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談老河口湖北大越調的前世今生

苑立珍

【摘 要】老河口人杰地靈，歷為兵家必爭之地，人文薈萃之所。這里是伍子胥故里、蕭何封地、歐陽修治所、黃河大合唱作者光未然家鄉，抗戰第五戰區李宗仁長官司令部，這里是“小漢口”，如今桃紅梨白，水鄉花都，這里更是湖北大越調的發源地。

【關鍵詞】湖北；大越調

中圖分類號：J82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7）14-0036-01

老河口市湖北大越調，現存于仙人渡馬崗，歷史悠久，起于唐，興于明，衰于清末。興盛時活動范圍上至西安，下至柳州，縱橫數省，與國粹京劇、陜西秦腔、湖北漢劇、河南周口越調（俗稱小越調）以及漢江流域民歌小調等均有淵源，并與其相互融匯、交叉派生。鄂北地方縣志普遍記載有：“民多秦音，俗尚楚歌。”“楚歌”即湖北大越調，大越調經歷史演變在襄（樊）光（老河口）一帶生根之后，重點向原“上五府”即襄陽、鄖陽、荊州、宜昌、恩施和“下五府”即德安、鄧州、南陽、唐河、南陽一帶輻射活動。解放前，光化順發戲院是湖北大越調經年活動地。解放初，新一代馬崗大越調業余劇團成立，演出第一劇目是《四郎探母》，至1964年12年間，共演出70多個劇目。1956年到地區匯演《表功》，該年11月，演出《送燈》赴省匯演獲獎，省文化廳（原為局）頒獎，并正式命名為湖北大越調。經時代變遷，此劇種全國只剩此一家。

隨著歷史變遷，大越調劇種也演變分合成多種流派，但其韻味相通。河南周口越調，前身亦與大越調一體，后來分支，“師兄”為大越調，“師弟”為小越調。京（劇）腔、楚（漢劇）韻、秦（同州梆子）腔中，均有許多韻味與大越調同，所用樂器及唱腔，均起音高亢激越，多用戲劇二本腔，主奏樂器多用定弦音3-6弦。在大越調現存劇目中，與同州梆子（秦腔）相同的就有100多個，現湖北大越調的慢板、二流板與京劇慢板、流水多有相似，其他曲調亦有師出一門之感，整個曲牌韻律與京、楚、漢、周口越調等多有韻味相通。

與湖北大越調最為相似的首屬秦腔，因源地西安皇宮，先天本具秦韻。又因傳說中鄂北一帶多有陜西大槐樹人遷徙而來，與秦音相互融匯。加之明末李自成率部的秦隴子弟常屯集于襄陽一帶，以同州梆子為軍戲，隨軍演唱，后于當地語音及民間音樂相融合，并與地方湖北大越調再度交叉滲透。當時陜西同州府大荔等地，經河南鄧州、南陽及湖北襄陽府、光化（老河口）等地素有大道相通，陜西布商等南來貿易，在鄂北城鎮多建有行幫，清代同治、光緒年間尚有同州梆子或藝人到當時小漢口（老河口）一帶演出，兩方在地理風俗語言音樂上，均有相通之處，相互影響交融頗深，才產生湖北大越調和陜西秦腔最為相似，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大越調行當分生、旦、凈、末、丑、外、小、貼、夫、雜，唱腔也唱吹腔、昆曲及各種雜腔小調，板式分慢板、垛板、二流板、導板、飛板、問板、滾板，四句澄清慢板，其中一曲牌行名叫“狗撕咬”，頗為生動。

大越調樂器，武場有板、鼓、鑼、鈸、馬鑼、勾鑼、跑鑼等，文場有二弦、二胡、京胡、月琴、竹笛、嗩吶、笙等，主奏樂器為四匹弦。

與河南周口越調相比，周口應為小越調，原師出一門，都用的是四匹弦坐頭把交椅。但小越調分離在河南周口安家之后，因地域文化的原因，風格朝著北方的豪放發展。而湖北大越調依然保留了南北交集之風，不僅有中原的豪放，還有南方的柔婉。同時，大小越調均具有秦音的高亢激越，即“西北風”式的蒼茫空曠之音。

老河口中山公園南路的順發劇場，解放前即為大越調常年活動地，在抗戰后期老河口被炸成廢墟時，大越調藝人中多有馬家崗人，所以在馬家崗安家。解放后，全省全國匯演時，大越調劇團只剩此一家。

老河口湖北大越調在解放初期也曾有過短暫的輝煌。當時落戶在馬家崗的老藝人成立了馬家崗業余湖北大越調劇團。農忙種地，農閑演出。演出的第一個劇目是《四郎探母》，到1964年，12年間，共演了《破洪州》、《長坂坡》、《三結義》、《牧羊圈》等70多個劇目，對活躍農村群眾文化生活起到主要作用，受到廣大群眾的歡迎。1956年8月15日，該劇團到地區匯演了《表功》。1956年11月，該團參加了省里舉辦的文藝匯演，在湖北劇場演出了《送燈》一劇，為此，湖北省文化局領導向參加演出的人員頒發了獎品和獎狀。

作為湖北大越調生根發祥地老河口，地方文化部門非常重視家鄉戲的繁榮。近兩年老河口市文體新廣局和襄陽藝研所都為大越調“回生”努力，包括起用編劇和導演、挖掘藝人和曲譜等。為保護搶救這一劇種，2006年以來，老河口市非遺中心會同湖北越調老輩人深入走訪調研挖掘，先后走訪老藝人20多人，收集資料3萬多字，整理劇本2個，拍攝圖片5000多幅。2010年，老河口市發文將大越調列為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同時加大資金投入，投入15萬元引進人才，掛牌成立湖北越調劇團。2017年春節排演的古裝折子戲《王彥章擺渡》《五娘吃糠》雙雙參加襄陽市舉辦的第二屆地方戲曲展演均獲好評。現代戲《真真的故事》正在緊鑼密鼓地排練之中，準備沖刺湖北省第三屆地方戲曲藝術節。如今，湖北大越調終于在家鄉重放異彩。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