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基榮
推動建設自由開放的印度洋-太平洋地區是美國總統特朗普近期亞洲行的三大目標之一。用“印太”替代常說的“亞太”,這種稱謂的改變意義絕不僅限于地理范疇的擴大,而是美國整體亞太戰略內涵的調整。換句話說,特朗普用“印太”戰略替代了奧巴馬的“亞太再平衡”戰略,是后者的增強版。
首先,特朗普“印太”概念的最大亮點就是把印度提升至美國亞洲戰略的支點,成為美國“平衡”中國影響的關鍵國家。為此,美國近幾個月來使出各種手段拉攏印度,從價值觀和安全利益方面提升美印關系。美國國務卿蒂勒森強調兩國是擁有共同民主價值觀的“天然盟友”,聲稱印度的安全關切也是美國的安全關切,并建立與傳統盟友級別相當的“2+2”對話機制;在地區和全球層面推進印度實現“大國夢”,從阿富汗戰略鼓勵其發揮更大作用到聯合國安理會支持其“入常”;讓美印“主要防務伙伴”關系從戰略空談轉化為實在成果,擬向印度出售無人機、戰斗機以及航母技術等來增強其軍事實力,印度也積極響應。
再者,“印太”概念中支點國家擴大,涵蓋了印度和澳大利亞。奧巴馬時期的“亞太再平衡”戰略有兩個支點:安全上強化美日和美韓軍事同盟體系,聯合澳大利亞等國打造亞太“小北約”;經濟上打造《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對比特朗普的“印太”概念和奧巴馬的“亞太再平衡”戰略,兩者戰略目標都是平衡中國;戰略手段沒有太大變化,依然圍繞安全和經濟展開。但戰略支點發生了變化,改變了以美日和美韓為核心的盟國體系,構建以美日澳印四國集團為支點的安全框架;戰略內涵進一步豐富,舍棄《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以“美國第一”為核心,提升美印經濟關系,強化美日澳印四國經濟合作框架。
特朗普“印太”概念出臺有兩個背景。首先是隨著中國崛起和“一帶一路”推動,美國在亞太話語權和公信力在下降。其次,印度經濟快速增長,在全球地緣政治中地位穩步上升。在此基礎上,莫迪政府在外交上日益扮演“有聲有色”的大國角色,逐漸弱化不結盟政策,介入地區和全球事務愿望和能力逐漸增強,對華也日漸自信和強硬。在“平衡”中國這個共同點上,兩者一拍即合。
中國《呂氏春秋》提出,為天下及國,莫如以德,莫如行義。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美好愿景,合作共贏的新型國際關系,都是當前國際社會普遍的渴求和愿望。中國秉持和平與發展的世界使命,是遏制不了的。如果你想制造一個敵人,那就會出現一個敵人。▲
(作者是本報駐印度特派記者)
環球時報2017-1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