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傲的大師
——追求完美的塞尚

2017-09-29 02:32:54羅彥軍

少兒美術 2017年6期

關鍵詞：色彩

■圖、文/羅彥軍

塞尚自畫像

坐著的女子

穿紅色背心的男孩兒

貝爾維尤農場

貝西塞納河

塞尚（1839—1906），出生于法國南部城市埃克斯的普羅旺斯。父親是一個后來成為銀行家的帽廠廠主，塞尚從小就喜歡畫畫，其作品還曾獲埃克斯畫院的二等獎。1858年，塞尚按照父親的意愿考上了大學法律系，然而心中想的卻是有朝一日能到巴黎去終身從事自己鐘愛的藝術。但是直到1868年，父親才最終同意他去巴黎正式學畫。1906年秋的一天，塞尚正在外面畫一幅油畫風景時突然下起了暴雨。為了完成這幅作品，近七十高齡的塞尚又堅持在雨中畫了兩個小時，終于在回家的路上昏倒在路邊，一輛路過的馬車把他送回家。但第二天一早，他又到花園中去畫另一幅習作，這一次他再次昏倒在畫前，再也沒有起來。1906年10月22日，塞尚離開了他心愛的世界。

從塞尚開始，西方畫家從追求真實地描畫自然，開始轉向表現自我，并開始出現形形色色的形式主義流派，形成現代繪畫的潮流。塞尚這種追求形式美感的藝術方法，為后來出現的現代油畫流派提供了引導，所以，其晚年為許多熱衷于現代藝術的畫家們所推崇，并被尊稱為“現代藝術之父”。他畢生追求表現形式，對運用色彩、造型有新的創造，被稱為“現代繪畫之父”。

走進塞尚的畫室——靜物畫

桌子、短梯、高畫架、沙發、椅子、水果碗、玻璃盤子、朗姆酒、頭骨、由弗朗索瓦創作的小雕像“丘比特”等等，這些構成了塞尚“靜物”的項目部，它們基本上都是出現在塞尚封閉世界中的生命。

一只蘋果，幾只蘋果，一大堆蘋果……塞尚徹底愛上了蘋果，他發了瘋似的畫著各種各樣的蘋果，并把蘋果奉為自己的“繆斯女神”。當然，這些蘋果也都非常“塞尚”。

“我想以一個蘋果來震驚整個巴黎。”保羅·塞尚在其一生中畫了無數的靜物畫，其中有270幅靜物畫中都用到了蘋果的意象。

一張粗陋的木桌，放上一塊桌布，上面陳設一些蘋果、酒瓶、籃子、盤子……塞尚非常認真地尋求每一只蘋果的體和面的結構，色彩嚴謹，筆觸渾厚濃重。

當畫筆不能體現色彩的強烈質感時，他就用調色刀厚厚地直接抹上去。為追求物體的立體感，他幾乎是在激情洋溢地劃分它們的體積與面積關系，著眼于物體的厚度與立體的深度。

塞尚將這些靜物作品從傳統意義中釋放出來，他認為日常生活中的物品有著內在的生命。靜物的色彩是那樣的單純，那樣富有活力。

在塞尚的靜物作品中，蘋果常常成為他寫生的“靜物”，幾枚蘋果凌亂地放在鋪著臺布的桌子或者果盤里，是一幅特別有意味的畫面。當塞尚的靜物蘋果出現時，西方美術界為之震驚。這是只沒有政治、沒有所謂思想、沒有雄心壯志、不急不躁、不會故作深沉的蘋果，它清新芬芳，真實可觸，忠實于自己的自然屬性，安靜而光澤。

走進塞尚的生活——肖像畫

塞尚畫筆下的所有女人，似乎都有著蘋果般的氣質，她們坐在那里，沒有所謂為了前途而瘋狂打拼的野心，她們安靜到只是一只蘋果。

初看塞尚的人物畫，似乎缺乏感性魅力；仔細地觀賞他的靜物，卻又會覺得他的人物畫是淳樸有味的。

塞尚反對傳統繪畫觀念中把素描和色彩割裂開來的做法，追求通過色彩表現物體的透視。他的畫面，色彩和諧美麗。他的作品中，以夫人為模特兒的便有25件。塞尚的夫人名叫馬利·奧爾丹斯·菲格，1869年與塞尚結婚，結婚之后繼續為畫家當模特兒。塞尚所作的夫人肖像跨越了20年的時間，在每一張作品中她都有所不同。雖然她總是坐著，但她時而像是一位憂郁的圣母，時而像一位嚴厲的校長，時而像是一個胸部平坦的雌雄莫辨的男孩兒。

塞尚的肖像模特兒除他的妻子外，很少有其他人，這是因為他要求模特兒一絲也不能動，稍微動一下他就呵斥:“渾蛋，誰叫你動？蘋果能動嗎？”他極力尋求創造一種穩定、堅實、永恒的藝術形象。

塞尚曾畫過多幅玩紙牌者題材的畫，畫上人物多寡不一。而最為著名的，要算是這幅只畫有兩個人物的《玩紙牌者》。在這幅畫上，塞尚將兩個沉迷于牌戲中的普通勞動者形象表現得平和敦厚，樸素親切。全畫充分顯示了塞尚擅以簡單的幾何形來描繪形象和組建畫面結構的藝術風格。畫面的色調柔和而穩重。一種暖紅色從深暗的色調中滲透出來。左邊人物的衣服是紫藍色，右邊人物的是黃綠色。所有遠近物象都是用一片片色彩組成。不同的色塊在畫中形成和諧的對比。塞尚其實是以所謂的“變調”來代替“造型”，即以各色域的色彩有節奏的變換來加強形象的塑造。正如他自己所言：“當顏色豐富時，形狀也就豐滿了。”

塞尚的所有肖像畫，人物占了整個畫面，而人物周圍的空間則是由他的姿勢和色彩的互動關系之諧調所構成。塞尚進一步研究物體的大小和光線，以及如何用實景托出幻象。

走進塞尚的世界——風景畫

田園生活

玩紙牌者

樹林后面的村莊

塞尚堅持“不滿足因襲杰出先輩們的美妙公式，要探索美麗大自然，并依照自己特有的氣質表現我們自己的看法，持之以恒，勤于思索，以改變我們的視覺，最后便能融會貫通”。他認為：對于藝術而言，修養尤為重要，你所畫的、所見的、所感受到的，便是你心里的事物。

塞尚一生畫得最多的，可能要算是風景畫了。1882年以后，塞尚隱居于故鄉附近的小鎮，專心地畫起當地的風景。他深深地為圣維克多山的奇異山形及其周圍的壯觀景色所吸引。年復一年，他一再重復地描繪這座從大地上露出的巨大巖石，分析它那時隱時現、復雜細微的體塊和結構。在他的一生中，他為此山所畫的“肖像”，竟有七八十幅之多。

塞尚從多個角度研究圣維克多山，用大塊的色彩去營造一種被稱為“平面深度”的空間效果，從而更有效地描繪地形山勢。

塞尚是那樣一心一意地獻身于風景、肖像和靜物各個主題，世界上的藝術家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他對藝術史的貢獻。為了理解這個事實，就有必要弄懂他的主題所包含的共同問題。他參與了所有主題的再創造，或景色、物體和人物的再現。

塞尚說：“天真純樸地接觸自然，那是多么困難呀！人們須能像初生兒那樣看世界。”

解讀塞尚，感悟塞尚——遇見塞尚的蘋果

藝術家都是善于觀察生活、體驗生活和表現生活的。上帝為成就天才，往往賜予他苦難，塞尚也不例外。他之所以畫出這樣“冷硬的世界”，是與他內心對這個世界的感知不無關系的。其實，那些讀懂了他的作品的人，內心里也保留著這樣一份清冷吧。

當評論家集中于塞尚式結構的解構時，我們不妨用孩子的眼光來看待塞尚如何將自然本真的記錄變成自我意識的表達。錯位的空間、平面化的涂抹和沒有空間透視、穩定性的兒童畫相比，一樣是內心最純粹的表達。

讓我們帶孩子走進一個蘋果所窺見的寬廣多彩的藝術世界。當然，我們成人也可以一起來感受塞尚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