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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女的自我感受:鄭瓊與楊牢的婚姻情感生活①

2017-09-12 10:56:19李志生
山東女子學院學報 2017年5期
關鍵詞:墓志

李志生

(北京大學,北京 100871)

·婦女史研究·

婦女的自我感受:鄭瓊與楊牢的婚姻情感生活①

李志生

(北京大學,北京 100871)

自我感受是社會性別理論的重要內容,用以考量婦女生活的真情實感。考察婦女自我感受的結果,或可改變對歷史問題的成規固見。婦女自我感受的獲得,一般取自于女性自己的書寫——女性材料,但唐朝的婦女寫作不盛行,留下來的女性書寫有限且真偽難辨。因受限于史料,唐時婦女自我感受這一命題,一直是研究中的難點。選取鄭瓊與楊牢的婚姻情感生活,以鄭瓊的婚姻心理和感受為研究重點,通過對鄭瓊情感世界的分析,借以提出一種在女性史料缺失時,考察婦女自我感受的路徑,具有重要的理論和實踐價值。

自我感受;女性史料;同理心;文化史;夫妻情感

對婦女自我感受的強調,是社會性別理論(Gender)的重要貢獻②,而以婦女的視角進行觀察,“尋找婦女在過去歷史中的聲音”,或可改變對歷史問題的認識,對此,美國學者孫康宜曾談到:

胡文楷的《歷代婦女著作考》對我們這些在美國學院中作研究的人啟發特別大,它使我們驚喜地發現,原來西方女性主義的某些論斷并不適用于中國的具體情況,而“五四”以來把婦女完全說成是封建禮教犧牲品的話語也過于絕對化[1]。

學者們對眾多明清女性材料的運用、對女性自我感受的探究,不但顛覆了這一時期婦女受壓迫的傳統認識模式,還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人們對明清社會的認識。婦女自我感受的獲得,一般取自于女性材料,明清時期的女作家眾多,學者可以依此而展開對婦女自我感受的探尋。但唐朝時,婦女的寫作并不盛行,留下來的女性書寫不但有限,而且有些還真偽難辨③。如此,唐時婦女自我感受這一命題,因受限于史料,就成了研究中的一個難點。

女性史料匱乏,我們就不得不重拾男性書寫。至于本文,關于鄭瓊與楊牢的婚姻情感生活,就不得不主要使用男性材料,特別是相關當事人的墓志。但對這些男性材料,我們改換思考方式,從而作出新的解讀,即在對相關史料作歷史學解讀后,以“同理心”的方法④,分析相關男性史料中的婦女體驗,并輔之以其他心理學理論,以發掘婦女的自我感受。

楊牢,中唐時期的著名文人,其妻鄭瓊,弟楊宇,弟妻杜絪,這4位楊氏家族成員的墓志都流傳于世,因此,為我們留下了一份較完整而寶貴的家族生活資料⑤,更為我們透露了鄭瓊與楊牢隱秘的婚姻情感世界,使我們可以透過性別視角,特別是鄭瓊的感受,來觀察他們的喜樂悲哀。

撰寫本文還有另一個目的,即對史學“科學化”的反思。史學“科學化”的最大弊端,是“見物不見人”,而忽略“人們在具體生活情境中的日常經歷”,就無法了解人們的真正“需求”,也就無法說明歷史發展的動力[2]。歷史和現實相似,大的數據固然重要,但擁有海量數據,也未必能夠了解人類和人類的動機,目前世界上掌握數據最多的公司是谷歌,它得出的感覺就是如此[3]。至于唐代婦女的婚姻,學者的研究取徑一般也是基于數據的統計和分析,諸如婚齡、生育(次數、間隔)、卒年等,而這些數字背后的人的真實生存狀態,我們鮮有所知。本文希望以這一個案研究,來探討鄭瓊這位女子在婚姻中的真情實感,以此而推及千千萬萬像她一樣命運的女子。

一、楊牢的出身和德性

中國古代的婦女是被定義為“從人”者的,“婦人從人者也”,“嫁從夫”(《禮記·郊特性》),婚后的婦女,須圍繞丈夫或夫族生活,故而對鄭瓊婚姻情感的探討,也要從她的夫君楊牢談起。

楊牢,弘農華陰人,出自于關中郡姓之家。關于士族對家門、家風的意義,錢穆先生總結說:“當時門第傳統共同理想……不外兩大要目:一則希望其能具孝友之內行,一則希望其能有經籍文史學業之修養。……其前一項表現,則成為家風,后一項之表現,則成為家學。”[4]在楊牢身上,就極具士族文化的這兩大特征。

楊牢自少就頗具孝道之內行,他還曾被譽為“孝童”,稱名于一時:

始,河南人楊牢,字松年,有至行。甘方未顯,以書薦于尹曰:“執事之部孝童楊牢,父茂卿,從田氏府,趙軍反,殺田氏,茂卿死。牢之兄蜀,三往索父喪,慮死不果至。牢自洛陽走常山二千里,號伏叛壘,委發羸骸,有可憐狀,讎意感解,以尸還之。單縗冬月,往來太行間,凍膚皸瘃,銜哀雨血。……聞牢之贖喪,潞帥償其費,其葬也,滑帥賻之財……”[5]

楊牢父死于長慶元年(821年)的鎮州(今河北正定)王廷湊兵亂,楊牢以至孝之誠,單身赴叛鎮以求父尸的“壯舉”,深深感動、震撼了其時之人。

成年后的楊牢步入仕途,任官于外。此時,是其弟楊宇承擔起了養親之責,這可見楊牢的《贈舍弟》一詩:“秦云蜀浪兩堪愁,爾養晨昏我遠游。千里客心難寄夢,兩行鄉淚為君流。”[6]“爾養晨昏我遠游”一句,既說明了楊宇的奉養老母,也表明了楊牢遠于晨定昏省的愧疚,更彰顯了楊氏兄弟間的友悌。楊牢對弟弟的情誼,還表現在他為楊宇撰寫的墓志中:楊牢對愛弟早亡的痛挽與忿怨,對他才高八斗但命運多舛的抱恨,對愛弟品行的贊嘆,等等,都使讀者感到了一種攝人的真情。楊牢兄弟所展現的這種兄友弟悌,正是士族家風的體現。

楊牢也極具經籍文史的修養。早在六歲時,他就現詩才:“六歲時就學歸,誤入人家,乃父友也。二丈人彈棋次,見楊氏子,戲曰:‘爾能為丈人詠此局否?’楊登時叉手詠曰:‘魁形下方天頂凸,二十四寸窗中月。’父友驚撫其首,遺以梨栗,曰:‘爾后必有文。’”[7](P317)成年后,楊牢更是“學深《左傳》,尤博史書,百家諸子,咸在于口”,“其文好古,其書以詩,自得于天……時輩之中,所謂拔乎其萃也……有集卅卷”[8](P2358),有“詩集六十卷”[7](P317)。故在其年剛27(虛歲28),即登進士第⑥,以這樣的年齡中舉,是被時人視作年輕有為的——“在諸生為少俊”[9](P2294)。

楊牢的經籍文史之學,一是得益于家學傳承,二是私學的養成。楊氏家學深厚,這在楊牢兄弟墓志中都有提及,“家世進士”[8](P2358);“王父諱稷,文行高于時而困于不遇;皇考諱茂卿,字士蕤,元和六年登進士科”[9](P2294)。楊牢兄弟也都曾就讀于私學,楊牢參加科舉考試,就是“始自鄉薦”[8](P2358),而鄉薦是指地方州縣從私學選拔、考試諸生,取合格者,薦于禮部貢院參加科考;楊宇也是“有從師久不能辨者”[9](P2294),此“師”也當是私學之師。

綜此,楊牢出身于關中高門之家,有著其時社會推崇的孝悌之德和文學之才,在“少俊”之年,就已登科為進士。正是楊牢家昔日的門第與他耀目的才華,引來了一個婚宦兩全家族的聯姻。

二、鄭瓊的出身和婚配

鄭瓊,依其夫楊牢為她撰寫的墓志,出身于一個婚宦兩全的高門之家:父系“滎陽人,當魏孝文時,族氏為山東第一,顯于時固矣”;母系,“外祖趙郡李公”⑦[10](P2214)。父母兩系均為唐時的頭等士族——滎陽鄭氏和趙郡李氏。但楊牢對鄭瓊本宗和外宗門第的這些記載,并不能從其他史料中得到佐證,所以暫時無從判斷真偽。退而言之,不論真偽,這并不妨礙楊牢對夫人高門的認同,并以此為傲。

鄭瓊父母兩系的從宦也同樣顯赫,祖鄭侑,官至河中少尹(從四品下),父博古,在其病故時,任官鹽鐵司、殿中侍御史(從七品下),品級不高但職位清顯。外祖李巒,官至戶部尚書(正三品),外祖母何氏,受封息國夫人,母為何氏嫡出[11]。可見,鄭瓊的祖輩——祖父和外祖,任官都達到了高級職位。

相比之下,楊牢的家世就要黯淡許多。首先,弘農楊氏雖也屬高門士族,但它的聲望無法與一流的山東士族高門相較。其次,楊牢父祖的仕宦也乏善可陳,“(曾祖)括,皇鐘離令。祖稷,皇鄉貢進士。考茂卿,皇進士及第、監察里行”[8](P2358),祖父連任官的資格都未取得,父親所任的監察御里行也非正官。如此,鄭瓊父母選擇楊牢為婿,家族背景當非考慮的重點,為說明這一問題,請先來看表1楊牢和鄭瓊的主要生平年代:

表1 楊牢和鄭瓊的主要生平年代(以虛歲計)⑧

依此,楊牢于大和二年(828年)春進士及第,七月完婚,也即這樁婚姻是在楊牢科舉中第后促成的。這也就明確表明,鄭瓊家主要看中了楊牢的才華及未來仕途。當然,楊牢的“孝童”聲名,或也是他們看中的德性之一。鄭瓊與楊牢的聯姻,也體現了唐后期擇婿重人物的特點。

三、楊牢的任官經歷和人格特征

以事后的情況看,楊牢雖頗具才華,但仕途的發展,特別是后期,并不十分順暢。關于唐代文官的理想仕進藍圖,賴瑞和在《唐代基層文官》一書中談到:

中晚唐的基層文官當中,最成功、入仕條件最好的,是一個進士出身,又考中制科或博學宏詞者。他往往先在京城任校書郎,然后通過他父執輩的世交關系,被某個相熟的節度使或觀察使,辟為掌書記(最佳)、推官巡官(其次)。如果他沒有考中制科或博學宏詞,以致不能馬上任正規京官或外官,則他先到幕府任巡官或推官(如韓愈),其實也很不錯。

單就任官層次和年齡而言……校書郎、正字和赤、畿縣尉,正是本書所論的基層官員,任官年齡約在二十五到三十五歲之間。……監察御史、殿中侍御史、拾遺、補闕、員外郎和郎中,可算是中層官員,任官年齡約在三十五到四十五歲之間。至于中書舍人、給事中、中書侍郎、中書令和宰相等,則屬高官,一般年齡約在四十五歲以上[12]。

以此衡量,楊牢早期的仕途,確是循著這條唐代文官理想之路推進的:“及從時解褐,初授崇文館校書,次任廣文館助教,次授大理評事,充兗海觀察推官,又奏監察里行。□職于平盧節度,歲滿□□□中侍□□充嶺南節度使掌記……還歸上京,□州□□□□朝一為著作郎,一為國子博士。”[8](P2358)但在楊牢去世時——他時年57歲,依照賴瑞的分析,他的理想職位應當是中央的如下之官:中書舍人、給事中、中書侍郎、中書令和宰相,但他僅止于外官的河南縣令(正五品上),雖然從品級上,已達通貴之列,但其職任的重要與清濁,顯然無法與那些理想高官職位相比。

單以楊牢的文學和吏干,他應當是有機會進達于中央緊要官的。關于他的吏干,其墓志記,在充任嶺南節度使掌書記時,“所至裨補,正道斯行”;擔任河南縣令時,“故事有以□姓入軍便為軍吏者,上官特庇,牧宰不能追之。公下車搜訪,悉補鄉□□□朝廷大仰正直”,因此還受到了皇帝的褒贊:“古人能官,何以過也!”[8](P2358)所以,楊牢仕進的蹭蹬,必是事出有因。首先是他的性格。關于楊牢的性格,史書記“性狷急”[7](P317),也即心胸不寬、性情急躁、性格耿直。以現代心理學分析,這就是明顯的神經質人格特征。現代心理學指出,高神經質個體傾向于有心理壓力,不現實的想法、過多的要求和沖動,更容易體驗到諸如憤怒、焦慮、抑郁等消極的情緒。他們對外界刺激反應比一般人強烈,對情緒的調節、應對能力比較差,經常處于一種不良的情緒狀態下。而在楊牢身上,這些心理特點就多有反映。

如楊牢對待父尸,前面談到,其父橫死于鎮州(今河北正定),其家則居于洛陽,他的兄長或是懼死,但兩地相距遙遠,也確會使人產生畏難情緒。但他面對這一難題,選擇的是義無反顧,以超堅韌的意志,在隆冬時節,行走二千里山路,以至“委發羸骸”“凍膚皸瘃”而無悔,這的確是一種特殊人格的體現。但他的這種人格特征,也嚴重妨礙了其與上司和同僚的關系,“累居幕府,主人同列多不容”,這無疑對他的仕進會產生負面影響。而他對待死亡的態度,也是其神經質人格特征的寫照:“在青州幕,奉使出,得疾,不診脈服藥而殞”[7](P317)。

因為性格而影響了仕途,但楊牢對自己的才華又相當自負,“時輩之中,所謂拔乎其萃也,其自負之心又愈于此矣”[8](P2358)。自認才華橫溢、勝于眾人,但又得不到上司的賞識和同僚的認可,這就導致了楊牢經常處于憤怒、焦慮、抑郁等消極情緒中,所以“其辭多怨恚”[7](P317)。

楊牢后期仕進的阻滯,或也與其妻鄭瓊和弟媳杜絪的去世有關,即他失去了官場的強力家族奧援。在此先介紹一下杜絪的情況。杜絪,出自京兆杜氏,相較于鄭瓊,杜絪的家族背景更為顯赫:

祖杜黃裳 —— 妻趙郡李氏

父杜寶符 —— 妻清河崔洪女

姑杜黃裳女 —— 夫京兆韋執誼

姑杜黃裳女 —— 河東裴瀚

從祖杜黃裳杜亞 —— 范陽盧氏

與杜黃裳家族聯姻的,幾乎都是名門望族,杜絪之母更是來自山東第一高門清河崔氏。其家族的仕宦更是鮮奪,祖父任憲宗朝宰相;從祖亞,至官淮南節度使;姑丈韋執誼聰俊有才,進士擢第,應制策高第,年僅二十余,即拜右拾遺、翰林學士,并在順宗朝任宰相;二伯勝,宣宗朝幾致宰相,卒官天平軍節度使⑩。

依照鄭瓊和杜絪的墓志,鄭瓊逝于會昌元年(841年),楊牢時年40歲,杜絪亡于兩年之后(會昌三年,843年),楊牢時年42歲,他正處在賴瑞和所說的中層向上層發展的關鍵階段。而如下面所分析的,鄭瓊和杜絪的去世,或許都是因為夫妻感情問題造成的,所以,她們的去世,可能對女方家族造成了一定傷害,由此而牽涉到了她們的配偶楊牢和楊宇兄弟。楊宇的仕途,或可對此推測作一旁證。

與其兄一樣,楊宇也頗具才華:

及弱冠,好學,敏于文義六經微奧,有從師久不能辨者,反復機席間,心惟目想,已自曉解。又善屬文,每下筆轍有新意鋒彩明健,如攄霞振英,雖釰刀不拘,而理必歸正。由是當時文士如李甘、來擇輩,咸推尚之。時隴西李公名漢稱最重,一見所作,遂心許不可破。明年,為禮部主司,果擢居上第,年方廿八,在諸生為少俊[9](P2294)。

楊宇的才華得到了其時文士和權臣的賞識,所以在當進之年,即中進士,與其兄一樣,也是一個“在諸生為少俊”的例子。中進士后,楊宇的仕途起點也不低:“坎坎浮世,卑窮不伸,凡入仕一十八年,方至國子助教。”[9](P2294-2295)關于楊宇的仕進,這些文字其實也沒有透露太多信息,但他的仕途起點,還是可以推測到的。楊宇28歲中舉,入仕18年,去世時45歲,也就是他在登入科第后,是直接獲得了官位,并未“守選”。按,在唐代,即使考中進士或明經,一般也需“守選”——等候三(進士)到七年(明經)左右,才能被分配到官職。楊宇的仕途起點雖然不錯,但后期的仕進卻出現了嚴重阻滯,在他去世時,為官僅至從六品上的國子助教,更令人費解的是,他的散品更低至從九品上的文林郎,位居文散官二十九階的倒數第二階。在其妻杜絪去世時,楊宇年36歲,也正處于中層向上層攀升的階段,因而也不能排除杜絪去世的影響。

楊牢的人格特征,不僅妨礙了他的仕途,也嚴重影響了他夫妻感情及其妻鄭瓊的身體健康。

四、鄭瓊和楊牢的婚姻情感生活

鄭瓊的父母自認為女兒覓得了如意郎君,但事與愿違,因種種原因,鄭瓊在14年的婚姻生活中,都未能與夫君建立起恩愛、和睦的關系,也就是鄭瓊夫妻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這從楊牢為妻子撰寫的墓志就可看出。在這一墓志的通篇文字中,對妻子的贊揚僅占極小的份量,像陳辭地稱,“夫人自為楊氏婦凡14年,遷徙不暇,貧窶不怨……未報其勤,以至于此”[10](P2214),以及對妻子寬容接納自己的別宅婦/幸婢的褒揚,另外的絕大部分內容,都是對妻子自閉性格、沉湎于自我的描述。

牢年三十,在洛陽,嘗于外有子。既齔,夫人未之知,一旦為侍婢失語所漏,方甚愧恐。夫人曰:“久以君無男用,憂幾成病,今則且愈當賀,奈何愧為?”因以錦纈二幅賞侍兒能言,不棄隔我子于外,蚤令知母恩。內此婢,遂收養之[10](P2214)。

楊牢的這位幸婢,其實就是一房別宅婦。所謂“別宅婦”,“是男人養在別處的、不合法的、一般瞞著妻子的情婦”,“‘妾’是法律上允許的、合法的、一般得到妻子同意的小老婆”,“傳統習俗(特別是‘妒婦’們)阻撓納妾,于是‘別宅婦’出現了”[13]。因“別宅婦”有可能對社會(戶籍問題)和家庭(夫妻感情)造成雙重影響,所以唐玄宗時,曾大禁過別宅婦。而楊牢的這位別宅婦,可能就對鄭瓊和楊牢的夫妻生活,產生過相當重要的影響。

依鄭瓊的墓志,楊牢30歲時,也即大和五年(830年),于洛陽與幸婢產子;而鄭瓊在會昌元年(841年)33歲離世時,長女“李方九歲”[10](P2214)。以此推算,女李當出生于大和七年(833年),此時鄭瓊24歲,距成婚已有5 年;而女李小庶子3歲,也即幸婢的懷妊,是在楊牢與鄭瓊結婚的次年。我們即使假定楊牢“初授崇文館校書,次任廣文館助教”時,身居長安,而鄭瓊在洛陽;或其后楊牢于洛陽任官,而鄭瓊留于長安,但他每年也是有假期,并可以返家團圓的。關于唐代內外官的長假日,其時的《假寧令》規定:

諸元正、冬至并給假七日(節前三日,節后三日),寒食通清明給假四日,八月十五日、夏至及臘各三日(節前一日,節后一日)……內外官五月給田假,九月給授衣假,分為兩番,各十五日[14]。

即使在當時的交通條件下,7天尚不方便往返,15天則是在可返家時間內的。況且,唐代官員宦游時,一般是攜家帶眷的,像赴任嶺南節度掌書記的李翱,其妻還在半路的衢州產下一女。所以,比較合理的解釋是,楊牢與鄭瓊的感情一直不甚和睦,特別是在初婚的前幾年時間里,夫妻的感情更是寡淡,所以在他宦游時,并不經常攜鄭瓊同行,這也由鄭瓊去世的情況得到證明。鄭瓊逝于洛陽康俗里的家中,而其時楊牢正擔任兗海沂密等州都團練觀察等使下的推官,任官地為沂州(今山東臨沂),其時的夫妻二人也處于分居狀態。夫妻經常是兩地生活,那么楊牢的私生活,也就不在鄭瓊的視線內了,所以也才有了“(庶子)既齔,夫人未之知”的后話。

而問題是唐人納妾是比較普遍的,楊牢完全可以以正當的方式納妾或幸婢,而不必私養別宅婦,并由此而產生“愧恐”,楊牢自己都認為,鄭瓊并非悍妒之妻,事實也證明確實如此,也即來自妻方的納妾、幸婢壓力,也并不存在。如此,楊牢就當對鄭瓊另有所忌。實際上,楊牢忌憚的并不是其妻鄭瓊本人,而是她的家族背景。前面談到,唐人做官是需要政治奧援的,像科舉的溫卷、官位的遷轉——以父執輩的世交關系謀得節鎮的官位,等等,都需要朝中有人援助,而楊牢以鄭瓊為妻,除了她的門第外,最重要的還是需要獲得其內、外族高官族人的支持與提攜,所以他不想與鄭瓊及其族人交惡。

但楊牢對鄭瓊又實在無法建立起感情,而且以他偏狹的性格,也不會就此作太多改變。在鄭瓊以不妒之德“納此婢”后,楊牢對妻子的感情或稍有改善,這也算是他對鄭瓊寬容柔順的回報,所以其后與鄭瓊又相次產下了三女。但正妻與幸婢的矛盾還是存在,而且還是在同一屋檐下存在著。關于唐人與妻、妾的生活和感情,陳尚君先生指出:

因為妻有其位而備于禮,既是家族榮耀的象征,又是道德禮儀的楷模,而妾則出身卑微,僅以色藝事人,大致可以借用前人論詞的話來概述,即妻莊而妾艷,在家庭中分別擔負各自的角色。從唐人墓志中,還很難深入地了解他們私人生活的具體狀況,但可以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男子的性需求更多地會在妾的一方得到滿足[16]。

這不但可以解釋鄭瓊5年未生育的原因,還可說明鄭瓊、幸婢與楊牢的情感關系。楊牢的墓志顯示,在他去世時是有兩子的——“遺命二子”,這個次子或也是這位幸婢所生,而且還是在進入楊家、與鄭瓊闔宅共處時所生。

在幸婢依然是丈夫身心第一寄托的情況下,鄭瓊的感受又如何呢?我們再來看她的墓志:

夫人性閑默澹重,不喜華飾,每親戚會集,以一出戶猶登山涉江。在夫家凡十四年,于晨夕侍問,鮮及庭砌,未嘗出行。去家僅逾年,夫人之姊既寡,告別適淮海,以車輿召夫人,語分離。夫人辭曰:“某聞婦人送迎不出門,見兄弟不逾門,今姊雖遠訣,且束于圣人之教,不得盡私愛,不敢往。”其姊竟不能強。遂就其家而訣去[10](P2214)。

鄭瓊不喜交際、過著人際關系中的“孤獨世界”,性格悲觀,神經質。依據夫妻心理學的分類,她與楊牢完全符合“沉默寡言型”的自閉式夫妻關系,而在人際交往中,這種交往方式最為消極,“這種將自己閉鎖起來的方式,在和他人相處的時候,通常都是處于被動的地位”。交往中產生自閉的原因有很多,其一是自尊心的低落與自卑,因而會出現無法與別人交往的情形,從而呈現一種兒童性自我狀態,也即“面對精神上的痛苦、糾紛的時候,為了保護自己,會采取兒童時代的防御手段。當兒童遭遇精神上的痛苦的時候,他們學會將身體、心理封閉在自己的殼中,來保護自己的安全”[17](P24-28)。依照楊牢的看法,鄭瓊的沉默寡言和自閉,是源于她固有的性格,“性閑默澹重,不喜華飾”;但以鄭瓊的心路分析,她在本家時或許是內向、敏感的,但自閉應是在婚后出現的,因為在她“去家僅逾年,夫人之姊既寡,告別適淮海,以車輿召夫人,語分離”,她是堅持不往,她們姊妹一同長大,姊姊當深知她的性格,如果在本家時她就是自閉的,她的姊姊理當不會產生“以車輿召夫人”的想法的。

鄭瓊婚后產生自閉,當是諸多無奈現實造成的,如無子,但更重要的,還是丈夫的情感不在自己身上。夫妻心理學指出,“性是你表現你的愛的一個途徑”,“不論我們怎么‘說’,行為語言永遠不能裝假。言語的說謊太容易,但要控制你的身體使它說謊,卻太難”[17](P130)。鄭瓊是敏感的,在她的一生中,或與丈夫身處兩地,或雖同居一個屋檐下,但丈夫另有所愛,對此,她都心知肚明,她只能“將身體、心理封閉在自己的殼中,來保護自己的安全”。

得不到丈夫的愛,會使妻子產生悲觀情緒,鄭瓊也是這樣,對此,她的墓志記:

然性本悲怯,每自疑不壽,固云:吾年七歲時,在京城中,有以《周易》過門者,先夫人為吾筮之,遇乾之剝,以吾之壽不能過三十。由是以佛道二教,懇苦求助。因衣黃食蔬,三元齋戒,諷《黃庭》《道德經》,余日則以《金剛》《藥師》《楞伽》《思益》為常業,日不下數萬字。晦朔又以緡錢購禽飛,或沉飯飽魚腹。以是懇急,因致愁惑。又惡聞哭聲。及丕吉□語,常令小兒持筆,題其戶牖巖壁之上,為大吉長壽字,每一覽之則暫喜,如違客得家信。庚申年,夫人嘗得疾,服藥未效,因自以《焦氏易林》筮之,遇中孚辭,既恐惑,因多惡夢,既逾年而終[10](p2214)。

依楊牢所說,鄭瓊的悲觀情緒,主要來自幼時母親為她卜筮所帶來的心理壓力,更來自她對自己壽命的擔憂,這或許是誘因,但更深層次的原因,還是得不到丈夫的愛,這從鄭瓊閱讀并以之占卦的《焦氏易林》,就可推斷。《焦氏易林》是漢代流傳下來的一部《易》學著作,它描寫了眾多的婦女人物與形象,也展現了這些婦女的情感世界,智宇暉對此的研究顯示:

作者為了形象喻示卦象的含義,以現實人生和情感現象作為取喻之源,卻不經意中展現了女性豐富的生活世界。在女性的情感領域,她們的等待與孤獨成為作者反復表現的一個方面,而缺乏對幸福快樂層面的關注,這樣無意中透露了封建時代女性情感世界的一個主導性特征:無助與無奈[18]。

這實際就是鄭瓊婚姻情感的寫照,她雖然在庶子童年前,并不知道他及其生母的存在,但以她的敏感,丈夫的心與身的向背,她是完全能夠揣測、體會到的,所以,她也是在等待與孤獨、無助與無奈中度日的。《焦氏易林》的這種女性觀,正契合了鄭瓊夫妻生活中的悲觀感受。

婚姻中第三者的介入,不但會影響妻子的情緒,可能還會損及妻子的健康,致其氣郁而罹疾,因唐代的相關醫案有闕,我們就選取3個明代醫案,來對此進行說明,它們來自明代著名女醫談允賢的醫著《女醫雜談》:

病例1:“一婦人年四十三歲,其夫因無子娶一妾,帶領出外,婦憂忿成疾。”[19](P2-3)

病例2:“一婦人年五十六歲,得患,嗝氣半年,諸藥不效,某詢其故,云因夫貴娶妾,憂忿成疾。”[19](P12)

病例3:“一夫人年三十二歲,生四胎后,十年不生,因無子,甚是憂悶,某詢其故,乃因夫不時宿娼。”[19](P13)

這3位婦女或因丈夫納妾,或因丈夫眠花宿柳,而“憂忿成疾”。同樣的感受,還來自于一位更知名的才女王端淑(1621—1701年),她有一首詩的題目就是《甲申春,予脫簪珥為(夫)睿子納姬,暱甚,與予反目》,此詩描述了她出資為丈夫納妾,而丈夫卻對聰明可人的陳姬疼愛有加,并與她反目,這使她不但極生郁悶,而且生活在被棄的恐懼與絕望中,“捐棄應知難復舊,徘徊寂寞伴凄風”[20]。當然,中國傳統社會的婚姻制度就是一夫一妻多妾,妾的普遍化與合法化,已使很多嫡妻對此習以為常,并予正面接納。但以人性的正常反應,妾的存在無疑會對嫡妻造成負面影響,這是不爭的事實,只是因人而異、程度有別而已。

再回到鄭瓊,雖然她對丈夫的別宅婦予以了極大的寬容與不妒,但她的內心感受,或與這4位女子無異。鄭瓊在33歲的韶華之年就去世了,其或許就是長期憂忿郁結、健康日漸糟糕的結果。我們再舉兩個唐代的案例:

例1:李頊妻盧氏。李頊,名相李絳次子,盧夫人雖門第頗高,但父祖為官不顯。盧夫人13歲出嫁,“嫁二年而寒暑為恙,若心智眩悸,然故常膳由減,步履微艱”[21],19歲即離世。盧夫人在婚后身體的迅速轉衰,或與李頊之妾章四娘的存在有密切關系,這從盧夫人和章四娘的墓志可以看到。盧夫人的墓志為娘家人所寫,而章四娘的墓志則出自李頊之手,“更重要的是,志中有句如‘頊主章氏十有二載,至于情義,兩心莫辯。銜涕編錄,萬不紀一’,十足是戀人的口吻”。陳弱水先生對盧夫人的夭逝,提出過疑問:“盧氏的婚姻可能并不美滿,她所謂的身體長期不佳,到后來歸返本家,是不是都跟無法與丈夫建立緊密的關系有關?”[22]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例2:唐思禮妻王太真。唐思禮在給亡妻所撰的墓志中稱,王夫人“幼德敏慧,麗質天成。容止畢修,婉淑有裕”,“善于音律,妙鼓胡琴”,德、貌、才俱佳,并能極盡為妻之“淑德”,特別是“又有女奴,每許侍余之櫛。以己之珍玩之物,俾自選以寵與之,其寬容柔順卹下如此也”。這種看似不妒的態度,或是因為王太真自己的多年無子,“夫人來歸余室,周七年矣。或曰:嗣事甚嚴,宜有冢子。于是祈拜佛前,志求嫡續”,她最終產下一子,但“不育,夫人方在蓐中,而傷惜之情,不覺涕下。三更,夫人無疾,冥然而終于河中府官舍”。在她去世時,有庶出的“一男曰丑漢,今七歲,一女曰遂娘,始三歲”[23]。在王太真婚姻生活的7年中,長時間面對的是自己的無子和“女奴”的得寵與產育,王夫人原本“依歸佛”,她或也以這種方式尋求精神和情感的解脫,但最終還是在23歲,因產子問題“憂忿成疾”而終。

表2 楊宇和杜絪的主要生平年代(以虛歲計)

杜絪于開成四年(839年)、23歲時嫁給楊宇,會昌三年(843年)27歲去世,生一女周,時年兩歲;楊宇大中五年(851年)去世,此女10歲,同時,“他出二男,長者甚愚不可齒。次曰阿門,性仁敏,九歲臨喪,有哀節”[9](P2295),如此,這位長男至少已有10歲或以上了。由此看,杜絪婚姻中的人際關系也同樣復雜,她與丈夫的情感中間,同樣有第三者的存在。而這樣的夫妻關系,或也促使她與本家的關系一直很親近,在楊宇為妻子撰寫的墓志中,僅有60字來形容杜絪的為婦、為媳、為母之德,但卻有131字來描述她與本家父母的至親關系,在杜絪成婚后的生活中,本家與夫家孰輕孰重,從這里就可見一斑。

作為娣姒的鄭瓊和杜絪,生活中交集的時間并不長,杜絪于開成四年(839年)與楊宇結婚,進入楊家,而鄭瓊在兩年后的會昌元年(841年)就去世了。雖然如此,兩娣姒應當是有所交往的。按,鄭瓊于會昌元年逝于東都康俗里,兩年后,杜絪終于洛陽的尊賢里,在兩位女子生命的最后階段,都生活在東都洛陽,她們并未闔族共居,但兩家的距離并不遠,康俗里與尊賢里都位于洛陽城南,康俗里居定鼎門街東第四街從南第二坊,尊賢里則在長夏門東第二街從南第二坊,兩坊間僅隔另兩坊。另外,在鄭瓊去世時,楊牢的母親也在東都,“(長女)李方九歲,枕其尸,哭絕良久,有如天成。祖母憐其哀,恐至毀滅,遂命置他室”[10](P2214),楊牢的母親或許是在兒媳去世時,暫往楊牢家協助處理喪事的,平時還是跟隨次子楊宇生活,也就是楊牢詩中所說的,“爾養晨昏我遠游”。婆母在,兒媳定當按時前往問安,所以,婆母在楊宇家時,鄭瓊自當前往。這樣,婚姻并不幸福的鄭瓊、杜絪兩娣姒,或許會對自己的婚姻感受有一些交流,也以此暫時排解一下心中的郁結。

五、贅語

在《論纏足的起源》一文中,高彥頤先生就文化史的特點指出:“文化史并不僅是引入新的課題或拓展史料;它更是轉變歷史的目的和歷史學家的自我認知。文化史并非是對歷史真理和確定性的研究,它更多的是在于解釋和商討的過程:在文字和實物,現在和過去,歷史學家和歷史話題之間。對于纏足起源的探討,與對其他歷史話題的研究一樣,它的最終分析是為了探討未知的和不可知的。”[24]本文就是循著文化史的這一思路撰寫的,特別是對男性書寫與女性體驗之間的縷析,以不同時期婦女同理心所作的分析,都是本文所作的嘗試。筆者希望通過對鄭瓊情感世界的分析,提出一種在女性史料缺失時,考察婦女自我感受的路徑。文中所作的探討不是結論,只是就這個問題所作的一種解釋和商討而已。

注釋:

① 特別感謝“中國古代社會性別史原典選讀”一課的所有老師與同學,特別是張紹峰和段舒揚兩位同學。

② 在瓊·斯科特提出的社會性別理論的第一命題中,四個構成之一就是“主觀認同”,她強調,“歷史學家們應該研究性別認同內容構成的方式”(《性別:歷史分析中一個有效范疇》,劉夢譯,載李銀河主編的《婦女:最漫長的革命》,北京:三聯書店,1997年,第168-169頁)。

③ 像著名的《女論語》,對其爭論就極多。參見拙著《中國古代婦女史研究入門》,北京大學出版社,2014年,第106-108頁。

④ 所謂“同理心(empathy)”,是指一個客體人性化的過程,即感覺我們自己進入別的東西的過程,又叫做換位思考、神入、共情,指站在對方立場設身處地思考的一種方式。

⑤ 目前對鄭瓊、楊牢夫婦的研究,主要側重于生平和文學成就。參見周曉薇的《楊牢進士及第年分辨證》,《陜西師范大學學報·哲社版》1996年第1期,第41頁;王七一、周曉薇的《唐代書目補遺二十四種》,《渭南師專學報(社科版)》1993年第1期,第44-45頁;胡可先的《出土文獻與唐代文學史新視野》,《文學遺產》2005年第1期,第47-59頁;顧紀忠的《楊牢考》,《阜陽師范學院學報·社科版》2007年第1期,第39-40頁;張海燕的《唐滎陽鄭瓊墓志釋文校補》,載鄧章應主編的《學行堂語言文字論叢》第4輯,2014年,第201-214頁;曹圓的《唐代詩人墓志叢考》第二章第二節,復旦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8年,第40-41頁。

⑥ 傳統史料記楊牢于18歲進士及第,據周曉薇的辨證,其當是虛歲二十八歲中第。見周文《楊牢進士及第年分辨證》,《陜西師范大學學報·哲社版》1996年第1期,第41頁。

⑦ 以下對鄭瓊墓志的引用,參考了張海燕的《唐滎陽鄭瓊墓志釋文校補》一文。

⑧ 本表主要依據鄭瓊和楊牢夫妻墓志的記載,并加以推算而成。

⑨ 唐代科舉放榜時間一般在二月,但也有早到正月、晚到三月的情況。參見吳宗國的《唐代科舉制度研究》,遼寧大學出版社,2010年,第61頁。

⑩ 以上部分參考了王力平的《中古杜氏家族的變遷》,商務印書館,2006年,第168-17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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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魯玉玲)

Women’s Self-Perception: Zheng Qiong and Yang Lao’s Conjugal Feelings and Marital Life

LI Zhi-sheng

(Peki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1, China)

Self-perception is important content in Gender theory and a useful tool to measure women’s marital feelings. The research of women’s self-perception might change fixed views of some historical topics. Acquisition of women’s self-perception often comes from female writings. However, women rarely wrote in the T’ang Dynasty, thus leaving us some documents hard to tell real or faked. Therefore, women’s self-perception is a tricky area in women’s studies of the T’ang period because of scarce materials. The article chooses a couple Yang Lao and Zheng Qiong to analyze their marital feelings, especially Zheng Qiong’s psychology and feelings. The article would like to provide a new method for studying women’s self-perception when female historical materials are scarce. The discussion is less a certain conclusion than an interpretation or proposition from a cultural historical perspective.

self-perception; female documents; empathy; cultural history; conjugal feelings

2017-07-03

李志生(1962—),女,北京大學歷史系副教授,主要從事中國婦女史、唐代社會史研究。

C913.13

A

1008-6838(2017)05-005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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