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群企業創造共享價值的網絡規制路徑研究

何中兵，譚力文

(1.哈爾濱工業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山東 威海 264209)2.武漢大學 經濟與管理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2)

集群企業創造共享價值的網絡規制路徑研究

何中兵1，譚力文2

(1.哈爾濱工業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山東 威海 264209)2.武漢大學 經濟與管理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2)

產業集群網絡結構影響集群企業戰略和績效，而市場競爭和社會選擇力量則影響產業集群結構和演進機制。本文用集群網絡嵌入性測評產業集群網絡環境結構特征，用產業競爭力和社會選擇力評價約束集群企業價值導向的經濟和社會力量，用創造共享價值來評估影響集群網絡結構和演進的利益相關者的價值傾向，對利益相關者主導下的產業集群網絡規制集群企業戰略價值導向的路徑特征進行了理論分析和實證研究。發現集群網絡中的社會資本經由市場競爭和社會選擇的中介作用，可以促使集群企業創造共享價值，這對于產業結構調整以及創新升級具有重要意義。

集群企業；創造共享價值；網絡規制

一、問題的提出

研究集群網絡的學者主要研究集群網絡結構特征與創新績效之間的關聯性，如地理臨近性和網絡臨近性正向影響知識轉移績效[1]，集群網絡關系正向影響協同創新績效[2]，企業開放度影響創新績效[3]，聯盟網絡派系對創新能力的影響[4]。這些論文以知識吸收能力、知識學習和知識轉遞為中介變量，從某一個或幾個視角揭示靜態的網絡結構影響集群企業績效的路徑特征，缺乏關于影響集群網絡結構的經濟和社會基礎、構建集群企業持續競爭優勢的戰略路徑特征的系統討論，尤其是沒能重視集群企業戰略行為在集群網絡形成與演進過程中的核心地位與內源動力作用。

在集群網絡中，集群企業除了具有傳統的經濟組織特征外，還具有非傳統組織的社會屬性，除了需要為股東創造經濟價值外，還需要滿足集群網絡中利益相關者的共享價值需求。集群網絡中的經濟和社會力量共同影響集群企業戰略選擇，進而影響產業集群的結構調整與升級機制。環境規制是產業結構調整的新動力[5]，比如提高綠色全要素生產力需要強化環境的規制力[6]。只有從產業結構調整的深層原因考察，改善現有結構，從生存機制和外部環境兩個方面，尋找我國產業結構的特點及問題的內生驅動和扭曲因素以實現兩者的兼容，才是合理確定我國產業結構調整基礎與政策取向的關鍵所在[7]。

從集群網絡結構與演進機制的內源動力機制出發，可以深入而系統地解讀“看得見的手”和“看不見的手”如何交互規制集群企業行為，如何通過集群企業創造共享價值來提高企業持續競爭優勢，同時提高產業、產業集群創新與升級能力和促進區域經濟發展。

二、理論分析與路徑假設

(一)集群網絡環境分析與屬性界定

集群網絡屬于創新網絡，各類創新主體競爭與合作，形成一個創新生態[8]。企業個體網與集群網絡相互影響，形成動態演進機制[9]。本土成員可以通過集群網絡優先與其他國內或國際的產業集群進行溝通或建立潛在的聯系[10]。在創新網絡中科技眾包成為在互聯網推動下的一種新的科研模式[11]。可見集群網絡中存在著有利于集群企業的社會資本以及在集群意識支配下的共享價值。

產業集群是鉆石體系運行的結果，大多數生產要素條件并非天生的，而是被集群企業創造出來的[12]。集群企業可以通過選擇供應商、顧客以及競爭戰略塑造集群網絡結構與競爭態勢，而集群企業是否以及如何嵌入集群網絡中則受集群網絡屬性的影響。集群網絡通過市場機制和利益相關者的關系治理影響集群企業的集群意識并規制集群企業的戰略導向。依據集群企業影響鉆石體系和產業集群良性發展的角色作用，可以用集群網絡嵌入性來描述產業集群的網絡結構特征。所謂集群網絡嵌入性是指存在于集群企業及其協同組織之間，便于集群企業協同生產與創新、共享公共服務，有效整合區域資源優勢的區域性網絡屬性。

(二)規制集群網絡的經濟和社會力量

集群網絡的構建、維護與演進是國家創新時空中“看得見的手”和“看不見的手”共同作用的結果，既包括以市場競爭為基礎的產業競爭力量,也包括通過雙邊或多邊治理機制影響集群企業的合法性、聲譽和地位戰略的社會力量。

1.產業競爭力

按照Porter的“五力模型”和產業集群理論分析，與集群企業具有直接經濟關系的五種競爭力量(同行競爭者、供應商、顧客、潛在進入者、替代品生產者)限定了集群企業可能盈利空間的大小。這些競爭力量與集群企業之間的相對地位和關系屬性決定著產業集群的基本產業結構和競爭態勢，是與集群企業共享市場機制的主要的產業利益相關者。

五種競爭力與集群企業之間構成基本的產業經濟結構，規制集群企業產業層面的戰略導向。可以用產業競爭力來刻畫影響集群企業戰略導向的產業經濟屬性。所謂產業競爭力是指集群企業盈利空間大小，規制集群企業產業競爭戰略的產業經濟力量，其中主要包括供應商的討價還價能力、顧客的討價還價能力、同行競爭力、潛在進入者競爭力以及替代品生產者競爭力。

2.社會選擇力

在產業集群中，除了產業競爭力之外，還存在維系鉆石體系良性運行、促進產業集群持續發展的各類機構，如政府機構、行業協會、消費者協會、服務部門、公共媒體等等。這些機構要求集群企業在生產和經營過程中間除了遵守市場機制法則之外，還需要考慮社會利益問題，如環境保護、資源的可持續利用、弱勢群體的就業等，要求企業服從社會福利邏輯和公共部門邏輯。

這些社會力量在雙邊或多邊治理機制下，對集群企業的合法性進行判斷，對其聲譽進行評價，從而影響集群企業的社會或經濟地位，由此形成了集群網絡中規制集群企業戰略的社會選擇機制。這種社會環境規制力量可以用社會選擇力來描述。所謂社會選擇力，可以界定為：產業聚合體系中的主要社會利益相關者，通過多邊治理機制影響集群企業合法性、聲譽和地位，對集群企業創造共享價值的促進程度。

(三)集群網絡的理性戰略導向：創造共享價值

在總結一些世界知名企業的成功經驗之后，Porter(2011)提出企業可以通過創造共享價值、改善社會環境構建持續競爭優勢，這對于提高企業生產力與創新能力、提高企業行為的合法性具有重大意義。Porter認為創造共享價值應該成為履行戰略性社會責任的主流策略，其路徑有三：將傳統經濟意義的產業與市場的識別與界定擴展到社會需求；突破組織的邊界在價值鏈中界定企業的生產力；致力于促進本土化產業集群的發展[13]。

Porter提出的創造共享價值理念為解讀產業集群網絡中的理性戰略導向提供了基本的分析框架。依據集群網絡基本屬性以及影響集群企業戰略導向的經濟和社會力量分析，受集群意識影響，在雙邊或多邊治理機制約束下，集群企業創造共享價值的傾向體現在：其一，支持可持續發展，這是利益相關者的基本社會需求；其二，協同生產與創新，這是突破組織邊界在價值鏈中界定生產力的具體表現；其三，積極參與競爭，這是促進產業集群發展的最為有效的戰略選擇。創造共享價值的三條戰略路徑體現了集群網絡中利益相關者主導下的雙邊或多邊治理機制的理性戰略導向。

(四)集群企業創造共享價值的規制路徑分析與理論假設

集群網絡嵌入性描述了集群企業可以共享的集群網絡經濟的結構特征，產業競爭力和社會選擇力是影響集群企業戰略行為的主要經濟和社會力量，創造共享價值則是集群網絡治理機制的理性戰略導向。這四個概念描述的集群網絡環境要素之間存在相互作用，從而形成了規制集群企業戰略行為的網絡治理機制。

1.直接路徑分析與理論假設

(1)集群網絡嵌入性與創造共享價值。產業集群中利益相關者之間形成的區域性網絡屬于公共性社會資本，只是創造共享價值的必要條件。因此可以提出假設H1：集群網絡嵌入性與創造共享價值之間不存在顯著關系。

(2)產業競爭力削弱創造共享價值。產業競爭力限定了企業可能的盈利空間大小，利潤的分割具有排他性。因此可以提出假設H2：產業競爭力越強，創造共享價值動機越弱。

(3)社會選擇力促進創造共享價值。社會選擇力的主體是國家創新時空制度邏輯的代表，具有促使集群企業創造共享價值促進產業集群創新與升級以及長期穩定與繁榮的社會責任。因此可以提出假設H3：社會選擇力越強，集群創造共享價值動機越強。

2.中介效應分析與理論假設

(1)產業競爭力對集群網絡嵌入性的中介效應。區域網絡嵌入性越好，同質性產業集聚的數量越多，由此吸引更多的供應商、消費者、替代品生產和潛在進入者，產業競爭力越強，對創造共享價值動機的抑制作用越大。因此可以提出假設H4：產業競爭力中介于集群網絡嵌入性與創造共享價值之間，對創造共享價值具有抑制作用。

(2)產業競爭力對社會選擇力的中介效應。社會選擇力可以通過雙邊和多邊治理機制提高市場競爭主體的集群意識，降低產業競爭強度，促使集群企業創造共享價值。因此可以提出假設H5：產業競爭力中介于社會選擇力與集群企業社會創業導向之間，促進集群企業創造共享價值。

(3)社會選擇力對集群網絡嵌入性的中介效應。集群網絡嵌入性越好，越有利于社會選擇力促使集群企業創造共享價值。因此可以提出假設H6：社會選擇力中介于集群網絡嵌入性與創造共享價值之間，使集群網絡嵌入性促進創造共享價值。

3.結構方程模型

依據直接路徑假設H1-H3以及中介路徑假設H4-H6，可以構建集群網絡規制創造共享價值的結構方程模型，如圖1所示。

圖1 結構方程模型

三、綜合路徑實證檢驗

(一)樣本與數據

筆者從威海市電子信息產業集群中，依據已有的經營年限、經營規模、所有制、員工人數等維度選取了以新北洋為龍頭的19家具有代表性的集群企業，從這19家企業的管理者中，參照公司的人數與經營規模，依據研究問題的屬性與特點對調研企業的高層、中層和基層管理者進行問卷調研。累計發放問卷400份，分批獲得有效問卷265份。

(二)量表設計與CFA檢驗

1.量表設計

依據文中定義，參照吳曉冰(2009)關于如何測評網絡環境下集群創新網絡結構特征的量表[14]，從協同生產網絡滿意度、協同創新網絡滿意度、服務網絡滿意度等三個子潛變量的共因子提取集群網絡嵌入性，三個子潛變量則從關系、信任、互惠性、互動頻次和集群意識五個方面進行測度。

從供應商的討價還價能力、顧客討價還價能力、同行競爭力、潛在進入者競爭力以及替代品生產者競爭力五個維度來測度產業競爭力。運用集群理論和鉆石體系理論，選取管理機構、公共媒體、消費者協會、競爭者、供應商、協同組織、投資者共7個具有代表性的利益相關者，從集群企業管理者對于這些利益相關者影響力的評價測度社會選擇力。

參照Xiaobo Wu(2010)[15]、Heiko(2012)[16]、Javie(2014)[17]等人關于集群企業共享資源和共享價值的測度量表，依據Ilze Kileniece(2012)關于企業行為嵌入社會價值體系的三角平衡模型[18]，下面從可持續支持度、協同主動性以及競爭積極性三個維度測度集群創造共享價值。

2.潛變量CFA檢驗

在完成問卷的初步設計之后，筆者運用收集到的實證數據和AMOS軟件對于理論模型中四個定義進行了CFA檢驗，絕對適配度指標如表1所示。

表1 潛變量測度結構CFA檢驗適配度指標匯總表

表1中的適配度指標，集群網絡嵌入性、創造共享價值、產業競爭力和社會選擇力的CFA模型均具有較好的適配度指標，實證數據結構與理論模型中潛變量的測度維度吻合程度良好，可以用來測度產業集群環境規制集群企業創造共享價值的結構方程中的所有潛變量。

(三)假設檢驗結果

運用經過檢驗合格的潛變量量表，對圖1所示結構方程進行檢驗，繪制適配度達標而且潛變量之間聯系顯著的檢驗結果，如圖2所示。結果表明，集群網絡嵌入性與創造共享價值之間不存在顯著聯系，假設H1得以檢驗。產業競爭力與創造共享價值之間的關聯系數為-0.39，說明產業競爭力抑制創造共享價值導向，假設H2得以檢驗。社會選擇力與創造共享價值之間的系數為0.21，表明社會選擇力促進創造共享價值，假設H3得以檢驗。產業競爭力對集群網絡嵌入性影響社會創業導向的中介路徑系數路徑系數WNTS→ICI→SED=W28*W30 =0.72*(-0.39)=-0.281，表明產業競爭力對集群網絡嵌入性影響社會創業導向具有抑制作用，假設H4得以檢驗。產業競爭力對社會選擇力影響創造共享價值導向的中介路徑系數WICI→SED=W32*W30=(-0.660)*(-0.390)=0.257，說明區域網絡嵌入性可以通過社會選擇力的中介作用弱化產業競爭力從而促進集群企業創造共享價值，假設H5得以檢驗。社會選擇力對集群網絡嵌入性影響創造共享價值導向的中介路徑系數WNTS→SSS→SED=W29*W31=0.68*0.21 =0.143，表明社會選擇力對集群網絡嵌入性影響創造共享價值導向具有中介作用，致使集群網絡嵌入性促進集群企業創造共享價值，假設H6得以檢驗。

(三)路徑分析

將圖2中一階因子系數匯入表2中，可以更為細致地解讀集群網絡規制創造共享價值導向的路徑特點。

依據表2中路徑系數。集群網絡嵌入性顯著影響集群企業社會創業導向的路徑系數為W=0.329，其中創新網絡滿意度的為W1=-0.001，生產網絡滿意度的路徑系數為W2=0.068，服務網絡滿意度的為W3=0.262。說明創新網絡滿意度抑制創造共享價值(在產業競爭力影響下，集群企業管理者具有微弱的逆向選擇傾向)，生產網絡滿意度和服務網絡滿意度促進集群企業創造共享價值。

圖2 集群網路要素綜合影響機制結構示意圖

創新網絡滿意度影響可持續支持度的路徑系數W1J1=-0.031，協同主動性的為W1J2= 0.027，競爭積極性的為W1J2= 0.021。表明創新網絡滿意度會促使集群企業選擇協同生產和創新以及塑造產業競爭，但是產業競爭的壓力會忽略可持續發展問題。

生產網絡滿意度影響可持續支持度的路徑系數W2J1=0.015，協同主動性的為W2J2=0.030，競爭積極性的為W2J3= 0.023。說明生產網絡滿意度可以提高集群企業管理者協同主動性、競爭積極性以及可持續支持度。

服務網絡滿意度可持續支持度的路徑系數W3J1= 0.014，協同主動性的為W3J2= 0.225，競爭積極性的為W3J3=0.023。說明服務網絡滿意度對集群企業協同主動性促進作用較大，其次是競爭積極性，最后是可持續支持度。

表2 集群網絡要素綜合影響機制路徑系數

四、研究發現和政策啟示

1.研究發現

依據關于產業集群網絡和集群企業行為的相關理論，論文界定了可以用來研究集群網絡環境要素的三個定義(集群網絡嵌入性、產業競爭力和社會選擇力)，以及一個測度集群企業戰略理性程度的定義(創造共享價值)。通過潛變量結構的CFA檢驗，這些定義的測度維度設計合理，具有足夠的信度和效度測度研究主題的四個要素。

通過綜合理論模型的實證檢驗，發現集群網絡嵌入性對創造共享價值不具有顯著的直接影響；產業競爭力和社會選擇力對創造共享價值具有顯著的直接影響，前者抑制、后者促進創造共享價值；產業競爭力和社會選擇力對于集群網絡嵌入性影響創造共享價值路徑具有顯著的中介效應，產業競爭力對于社會選擇力促進創造共享價值具有顯著的中介效應。

集群網絡屬于集群企業共享的社會資本，對集群企業的戰略行為并無直接影響，集群企業創造共享價值決定于市場競爭和社會選擇機制的交互作用，也就是說，拋開市場競爭和社會選擇力量對集群企業戰略行為的影響，研究產業集群網絡的結構特征與集群企業行為之間的關聯并無實質性意義。

如果將市場競爭和社會選擇機制同時納入集群網絡影響集群企業創造共享價值導向的路徑分析之中，就會發現：如果市場機制居于主導地位，那么集群網絡嵌入性并不能有效促進集群企業的創造共享價值導向，也就是集群企業社會資本主要用于降低成本提高盈利能力。如果社會選擇機制居于主導地位，那么集群企業的社會資本可以有效地促進集群企業創造共享價值，但是也會影響到集群企業的短期效益問題。

2.結果討論

本文從影響產業集群網絡結構與演進機制的體制基礎，解析了產業聚合體系基本經濟力量和社會力量對集群企業社會資本影響其社會創業導向的平衡作用機理，因此更為深入而系統地分析了產業集群網絡結構特征影響集群企業戰略行為的內在機制。

產業集群理論已經占據一定學術地位，在鉆石理論、產業集群理論引導下的國家創新體系建設在世界范圍內得到廣泛實踐，論文構建的理論模型具有較為充分的理論基礎。論文結構方程模型中所有潛變量經過CFA檢驗，具有較高的信度和效度，綜合模型的實證檢驗指標達到了較好的標準，論文的研究結論具有足夠的信度和效度。

我國乃至世界區域經濟或產業集群的產業結構和經濟發展具有一定的同構性，電子信息產業集群的產業結構及其在促進“兩化融合”中的作用具有相似性。威海地處環渤海經濟圈、藍色經濟區和中韓自由貿易區，電子信息產業集群在威海七大產業集群中居于舉足輕重的經濟地位。因此本文的實證樣本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論文的結論可以用于其他類似區域。

3.政策啟示

產業結構調整與創新升級的重心在集群企業。促進產業結構調整與升級的政策目的在于確保集群企業共享產業聚合經濟，提高持續競爭優勢，同時通過集群企業創造共享價值維系并拓展共享經濟時空優勢。市場競爭和社會選擇力量是影響產業集群網絡結構是否有利于促進集群企業創造共享價值的內在力量，兩種力量相互作用與平衡，決定集群網絡結構的形成與創新升級的多維路徑特征。因此促進我國產業結構調整與升級的公共政策，不能僅僅停留在制定公共政策和以及公共政策執行效果的評估，而要重視公共政策對于企業行為的影響以及動態影響過程的治理機制。

政府部門管理機構一方面需要致力于搭建平臺，努力提高集群企業的社會資本，另一方面需要權衡市場競爭和社會選擇兩種機制的平衡作用。過于激烈的市場競爭可能誘發短期行為、抑制創造共享價值動機、削弱協同效應。必要的市場競爭是激發企業持續投資和創新、提高自主創新能力、抵制壟斷行為、優化集群網絡結構的體制基礎。作為維護市場機制的主體，政府管理機構需要有效維系和強化市場機制，努力構建以中小企業為主的產業集群網絡體系，降低進入產業聚合體系的門檻、鼓勵競爭、制止壟斷。此外，還需要通過人力資本投資，不斷增加專業技術人才和管理人才的存量和增量，減少集群企業對產業集群內社會資本存量的依賴程度，使企業家精神成為支撐集群社會創業的內在動力。

以創造共享價值為導向的社會選擇機制可以引導集群創造共享價值，增強社會創業協同效應，提高共享網絡經濟效率，促進傳統的經濟型企業家職能向社會企業家轉化，這些職能具有市場競爭不可替代的作用。政府管理部門對于社會選擇機制中的雙邊或多邊治理關系具有搭建平臺、監控運作和仲裁沖突的作用。因此，調控社會選擇機制可以作為政府管理部門的政策基礎，通過社會選擇優化產業集群網絡結構，維系多元利益相關者的利益訴求，協調雙邊或多邊關系，有效促進集群企業創造共享價值。

政府制定的公共政策只有在有效優化產業集群結構，促進集群網絡良性演進，平衡市場競爭和社會選擇力量，確保集群網絡必要的社會資本存量，并通過促進創造共享價值產生集群網絡的社會資本增量時，才能夠主導構建和維系集群企業創造共享價值的網絡規制機制。這對于我國現行的供給側改革，通過雙創促進區域經濟和產業集群的發展，提高產業或產業集群的創新與升級能力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在產業結構調整與升級理論范疇，論文在研究視角、方法上具有重要的創新價值。研究結論可以指導政府部門制定更為有效的產業結構調整和創新升級政策，因此也具有重要的實踐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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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責編：辛城)

ResearchonPathsthroughWhichClusteringNetworksShapeClusteredFirmstoCreateSharedValues

HE Zhong-Bing1, TAN Li-Wen2

(1.EconomicsandManagementSchool,HarbinInstituteoftechnology,Weihai264209,China；2.EconomicsandManagementSchool,WuhanUniversity,Wuhan430072,China)

Structure of clustering network affected by power of market competition and social selection could affect strategy and performance of clustered firms. In this thesis, embeddability of clustering network is used to measure the structural feature of clustering network. Industrial competitiveness and social selective power are applied to evaluate the basic economical and social power which restrain steering of values. Creating shared values is utilized to assess sense of worth. So as to theoretically and positively study characteristic of paths through which clustered network could shape the orientation of strategy. Result indicates social capital in clustered net could spur clustered firm create shared value through the intermediary of industrial competitive power and social selective power, therefore, bear most important significance for industrial structural adjustment and innovative upgrade.

clustered firm; create shared value; shaping of networking

2016-12-05

2017-07-16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招標項目(10&ZD136)；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71372089)。

何中兵(1968-)，男，湖北天門人，哈爾濱工業大學(威海)經濟管理學院副教授,管理學博士，研究方向：創新與創業管理、集群共享經濟與共享戰略、戰略管理。

F062.5

A

1002-9753(2017)10-0128-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