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不只是替代

李長亮

從去年“阿爾法狗”打敗李世石開始，人工智能一躍成為全球焦點之一。現在，人工智能已進入人類社會發展主航道，已經在很多領域趕上甚至超過人類智力，未來還會有越來越多的工作崗位被其所替代。但實際上，這次人工智能的發展浪潮，帶給人類社會的不只是替代。

現在的人工智能技術已經能輕松取勝圍棋冠軍，高分通過醫師資格考試。這些成果給大眾帶來科技震撼，也帶來擔憂和恐慌：棋院是否還有必要存在？醫生是否會大面積下崗？未來是否會變成機器人的世界等等。其實，這些擔憂和恐慌大可不必。我們應該很積極地來看待這種改變。

曾經，馬匹在人類的社會進程中起到重要的作用。它和金銀糧食一樣作為重要財富，出現在歷史的戰爭和商貿交易中，以其為中心形成了龐大的經濟圈。隨著科技的發展，這一現象徹底改變。戰爭中，人類開始使用更先進的坦克和裝甲車；交通中，汽車和火車將馬匹擠下主干道也有100年左右的時間了。原來的騎兵和車夫雖然被替代了，但這些行當中相當一部分，轉換為裝甲兵和司機等新行當，重新投入到社會進程中。同時，汽車和火車大大提高了運輸能力和效率，助力石油等行業飛速發展，新的就業機會大量涌現。

如今，人工智能技術將會帶來新一輪的沖擊和改變，一些不適應社會發展的行業注定被淘汰。目前已有一些行業，開始被人工智能所替代，它們具有這樣的特點：簡單重復性的技能或者是通過反復學習和訓練可以獲得的技能。比如，相比數據分析師，人工智能可以更深度地挖掘數據知識；而智能機器人可以做到全年24小時不間斷巡檢，這是運維人員根本做不到的。其實，對整個社會而言，這是樂見其成的改變。因為這樣的職業和勞動與人類最寶貴的創造力并無太大關系。這些行業的替代，會釋放人類的精力，去做更有創意的事情，這也是科技對社會發展的意義所在。

當然，還有一些行業，一時很難被人工智能所替代。這些行業的特征是需要人類情感交流和基本人文精神在其中。比如教育行業，教育的資源和方式越來越豐富，但是教書育人的過程，離不開師生之間的情感交流和人文關懷。再比如心理咨詢行業，心理醫生不但需要豐富的專業知識，更需要與患者感同身受、精神交流。但并不是說人工智能對這些行業沒有影響。因為相關技術為這些行業提供了更豐富的資源和工具，提高了行業標準和要求，從業者應具有更強烈的使命感去強化人類基本核心價值。教師因材施教，育人育德；心理醫生不但妙手更要仁心。

這種更先進的生產力將為社會帶來更多的財富和機會，解放人類去做更有意義的事情。它將促進人類自我審視，重新思考：如何在科技飛速發展的社會，找到自己的定位，發揮長處。作為人類，我們應該與時俱進，提高對世界的同步認知能力，視科技為工具、為伙伴，認識它、了解它，通過人機協作提高社會生產效率。另外，我們要進一步挖掘想象力和創造力，創造更先進更安全的技術、更有價值的作品，更好地為人類服務。最重要的是，我們應該更加珍惜人與人之間的情感交流和人文傳承，社會發展需要速度，更需要溫度。▲

（作者是中科院自動化所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