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土著兒童：離開父母怨政府

◎木 青

澳洲土著兒童：離開父母怨政府

◎木 青

圖/馮 乾

19世紀末20世紀初，西方興起一股鼓吹白種人高貴的“白人至上主義”。由白人主導的澳大利亞政府在1901年開始實施“白澳政策”，企圖建設只有白人的、“純潔”的澳大利亞。于是，澳大利亞政府開始驅趕中國人、美拉尼西亞（美拉尼西亞群島為太平洋三大群島之一，其土著是黑人）人及其他太平洋群島族裔。同時，澳大利亞政府認為澳洲土著 “低賤無知”，大肆推行同化政策，因同化成年土著人難度大，所以他們便瞄準了兒童。

20世紀初，澳大利亞政府開始“合法”地剝奪土著父母的撫養權，將土著兒童帶離其父母，送到白人家庭或者機構寄養并改造。

《時代周刊》曾報道過一個故事：阿奇·羅奇三歲那年，幾名政府官員將他帶走，送到墨爾本的一家孤兒院。幾天后，孤兒院的看護告訴羅奇，他的父母在一場大火中被燒死了。從那天之后，羅奇再也沒見過他的父母。

這些兒童后來被叫作“被盜的一代”。在白人政府瘋狂政策的背后，“被盜的一代”及他們的父母遭受著巨大的磨難。

那些寄養家庭、收養機構經常虐待土著兒童。在很多官方報道中，這些土著男孩被稱為“囚犯”，頭發被剃光，身上的財物被沒收，像囚犯一樣被編上數字，晚飯后就被鎖在宿舍里，如果逃跑還會被單獨關禁閉。夜晚他們經常被餓哭，不得不去鎮上的垃圾堆里找食物。大部分兒童長到14歲就被送去從事體力勞動。約十分之一的女孩遭受過性虐待。

政府不允許他們說土著語言，為了防止他們長大后尋親，還專門銷毀他們和其父母的信息。澳大利亞政府希望徹底隔斷他們的土著文化傳承。

這些被帶走的兒童對土著文化很淡漠，又不能很好地融入白人社會，他們長大后犯罪的概率是普通兒童的三倍。

直到20世紀70年代，澳大利亞政府才取消了“白澳政策”，同化土著兒童的做法也被停止。據統計，從1910年到1979年，約有十萬土著兒童被強制帶走。

骨肉分離給土著家庭帶來了刻骨之痛，給兒童也帶來了無法彌合的傷害。但正義還要經過漫長的過程才能到來。

1997年，澳大利亞人權與機會平等委員會發布名為《帶他們回家》的報告，這個土著兒童改造計劃才為世人所知。同時，報告建議政府正式道歉并賠償。2005年，澳大利亞設立“國家道歉日”。2008年，澳大利亞總理陸克文代表澳大利亞議會對“被盜的一代”道歉。

政府道歉雖然于當事者無補，但這些道歉表明，政府面對錯誤，真誠地承認道義虧欠。這句“對不起”是人類公共生活文明的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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