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馬頭琴

文│桑農（北京市朝陽區文學藝術界聯合會）

悠悠馬頭琴

文│桑農（北京市朝陽區文學藝術界聯合會）

烏日圖達賴，出生于內蒙古自治區通遼市，畢業于中央民族大學音樂學院，他的馬頭琴拉得特別好。他為什么能有如此琴藝？可能是因為他是個馬頭琴癡迷者，他三句話不離本行，有次在吃飯過程中他講述了美麗的馬頭琴故事，讓我至今難忘。

傳說很久以前，在阿拉騰敖拉山下有一個銀色的月亮湖，湖畔住著勤勞善良的牧民小伙兒，名字叫蘇和。他和媽媽過著清貧的生活。一天，蘇和外出放羊，在湖邊看到了匹凍僵的小白馬，于是他把羊群驅趕過去，讓羊群為白馬傳遞熱量，小白馬得救了，蘇和把小白馬帶回家精心喂養，不久小白馬長得膘肥體壯，四蹄生風。第二年春天，草原要舉行那達幕大會，各項比賽優勝者將要得到王爺的獎賞。另外，王爺的女兒還要在比賽中選個最佳騎手做女婿。蘇和聽后也沒多想，就興高采烈地去參加比賽了。

在比賽中，蘇和與他的小白馬表現得非常出色。賽馬結束后，蘇和與他的小白馬奪得第一。可王爺的女兒一看領先的是個窮小子，就垂頭喪氣地走了。此時，奸詐狠毒的王爺兇相露出，他對前來領獎的蘇和說：“我再賞給你三只羊，你把白馬留在我府上，如何呀？”可蘇和聽了堅決不干，于是家丁就擒住他拳打腳踢，最后把他捆綁關押起來，命人把他的白馬牽回王府。王爺得了白馬如獲寶貝，選了個日子擺酒慶賀，當地富豪官吏都來道喜，王爺得意揚揚。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爺命家丁把白馬牽來，他想在眾人面前炫耀一番。可王爺剛上馬，白馬突然站立，王爺被嚇得尖叫一聲，從馬背上滾落下來，白馬風馳如電般地飛奔。王府衛兵傾巢出動，跨上快馬，手持弓箭，奮力追趕。可白馬如箭離弦，兵丁無法追上。于是他們拉開弓箭“颼颼”地向白馬射去，白馬雖然中箭，但是依然跑得飛快，不久就沒了蹤影。王府兵丁只好垂頭喪氣地返回向王爺稟告：“白馬中了數枚毒箭跑了，肯定死在路上了……”王爺聽了只好作罷，把關押著的蘇和也放了。

那天夜里，一聲長長的馬嘶劃破了寂靜的夜空。蘇和急忙跑出去一看，發現白馬回來了，他又驚又喜，當他借著月光仔細看時，又發現白馬身中數箭，已經奄奄一息……蘇和心如刀絞，很快白馬死在了蘇和面前，蘇和撫摸著白馬忍不住淚如泉涌，蘇和失去白馬后整天無精打采。一天，他在夢中見到了白馬，它說：“蘇和，你用我的皮制作成共鳴箱，用我的骨頭制作成琴桿，用鬃毛制作成琴弦，用尾毛制作成弓子，把我的頭顱鑲嵌在琴桿高處，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于是蘇和就按白馬說的做了把琴。從此，在月亮湖畔，人們可以經常聽到馬頭琴時而如泣如訴，時而如駿馬奔騰……

又是一個銀色的夜晚，馬頭琴的聲音傳到了王爺府，孤枕難眠的王爺女兒被那優美的琴聲吸引著……

輾轉反側的王爺問：“這是什么聲音？”仆人回答：“老爺，去年那達幕大會上奪得第一的那個窮小子，不知從哪里弄了把琴……”

“什么？明天把他給我叫來！”

“是！”

第二天早上，蘇和背著自己心愛的琴再次進入王爺府。看著那美麗的琴，王爺貪心又起，當他把琴拿在手里時，那琴發出的聲音像烏鴉叫，凄慘的琴聲聽得人們渾身發冷，接著天降大雪，霾沉不散，整個王府周圍的白天就像黑夜一樣，于是王爺十分害怕。夜里王爺做了個夢，夢見一位金甲神來到面前：“你作惡太多，如果不改，必遭報應。”于是，第二天王爺成全了女兒和蘇和的婚事兒，把家產留給他們，王爺自己做了喇嘛。從那以后，草原上的人們在琴聲中追求真善美。

馬頭琴音色優美，它的故事傳說更美。那天中午我請他吃的什么，無從回憶，但馬頭琴那美妙的音樂和那美麗的故事，卻永遠留在了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