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茶，一種抹不掉的情結

厲 勇

采茶，一種抹不掉的情結

厲 勇

有人喜歡喝茶，而我喜歡采茶。盡管我是一個成年男子。

每到三四月，農人們開始采摘新茶，總讓我有一個蠢蠢欲動的念頭——去采茶，在春光融融的茶山上，一邊采茶，一邊與春天融為一體。實際上，對采茶，我有一種抹不掉的情結。

小時候，每到采茶時節，婦女小孩們便聚集在茶山上，穿梭其間，手指上下舞動。他們采茶，是為了掙點小錢，我也不例外。

讀小學時，學校給我們定下采茶任務，一到春季總有十天半月，我們不用上課，只需到山上整天地采茶。學校后面便是茶山，頑皮的男孩，看到天沒下雨，不用老師下命令，他們早早就跑到茶山上。他們熱情高漲，興奮的是不用上課，可以在山上一邊采茶，一邊盡情玩耍——鄉下孩子畢竟野慣了，在茶山上撒開腳丫，四處瘋跑。

而我采茶，卻跟別人比賽誰采得多，并把它當成一個重要的任務，很認真地執行。一般而言，我總能在班里拿到第一，盡管我是男孩，但我采茶卻和女孩一樣認真耐心，我還能用兩只手同時采摘。采茶中途，總有女孩滿頭大汗地來問：“你是不是已經采了很多茶葉啦，今天你又要拿第一嗎？”

采茶，一般從早上開始，到傍晚才結束。當氣溫一點點升高，我們熱得滿頭大汗，脫下衣服擱在茶樹上，就要繼續忙活。采茶最怕的是遇到蛇，雖然最多只會遇到四腳小蛇，可屬鼠的我還是很怕。

然而，采茶的樂趣依舊吸引著我，山上空氣清新，茶葉的氣息撲面而來，還能聽到鳥叫——布谷，布谷。累了，便望望遠處盛開的油菜花……我覺得，采茶是會上癮的。每到那個時節，我白天完成替學校采茶的任務，傍晚，我還叫上伙伴，一起在私人的茶山上繼續采茶。一兩個小時很快便在手指翻飛中過去，眼看天黑了，我們也得收拾心情，準備回家。和伙伴分別時，我們還興奮地相約：“明天我們還去采茶吧。”到了禮拜天，我就帶點干糧，一整天泡在茶山上，連有些婦女都沒我采得多。

要說采茶有什么痛苦之處，那就是手指會被茶樹戳得黑乎乎的，有幾次我的手還被刺劃破，指頭有點面目全非。但喜歡采茶的人，不會因噎廢食，他們總能樂此不疲。 所以每到采茶時節，小時候的我總是忙碌而快樂的一個。

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在茶山上采茶了。現在，我多想在那樣明媚燦爛的春光里，再到一行行茶樹中穿梭一次啊！

責任編輯：陳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