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上班是上朝

大冬天的，外面還黑黢黢的，鬧鐘響了。你閉著眼，在被窩里貪婪地再享受最后一分鐘，翻身起來，洗臉刷牙擠地鐵。你覺得混生活真不容易，但還有比你更不容易的呢。

誰呀？古代的大臣們啊！你以為古代的臣子們都是一覺睡到自然醒，然后伸個懶腰，要么騎著高頭大馬裘馬揚揚，要么八抬大轎鳴鑼開道上朝去嗎？你錯了，人家大臣們上朝也是很辛苦的。

就以大明王朝為例。早朝的具體儀式是這樣的：所有京官和北京地區的地方官，都要在天色未明之前在宮門前守候（要是房子買在通州涿州六環外的，那得起多早）。然后，宮門在鐘鼓聲中徐徐打開，百官才準進入宮門。進去之后，也不能胡亂站著，還得在殿前整隊。位置是，文官位東面西，武官位西面東。這時候，負責糾察的御史開始點名，還要記下有“失儀”行為的官員姓名，聽候參處。

這一切就緒之后，皇帝才駕到。然后是鳴鞭，百官在贊禮官的口令下轉身，向皇帝叩頭如儀。鴻臚寺官員高唱退休及派赴各省任職的官員姓名，被唱到的人還要另行向皇帝謝恩。然后四品以上的官員魚貫進入大殿，各有關部門負責人向皇帝報告政務并請求指示，皇帝則提出問題或作必要的答復。

問題是，這一早朝儀式在日出前開始，日出不久之后就得結束。而且每天如此，極少例外。這對于有雙休日和節假日的朋友們來說，情何以堪。更悲催的還在后面呢。如果誰觸怒了龍顏，一個早朝沒結束，就被革職為庶民了。也就是說，盹還沒醒過來呢，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蛘?，被哪科給事中參你一本，一道圣旨下來，腦袋就得搬家。這下倒好，一輩子不用上班了，這班上到頭了。

這么比起來，上班比上朝風險小多了。也許有某位朋友要說，還是上朝好啊，擁有權柄之后可以貪污腐敗，當個嚴嵩之流的也不錯啊。話要說到這個地步，也就沒必要抬杠了，你要成心想當個壞人，別說上朝了，上班也算了吧。不然，多少公司要因你而倒霉啊。

人活著，還得向高尚處看，往清正處活。古代有上了一輩子朝的官員，死后連自己的棺材錢都沒有的呢！當個好官，大抵要清苦到這樣。那咱就辛苦點，把上班當上朝，一輩子起早貪黑忙乎下來，當個好人吧。

（摘自“馬德微信公眾號” 圖/陳明貴）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