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越劇《西施斷纜》描寫了吳越交戰時期發生在范蠡與西施之間的一段凄美動人的愛情悲劇。他們從選擇愛情到選擇家國大業,其間所發生的情感變化是全劇劇情發展的主要脈絡,而我在表演過程中正是以人物的情感變化為突破口,尋找相應的起承轉合點,以便能在表演中更好地表現出層次變化。
【關鍵詞】范蠡;西施;起承轉合;表演層次
中圖分類號:J82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7)13-0049-01
越劇《西施斷纜》是諸暨市文化藝術中心創排的一臺精品劇目,描述了吳越交戰期間發生在范蠡與西施之間的一段凄美動人的愛情故事。當國仇家恨與兒女私情相互碰撞的時候,范蠡與西施兩人的選擇已經關系到了國家之興亡,而他們兩人的情感在外力與內力的擠壓之下,所發生的變化也就成了該劇劇情發展的主要脈絡。
在《西施斷纜》一劇中,我飾演范蠡一角。我在演出該劇時,鑒于人物情感變化的復雜性,所以嘗試著以人物的情感變化為突破口,尋找相應的起承轉合點,以便能在表演中更好地表現出層次變化。戲曲的結構也同古詩一樣,講求起承轉合,而就劇中的主要人物而言,實際上也有其行動與心理上的起承轉合。所謂“起”,其實就是矛盾沖突的起點,而在該劇中,就我所飾演的范蠡而言,“起”就是他得知了西施要被越王勾踐送往吳國去侍奉吳王夫差,其愛情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擊。“承”則是承上啟下,是矛盾沖突的發展與激化,在劇中則是范蠡在勾踐與文種的勸導之下以國為重,決意放棄他與西施之間的愛情,而去相勸西施,讓她離越去吳,兩人“轉”是矛盾沖突的轉折與轉化,在劇中則是范蠡得知西施投水自盡后的真情流露,兩人再次相見而互訴衷情。“合”則預示著矛盾沖突的解決而走向了結局,在劇中是范蠡在渡口心懷痛苦與不忍,目送著西施離越去吳國。
當我找到了范蠡這個人物情感變化的起承轉合點之后,對于人物的理解便又加深了一步。范蠡與西施在矛盾沖突產生之前,兩人還沉浸在愛情的甜蜜之中,兩個人的內心是欣喜而甜蜜的,在感情上也是相契合的。所以在表演過程中,我便會特別注重與扮演西施的演員黃紅燕之間的默契配合,使這種欣喜與甜蜜感形于色,付于行,在表演中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因為這樣才能和之后的“情變”形成鮮明的對比,更能表現全劇的悲劇性。
而矛盾沖突的起點就在于伯嚭提出要讓西施去吳侍奉吳王夫差,而越國作為吳國附庸之邦國,又不得不從,范蠡與西施之間的愛情開始出現了裂痕。而范蠡畢竟是深愛著西施的,所以在矛盾降臨的這一刻,他的轉變不可能有太大的幅度,況且他相信憑著越王勾踐對他的情義一定能化解這一危機的,所以在表演這段時,雖然要表現出范蠡的著急,但相對可以溫一些,然而節奏又不宜過緩,交代背景之后畢竟要開始進行矛盾的推進了。
從范蠡相勸西施,到西施投水,全劇推向了情節上的高潮。而對于范蠡這個人物角色而言,這里是“承”的過程。范蠡其實并不想讓西施離開自己,然而他又不得不勸西施離越去吳,來換取一邦之安寧,換取越國之復起。范蠡的內心其實是極其矛盾而痛苦的,所以范蠡這個角色在這一段戲中是有雙重任務的。一方面他要表露出他對西施的愛意;另一方面又要展現其絕情,他要勸西施就此離開。在表演上,我就要充分考慮到表演任務的這種雙重性,因而在整體呈現上我刻意放慢了舞臺節奏,從而釋放給內心情感足夠的空間,以便充分展現內心的這種痛苦、矛盾與糾結。同時,我十分注重范蠡這個角色“有情臉”與“絕情臉”的配比與切換。如果“有情臉”展示地過多,就不能為后面的戲很好地結下范蠡究竟是真情還是假意這樣的“扣子”;而“絕情臉”展示過多,又有點脫離人物,不能很好地表現范蠡對西施的深情。因而,不論是“有情臉”,還是“絕情臉”,在這里我始終以凝重為基本的表演色調,對其“有情”和“絕情”進行切換。在表現其絕情的時候,我多以背對西施或觀眾的形式,吐詞力度略有加大,而語速也有所加快,以展現其內心的痛苦。
范蠡與投水遇救的西施再次相見,兩人互訴衷情,西施也終于理解了范蠡的真情和苦衷,自愿離越去吳,全劇由此而在情感上推向了高潮。這里是“轉”的過程,矛盾由此而轉化,之前結下的“扣子”也就此解開,兩人之間的情感得以升華,從而推向高潮。隨即便迎來了最后“合”的過程。范蠡與西施兩人雖然在渡口行將分別,然而情感卻又一次找到了契合點,除了愛情上的相互歸屬,更融入了同為越國復起而獻身的精神,這里的表演就以形體的抒情為主了,已沒有什么唱詞和念白來輔助了,一個步子,一個抬手,一個眼神,都要展現出兩人之間的那種留戀、默契與深情。
在塑造《西施斷纜》中的范蠡一角時,我以人物的情感變化為突破口,尋找相應的起承轉合點,較輕松地劃分出了人物的表演層次。從起承轉合中尋找人物表演層次的方法對于我們演員塑造人物而言,確實有較大的幫助。
作者簡介:
蔡鐵萍(1979-),女,諸暨市文化藝術中心越劇演員,主工小生。曾在越劇《月光謠》《天道正義》《荊釵記》《貍貓換太子》《巡按審母》《西施斷纜》等劇目中擔任主要角色。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