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典型淡水湖泊沉積物中生物標志物組成特征及源解析*

房吉敦 熊永強 吳豐昌 王書平 楊紅軍 謝文軍 謝 彥

(1.濱州學院山東省黃河三角洲生態環境重點實驗室，山東 濱州 256600；2.中國科學院廣州地球化學研究所，有機地球化學國家重點實驗室，廣東 廣州 510640；3.中國環境科學研究院，環境基準與風險評估國家重點實驗室，北京 100012)

中國典型淡水湖泊沉積物中生物標志物組成特征及源解析*

房吉敦1熊永強2#吳豐昌3王書平1楊紅軍1謝文軍1謝 彥1

(1.濱州學院山東省黃河三角洲生態環境重點實驗室，山東 濱州 256600；2.中國科學院廣州地球化學研究所，有機地球化學國家重點實驗室，廣東 廣州 510640；3.中國環境科學研究院，環境基準與風險評估國家重點實驗室，北京 100012)

分別采集鄱陽湖、太湖和巢湖表層沉積物樣品，對沉積物樣品的總有機碳(TOC)、TN、總有機碳同位素(δ13Corg)和總氮同位素(δ15Ntotal)等參數以及脂肪烴、脂肪醇、脂肪酸等主要生物標志物進行了分析研究。研究表明，鄱陽湖、太湖和巢湖表層沉積物有機質均呈現出陸源、內源有機質混合來源特征；鄱陽湖、太湖和巢湖表層沉積物中的脂肪烴主要來自藻類源和細菌源，太湖和巢湖沉積物脂肪烴組成受人類活動石油烴影響明顯。藻類源是鄱陽湖沉積物中游離態、結合態脂肪醇和巢湖沉積物中游離態脂肪醇的主要來源，太湖沉積物中游離態、結合態脂肪醇和巢湖沉積物中結合態脂肪醇主要來自細菌源。脂肪酸是鄱陽湖、太湖和巢湖表層沉積物樣品可溶性有機質的主要組分，主要以結合態脂肪酸形式存在，細菌源是結合態脂肪酸的主要來源。

沉積物TOC脂肪烴 脂肪醇 脂肪酸 源解析

Abstract: In this paper，sediment samples were collected in Lake Poyang,Lake Tai and Lake Chao. TOC,TN,organic carbon isotope (δ13Corg),TN isotope (δ15Ntotal),aliphatic hydrocarbons,alkanols and fatty acids were determined to investigate the composition and sources of biomarkerd in these surface sediments. The results indicated that organic matter in sediment samples came from mixed sources of terrigenous and endogenous sources. The alga and bacteria were the main sources of alphatic hydrocarbons in the sediment from Lake Poyang,Lake Tai and Lake Chao. There was a significant influence of petroleum hydrocarbon from anthropogenic activity to the sediments from Lake Tai and Lake Chao. Alga was the main source of free and bound alkanols in the sediment from Lake Poyang and free alkanols in the sediment from Lake Chao,bound alkanols in the sediments from Lake Tai and Lake Chao were mainly from bacteria. Fatty acids were the main components of soluble organic matter in the sediments from Lake Poyang,Lake Tai and Lake Chao,and fatty acids from bacterial sources were the major components of fatty acids.

Keywords: sediment; TOC; aliphatic hydrocarbons; alcohols; fatty acids; sources identification

湖泊沉積物有機質在區域性生態環境重建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與海洋環境相比，湖泊具有更高的沉積速率和生產率，湖泊及周圍流域短期的氣候和環境變化都會記錄在沉積物有機質的含量及組成中[1]261。湖泊沉積物有機質主要來自湖泊內生物源、周圍流域和入湖泊河流攜帶的陸源有機質[2]。脂類生物標志物是沉積物有機質的重要組成部分，從中可獲得豐富的有機質來源、湖泊生產率、周圍流域人類活動和有機質成巖過程等信息。湖泊古環境重建中，不同生物標志物可以提供不同方面的信息，某些生物標志物對成巖變化有較好的抵抗作用，古環境重建中能提供更可靠的數據，而易發生成巖變化的生物標志物可作為有機質成巖蝕變的指標[3]，如脂肪烴可作為可靠的沉積物有機質來源指標，而脂肪酸可用作沉積物有機質發生成巖變化的指標[4]。盡管如此，記錄古環境變化信息的生物標志物在不同環境背景下也會有所改變，脂肪烴一般用作湖泊古環境重建指標，但沉積物中脂肪烴的含量及組成會受人類活動石油烴的影響[5]。脂肪酸和脂肪醇對成巖變化有不同的敏感性，導致它們在不同環境中發生成巖蝕變的程度也不同，研究發現缺氧條件下的脂肪酸成巖蝕變程度小于脂肪醇，而有氧條件下脂肪酸發生成巖蝕變的程度大于脂肪醇[6]。

沉積物有機質用于重建古環境的指標包含在有機質的含量和組成中，有機質在沉積過程中，來自各生物源的有機質超過90%(質量分數)會發生成巖變化[7]。因成巖變化的難易不同，來自各生物源的有機質在沉積過程的初期階段雖會發生組成改變，但有機質還是保留了其來源、運輸及沉積過程等方面的信息。湖泊水體、沉積物和流域土壤中的微生物是有機質成巖變化的制造者，這些微生物再造或降解水體和陸源有機質，減少有機質數量的同時生成新的有機質混入沉積物有機質組成中[8]413。水體源有機質比陸源有機質更容易發生微生物再造或降解，湖泊沉積物含有相對更多的陸源有機質組分[9]。脂肪烴廣泛存在于湖泊沉積物中，相比其他生物標志物，脂肪烴穩定性更好，降解速率約為沉積物總有機質降解速率的1/4，脂肪烴的含量及組成能較準確地反映沉積物中有機質的來源[10]。湖泊沉積物脂肪酸來源較多，短鏈脂肪酸主要來自水體藻類和細菌，長鏈脂肪酸是陸源植物有機質的主要組分，常被用作沉積物中陸源有機質的生物標志物[11]。湖泊古環境重建中，脂肪醇的應用雖不及脂肪烴和脂肪酸廣泛，但脂肪醇也包含大量有機質來源信息，陸源植物的角質蠟質中含有大量C22～C30的偶數碳脂肪醇，藻類和細菌源脂肪醇的碳數為C16～C22[12]。

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是我國淡水型湖泊的典型代表，同屬于我國五大淡水湖的范疇。鄱陽湖地處江西省北部，長江中下游南岸，湖泊面積3 583 km2，是我國第一大淡水湖。太湖地處長江三角洲的南緣，湖泊面積2 428 km2，是我國第三大淡水湖。巢湖地處安徽省中部，湖泊面積775 km2，是我國第五大淡水湖。本研究通過對比鄱陽湖、太湖和巢湖表層沉積物中主要生物標志物的含量及組成特征，探尋淡水型湖泊沉積物中主要生物標志物的來源，探討人類活動對湖泊水體環境的影響，揭示湖泊周圍流域生態環境特點。

1 試驗與方法

1.1 樣品采集和預處理

2014年9月份，用重力采樣器分別在鄱陽湖、太湖和巢湖的湖心位置采集沉積物柱狀樣各4根，按1 cm間隔對柱狀樣進行分割，將樣品裝入100 mL離心管后用封口膜密封，帶回實驗室于-4 ℃保存至分析。沉積物樣品經冷凍干燥后，在瑪瑙研缽中磨細，過100目篩，為增加表層樣品對湖泊環境的代表性，對4個柱狀樣的表層樣品等量均勻混合后備用。

1.2 樣品前處理

分別取5.0 g混合后的沉積物表層樣品進行可溶性有機質測定。用二氯甲烷和甲醇(體積比9∶1)混合溶劑100 mL對沉積物表層樣品進行索氏抽提72 h，底瓶加銅片脫硫，抽提液濃縮至恒質量，得游離態有機質。抽提后的殘渣再用100 mL 1 mol/L的KOH甲醇溶液在80 ℃下皂化12 h后過濾，用正己烷和乙醚(體積比9∶1，下同)混合溶液萃取濾液中的中性組分，剩余水相用鹽酸酸化至pH=1，再用正己烷和乙醚混合溶液萃取產物中的酸性組分。游離態有機質采用長30 cm硅膠色譜柱(填充2/3)進行分離，分別用60 mL正己烷、正己烷和乙酸乙酯的混合溶液(體積比4∶1)、甲醇洗脫其中的飽和烴、中性組分和脂肪酸組分。提取的各組分分別用乙酸酐和甲醇進行酯化處理，用氘代正二十烷作內標對正構烷烴、脂肪醇和脂肪酸進行定量分析。

1.3 儀器分析

1.3.1 脂肪烴、脂肪醇和脂肪酸的分析

色譜分析采用Finnigan trace GC 2000氣相色譜(GC)儀(美國菲尼根公司)，色譜柱為DB-1MS硅熔融毛細管柱(60 m×0.32 mm×0.25 m)。柱溫采用程序升溫：初溫80 ℃，保持5 min后，以3 ℃/min速度升至290 ℃，恒溫20 min，載氣為高純氦氣，流速為1.0 mL/min。氣質聯用色譜(GC—MS)分析條件為：HP6890Ⅱ型氣相色譜與PlatformⅡ型質譜聯用儀，離子源為電子轟擊源(70 eV)，色譜柱為DB-5硅熔融毛細管柱(30 m×0.25 mm×0.25 μm)。無分流進樣1 μm，進樣口溫度為290 ℃，升溫程序為：初溫80 ℃，保留2 min，4 ℃/min 升至290 ℃，290 ℃恒溫保持20 min。載氣為高純氦氣，流速為1.0 mL/min。

1.3.2 總有機質參數的測定

分別取混合后的沉積物表層樣品2.0 g放入小燒杯中，加入過量6 mol/L的HC1溶液，充分反應24 h去除其中碳酸鹽，然后用去離子水清洗3次。將清洗后的樣品置于烘箱內烘干(60 ℃)，并放于干燥器中冷卻平衡至恒質量。取少量樣品用錫紙包裹稱重后，用CHNS Vario E1Ⅲ型元素分析儀(德國Elementar公司)測定沉積物樣品的總有機碳(TOC)和TN，采用Delta Plus XL型同位素比值質譜儀(美國菲尼根公司)對沉積物樣品的總有機碳同位素(δ13Corg)和總氮同位素(δ15Ntotal)進行測定。

2 結果和討論

2.1 沉積物有機質總參數

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水體及沉積物有機質參數見表1。

湖泊沉積物TOC是描述沉積物有機質含量的最基本參數。由表1可見，鄱陽湖、太湖和巢湖表層沉積物中TOC分別為0.4%、1.1%、1.8%，太湖和巢湖表層沉積物中有機質含量明顯高于鄱陽湖表層沉積物中的有機質含量。研究表明，藻類富含蛋白質，纖維素含量較低，有機質的C/N在4～10；陸源植物富含纖維素，蛋白質含量低，有機質的C/N一般高于20[13]。鄱陽湖、太湖和巢湖表層沉積物有機質的C/N分別為6.2、9.4、15.1，說明巢湖表層沉積物比鄱陽湖和太湖表層沉積物有更高比例的陸源有機質。陸源C4植物有機質的δ13Corg值為-20.0‰～-18.0‰，C3植物有機質的δ13Corg值為-34.0‰～-27.0‰，湖泊內源有機質的δ13Corg值為-22.0‰～-19.0‰[14]，鄱陽湖、太湖和巢湖表層沉積物有機質的δ13Corg值分別為-25.5‰、-25.7‰和-24.5‰。藻類源有機質的δ15Ntotal平均值約為8.5‰，而陸源高等植物有機質的δ15Ntotal平均值約為3.0‰[15]，鄱陽湖、太湖和巢湖表層沉積物的δ15Ntotal分別為2.2‰、7.3‰、6.8‰。綜上可知，鄱陽湖、太湖和巢湖等淡水湖泊表層沉積物中有機質均呈現出陸源、內源混合源特征。

2.2 沉積物生物標志物

2.2.1 脂肪烴

關于沉積物中烴類有機質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多環芳烴上，關于脂肪烴的研究相對較少。相比其他生物標志物，脂肪烴降解速率更慢，脂肪烴的含量和組成能更準確地反映沉積物有機質來源。脂肪烴廣泛存在于湖泊沉積物中，主要來自藻類、細菌、湖泊內的維管植物和陸源植物源。藻類和光合菌源的脂肪烴以C17為主，C17脂肪烴在沉積物中的含量可反映出湖泊的古生產率。C21、C23、C25等脂肪烴在挺水和沉水/漂浮等大型水體植物中含量較高，而陸源植物的表皮蠟質中含有較多的C27、C29、C31等脂肪烴。鄱陽湖、太湖和巢湖表層沉積物有機質中脂肪烴分布情況見圖1。由圖1可見，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沉積物中脂肪烴的碳數分布在C15～C31，分布特征具有一定相似性，藻類、細菌源脂肪烴(碳數≤C20)含量明顯高于挺水植物、陸源植物源脂肪烴(碳數≥C21)含量。沉積物脂肪烴的TARHC=(C27+C29+C31)/(C15+C17+C19)和CPI25-31=(C25+C27+C29+C31)/(C26+2C28+C30)可用于研究有機質的來源。TARHC值越高表示沉積物中陸源有機質的含量越高，反之則沉積物中內源有機質含量高[16]。陸源高等植物源脂肪烴奇偶優勢明顯，CPI25-31介于5～10，而水體浮游生物源脂肪烴或石油烴CPI25-31約為1[8]413。經計算，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沉積物脂肪烴的TARHC分別為1.3、1.0、1.1，CPI25-31分別為2.5、1.6、2.7，可見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沉積物脂肪烴均以水體藻類、細菌源為主要來源。沉積物中C27、C29可以用來指示陸源木本植物源脂肪烴的輸入量，而C31用來指示陸源草本植物源脂肪烴的輸入量，沉積物中脂肪烴的(C27+C29)/2C31可用來指示陸源木本植物和草本植物源脂肪烴的相對輸入比[17]，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沉積物脂肪烴的(C27+C29)/2C31分別為0.8、1.0、0.8，可見草本植物和木本植物源脂肪烴均無明顯優勢來源。采用總脂肪烴與C16的比值(C16ratio)表征湖泊沉積物被人類活動石油烴污染的程度，當C16ratio小于15時表明湖泊沉積物被人類活動石油烴污染明顯，而當C16ratio>50時，可推斷該湖泊沉積物受人類活動石油烴的污染較小[18]。經計算，鄱陽湖、太湖和巢湖表層沉積物脂肪烴的C16ratio分別為138.0、18.8、15.7，表明鄱陽湖來自人類活動石油烴的影響最小，太湖和巢湖受到了一定程度人類活動石油烴的影響。水體浮游動物能把攝取的植醇轉變成姥鮫烷(Pr)[19]，甲烷細菌是沉積物中植烷(Ph)的主要來源，太湖和巢湖表層沉積物中姥鮫烷和植烷含量均較高，而鄱陽湖表層沉積物中有明顯突出的植烷含量，預示了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水體中都存在高濃度的浮游生物活動。

表1 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水體及沉積物有機質總參數

注：1)以質量分數計；2)指摩爾比。

圖1 鄱陽湖、太湖和巢湖表層沉積物有機質中脂肪烴分布Fig.1 Distributions of alkanes in surface sediments from Lake Poyang,Lake Tai and Lake Chao

圖2 鄱陽湖、太湖和巢湖表層沉積物有機質中脂肪醇分布Fig.2 The distributions of alkanols in the surface sediments from Lake Poyang,Lake Tai and Lake Chao

2.2.2 脂肪醇

在湖泊古環境重建中，脂肪醇的使用雖不及脂肪烴和脂肪酸廣泛，但脂肪醇中也包含大量的有機質來源信息，陸源植物的角質蠟質中含有大量C22～C30的偶數碳脂肪醇，常以C26、C28脂肪醇為主峰碳，而C22、C24脂肪醇也可來自大型挺水、沉水/漂浮植物，生物體微生物降解可形成一個C22為主峰的脂肪醇分布，藻類和細菌源脂肪醇的碳數范圍為C16～C22，藻類來源的脂肪醇多以C16、C18為主峰碳，C18脂肪醇也可來源于水體浮游動物。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沉積物有機質中，游離態和結合態脂肪醇均表現出C18脂肪醇為主峰的偶數碳優勢分布(見圖2)，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沉積物游離態CPI16-28=(C16+2C18+2C20+2C22+2C24+2C26+C28)/2(C17+C19+C21+C23+C25+C27)分別為136.9、4.1、19.1，結合態脂肪醇的CPI16-28分別為44.9、1.1、1.3，可見鄱陽湖沉積物游離、結合態脂肪醇具有非常明顯的偶數碳優勢，表明鄱陽湖沉積物游離態、結合態脂肪醇和巢湖沉積物游離態脂肪醇有更多的藻類源組分，而太湖沉積物游離態、結合態脂肪醇和巢湖沉積物結合態脂肪醇均無明顯的偶數碳優勢，細菌源脂肪醇含量較高。巢湖沉積物中游離態脂肪醇C18為主峰碳，同時巢湖沉積物姥鮫烷含量也較高，可推測巢湖水體存在豐富的浮游動物。碳數>C22的脂肪醇主要來源于高等植物表皮蠟質，具有強的偶碳數優勢，脂肪醇的C26/C16和TARAK=(C24+C26+C28)/(C14+C16+C18)可用來評估沉積物中陸源和內源脂肪醇的相對貢獻，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沉積物游離態脂肪醇C26/C16分別為0.6、0.7、0.5，TARAK分別為0.3、0.6、0.2；結合態脂肪醇C26/C16分別為0、0.1、0，TARAK分別為0、0.1、0，兩指標值均較低，說明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沉積物脂肪醇主要來自內源生物源。

2.2.3 脂肪酸

脂肪酸是生物體類脂物的重要組成部分，脂肪酸單體化合物有其特定的生物源，可用來示蹤沉積物有機質的來源及成巖變化過程。脂肪酸分別占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沉積物可溶性有機質總量的81.4%(質量分數，下同)、79.9%、79.9%，是沉積物有機質的主要組分。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沉積物有機質中游離態脂肪酸分別為0.2、0.1、0.1 mg/g，結合態脂肪酸分別為4.3、3.9、3.1 mg/g，結合態脂肪酸是沉積物脂肪酸的主要組分。湖泊沉積物脂肪酸來源較多，脂肪酸C16∶0、C18∶0普遍存在于生物體中，脂肪酸C18∶1W9主要來自浮游植物，而異構(i-)C15∶0、反異構(a-)C15∶0、i-C17∶0、a-C17∶0和C18∶1W7等都是細菌源脂肪酸的典型標志物[1]267。湖泊水體沉積物中碳數為C16、C18的不飽和脂肪酸在沉積過程中很快被細菌再造或降解，細菌貢獻具有自身特點的i-C15∶0、a-C15∶0脂肪酸進入沉積物[1]267。

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沉積物中脂肪酸含量情況見表2。由表2可見，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沉積物游離態和結合態脂肪酸的偶數碳優勢明顯，結合態脂肪酸含有大量的不飽和脂肪酸及支鏈脂肪酸(BRFA)組分。藻類和浮游動物源脂肪酸的碳數一般在C14～C20，脂肪酸C16∶0為主峰碳[20]，且BRFA和不飽和脂肪酸含量高，陸源高等植物含有豐富的碳數在C24～C30的飽和脂肪酸(SSFA)[1]267。脂肪酸的TARFA=(C24∶0+C26∶0+C28∶0)/(C14∶0+C16∶0+C18∶0)可以用來評估沉積物中陸源和湖泊內源脂肪酸的相對貢獻，TARFA越高反映陸源脂肪酸輸入越多，相反TARFA越低則指示湖泊內源脂肪酸輸入越多[8]418。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沉積物的長鏈脂肪酸含量多數在檢測線以下，因此TARFA多為0，表明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沉積物中的游離態和結合態脂肪酸都主要來自湖泊內源生物。脂肪酸的(i-C15∶0+a-C15∶0)/C15∶0能夠反映沉積物中細菌的數量及活動情況[21]，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沉積物中游離態脂肪酸(i-C15∶0+a-C15∶0)/C15∶0分別為0、2.8、3.4，結合態脂肪酸該指標分別為6.6、6.8、8.5，說明沉積物結合態脂肪酸均以細菌源為主要來源。RAJENDRAN等[22]研究發現，單不飽和脂肪酸(MUFA)是好氧細菌有機酸的主要組分(質量分數約占60.5%)，而BRFA是厭氧細菌、硫酸鹽還原菌和革蘭氏陽性細菌脂肪酸的主要組分(質量分數約占74.0%)。好氧菌的MUFA/BRFA、MUFA/SSFA、BRFA/SSFA的比值分別為9.3、1.8、0.2，而厭氧菌、硫酸鹽還原菌和革蘭氏陽性細菌中MUFA/BRFA、MUFA/SSFA、BRFA/SSFA分別為0.2、1.4、6.8[23]。本研究采集的沉積物樣品中，游離態脂肪酸中僅檢測到BRFA和SSFA，MUFA含量低于檢測線，而結合態脂肪酸中MUFA、BRFA、SSFA均有檢出。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沉積物中游離態脂肪酸的BRFA/SSFA分別為0.1、0.2、0.2，結合態脂肪酸的MUFA/BRFA分別為1.9、0.6、0.4，結合態脂肪酸的MUFA/SSFA分別為0.8、0.2、0.2，結合態脂肪酸的BRFA/SSFA分別為0.4、0.4、0.6，表明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沉積物中游離態脂肪酸主要來自水體藻類，而結合態脂肪酸表現為好氧菌和厭氧菌源脂肪酸的混合源特征。

3 結 論

通過對比分析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沉積物有機質總參數和脂肪烴、脂肪酸、脂肪醇等主要生物標志物，可得到如下主要結論：

(1) 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沉積物中的脂肪烴主要來自湖泊水體的藻類源和細菌源,陸源植物源貢獻的長鏈脂肪烴含量較低。鄱陽湖沉積物受人類活動石油烴的影響最輕，太湖和巢湖沉積物明顯受到了人類活動石油烴的影響。

(2) 鄱陽湖沉積物游離態、結合態脂肪醇和巢湖沉積物游離態脂肪醇中藻類源組分含量較高，而太湖沉積物游離態、結合態脂肪醇和巢湖沉積物結合態脂肪醇細菌源脂肪醇含量較高。

(3) 結合態脂肪酸為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沉積物脂肪酸的主要組分，鄱陽湖、太湖和巢湖沉積物中游離態脂肪酸主要來自水體藻類，而結合態脂肪酸表現為好氧菌和厭氧菌源脂肪酸的混合源特征。

表2 鄱陽湖、太湖和巢湖表層沉積物有機質中脂肪酸分布1)

注：1)“ND”表示低于檢出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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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positionandsourceidentificationofbiomarkersinsurfacesedimentsfromtypicalfreshwaterlakesinChina

FANGJidun1,XIONGYongqiang2,WUFengchang3,WANGShuping1，YANGHongjun1，XIEWenjun1,XIEYan1.

(1.ShandongKeyLaboratoryofEco-EnvironmentalScienceforYellowRiverDelta,BinzhouUniversity,BinzhouShandong256600；2.StateKeyLaboratoryofOrganicGeochemistry,GuangzhouInstituteofGeochemistry,ChineseAcademyofSciences,GuangzhouGuangdong510640；3.StateKeyLaboratoryofEnvironmentalCriteriaandRiskAssessment,ChineseResearchAcademyofEnvironmentalSciences,Beijing100012)

2017-01-10)

房吉敦，男，1971年生，博士，講師，主要從事湖泊污染過程風險評估及污染控制技術管理等方面的研究。#

。

*山東省自然科學基金資助項目(No.ZR2014DM002)；山東省高校科技計劃項目(No.J14LD03)。

10.15985/j.cnki.1001-3865.2017.08.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