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爭強好勝又自負

◎高中梅

左宗棠：爭強好勝又自負

◎高中梅

晚清重臣左宗棠性格豪爽，爭強好勝，睥睨一切，以自負聞名。在他還沒有發跡之前，便夸口說：“吾可大愛，而不可小知；能用人，而不能為人所用。”他能吃、健談，赴宴席時，一入座便杯盤狼藉，談笑風生，旁若無人。如有人和他爭辯，他便怒目而視，非壓倒對方不可。

左宗棠年輕時即有人稱他為“小諸葛”。他也常把自己比作諸葛亮，給朋友寫信時，總是署名“老亮”。他任陜甘總督時，新任提學吳大澂以弟子禮拜見他。按照慣例，提學新到任要出試題考士大夫，以便了解當地的風土人情，這叫“觀風試”。吳大澂出的觀風試題是：“諸葛大名垂宇宙。”他知道左宗棠自比諸葛亮，故出這個題目來討好左宗棠。

左宗棠事先已知道吳大澂出這個題目，卻故意問僚屬說：“學臺觀風出什么題？”當人們告訴他題目時，他捋著胡須得意揚揚地說：“豈敢，豈敢！”好像不是說諸葛亮的大名垂宇宙，而是說他左宗棠的大名垂宇宙。當他身經百戰，立了赫赫戰功之后，就更傲慢了，連諸葛亮也不放在眼里。有人再夸他為諸葛亮時，他說：“諸葛武侯哪比得上我，武侯何曾打過我這么多仗！”

曾國藩和左宗棠都是湖南人，曾國藩比左宗棠只大一歲，但出名比左宗棠早，名望也在左宗棠之上。由于曾國藩的保舉，左宗棠才逐漸發跡。可左宗棠對曾國藩一直很不服氣，有一次兩人意見相左，曾國藩認為左宗棠太高傲，便出上聯曰：“季子自鳴高，與我心期何太左？”左宗棠立即反擊，對出下聯曰：“藩臣身許國，問君經濟又何曾？”批評曾國藩身為國家重臣，并沒有治國的才能。

左宗棠認為曾國藩沒有用人之明，故曾國藩棄而不用的人，左宗棠常常重用。太平軍的一名降將在曾國藩營中帶兵，曾國藩命他帶千人救援湖州，剛到三天，湖州就被太平軍攻陷，曾國藩撤了他的職，從此不肯再用。于是他想投奔左宗棠，請人寫信推薦。曾國藩的幕僚對他說：“不需要推薦信，你只要說曾國藩對你棄而不用，故來投效，一定會被錄用。”果然，左宗棠馬上讓他統率四個營，后來頗立戰功。

左宗棠從閩浙總督調任陜甘總督時，北上路過九江，看履歷知道九江道、府、縣的長官都是進士出身，只有九江同知是舉人出身，因此當九江同知來參見時，左宗棠突然問他：“是舉人好，還是進士好？”同知知道左宗棠和他一樣是舉人出身，便回答說舉人好。左宗棠又問為什么舉人好。同知回答說：“中進士后，如當翰林，要致力于詩賦、小楷，如當部曹或知縣，也有很多公事，再沒有時間學習實用的學問。舉人沒有那么多事情，可以講求實學，而且屢次赴考，飽覽名山大川，足以恢宏志氣，增廣見聞，故舉人比進士好。”左宗棠對他說的話極為贊賞，并公開說九江各官吏，只有同知最優秀。

后來，左宗棠出任兩江總督時，請假回湖南老家掃墓。有一天，他對女婿陶桄說：“兩江最著名的總督，湖南籍有三個人，一個是你父親陶澍，一個是曾國藩，還有一個就是我。但是他們兩個都不如我，你父親當兩江總督時沒有當上大學士，曾國藩雖然當上了大學士，卻沒有活著回湖南，只有我當兩江總督時已是大學士，又能活著回到家鄉。但我有一件事不如他們，那就是沒有那么長的胡須。”他這一番話逗得滿座哄然大笑。

編 輯 / 夕 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