,瞬間與星棲拉長距離,忙道:“陸吾,你別誤會,我只是去種個花而已,我跟星棲絕對沒什么!你要相信我!”

說完,三人都愣住了。我捶胸頓足,詰問自己為何這么慫!在陸吾面露謎之微笑時,我又給自己正聲:“自然,就算我跟星棲有什么,男未婚女未嫁的也沒什么。”

陸吾面色溫柔地揀出重點:“種花啊?何不叫上我一道去?”

于是,我們三人各懷心事地登上鳳麟洲。星棲說要找紅土方能種誓炎,陸吾卻執意要種在偏僻的湖邊,二人爭吵不休,大有“你不同意我的,我就弄死你”之勢。最后,二人齊齊將頭轉向我,“你覺得該如何。”

我樂得眼不見為凈,爽快地同意了星棲說的四處找紅土的法子。星棲轉著手中晶球,笑得得意。陸吾氣青了臉,伸手就將那晶球打在地上。晶球落地哐當一聲碎成了碴子,那株細細的花樹登時變大成二尺余高。

“你!”星棲萬想不到陸吾竟能光明正大地干這等下三濫的事,氣得不輕。我望著地上那亮閃閃的碎碴,疼惜這等寶物竟被陸吾毀了,嘴上也念了他一句沖動。陸吾氣僵了臉,仍不肯服輸:“西天不是講清修嗎?星棲尊者萬年修為怕是被狗吃了吧,脾氣可真不小。”

星棲也不反駁,手里化出來的鋤頭狠狠往地上刨,說來也巧,刨了兩三下,那地里竟露出赤色的土來。星棲眼神驟然熠熠,十分賣力地刨坑。陸吾看不過了,邊同他爭鋤頭邊道:“還是讓年輕人來吧,尊者老骨頭老腿的把腰閃了怎么辦?”

星棲聽了這話后,望我一眼,將手里的鋤頭松了些,這下換陸吾賣力刨地了。

星棲站在我身邊,位置尋得極好,再近一毫就與我貼上了。他將陸吾視作空氣,柔聲問我:“這些年身子如何了?晚上可還做噩夢?我那兒新調出了些藥來,你吃了或許能好些。”

陸吾不樂意了,嗤笑一聲:“這就不勞尊者費心了。不是我陸吾吹,自從我摟著按青同睡一張床后,什么手腳冰涼、噩夢纏身通通沒了。”

我忍無可忍,一腳將泥土踢在他臉上:“再胡說八道,我就將你的舌頭割下來!”

他臉上有些掛不住,怏怏地悶聲道:“你割了,我也會寫在紙上。”

“你閉嘴!”

他委屈地瞪我一眼,一股腦將氣撒在眼前的地上,未幾便刨了個深坑,然后伸手將那花樹扔了進去。我瞧著有些不對,星棲已涼涼地開口:“年輕后生,你怕是有一身蠻力而不懂技巧吧。我這花樹高二尺余,你這坑可是有三尺深,怕是要將我這珍品活埋了吧。”

“那又怎樣,本大爺看不慣的,就是要弄死它。”

星棲斜挑眼神,微笑著,語里別有深意:“如今扶搖是以你馬首是瞻嗎?看來本尊當初真不該走。”

這一句話分明是引戰,卻讓陸吾清醒了他如今的身份,他扯扯嘴角化出笑意,閑閑地道:“尊者真會說笑,常言道,長江后浪推前浪,尊者當年要是沒走,怕是不知被推在哪兒了。”

二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語作刀劍,殺得昏天暗地。我打了個哈欠,望了望鐵青臉色的二人和那株可憐珍品,再沒興致在這兒待了,索性回了房,點了檀香,又仔仔細細地鎖死了門窗,這才睡下了。

夜半我被噩夢驚醒,猶自沉浸在噩夢里不能自拔。久久之后回了神,我頭一個罵的就是陸吾。自從點了南海送來的安魂檀香后,我便少有噩夢,今日檀香未滅,我卻再次被噩夢纏身,莫不是真要同陸吾說的那樣,要找個人摟著我睡嗎?

摩摩下巴,我細細回想二人身形,星棲清瘦,身姿頎長;陸吾倒是猿臂蜂腰,背闊胸寬。

我選陸吾!這么想著,我心滿意足地掖緊了被子躺下準備繼續睡。過了幾秒又猛然睜眼,選個鬼啊!我選什么陸吾,選陸吾作甚?不過,他那身材,抱著到是安心舒服。我戰戰兢兢地躺下,又翻來覆去睡不著,心一橫,選擇出門透透氣,再回房睡個美滋滋的回籠覺。

但今夜注定不是很太平。我出了門左拐,一拐就拐到了閑鶴亭。亭前端端正正地種著一株誓炎,亭里安安然然坐著個人。我猛然剎步,躡手躡腳往回走。

“按青。”陸吾叫住我,我只好訕訕地從月光門里走出來。走近亭子恍覺此處酒氣沖天,桌上地上倒了好些酒壇子。我看著地上那些暗紅色的封泥,眼角劇烈跳動,強壓住血液里叫囂的怒氣才沒直接砍死他。這地上一壇壇的可都是我私窖里藏著的好酒,我自己都沒舍得喝!默默數了數,一十七壇。很好,酒窖里一壇好酒不剩了。我虛空握劍向石桌砍去,青鋒劍幾乎在一瞬間成形。

“陸吾,你不要欺人太甚。”趁我睡著私進我的酒窖,再喝一口我就砍死你!

陸吾抬起頭,醉容憔悴,語帶寂寥:“欺人太甚?究竟是誰欺人太甚?一千年了,縱然是顆石頭,捂在心口這么多年也該開出花來了。我苦苦熬了一千年,卻始終不敵他那十年。不論我用心用計,都是徒勞。他就那么好嗎?好到讓你一見他便要拋下我?”

我聽得心中劇痛,只是喉嚨哽塞,嗚咽不得。

“好好好!”陸吾猛地拍案而起,搖搖晃晃地出了亭子,抽出長劍對著那株花樹左右揮砍,艷麗的花瓣驚恐地落下,在風中寸寸成灰。心口抽痛的我再也站立不住,跪坐在地,覺得自己的生命被那把劍砍出一個缺口,有什么正隨著那花瓣成灰逝去。我忽然憶起那年元宵,我們坐在凡塵的紅橋上,他對著漫天星辰與煙花發誓一生一世愛護我。我咬著糖葫蘆,只覺得心里也酸酸甜甜,然后用糖葫蘆簽子扎得他嗷嗷叫。又想起那年盛夏,因我多瞧了幾眼炎潭底的赤焰花,他當下潛入燙如巖漿的潭水中,只為我折一束赤焰花。

“方才見你在這兒站了許久,約莫是看見了這花,便順手給你折了一朵。”我望著他被潭水燙紅了的臉,心中滾燙如巖漿。我從迷蒙世界中回神時,陸吾早已離開,星棲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我身旁。我顫巍巍地起身,準備送客:“天光已亮,尊者可自行離去。”

“你這樣我也不放心,一道回吧。”

我也沒應聲,掐訣震斷拴島的鐵鏈,駕著島便往扶搖趕,一路不知因心神不寧撞塌了多少山頭。恍然間,只聽星棲在我身后道了聲“對不住”,眼前驟然有結印起,緊接著我便被縛住手腳,亦動彈不得。他脅著我駕云趕回扶搖山,我在半空望去時,只見扶搖紫氣騰騰,儼然一副要掀天的模樣。待近了才瞧見那是天界與西天的人正在對峙,昨日西天三百眾,竟然像是搬空了西天三千人,連上師佛都來了。星棲押著我落地時,我在人群中看見了陸吾,他也望著我。只是我與他離得太遠,已瞧不清他的模樣。隨即,我聽見了泫岐暴怒的聲音:“放了按青!孤留你們幾具全尸!”要不是泫岐被旁人拉住,他也許就沖上來了。而大伯則是一個拂塵砸了過來,被旁人眼疾手快地拉住。上師佛瞇了瞇眼,高聲道:“當年爾等害我迦凈尊者,今又辱我門下。本座今日定要討個說法!”

“你擄我天界上仙,又派星棲這個臥底來我天界偷師學藝,此事怎了?”

“那我們便一樣一樣說。”

“你先把按青放了!”

“你做夢!”

不得不說大伯攪局的本事是一流的,場面被他攪得一時尷尬。

“一千年前,我西天上任迦凈尊者被大神所殺,是以今日特來討個說法。”

聞言,眾仙嘩然。我皺眉,一千年前?那不是大伯突然閉關的時候嗎?迦凈尊者?那不是星棲的師父嗎?我望向星棲,卻只見他目光森冷不聲不響。

“一千年前,迦凈與本神戰于浮仙山,為的是祖神遺骨去留,可惜那時已是他寂滅之時,他敗于本神后便圓寂了。”

眾仙聽得云里霧里,只有知曉祖神遺骨的人方恍然大悟。一千多年前,西天將星棲送往天界,十幾年后星棲離去,大伯也閉關了。我竟不知,這其中竟還有如此過往。大伯站在眾仙前,笑得諷刺:“什么祖神遺骨祖神舍利,這世上哪還存有祖神遺骨,不過是當年為了打擊你西天正統之說而找來的鬣狗骨頭,可笑爾等西天煊煊赫赫三千神佛被本神當成狗耍!”

“你胡說!”一直沉默著的星棲突然出聲,“祖神舍利之說早已有之,那時大神怕還沒出生吧!舍利處十丈之內泥土翻赤。我找了那么多年,發現祖神舍利就在鳳麟洲上!昨日我已證實鳳麟洲上確有紅土,舍利定在那里。”

眼見大伯僵了臉色,我急忙高聲駁斥:“不知尊者從何處所知祖神遺骨處泥土翻赤?”

“天界古籍所載。”

我冷笑一聲,問道:“那你可知我鳳麟洲的來歷?”

“妖獸頭顱所化。”

我冷聲道:“我鳳麟洲是古神斬落的妖獸頭顱所化,鮮血濺地,島上泥土皆紅。什么祖神舍利,不過以訛傳訛,不信你大可去島上查看。”

星棲也不說話,一揮手,當即有幾個人登島查看。我不依不饒:“當年你來天界為的就是祖神遺骨吧。說給迦凈報仇,不過是借口!”

我還罵著呢,幾人回來,手中無一例外皆捧著紅泥。趁著星棲沉思分神之際,我掐訣攢勁,沖開束縛,順便狠狠一掌打在星棲身上便跑。背后呼嘯聲聲,我不用回頭也知是惡咒。陸吾朝我沖來,天界眾神迅速筑起結界,猶是慢了些。陸吾瞬間拉我入懷中,迅疾地轉身。我還沒反應過來,便見他渾身一震,口中吐出鮮血來,面色煞白。我慌了神,抱著陸吾一下子哭出來,語無倫次:“陸吾,你先別死,你聽我說啊,我早不喜歡星棲了。那年元宵你說要一生一世愛護我,你摘烈焰花給我,你陪了我一千年,我怎么能不喜歡你啊。”

重傷的陸吾被抬到大后方,我看著半死不活的陸吾,哭得死去活來,這一場仗打得如何也管不了了,只知最后西天留下狠話狼狽地離去,算是徹底撕碎了粉飾太平的面皮。陸吾傷重,面色煞白,連藥碗都端不穩,我不得不親自喂他。我差點就把八翼獸宰了給他做十全大補湯,好在被泫岐及時阻止了。這期間,大伯來問我有關祖神遺骨和鳳麟洲的事。我老老實實地回答:其實鳳麟洲大約是有祖神遺骨的,當年我嫌島上植被長勢不好,便挖了紅土鋪在島上,只是我從未在閑鶴亭處鋪過紅土,星棲那日挖出的赤土,大約真是祖神遺骨處了。

“那你覺得祖神遺骨該如何?”

我想起陸吾蒼白的臉色,心疼地道:“熬成湯給陸吾補補吧。”

一轉頭便望見大伯深深嘆了口氣,他吩咐道:“按青,你還是好好照顧陸吾吧。我去尋些藥來,你也別打八翼獸和祖神遺骨的主意了。”

許是大伯拿來的那些藥讓陸吾補過頭了,他開始頭腦不清楚。

“你準備什么時候嫁給我?”

“你說我那天穿什么花紋的喜服去接你比較好?”

“成親后你喜歡睡左邊還是右邊?”

我忍無可忍地吼道:“滾!”

他拉住我,巴巴地問我:“那你喜歡上面還是下面,我都聽你的。哎,別打臉啊!”

我將他狠揍一頓后,他才收斂了些。某日,我喂他吃藥,他忽地捂住心口,極為痛苦。我以為他傷口復發,急得忙去檢查,哪知他順勢捏住我的手,抓住我的肩膀便吻了上來,輕軟的唇輾轉纏綿。我愣在當場,直到陸吾嘴里苦到死的藥味激得我清醒過來,才猛地推開他:“你做什么!”

“你欠我的。”他舔舔唇角,笑得歡暢又肆意,“你都說喜歡我了,怎么連親都不讓親一個?”

我指著他“你”了半天,望著他欠揍的笑怒從心起,提起他的衣領便啃回去,舌尖苦澀的藥味漸漸消融在兩人要命的熱情里。陸吾的傷大好后,仍然嚷著這兒疼那兒癢,半步都離不得。

我端著湯藥,捏著無意從花瓶底下找出來的薄信紙笑得瘆人,一路上扶搖弟子都自覺地退開三丈。

“哎呀,按青,你怎么才來,我頭疼,肩膀疼,哪兒都疼。”

我放下碗,笑得極其溫柔:“我來給你按按啊。”

不知世間險惡的陸吾連聲答應,我手起手落便是一記手刀。

“你居然和泫岐一起算計我!那陣風是你搞的鬼吧!”說著,我一巴掌把信紙拍他臉上。

那張紙上清楚地寫著他跟泫岐如何合謀,借著我對大伯的恐懼,將我算計來扶搖!

我將他從床上拖下來:“我挖了那么久的坑,可不能白挖,要不埋了你可好?”

“夫人,求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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