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統計數據用作產權交易基礎研究的實證

王雙林（中國企業國有產權交易機構協會，北京100011）

把統計數據用作產權交易基礎研究的實證

王雙林（中國企業國有產權交易機構協會，北京100011）

今年6-7月，中國企業國有產權交易機構協會（以下簡稱“協會”）向國務院國資委報送了《2016年度產權交易行業統計報告》，同時在本協會官網《中國產權網》和會刊《產權導刊》上摘要公布。協會連續五個年度開展統計工作，不僅清晰記錄了產權交易業務規模逐年遞增的軌跡，而且反映了產權交易行業主體完善法人治理、致力提質增效的歷程，反映了產權市場布局聯動、功能調優、行情向好。統計數據已經成為社會公眾了解和監督產權市場的窗口，成為協會代表產權交易行業向國家和人民交出的自我測試答卷。當前，統計數據可以為包括產權交易業務研究、行業研究、市場研究在內的基礎研究活動提供實證，為持續宣傳落實《關于深化國有企業改革的指導意見》（中發〔2015〕22號）關于產權交易資本市場的重要定位和部署提供信息和輿論支持。

1 統計數據可供印證產權交易業務底線落地有聲的成效

產權交易業務底線應該是《國務院關于清理整頓各類交易場所切實防范金融風險的決定》（國發〔2011〕38號）、國務院辦公廳關于清理整頓各類交易場所的實施意見（國辦發〔2012〕37號）、《清理整頓各類交易場所部際聯席會議第三次會議紀要》（清整聯辦〔2017〕30號）、《關于清理整頓各類交易場所“回頭看”前期準備階段有關工作的通知》（清整聯辦〔2017〕31號）等系列文件一貫強調的“六個不得”：不得將任何權益拆分為均等份額公開發行；不得采取集合競價、連續競價、電子撮合、匿名交易、做市商等集中交易方式進行交易；不得將權益按照標準化交易單位持續掛牌交易；權益持有人累計不得超過200人，以信托、委托代理等方式代持的，按實際持有人數計算；不得以集中交易方式進行標準化合約交易；未經國務院相關金融管理部門批準，任何交易場所不得從事保險、信貸、黃金等金融產品交易。

這“六個不得”就是產權交易業務的“政策界限”“業務底線”。2011年夏，全國范圍清理整頓各類交易場所工作啟動時，協會作為產權交易行業的全國性社會組織，本著為政府服務與為市場服務的原則，以“六個不得”為業務底線，組織實施了產權交易機構從業執業風險統計調查，重點調查產權交易機構規范創新業務，以及有無涉足標準化、連續性交易業務的情況，并向政府相關部門提交了產權交易業務風險防控建議報告。2011年秋，協會向國務院國資委有關部門提出統計研究課題申請，產權市場統計體系規范化研究課題于當年立項，翌年6月完成課題報告，并在此基礎上形成了《產權交易行業統計工作實施辦法》（以下簡稱“《實施辦法》”）于2012年11月頒布施行。《實施辦法》將產權交易行業的統計對象、統計口徑、統計流程嚴格限定在“六個不得”業務底線之上。同時，就檔案管理、責任分工、統計監督提出具體要求，對統計報表、統計指標、計算公式等作出了定義和解釋。

此后，建立在“六個不得”業務底線之上的、承載著交易風險控制和統計體系規范化功能的產權交易業務統計數據，經受了全國范圍清理整頓各類交易場所工作的檢驗，經受了清理整頓各類交易場所“回頭看”工作的檢驗，經受了全國范圍整合建立公共資源交易平臺工作的檢驗，經受了全國統籌、各省市自治區負責建立區域性股權交易市場工作的檢驗。協會統計工作體系范圍內的產權交易業務，被驗證為規范、優質、誠信業務。

五個年度統計數據在印證“六個不得”為產權交易業務底線的同時，也直面某些似是而非的提法，起到了證偽的作用，有效地破解了產權交易基礎研究活動中衍生的偽命題。例如，清理整頓開始時一度有雜音出現，擔心自身受到沖擊的地方及人士疾呼“捍衛我產權市場”；公共資源交易平臺整合工作開始時也出現過困惑迷茫之音，預言公共資源交易平臺“向行政化老路倒退”，還呼吁有關方面“謀定而后動”。但是，面對逐年向好的產權交易業務統計數據，前述雜音漸漸淡然消退。伴隨清理整頓及其“回頭看”的進展，挺贊“六個不得”的正面聲音終于完勝曲解“六個不得”的負面聲音。

“六個不得”業務底線成長為產權交易學術研究與實務探索的主導聲音；其中包括但不限于以下的要素：要素一，“六個不得”是針對清理整頓各類交易場所的政策界限和從事產權交易各類業務的底線，必須毫不動搖地堅守；要素二，產權交易場所中采用的招標投標、拍賣、電子商務等交易方式，屬于跨市場共享共用的交易方式；要素三：有些產權交易業務，如企業增資融資服務業務、企業債一級市場發行業務、“兩非”公司股權重組業務等跨區域、跨行業乃至跨市場、跨所有制運作，是符合“六個不得”立法精神的；要素四：產權交易場所從“六個不得”中獲得了業務利好，規避了業務風險，遏制了交易亂象的蔓延；要素五：做實“業務底線”需要精準化、定制化、長效化。“業務底線”不等同于“市場邊界”。將“業務底線”用作為“市場邊界”，會給產權交易業務帶來模糊化、碎片化、功利化的風險；要素六：堅守“六個不得”是規范創新產權交易業務的逐本之策，需要久久為功。

2 統計數據可彰顯產權交易行業主體擔綱前行的姿態

產權交易行業的主體是“產權交易機構+協會”。產權交易行業的整體是在產權交易領域從事委托服務、平臺服務、中介服務、專項服務的業態集合。協會是全國產權交易行業的代言人和引領者。目前協會有153家會員，其中產權交易機構類會員126家、市場服務類會員27家。五個年度統計數據可供彰顯產權交易行業主體擔綱前行、產權交易行業整體積極進步的姿態。

20年前，“產權交易行業”作為一個獨立概念，在所從屬的金融、財政、商貿、國企國資這些宏觀經濟領域文獻史料中，幾乎見不到詳實系統的闡述或者記載。如今，產權交易行業的地位和名份發生了很大變化，行業指數、行業信息綜合服務平臺、行業媒體、行業信用評價、行業從業資格、行業服務標準等等這些專屬于產權交易行業的新概念、新做法陸續登上我國經濟社會生活舞臺。統計數據與這些新內容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它們支撐產權交易行業主體亮相于經濟社會前臺。

第一，五個年度統計數據產生源頭在產權交易機構。依據《實施辦法》，統計數據的報送者全部為產權交易機構。自2012年起，逐年報送產權交易業務數據分別為62家、65家、66家、63家、69家，其中未間斷報送數據的有61家。這些產權交易機構便是行業業務數據生成的源頭。這些數據不僅體現了產權交易機構的社會屬性，而且展示了產權交易機構的社會責任擔當。

江西省產權交易所原總裁任勝利在《走向資本市場的“驚險一跳”》中寫道：“國內外資本市場中的交易場所基本上具有一定的社會性，產權交易機構也不例外。”“產權交易機構的社會性表現在：是交易制度和交易設施的提供者、交易的組織者和一線監管者。”“它是公平交易的市場平臺，而不是與市場主體爭利的資本投資者。”

第二，五個年度統計數據的集成者是協會。協會成立后，立足于產權交易行業主體的定位來策劃和實施產權交易統計工作，《協會章程》專設相關條款來規范此方面業務：“根據授權開展行業統計分析，組織調查研究、提供咨詢服務等工作。”并在統計數據的基礎上擴展應用,探索建立產權交易行業指數,目前已發布了產權股權交易指數、實物資產交易指數。

第三，五個年度統計數據均以產權交易行業的口徑發布。《實施辦法》約定，產權交易業務分為12類：產股權交易、實物資產交易、訴訟資產交易、金融資產交易、環境權益交易、公共資源交易(與企業國有產股權交易業務分列)、技術產權交易、企業融資服務（含增資業務）、文化產權交易、林權交易、礦業權交易和農村產權交易。上述數據統計口徑同時也是數據發布口徑。統計數據發布口徑之中，蘊含著產權交易行業與產權市場的種屬關系。僅就冠名來說，取 “產權交易行業統計數據”，舍“產權市場統計數據”，主要是考慮到，我國產權交易資本市場體系中含有區域性股權市場和銀行間交易商市場，而這兩種市場的實體交易場所業務數據中的相當部分，目前尚無法歸集到產權交易行業統計對象范圍中來。產權市場統計數據真正實現一體化，還有待于市場功能的深度整合。

行業數據統計發布口徑向公眾表明，產權市場在向資本市場轉型的歷史進程中，需要諸多行業、市場主體、社會組織共同參與建設。伴隨著我國全面深化改革的步伐，整裝邁進產權交易基礎研究殿堂時，就意味著從此書寫新篇章；史上曾經將產權交易機構、場所、行業、業務等要件視同一體、混為一談的理念，將面臨一番革故鼎新、推陳出新的揚棄，其中的合理成分將被發揚光大；不合理成分便會被擋在門外、留給昨天。

3 統計數據可供前瞻產權市場功能循規調優的愿景

統計數據顯示：產權交易業務規模依成交量從2012年的2382億元到2016年的79220億元，五年之間增加30多倍。其中，產股權交易增加50%；文化產權交易增加28倍；公共資源交易增加14倍；金融資產交易增加5倍；訴訟資產交易增加2倍。如果說交易業務數字倍增屬于表象，那么其表征的就是產權市場功能持續循規調優的事實和本質。

第一，以金融資產交易為實證看產權市場功能循規調優。5年來，先后有23家（占報送交易業務數據單位的1/3）產權交易機構從事金融資產交易業務，至少有7家省級產權交易機構主導著區域性股權市場業務。將金融資產交易業務連年做到行業前列的北京金融資產交易所（以下簡稱“北金所”）和廣東省產權交易集團（以下簡稱“廣東產權”），近三年的交易規模分別為：2014年3841億和2006億、2015年25173億和3153億、2016年52600億和5447億。其中，北金所去年52600億元總交易額中，有50600億元是標準化非金融企業債務融資工具發行業務，在1594家非金融企業之間做成融資業務4331單，此項業務經由中國人民銀行及其所屬銀行間市場交易商協會授權和監管。廣東產權從事金融企業國有資產交易和主導區域性股權市場，亦得有政府相關部門認可和監管。來自兩個交易場所的標準化業務統計數據說明，產權市場功能循規調優總體上需要4個要件：一是服從于我國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文明總體布局和發展戰略；二是服務于政府“放、管、服”改革，即承接改革所釋放的授權委托事項；三是產權市場能夠成熟把控“六個不得”業務底線，有能力筑牢從事標準化交易業務的風險防火墻；四是有效落實包括集中清理整頓及“回頭看”在內的重大監管行動、監管要求和監管事項。

第二，以公共資源交易為實證看產權市場功能循規調優。在《實施辦法》統一的口徑中，國有產權交易與公共資源交易分列單計。即便如此，反映公共資源交易規模的統計數據也是逐年創出新高。在各省級公共資源交易平臺整合建立工作完成的2016年，業務量較2015年速增4倍。如此搶眼的業務數據充分證明：產權市場功能借力整合建立公共資源交易平臺工作得以強化。公共資源交易平臺已經成為產權市場功能的擴展渠道，它使整合納入其中的國有產權交易這塊業務進一步公開、公平 、公正，陽光化程度更高。公共資源交易平臺之所以被國務院以及部際聯席會議定義為“平臺”，而非“市場”，領會其中原因在于，這個平臺是實施統一的制度和標準、具備開放共享的電子服務系統和規范透明的運行機制，為市場主體、社會公眾、行政監督管理部門等提供公共資源交易綜合服務的體系。它立足公共服務職能定位，堅持電子化平臺的發展方向，利用信息網絡推進交易電子化,實現全流程透明化管理。“互聯網+國有產權交易”是產權市場與公共資源交易平臺對接的基本方式；在公共資源交易平臺體系中，對于國有產權交易的掛牌披露信息、交易過程監測信息、成交結果公示信息，實行層級（國家、省、地市）管理監督。

第三，以正在發生的產權處置收益權交易為實證看產權市場功能循規調優。日前，黑龍江聯合產權交易所總經理常玉春基于統計數據撰寫的《關于產權處置收益權交易的探索》提出“產權處置收益權交易”的新概念，文中舉證：“企業產權處置項目中，80%以上的轉讓方亟需資金；在增資擴股項目中，幾乎100%的轉讓方亟需資金。加快探索研究產權處置收益權交易，為資產處置企業提前實現融資是有需求的。”他認為：“我國市場經濟發展到今天，資本市場的意義已經超出了原始概念的內涵，而成為社會資源配置和各種經濟互換的多層次市場體系。” “資本市場功能可以增加并界定為：資金融通、資源配置和產權交易。”在協會迄今印發的11期《產權交易市場資訊》中，至少有1/3的案例可以歸入產權處置收益權交易的范疇，如重慶聯合產權交易所的中國物流“分類募集公開競價”增資項目、貴州陽光產權交易所的央企實物資產處置增值項目、西南聯合產權交易所的沱牌舍得集團股權轉讓及增資項目、浙江產權交易所的海鹽國檢增資擴股項目等。

綜上可得，產權市場五個年度統計數據的成長軌跡，不僅充分證明了行業的蓬勃發展之勢，也在互聯網、云計算、大數據風起云涌的當下，為產權市場帶來了新的啟示。互聯網經營巨擘馬云先生曾說：“未來最大的能源是數據”，數據就是財富，大數據將編織神話般的未來。產權交易業務數據的價值還存在著極大的挖掘利用空間，對于產權行業進一步規范創新還具有著更多的“大數據應用價值”。如果能將產權交易業務數據的價值充分挖掘、調動和利用起來，將會有助于產權交易資本市場的基礎研究更加扎實并富有力道，有助于產權市場相關的論點、案例、活動變得更加凝練、理性和規律，有助于那些受到數據不濟拖累的產權交易業務事實變得堅挺起來，有助于產權行業的思想火花熊熊燃燒起來，有助于產權交易業務從熟人圈子口耳相傳站位到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潮頭前沿。

（作者為中國企業國有產權交易機構協會副秘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