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
【摘 要】《蝴蝶夫人》(Madama Butterfly),是由意大利劇作家普契尼創作的歌劇,也是普契尼創作的一部偉大的抒情悲劇。歌劇腳本由伊利卡和賈科薩根據美國約翰·朗的同名小說和貝拉斯的同名話劇編成。故事以二十世紀初日本長崎為背景,美國海軍軍官平克頓經婚姻掮客介紹,娶了年僅十五歲的日本藝妓巧巧桑(即蝴蝶夫人)為妻,但這位美國佬對此樁婚事則抱持游戲態度,新婚不久后即隨艦隊返回美國。待三年后平克頓返回日本時,則帶來了真正的美國妻子,并且要求帶走與蝴蝶夫人所生的小孩,蝴蝶夫人應允“丈夫”的請求,而自己卻以自殺的方式,結束這場婚姻悲劇。
【關鍵詞】歌劇;蝴蝶夫人;普契尼;長崎
中圖分類號:J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7)13-0023-02
1903年一月份的一天,也是普契尼看了David Belasco在倫敦的約克公爵劇院上演的《蝴蝶夫人》戲劇之后差不多三年的時間,普契尼跟他的老友Alfredo Caselli正在從一個晚宴趕往回家的路上,他的司機突然對車失去了控制。跟普契尼在一起的是他的合法妻子Elvira,還有他16歲的兒子Tonio。他們乘坐的汽車飛過堤壩發生翻滾,幸運的是,他和其他乘客都沒有受重傷。普契尼暫時隱居在他在Torredel Lago的巨大宅邸,在那里休養了四個月來恢復腿部骨折的傷勢。
對于一些人來說,包括普契尼的姐姐,這次事故是上帝對于普契尼的罪惡的干預,對另一些人來說,包括他的出版人Giulio Ricordi,他們相信這是命運對于普契尼過多婚外情的報應。無論如何,這些都沒能阻止普契尼繼續寫作《蝴蝶夫人》。自從1901年三月份普契尼獲取了改編權之后,這就一直是他的工作重心。
確實,普契尼第一次在Belasco的大作里面看到蝴蝶夫人時,他就愛上了這個角色。一個在Covent Garden的舞臺經理向普契尼建議,讓他在倫敦看《托斯卡》首演的時候,去看一下《蝴蝶夫人》的戲劇。雖然普契尼完全不懂英文,他完全理解他應該怎么做。
David Belasco,是一位美國的劇作家和制作人,從舊金山向普契尼表示歡呼。他成長于一個天主教的修道院。他總是穿著白色領子的牧師服裝,對大眾來說,就像是他在圣化自己。他的奇思妙想以及對舞臺的駕馭,在當時已經是傳奇般的水準,而后對美國和歐洲的劇院也產生了巨大的影響。盡管他在戲劇方面的興趣廣泛,并且自認為是個劇作家,但他最為人所熟記的還是他創造的舞臺上的令人瞠目結舌的效果,并且締造了很多令人印象深刻的視覺上的美的瞬間。
其中之一就是《蝴蝶夫人》,《蝴蝶夫人》最早是由一位費城的律師John Luther Long在1897年出版的短篇故事,后來由Belasco改編成為戲劇。雖然之后Belasco、普契尼,以及他的詞作家所展現的這個故事的細節處理非常重要,這仍是一個相對簡單的故事。而Long的故事的靈感,則來源于Pierre Loti出版于1887年的小說《菊花夫人》。Loti是一個水手,他就像是Long的故事中的反面角色一樣,敘述了他19世紀末期在日本剝削掠奪以及性愛的經歷,并且在這里他與一位年輕的日本姑娘結了婚。
Belasco對于蝴蝶夫人故事的改編,以及我們今天所熟知的《蝴蝶夫人》這部歌劇,是關于一個美國海軍軍官Pinkerton的故事。Pinkerton駐扎在Nagasaki,駐扎期間發現,這里的女人就像是奴隸一樣。他與15歲的藝伎Cio-Cio San,也就是蝴蝶夫人結了婚,也是進入了一段在那時候根本不值得寫到紙面上的合約。當他得知在當時的日本法律里,他可以隨時毀約解除婚姻的時候,他租了一個房子給蝴蝶夫人住,并在蝴蝶夫人的親朋好友面前結婚并舉行了婚禮。
對Pinkerton來說,與蝴蝶夫人的事情僅僅就是逢場作戲。但對于蝴蝶夫人來說,Pinkerton就是她世界的全部了。她在這段讓人看不到希望的關系中愛著Pinkerton,而她的善良和對人信任的天性又蒙蔽了她的雙眼使她看不到Pinkerton的本性。為了Pinkerton,蝴蝶夫人放棄了她的宗教與文化,使她的家庭被逐出教門。三年過去了,Pinkerton自從婚后幾天就出海駛離日本后,就再也沒有回來,甚至沒有寫信給蝴蝶夫人。但突然有一天,Pinkerton突然出現了,與他一同出現的,還有他的美國妻子Kate。蝴蝶夫人在這期間為Pinkerton育有一子,而Pinkerton和Kate則要求蝴蝶夫人把兒子交給他們撫養。她服從了,但因為背叛以及完全認清了現實,精神扛不住壓力,她選擇了以切腹的方式自殺了。
這個故事對于普契尼來說非常合適。他預感到這會是一個機會來同時從多個層面探索激情與背叛。他對于Pinkerton的描寫完全沒有掩飾對于美國文化的潛意識中的鄙視,但他又通過塑造智慧又有修養的美國領事Sharpless充滿同情心的形象來平衡了一下。與普契尼之前塑造的冷峻尖銳的蛇蝎美人不同,蝴蝶夫人是一個受害者,是男權主義的受害者,是美國貪婪的人性惡受害者,是誤解的受害者。盡管可能命運掌控著她,但她是普契尼的作品中唯一一個他花精力拓展的女性抗爭者形象。不像Manon、托斯卡,或者Mimi,她的命運并不是預先確定的,也不是她將自己置于必須自殺的悲劇情景之中。實際上是,普契尼讓她從一個無辜的小孩成長為一個受折磨的婦女和一位母親;她的旅程,就像普契尼的音樂和劇情表達的,是既仁慈又兇險的。
Belasco的戲劇只有一幕,普契尼一開始也是想模仿這樣別開生面的結構。實際上,在米蘭的La Scala劇院舉行毀譽參半的首演時,《蝴蝶夫人》只有兩幕,而第二幕遠比第一幕長得多。但是,事實證明,兩幕戲對于觀眾來說壓力太大,最終觀眾通過噓聲來表達了自己的不滿。普契尼當時相信,《蝴蝶夫人》的失敗,是由于好友Guilio Ricordi的競爭對手,出版人Edoardo Sonzogno的下流詭計而導致。因為他之前是La Scala劇院的終身總經理,他曾經公開詆毀過這部歌劇。endprint
但是,如果當時真的有針對普契尼的陰謀來毀掉這部歌劇的話,它失敗了。第二次上演的時候,普契尼重新策劃了一下,把第二幕分成了兩個場景,實際上是分出了第三幕。這一次,就如歷史所示,大獲成功,并且開啟了世界巡演之路,成為了最經久不衰最受人喜愛的歌劇之一。
當普契尼創作《蝴蝶夫人》的時候,日本文化已經在歐洲風靡幾十年,在法國尤為突出。在其他作曲家中,Claude Debussy尤其喜歡日本的音樂與藝術,用精湛的技藝將這些融會貫通到他自己的作品當中。盡管Debussy充滿異域風情的歌劇《Pelleaset Melisande》在1902年就在巴黎首演了,普契尼當時在寫《蝴蝶夫人》的時候并沒有聽說過這部歌劇。但這位法國作曲家充滿創作創新的管弦樂《夜曲》也令普契尼著迷并對他產生了巨大影響。
《蝴蝶夫人》是普契尼眾多歌劇作品中,唯一一個在同一個位置,也就是同一個場景展開的。同樣非同尋常的是,雖然并不是僅此一家,這部歌劇展示了女主人公家里的內部景觀。普契尼投入了大量精力來展現這部歌劇帶來的文化場景,這是他的其他作品所無法企及的。
在日本,以及在這部歌劇里,無論在現實生活中還是舞臺上,家這個元素具有它獨特的意義。房子,在那個年代,代表的是家庭與美德,一個道德價值觀的符號,一個家庭紐帶的圣地。蝴蝶夫人的家是屬于她自己的。Pinkerton因為不足為人道的原因而租下了這個房子對此并無影響。雖然非常天真幼稚,但對于蝴蝶夫人來說,他們兩人就是由道德和法律聯系在一起的真正的夫妻。
這部歌劇在最開始的時候,故事看起來非常簡單。但實際上,從一系列的音樂方面和其他方面的細節已經暗示了故事的發展,甚至這里面最小的互動都對整個故事產生了深遠影響。每一個動作,每一個伴隨的動機元素,每一段獨白都影響著整個故事和音樂的走勢。確實,基本上每一個事件都是之前元素的有機結果。
《蝴蝶夫人》中,普契尼通過場景來表現動機并將這些場景作為提示或者預測的元素,這仍然是非常復雜的構造。除此之外,任何從美學或者技術層面解構這部歌劇,其仍然是音樂史上以及歌劇史上最生動,最具表達性,最具情感宣泄的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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