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鷺蕾
《戰士與母親》,是一首典型的抒情性軍旅歌曲,題材源自軍營、貼近軍營,用最真摯的情感感化聽眾,拉近與戰士之間的距離。而作為美聲唱法的演唱者演唱時,應分析其演唱技巧,在科學的發聲方法的狀態下,將所理解的內容、感受的情感準確地表達出來。通過演唱實踐發現,軍旅抒情歌曲的演唱在官兵中頗受歡迎,且此類作品的創作是離不開作曲家、作詞家以及演唱者對于專業性和群眾性的結合的,一方面要緊貼強軍需要,運用專業知識和演唱技巧呈現出反映時代精神的作品,另一方面要結合官兵特點,發揮官兵在基層文化建設中的主體作用,直指官兵內心深處進行創作、演唱。
一、創作背景
《戰士與母親》選自2004年總政歌舞團大型音樂舞蹈晚會《一個士兵的日記》,取材于一個真實的故事。故事中的這位戰士名叫于貫鈞,1946年參軍,在1947年6月參加了一場戰役并在戰斗中突擊重圍、殲滅萬敵、多次立功。9月,回到家中的于貫鈞與母親相聚并將自己的畫像和立功獎狀交給了母親后又遠赴戰場,在同年10月的一場戰役中懷中揣著炸藥包跳進了敵方陣地,光榮犧牲。這位老母親通過兒子的畫像上的簽名,給單位領導寫了一封信想要找自己的兒子,收到信的領導在村領導的帶領下找尋到了這位老母親,家中窮苦,破爛不堪,老母親因思念兒子哭瞎了雙眼,老母親知道兒子犧牲的消息后,沉默許久,干枯的雙眼被淚水淹沒。
二、音樂分析
(一)結構分析
《戰士與母親》是一部帶有前奏、間奏、尾聲的對比中旬的并列單二部曲式,4/4拍,G大調,共有68小節。示了歌曲的高潮部分,開門見山,為A段的敘述做好鋪墊。
A段(9-18)為a2+b2+a2+e3的四句式收攏樂段,非方正型結構,對主題進行敘述,娓娓道來。
B段(19-28)為d4+d6的延伸關系的兩句式收攏樂段,非方正型結構,較A段而言,其對比因素體現在:采用了與A段對比的新材料,旋律由大山型線條轉變為曲首冠音的瀑布型線條利于情感的抒發;鋼琴伴奏由簡單的分解和弦轉變為右手柱式和弦配左手上行分解和弦,織體加厚、情緒遞進、音區提高,抒情性明顯加強。
間奏(29-35)共7小節,對B段的材料進行發展,延續并加深了對歌曲情感的表達,為A段和B段在原調上的重復做鋪墊。
A、B段的重復后設置了連接(55-58)共四小節。
尾聲采用了A段的材料(59-68)共9小節,在原有基礎上將末尾部分旋律時值拉長,音區提高,形成最后一次高潮,在G大調上收攏終止,首尾呼應。
三、演唱分析
作為美聲唱法的演唱者,演唱時應在運用合理的技能技巧、科學的發聲方法基礎上,將所理解的內容、感受的情感準確地表達出來,從而達到不一樣的藝術呈現。
(一)技術處理
筆者在演唱歌曲的過程中發現氣息的控制及其流動性對于抒情性的聲樂作品來說是十分重要的,與演唱的共鳴位置、發音方法、吐字歸音有著直接的關系。
該曲的A段與B段的表達方式對比明顯,不同的表達方式應進行相對應的氣息處理。A段為敘述段落,在演唱上應力求樸實、簡單;而B段為抒情段落,且旋律走向較A段來說更有起伏。由于歌曲的抒情性,在演唱A段的時候容易過早地抒情,導致了氣息運用缺乏靈活和機動。像這樣的敘述段落,在呼吸上應該注意氣息的放松以及換字動作的輕巧和靈活,在長音位置上,無需過長時間的停留,應該用說話的口吻“控制”地進行演唱。而演唱B段時在氣息上就應該更有力度和流動性并掌控好氣息的分配比例,有利于情感的抒發和表達。
在美聲唱法的演唱中,時常忽略字頭而強調字幅的延長,筆者認為在面對不同的旋律走向和音區變化時,應在保證科學的發聲方法的同時,注重字頭的強調和字尾的歸韻。
該曲的A、B段歌詞含義和表達方式不同。A段音區較低、旋律平穩,歌詞的排列較為密集,演唱時不能在字幅上過于夸張,先找到唱高音時上口蓋興奮的狀態,在高位置上閉合聲帶,才能更好地將詞“說”清楚。在漸強句“扛起雨和霜”、“無愧好兒郎”中“霜”、“郎”字的時值拉長、力度加強,這時就要減慢換字動作,特別是雙元音“ua”先在“u”母音上控制住氣息,而后氣息下沉,過渡到“a”母音上,最后歸“ang”韻,這樣就能將氣息、語言、音樂三者融合,更好地渲染氛圍、抒發情感。B段的音區提高,旋律起伏較大,抒情段落的演唱在注意氣息的分配的同時,也應注意換字動作的輕巧和母音的統一。例如“花開花落”四個字雖均為開口音但在“咬”字頭和“歸”字尾時容易脫離通道,首先“a”母音在u通道中打開口腔;“ai”母音在“i”元音的歸韻時不要刻意的關閉腔體而應將窄母音進腔唱“ü”,強調鼻腔共鳴的點,防止聲音過尖銳以及音色不統一;“uo”母音注意寬母音的“點”要集中,抬著笑肌強調鼻腔共鳴點。
將演唱結合旋律、歌詞的分析來看,在演唱時,應該在一些形容戰士和母親的詞匯以及抒情段落上進行語氣的強調,保證語言的準確性、歌唱性和生動性。筆者在演唱中發現,對于演唱時的咬字并非在口腔中刻意地去“咬”,而是根據歌曲的情感和內容以及對于歌詞的理解和感悟,向聽眾進行訴說,由衷地將字頭找準之后,在氣息和腔體中完成字頭、字幅以及字尾的歸韻。這樣一來,在“說”清楚的同時,不因為咬字的變化影響到演唱,真正地讓歌唱“字正腔圓”。
(二)情感處理
一首歌曲的情感處理是對歌曲的立意、主旨的提煉和展現。作為演唱者在演唱之前應該對音樂作品中所表達的人物情感、形象神態、思想內涵以及社會現象、生活片段進行細致地觀察、分析,將對音樂作品的理性認識和感性認識相結合才能真正理解音樂作品傳達的主題。
首先,要將個人的演唱情緒和歌曲所表達的情感進行統一。對歌曲譜例進行理性分析,理解和感受音樂符號、音樂語言和音樂表現手段的用法、用意所產生的藝術效果,總結出歌曲所刻畫的藝術情景、人物形象和情感層次,而后通過練習演唱、感性認識和場景聯想產生共鳴并在其中加入自身的體驗和感受,從而傳達歌曲所抒發的情感和演唱者自身的演唱體驗。
其次,該曲的創作是從側面的旁觀視角出發的,這樣采用第二人稱為旁觀視角的抒情性軍旅歌曲在新時代的軍旅歌曲中占了很大一部分。與一些通過第一人稱進行表述自身體會和感受的歌曲之間的區別就在于這樣的歌曲演唱時的指向性更加明確,不局限于自身的感悟,更注重的是聽眾的內心情感使其產生共鳴。
演唱時可以想象與戰士進行面對面的交流,在練習演唱的同時形成真實、客觀的內在感受。聯系自身的情感和部隊實際情況,在鋼琴伴奏的渲染和推動作用下,在腦海中產生對應的情景畫面:皮膚黝黑的戰士手持鋼槍駐守邊疆,軍裝被汗浸濕,頭頂上的一彎月讓他的思緒回到家鄉,想起家中老母親花白的頭發、佝僂的身軀,望向遠方、思念親兒時含著笑流下了眼淚而心中的是滿滿的幸福、驕傲和對兒的思念。在腦中塑造內部的畫面和情景后將歌詞化作內心由衷想說的話,化作曲中人,并在把握音樂層次、積累內心感受的基礎上,將演唱技巧和演唱時的表情、眼神的傳遞以及表演時動作、形體的協調以及舞美、燈光等一系列元素相融合,才能夠讓聽眾身臨其境,引起共鳴。
(作者單位:中國人民解放軍國防大學軍事文化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