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幼融合的樂園

◎魯桂林

老幼融合的樂園

◎魯桂林

美國西雅圖有一家叫文森的養老院，老人與小孩子親如一家人。院子內一年四季生機勃勃，春意濃濃，歡聲笑語彌漫著每個角落。

10年前，這里卻如一座荒蕪的古剎，沉靜而壓抑。老人們除了吃就是睡，百無聊賴。

安娜是一家幼兒園的園長，2009年春天，她的母親去世。安娜5歲女兒還不太明白去世是怎么回事，經常吵著要外婆。安娜沒辦法，只好帶著女兒來到附近的文森養老院，打算讓女兒認識一位“新外婆”。

安娜找了一位與母親很像的老人并告知實情，希望老人能幫忙安慰安慰小女孩。一開始，小女孩看著“新外婆”有點兒認生，但當老人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布娃娃，又給她講起故事時，小女孩開心地接納了她。

臨別時，安娜的女兒要帶“新外婆”回家，哭成了淚人。為了安慰女兒，安娜答應經常來這里看望“外婆”。

每個星期天，小女孩會定時出現，慢慢地她把所有的老奶奶全稱為“外婆”。老人們也非常喜歡她，她們爭著抱她，教她做游戲，逗她開心。小女孩所到之處，歡聲一片。每次小女孩離開時，老人們總是依依不舍地送她到院子外。

這一幕被養老院院長貝司看在眼里，一個新設想油然而生。他決定向當地政府提議，跟安娜合作，在養老院中增設一個幼兒園。這一想法很快得到了政府許可。

安娜在征得家長的同意后，先試著帶一部分孩子每周到養老院參觀、學習。在這里，孩子們可以和老人無拘無束地進行各種活動，比如一起唱歌、比賽、跳舞或繪畫等。

雖然這里的老人大多是老弱病殘，但他們有著豐富的人生閱歷，年輕時也曾風光無限，企業家、畫家、建筑師、教授、廚師，各行各業的人都有。當過畫家的老人，教孩子們畫畫、講故事；當過廚師的老人，教孩子們如何給流浪漢或需要幫助的人做三明治、漢堡；講師會教孩子們如何演講，克服怯懦心理。

當然，老人們也并非萬能，有些坐在輪椅上的老人為了幫小孩扣衣服，花了十幾分鐘的時間也扣不好；有的老人老是叫錯孩子的名字，把馬科斯叫成馬特、馬克、麥琪等，但孩子們都會不厭其煩地糾正。這讓孩子們看到，原來大人一樣會遇到挫折、難堪，一樣需要幫助，從而讓他們變得更加自信，富有耐心。

不久，貝司發現這種辦法效果很好。原來孤獨憂郁的老人們變得神清氣爽起來，不聽話的孩子也變得專注、好學、有耐心了。不到一年，文森養老院聲名鵲起，許多家長主動要求把孩子送到這里。

據統計，美國43%的老人孤苦伶仃，處于隔離狀態，這嚴重影響著他們的身心健康。養老院和幼兒園的親密結合，讓這一現象有了好轉的前景。這種結合，一方面讓老人重新發現了自身的價值，獲得了意想不到快樂，另一方面，孩子得到更多人的關愛和教導，也更能體會與明白人類的衰老過程。目前該模式發展良好，截至2016年年底，全美大約有800家這樣的“代際中心”。

郝景田摘自《中國老年》2017年第9期 圖/豆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