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戰中的敘利亞空軍

宋心榮

在2011年至今的敘利亞內戰中，敘利亞空軍表現突出。這支空軍使用老舊的裝備，在極端困難的情況下，通過各種方法維持了相當的出動率。每當敘戰場戰局惡化時，敘空軍都會全力出動空襲對方，并且運送增援部隊前往被圍的孤立據點，總能起到扭轉乾坤的效果。同時，敘空軍也是打擊極端組織的生力軍。本文就將詳述內戰中敘利亞空軍的征戰歷程。

戰端初起

冷戰時期，在蘇聯的全力援助下，敘利亞逐步建立起了一支強大的空軍。20世紀80年代，敘利亞空軍實力達到了巔峰，擁有多達650架飛機、10萬官兵和37.5萬預備役人員。然而，蘇聯解體后，沒有了幾乎“免費”的大額軍事援助，敘空軍開始衰落。此時的敘利亞經濟也陷入困境，敘政府不得不大幅削減軍費，令敘空軍實力進一步下降。步入21世紀后，曾經強大的敘空軍已經無力捍衛敘利亞的天空了。

面對嚴峻的局勢，敘空軍也不是沒想過辦法。敘利亞曾多次向俄羅斯購買現代化戰機。然而，由于敘財政困難加之以色列的阻攔，很多飛機直到敘利亞內戰爆發也沒有交付敘空軍。不僅如此，財政困難和制裁還導致敘空軍維修飛機的備件數量嚴重不足，所以在內戰爆發前夕，敘空軍雖然飛機數量龐大，但能用的不足一半。最先進的米格-29機隊完好率尚佳，82架中有68架可用，蘇-24MK機隊的24架中有20架可用。而老舊的米格-21、米格-23/27等飛機完好率就差多了，200架米格-23/27中只有108架可用。敘空軍就是在這種極為被動的情況下迎來了內戰的爆發。

2011年3月，敘利亞開始出現大規模反政府游行示威，民眾示威隨后升級為武裝騷亂，并最終演變為內戰。戰火很快從大馬士革、霍姆斯、德拉等地遍及敘全國。

2012年3月22日，敘空軍首次出動米-8直升機，使用火箭彈和機槍攻擊了阿勒頗西北阿扎茲鎮的反對派武裝。2012年6月12日，敘空軍出動米-25武裝直升機使用FAB-250炸彈攻擊了位于伊德利卜省法基亞村的反對派武裝。敘空軍的直升機這一時期還執行了大量偵察和炮兵校射任務。

2012年7月底，敘利亞空軍首次出動了L-39ZA教練機轟炸了阿勒頗市郊的反對派武裝。L-39ZA機身下有機炮吊艙，裝有一門GSH-23型23毫米機炮，翼下有4個外掛點，可以吊掛航空炸彈、火箭吊艙、空對地導彈等，具備一定的對地攻擊能力。隨后幾個月，敘利亞空軍的米格-21，米格-23BN，蘇-22和少數蘇-24戰斗轟炸機也加入了戰團。

參戰后不久敘空軍就有了損失。2012年8月13日，敘利亞空軍第697中隊的1架米格-23BN戰斗機在代爾祖爾省穆赫桑鎮附近被叛軍的ZPU-1型14.5毫米高射機槍發射出的子彈擊中起火。飛行員蘇萊曼上校跳傘后被俘。這也是敘空軍在內戰中第一架被擊落的固定翼飛機。2012年8月27日，敘空軍的1架米-8直升機在攻擊大馬士革郊區目標時被ZU-23-2高射炮擊中墜毀。

自8月開始，敘利亞空軍的損失開始逐漸增加，主要是因為反對派武裝防空技術的改進。來自全球各地經驗豐富的“圣戰者”加入反對派后，教會了反對派武裝人員如何防空。敘反對派還通過互聯網搜集了相關的戰法。敘反對派最有效的防空技術就是在敘空軍機場附近埋伏多挺12.7毫米或14.5毫米重機槍，在飛機起降時予以攻擊。此外，敘反對派還將重機槍裝在卡車上，再用帆布蓋上加以偽裝。一但政府軍直升機接近，就突然掀起帆布對其開火。這一戰術也擊毀了不少敘空軍的直升機。

雖然高射機槍給敘利亞空軍造成了一定的損失，此時敘空軍面臨的最大威脅卻是反對派武裝針對機場發起的襲擊。由于敘空軍的空襲給反對派武裝造成了巨大的傷亡，吃夠了苦頭的反對派武裝開始廣泛襲擊敘空軍機場。2012年8月29日，一支反對派武裝分隊使用迫擊炮和火箭炮襲擊了敘空軍的塔夫塔納茲直升機機場，機場上敘空軍第63陸航旅的19架直升機全部被毀。

8月下旬，反對派武裝占領了伊德利卜省杜霍爾空軍基地以西2千米的一座公寓樓，其火力由此可以威脅到起飛/著陸階段的飛機。這座公寓樓的失守嚴重影響了杜霍爾空軍基地的使用，敘空軍的飛行員們不得不沿著更陡峭的軌道起降，以減少暴露在防空火力中的時間，降低被命中的概率。

針對機場的有效襲擊令反對派武裝極為振奮，全國范圍內攻擊敘空軍基地的行動隨即展開。2012年11月25日，大馬士革附近的蘇丹直升機機場被反對派武裝攻占，幾架米-8和米-17直升機被反對派武裝繳獲。2013年1月11日，塔夫塔納茲直升機機場被敘反對派武裝“支持陣線”（后更名為“征服陣線”）攻占，至少有15架米-8、米-17和1架米-25直升機被繳獲或摧毀，敘空軍損失慘重。塔夫塔納茲直升機機場的陷落對伊德利卜省戰局影響巨大，因為該省的杜霍爾空軍基地已經被反對派武裝用火力封鎖，起降架次有限，對地支援主要靠塔夫塔納茲起飛的直升機。塔夫塔納茲陷落后，伊德利卜省內敘空軍可用的基地所剩無幾，駐扎在其它省份的空軍單位又無暇他顧。最終，伊德利卜上空的敘空軍出動架次和投彈量都大幅下降，導致伊德利卜省很快淪陷。

2013年4月30日，伊德利卜省的反對派武裝集中優勢兵力猛攻敘空軍在該省最后的基地——杜霍爾空軍基地，被駐防的政府軍擊退，反對派傷亡慘重。這也成為反對派“機場攻勢”的轉折點，此后，敘反對派基本停止了對敘境內機場的攻擊。

到2013年為止，敘空軍在內戰中一共損失了5架米格-21，2架米格-23，1架蘇-24M2，2架L-39，6架米-8和米-17，還有十余架直升機叛逃，更多的飛機則是在機場被攻占時被繳獲或摧毀。飛機損失之外，敘空軍還有近400名空勤人員陣亡，被俘或失蹤。與這些損失相比，空軍基地的陷落更令人憂慮。敘空軍丟失了訓練戰斗機飛行員的吉拉空軍基地和訓練直升機飛行員的米那赫空軍基地，庫維雷斯航校也被圍，令敘空軍培養新飛行員的能力銳減，這對于敘空軍的前途構成了嚴重的威脅。

訓練問題之外，飛機老化更是敘空軍面臨的最嚴峻挑戰。敘空軍的大部分米格-21都是20世紀七十年代初接收的，機齡逾40年，米格-23BN戰斗機也是70年代末制造的，機齡近40年，這兩型飛機已基本達到壽命周期的極限，再承擔高強度戰斗任務頻繁出動已是勉為其難。80年代列裝的蘇-22M3/M4和90年代初列裝的蘇-24MK/MR情況稍好。

危急之中的敘空軍得到了俄羅斯的大力支援。2011年至2013年，俄空軍第514飛機修理廠給來自敘利亞空軍的21架蘇-24MK戰斗轟炸機進行了大修和升級。飛機更換了新的瞄準具、導航設備，可以搭載新式的精確制導炸彈和空射巡航導彈，同時也能兼容敘空軍老舊的各型導彈，使得其作戰能力大增。

這21架升級后的蘇-24MK構成了敘空軍對地攻擊能力的核心。不過，為了避免損失，在內戰中前期，敘空軍很少出動蘇-24打擊地面目標，只是偶爾出擊對反對派武裝進行精確打擊。2014年3月，敘空軍出動升級后的蘇-24MK參與了敘政府軍對位于霍姆斯附近的卡拉卡德斯城堡的攻擊行動。蘇-24MK使用精確制導彈藥精準地命中了武裝分子的防御工事，隨后敘特種部隊攻入城堡，最大限度地保全了這座古老十字軍城堡的原貌。如果沒有蘇-24MK和精確制導炸彈，而是使用敘空軍常用的鐵桶炸彈，這座城堡早就成了廢墟了。

俄羅斯人也沒忘了給敘空軍老舊的米格-23MLD、米格-29SMT升級，米格飛機制造集團專門在大馬士革杜馬伊爾空軍基地附近設立了辦事處，負責維護、升級這些飛機。敘空軍會定期派出伊爾-76運輸機從俄羅斯運來大量的備件和彈藥，維持自己空軍的出動率。此外，為了彌補敘空軍主要訓練基地被攻占造成的飛行員訓練不足問題，俄羅斯還接收大量敘空軍飛行員在本國受訓。

除了俄羅斯的大力支援，敘利亞人自己也想出了很多辦法以保證空軍的出動率。敘空軍的辦法是暫時停飛大量嚴重超期服役的米格-23BN、蘇-22戰斗轟炸機，進行集中大修，而使用較新的米格-29戰斗機高強度出動以代替戰斗轟炸機，填補“空窗期”。因為米格-29是敘空軍為數不多的較新的戰斗機，而且剛經過升級。大部分米格-29都裝備給位于薩伊加爾的第697中隊，剩下幾架都駐扎在提亞斯空軍基地。2011年，敘空軍和米格飛機制造集團商定將4架米格-29B升級到米格-29SM的水平，加強了對地攻擊能力。由于米格-29SM載彈量大，因此可以用它高強度出動代替戰斗轟炸機以保證投彈量，同時騰出時間，一次性修好大量飛機。自2013年底以來這一策略被廣泛運用，敘空軍的米格-29機隊已經多次執行輪換任務，代替老舊的戰斗轟炸機出擊。“輪換”時替換下來的米格-21、蘇-22等老飛機則飛往阿勒頗省的奈耶拉卜空軍基地進行維修。戰前敘空軍就未雨綢繆地從各處購進了大量退役的同型號飛機安置在這里，作為零備件來源。敘空軍在奈耶拉卜還建有一個飛機維修廠。奈耶拉卜空軍基地零配件充足，設備齊全，足以滿足敘空軍絕大多數老舊戰機維修的需要。

通過以上一系列措施，敘空軍在歷經兩年殘酷的內戰之后，仍然能保持1天接近50架次的總出動量，成為敘政府軍火力體系中的核心要素。

到2014年，敘空軍針對反對派武裝的作戰戰術與戰略已基本成熟。

敘空軍的作戰任務包括以下內容：

——對反對派控制區的經濟設施、交通線實施轟炸，這一任務主要通過直升機投擲桶裝炸彈來實現；

——支援陸軍分割包圍反對派武裝，這一任務主要由武裝直升機執行；

——對反對派武裝的軍事目標實施打擊，包括其指揮部、部隊集結地、彈藥庫等，這一任務主要由戰斗轟炸機實現；

——戰術遏阻，通過攻擊反對派武裝的車隊將其阻滯或摧毀于戰區之外；

——近距空中支援任務，協助地面部隊進攻或防御。

除了這些任務，敘空軍還負責為被包圍的部隊運送補給，撤離或重新部署被圍困的軍隊。在敘內戰戰場，大量的政府軍據點雖被反對派包圍，卻依然堅守，比如代爾祖爾城、哈賽克城等。堅守這些省會城市具有重大政治意義，同時可以牽制大量反對派武裝。敘空軍的直升機負擔了大量類似補給任務。同時，在孤立據點受到過大壓力之時，敘政府軍也會將其撤出以保存有生力量。2014年夏季，在拉卡省的激戰中，敘空軍就曾多次將孤立據點的部隊撤出，轉移到更利于堅守的城鎮。

這一階段，從地域上看，敘空軍形成了兩大作戰方向，一個是針對M5高速公路沿線的阿勒頗省、哈馬省、霍姆斯省、伊德利卜省的反對派武裝實施打擊，以協助政府軍堅守住大馬士革-霍姆斯-阿勒頗這一敘人口最稠密、經濟最發達的地帶；另一個是對盤踞在拉卡和代爾祖爾省的極端組織實施打擊。2014年初，極端組織攻占拉卡，又進逼代爾祖爾，對敘政府軍產生了巨大的威脅。為協助陸軍堅守代爾祖爾城，敘空軍開始專門組織機隊對極端組織在拉卡的大本營和在代爾祖爾的前線部隊實施轟炸。

在執行對地攻擊任務時，敘空軍最常用的彈藥是高爆炸彈、燃燒彈、桶裝炸彈。自2013年4月以后，敘空軍還開始頻繁使用溫壓彈。敘空軍使用的桶裝炸彈一般重量在250千克至1噸左右，由鐵桶填充高爆炸藥、彈片構成。桶裝炸彈當量巨大，即便不能直接命中，其沖擊波也可將附近的人震昏，用于城市戰最為合適。2013年以后，敘利亞空軍的打擊行動經常和炮擊、地地導彈攻擊同時進行，以最大限度地發揮打擊效果。

總的說，敘空軍的力量分散到敘全國是不夠用的，但集中到特定戰場，比如阿勒頗，就能起到重大作用。敘空軍還作為一支戰略預備隊，哪里戰況出現危機，就空運部隊增援哪里并實施高強度空襲以穩定戰況。在代爾祖爾、阿勒頗，敘空軍多次起到決定性作用。

從2012年到2014年，敘空軍是在極端困難的情況下完成任務的。飛機零備件、制式彈藥、油料奇缺，每一次飛行都得仔細規劃，不能浪費一點物資。飛行員的條件同樣極為艱苦，他們在戰前的訓練時間嚴重不足，在戰爭中卻面臨著巨大挑戰。很多空軍基地都被包圍，他們不得不冒著炮火起降。同時，敘空軍的救援體系并不完善，也沒有多少飛機和直升機能用于這一任務，所以一旦飛機被擊落，等待飛行員的必將是嚴酷的考驗。很多跳傘的飛行員在半空中就被射殺了。為了防止便攜式防空導彈落入極端組織之手，威脅到自己飛機的安全，西方國家暫時還不敢給敘反對派提供便攜式防空導彈。內戰多年來，敘反對派的防空武器仍以大口徑機槍和輕型高炮為主，對敘空軍的威脅有限。敘空軍還能承受它們帶來的損失，在這場殘酷的消耗戰中支撐下去。不過，戰場上的平衡將很快被打破。

艱難時刻

2014年，極端組織先攻占了拉卡，之后又攻占了伊拉克摩蘇爾，實力大增。2014年8月，極端組織對敘政府軍在拉卡省的塔布卡空軍基地發起進攻。這里的米-25武裝直升機曾多次重創極端組織的車隊和部隊，令其恨之入骨。

為了保衛塔布卡，敘空軍傾巢出動，就連之前從未參戰的法制SA-342“小羚羊”輕型直升機也出動了。因為“小羚羊”裝甲太薄，易被擊落，為避免損失，敘空軍一直將其用于偵察任務。現在兵臨城下也顧不得那么多了。事實證明，塔布卡空軍基地四周的開闊沙地極其適合“小羚羊”作戰，敘空軍第976直升機中隊的十余架“小羚羊”用“霍特”反坦克導彈敲掉了大量極端組織武裝車輛。

雖然敘空軍盡了最大努力支援塔布卡守軍，但塔布卡還是于8月24日陷落。塔布卡陷落后，這里的第767直升機中隊（裝備米-25）轉場到了敘南部的魯哈伊爾空軍基地。塔布卡的陷落對敘空軍是個重大打擊，在塔布卡圍攻戰期間有18架米格-21在機場上被摧毀，還有3架能飛的米格-21被繳獲，僅有少數飛機逃離。塔布卡陷落還導致敘空軍失去了在拉卡省最后的立足之地，丟掉這里以后，敘空軍戰機起飛打擊極端組織占據的拉卡，航程要增加一百多千米。

2014年，極端組織令敘空軍損失慘重。到2014年底，敘空軍25個空軍基地中5個陷落，7個遭到圍攻，大量空勤人員傷亡，很多零備件也被留在陷落的機場中，這些導致敘空軍麻煩不斷。敘空軍因為技術故障而墜毀的飛機數量明顯增多，僅2015年4月一個月，敘空軍就因為機械故障損失了3架飛機。至2015年，敘空軍一共損失了超過40架直升機、10架米格-21、7架L-39教練機、4架米格-23BN戰斗機以及5架蘇-22M戰斗轟炸機。戰斗損失加保養不善，導致敘空軍能出動的飛機更少了。每晝夜平均出動量從2014年的50架次下降到了30架次。空中支援的大幅縮水，直接導致了敘政府軍在地面戰場上節節敗退。少數幾支精銳部隊來回調動，疲于奔命，往往顧了這頭又失那頭。敘空軍在危機時刻的集中轟炸雖然依舊起作用，但其力量也逐漸衰弱，2015年上半年因為各種原因墜毀的敘軍機是其內戰爆發以來最多的。顯然，如果沒有外援，敘政府軍支撐不了多久了。在這種情況下，俄決定出兵敘利亞。

轉機到來

從2015年9月30日開始，俄空天軍連續兩天對極端組織發起空襲。10月初，在俄空天軍的支援下，敘政府軍在敘西北部的哈馬省發起反攻，收復了哈馬省北部地區，取得了反攻的首個勝利。此后，敘政府軍又于2015年10月15日在拉塔基亞發起攻勢，基本控制了拉塔基亞省。

在2015年秋冬實施的多次反攻中，俄空天軍承擔了絕大部分空中支援任務，飛機嚴重老化的敘空軍在此期間主要是維修保養自己的飛機，沒有大規模出動。

2015年底，敘政府軍在俄空天軍的支援下，在多地發起反攻，基本奪回了“大馬士革-霍姆斯-阿勒頗”這一敘經濟最發達地區的控制權，扭轉了之前的被動局面。在敘戰局逆轉的同時，圍繞著敘利亞問題的國際政治博弈加劇，土耳其擊落俄軍機，西方國家也加大了對俄壓力。在這種情況下，俄羅斯于2016年3月15日起開始從敘利亞部分撤軍。俄空天軍主力撤走，敘空軍的重要性就體現出來了。此時，敘空軍手中還擁有設施完備的提亞斯空軍基地和新收復的一些機場，以它們為基地，敘空軍手中那 17架經過升級的蘇-24MK戰斗轟炸機就成了對地支援的主力。

考慮到敘空軍最強大的蘇-24戰斗轟炸機還是數量不足，無力填補俄空天軍主力撤走帶來的火力空缺，俄開始向敘利亞空軍提供10架蘇-24M2戰斗轟炸機。蘇-24M2戰斗轟炸機配備了最新型雷達，可使用各型精確制導武器，同時導航系統的精度也得到提升，很適合對目標進行精確打擊。在接下來的阿勒頗之戰中，蘇-24M2就發揮了重大作用。

2016年6月25日，俄空天軍和敘空軍對阿勒頗北部的馬拉農場發起猛烈空襲，隨后敘政府軍攻入馬拉農場，實現了對阿勒頗城區反對派武裝的首次合圍。然而，“征服陣線”于7月底發起解圍作戰，利用政府軍的疏漏在包圍圈上打出一個缺口。8月14日夜，敘空軍10架蘇-24M2出動20余架次，投下大量威力巨大的桶裝炸彈，其中部分炸彈還裝備了延時裝置以增加威力。在空軍支援下，到8月17日，敘政府軍收復大部分“征服陣線”占領區域，再度合圍了城區。

2016年11月15日，俄空天軍和敘空軍恢復對阿勒頗的空襲。11月16日，在空軍支援下，敘政府軍對阿勒頗發起進攻。政府軍在地勢平坦、建筑不多的阿勒頗東北部取得進展。到12月13日，阿勒頗大部分城區已經肅清，剩余的反對派武裝人員都被趕進奎基河以西約3.5平方千米的小口袋中。12月22日，幾經波折后，阿勒頗被收復。2017年3月，敘政府軍在空軍支援下奪回了去年12月被反對派占領的巴爾米拉。

2017年4月6日，以“反對化武襲擊”為由，位于地中海東部的兩艘美軍艦艇向敘利亞中部的沙伊拉特軍用機場發射了59枚“戰斧”巡航導彈，敘空軍的數架戰機被毀。然而，這次打擊并沒損害敘空軍的核心戰斗力。對于敘空軍來說，狀態良好且能使用精確制導炸彈的蘇-24MK戰斗轟炸機和米格-29戰斗機才是戰斗力的核心，而它們偽裝良好，機庫也得到了加強，在此次襲擊中并沒有損失。至于襲擊打掉的那些老舊飛機，就算美軍不打，由于缺乏備件，遲早也要報廢。因此，美軍的這次打擊象征意義大于實際意義。敘空軍并沒有傷筋動骨，還將繼續在敘內戰中扮演重要角色，而敘內戰的走向仍將取決于大國之間的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