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清灣濕地鳥類多樣性特征及季節變動

孔 強 敖展雄 楊秋花 宮莉霞 魯慶彬

(1.樂清市林業局，樂清，325600；2.浙江農林大學動物科技學院，臨安，311300)

樂清灣濕地鳥類多樣性特征及季節變動

孔 強1敖展雄1楊秋花1宮莉霞1魯慶彬2

(1.樂清市林業局，樂清，325600；2.浙江農林大學動物科技學院，臨安，311300)

稿件運行過程

樂清灣濕地； 鳥類群落； 多樣性指數； 四季波動

濕地是自然界最富生物多樣性和多重功能的生態系統，是人類重要的生存環境之一[1]。海灣濕地是海水、河口、鄰近陸域及其空間共同組成的綜合自然體，處于陸地和海洋之間的紐帶部位，具有復雜的生態系統結構[2]。樂清灣是浙江省的主要海灣濕地之一，在維持生態平衡和水平衡、提供珍稀動植物棲息地和保護生物多樣性等方面起著不可替代的作用[3-4]。

社會經濟的發展與海灣灘涂開發是密不可分的[5-6]。但是，近些年來樂清灣港口開發、圍海造地等人為活動已嚴重干擾了該區濕地生態系統的健康發展，如何實現灘涂濕地保護與可持續利用的有機結合是目前最為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鳥類是濕地生態系統最為活躍的組成部分，其群落組成和多樣性的動態直接反映濕地生態系統的變化，可以作為監測濕地環境變化的一項客觀生物指標[7]。本文通過系統調查樂清灣濕地鳥類狀況，分析海灣開發對鳥類多樣性的影響及其原因，探索鳥類多樣性保護的對策，對保護浙江沿海灘涂濕地生態系統及其生物多樣性具有重要意義，也為浙江沿海灘涂濕地的保護及其資源的可持續利用提供科學依據。有關樂清灣的濕地鳥類資源僅有少量報道[8-10]，尚缺乏全面系統的研究。

1 研究區域自然概況

樂清灣地處我國海岸帶中段，位于浙江省南部沿海，甌江口北側，地理位置處在N 27°59′ 09″～ 28°24′16″，E 120°57′55″～ 121°17′09″之間。樂清灣三面環陸，向西南開口，屬半封閉性海灣，其流域面積約1 470 km2，灣南北長47 km，東西寬4.5～ 21 km，岸線以下海灣總面積469 km2，岸線總長約220 km。樂清灣海岸線悠長，島嶼港灣眾多，共有大小島嶼9個，灣內水深港闊，島嶼錯列。沿岸有清江、白溪、水漲、靈溪、江夏等30余條大小溪流入注灣內。該灣地處中亞熱帶，屬典型的副熱帶季風氣候區，受海洋性氣候影響，溫暖潮濕，雨量充沛。年平均氣溫為17.7℃，最冷月平均氣溫為7.4℃，最熱月平均氣溫為27.9℃，年平均相對濕度81%，年降水量1 557.3 mm。海水鹽度年平均為22.55‰，10月最高，為25.47‰，12月最低，為18.92‰。

2 研究方法

根據海岸線長度并結合地理特征，在樂清灣布設了23條樣線，其中樂清市11條，洞頭區6條，玉環縣5條，溫嶺市1條(圖1)。樣線設定以樂清灣水鳥重點分布的灘涂、圍墾區為主，兼顧其他各種不同的生境類型，每條樣線長度3 km。調查時間分四季進行，春、夏、秋季調查時間分別為2015年3月、6月、9月，冬季調查時間在2016年1月，每個季度調查1次。調查時用Bushnell Legacy 8倍雙筒望遠鏡和Carl zeiss Diascope 85T×FL 20-60倍單筒望遠鏡觀察鳥類。記錄其中所見物種的種類和數量，同時收集和記錄鳥類棲息地類型、人類活動類型和方式、圍墾方式和規模以及海岸工程開發狀況等相關資料。

圖1 樂清灣鳥類調查樣線位置(星號所示)Fig.1 Transects location of bird survey in Yueqing Bay(* in the map)

3 數據處理

3.1 分類系統依據和統計方法

本文的鳥類分類系統依據中國鳥類分類與分布名錄(第二版)(鄭光美，2011)，分布型依據《中國動物地理》(張榮祖，2011)。

統計分析在Excel表中進行，物種數量等級劃分為優勢種、常見種、少見種和稀有種，每個物種數量所占的百分率(P)：P=100×S/N

式中：S為本次調查的每個物種的數量，N為本次調查的所有物種的總數量。優勢種指該物種數量所占的百分率>1；常見種指該物種數量所占的百分率在0.1～1之間；少見種指該物種數量所占的百分率在0.01～0.1之間；稀有種指該物種數量所占的百分率在0.001～0.01之間。

3.2 物種多樣性測度

本文以物種豐富度和多樣性指數作為物種多樣性測度依據。

物種豐富度(Margalef)指數：D=(S′-1)/lnN

多樣性指數H采用Shannon-Wiener指數：

H=-Σpilnpi

其中，S′為種數，N為所有個體的數量之和，pi為第i種數出現的頻率。

3.3 物種相似度指數

式中：T為兩季節中相同的種數，N′兩季節中共有的種數。

4 研究結果

4.1 物種組成

本次鳥類調查共統計到鳥類195種，分屬16目46科107屬。從目級水平看，種類數以雀形目(Passerformes)最多(97種)，占樂清灣鳥類總種數的49.74%；其次為鸻形目(Charadriiformes)(35種)，占總種數的17.95%；最少的為鵜形目(Pelecaniformes)、雨燕目(Apodiformes)和戴勝目(Upupiformes)，均僅有1種。從科級水平看，種類數以鷸科(Scoiopacidae)最多，有22種，占總種數的11.28%；每科種類數在10種以上的科還有鴨科(Anatidae)14種，鶯科(Sylviidae)13種，鶇科(Turdidae)13種，鷺科(Ardeidae)12種，鹡鸰科(Motacillidae)10種；單種科有鸕鶿科(Phalacrocoracidae)、鶚科(Pandionidae)、三趾鶉科(Turnicidae)、彩鷸科(Rostratulidae)、反嘴鷸科(Recurvirostridae)、燕鷗科(Sternidae)、雨燕科(Apodidae)、戴勝科(Upupidae)、卷尾科(Dicruridae)、繡眼鳥科(Zosteropidae)、山雀科(Paridae)和雀科(Fringillidae)等12科。

從居留型來看，樂清灣的留鳥85種，占43.59%；冬候鳥56種，占28.72%；夏候鳥34種，占17.43%；旅鳥20種，占10.26%。按區系成分劃分，東洋界83種，占42.56%；古北界97種占49.74%；廣布種15種，占7.69%。按物種等級劃分，優勢種14種，占7.18%；常見種53種，占27.18%；少見種82種，占42.05%；稀有種46種，占23.59%。

4.2 不同季節鳥類多樣性比較

不同季節鳥類物種數和個體數量差異較大，調查結果統計，樂清灣鳥類春季11目34科114種9 998只，夏季14目37科98種5 449只，秋季15目42科112種6 569只，冬季11目35科119種7 552只。鳥類物種數冬季最多(119種)，夏季最少(98種)；個體數量春季最多(9 998只)，夏季最少(5 449只)。χ2檢驗顯示，春季與夏季和秋季之間差異極顯著(P<0.01)，冬季與春季和夏季之間差異顯著(P<0.05)，秋季與夏季和冬季之間差異不顯著(P>0.05)。

對樂清灣四季鳥類多樣性進行比較(表1)，結果顯示，鳥類多樣性在季節上有一定變化，物種豐富度指數冬季最高(13.21)，夏季最低(8.89)；Shannon-Wiener指數春季最高(4.57)，秋季最低(3.95)。在冬春季物種數和個體數量均較夏季顯著增加，豐富度指數和多樣性指數比夏季有所提高，但冬季和春季之間變化幅度不大。

表1 樂清灣四季鳥類多樣性指數

Tab.1 Birds diversity index of the four seasons on species level in Yueqing Bay

4.3 不同季節鳥類物種的相似度

對樂清灣不同季節鳥類物種的相似度進行比較(表2)，相似程度最高的是春季和冬季之間，相似度指數為57.82%，相同種數74種；其次是夏季與秋季之間，相似度指數為53.28%，相同種數57種；相似度最低的是春季與夏季之間，相似度指數為33.33%，相同種數51種。由此可見，鳥類物種隨季節變化而波動較大，冬春季之間以及夏秋季之間鳥類群落間物種變化相對穩定，相似度較高；春夏季之間季節鳥類物種差異明顯，相同種少，相似度降低。

表2 樂清灣四季鳥類物種相似度

Tab.2 Birds similarity of the four seasons on species level in Yueqing Bay

注：()表示兩季節中相同的種數

5 討論

候鳥的遷入和遷出、多樣的棲息地環境結構和食物豐富度的季節性變化，是不同鳥類多樣性發生變化的根本原因[11]。樂清灣濕地浮游生物和底棲動物資源十分豐富，為濕地鳥類提供了良好的食物條件和棲息環境，而且由于海灣濕地的特征，候鳥(包括冬候鳥、夏候鳥和旅鳥)占主要部分，占鳥類總種數的56.41%，所以樂清灣成為濕地鳥類，尤其是候鳥的重要越冬地和停歇地。這導致樂清灣濕地鳥類群落具有十分豐富的多樣性，被國際鳥類保護聯盟列為重要鳥區，受到國內外濕地組織和鳥類學者的廣泛關注[12]。

除了留鳥外，樂清灣濕地的冬候鳥有56種，占鳥類總種數的28.72%；夏候鳥僅有34種，占鳥類總種數的17.43%，表明冬季來此越冬的鳥類物種較多，夏季到此繁殖的候鳥種類較少。從數量上看，冬季在調查樣帶記錄到冬候鳥個體數量有1 513只，占該季節鳥類總個體數的28.09%；夏季時，記錄到夏候鳥僅有256只，占該季節鳥類總個體數的4.70%，這些情況與鳥類一般是南方留鳥多、夏候鳥少、冬候鳥多的分布規律相符[13]。由于候鳥的遷徙性，該區域鳥類群落多樣性存在季節性變化，以候鳥的種數與數量變動最顯著，溫暖的夏秋季節的鳥類多樣性明顯低于寒冷的冬春季節。

從相似度的角度看，僅夏秋季節之間和冬春季節之間超過50%。這是由于冬候鳥在樂清灣越冬期較長，為每年的11月到翌年的2月，春季和冬季之間相同種數74種，經分析其中有29種冬候鳥種類相同，占冬候鳥總物種數的51.79%，因此冬春季節間鳥類物種相似度高；而夏季與秋季鳥類群落組成以留鳥為主，季節間相同的留鳥種數多達35種，占兩季節間相同種總數的61.4%，造成物種相似度較高。春夏季處于冬候鳥遷出和夏候鳥遷入期，季節間相同種類僅有51種，導致相似度指數較低。

本次調查時間每季度調查一次，調查頻率低，所以對各種遷徙候鳥的時間，如最初抵達的日期、停留時間以及最后離開的日期無法準確地掌握。但就調查結果分析，仍可明顯地呈現該區域候鳥遷飛的變化以及冬季留下越冬的種類，在種類和數量上各季度波動很大，夏季和秋季鳥類的種類和數量也比春季少很多。數據顯示，在種類上，夏季鳥類比春季少14.04%，秋季比春季少1.75%；在數量上，夏季鳥類比春季少45.50%，秋季比春季少34.30%。但是冬季調查的鳥類數量和種類比預期偏低，尤其鳥類數量比春季調查少近1/4，這一結果可能有偏差，尚待進一步調查分析。

調查發現，樂清灣面臨著密集的海岸工程建設和更大規模和更為快速的沿海灘涂圍墾。作為浙江最大的海灣，樂清灣濕地面積最大，但自新中國成立以來，已被圍墾了7 130.1 hm2，而且目前正在進行的還有樂清灣大橋、港區疏港公路、港區鐵路支線工程等海岸工程，工程建設通過影響灘涂生境中的多種環境因子而影響鳥類的食物結構和豐富度，進而使鳥類群落多樣性發生變化[14]。樂清灣濕地鳥類歷史記錄中有中華沙秋鴨(Mergussquamatus)等4種國家Ⅰ級重點保護鳥類和海鸕鶿(Phalacrocoraxpelagicus)等5種Ⅱ級重點保護鳥類[15]在本次調查中沒有發現，調查結果還顯示有鳥類稀有種46種，占總種數的23.6%，這些情況可能與該區域受到的海岸工程、圍墾等人為干擾較為嚴重有關。因此，在注重保護樂清灣濕地資源的同時，應注意控制海岸工程、圍墾等人類活動的影響，以保護該區域鳥類多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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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eqing Bay Wetland； Bird community； Diversity index； Seasonal dynamics

在2015 ～2016年間，分四季調查了樂清灣濕地鳥類資源狀況。共調查到鳥類195種，分屬16目46科，其中春季11目34科114種9 998只，夏季14目37科98種5 449只，秋季15目42科112種6 569只，冬季11目35科119種7 552只，不同季節鳥類物種數和個體數量差異較大。從豐富度指數看，冬季最高(13.21)，夏季最低(8.89)。從多樣性指數看，春季最高(4.57)，秋季最低(3.95)。從相似度指數看，春季和冬季之間最高(57.82%)，春季與夏季之間最低(33.33%)。結果表明夏秋季節的鳥類多樣性低于冬春季節，候鳥遷徙是樂清灣鳥類多樣性存在季節性變化的主要原因。

Bird Diversity and Seasonal Dynamicsat Yueqing Bay，Zhejiang，China

Kong Qiang1Ao Zhanxiong1Yang Qiuhua1Gong Lixia1Lu Qingbin2

(1.Forestry Bureau of Yueqing City，Yueqing，325600，China；2.School of Anim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Zhejiang Agriculture &Forestry University，Lin’an，311300，China)

We investigated the species status of the birds in Yueqing Bay over four seasons from 2015 to 2016.A total of 195 species was recorded，representing 16 orders and 46 families.The numbers of species and individuals varied significantly by season.We recorded 9 998 individuals of 114 species(11 orders and 34 families)in spring，5 449 individuals of 98 species(14 orders and 37 families)in summer，6 569 individuals of 112 species(15 orders and 42 families)in autumn，and 7 552 individuals and 119 species(11 orders and 35 families)in winter.Species richness was highest in winter(13.21)and lowest in summer(8.89).Diversity was highest in spring(4.57)，and lowest in autumn(3.95).Similarity of spring and winter was highest(57.82%)，and similarity was lowest(33.33%)between spring and summer.All results showed that bird diversity was higher in spring and winter than in summer and autumn.Migration proved to be a major factor influencing seasonal variation in bird diversity at Yueqing Bay.

浙江省科技廳公益性項目(2012C32015)；樂清市重點科技計劃項目(2015N022)

孔強，男，46歲，高級工程師；主要從事野生動物保護與管理研究。E-mail：2586210689@qq.com

2016-03-25

Q958.1

A

修回日期：2016-08-01

發表日期：2017-02-10

2310-1490(2017)01-04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