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方是一個執著于精神生活并對當代精神問題不斷追問的人,他孜孜不倦的藝術努力是為了對精神的交代和對存在的超越。它既反映著國人的精神歷史,又反映著國人的精神存在。他是一個積極的悲觀主義者,又是一個悲情的理想主義者,他力圖在痛苦和磨難中探索生存的真諦。黑暗與光明、正義與邪惡、崇高與卑污、天國與地獄——一切都在他的藝術和思索中翻涌、沖突。他是一個具有形式激情和形式敏感的藝術家,他的藝術既具精神的深度又具語言的張力。
——鄧平祥(藝術評論家)
他有一種很強的責任感,他的畫給人們力量和信心。丁方做了二十年連續不斷的實踐,因此這種承擔就變成了一種價值:它使這個社會具有信念,具有信心,使人們的生活除了物質以外,仍保持著對精神的追求。丁方的藝術是一種現象,這種現象在當今的中國極有價值。
——袁運生(油畫家,中央美院教授)
丁方二十多年來的執著追求孕育了他筆下那具有強韌生命力的黃土高原,并不斷有精神提升。他始終在畫,不厭其煩地畫,我看到他很艱苦地堅持著他的這種氣派非常大的畫,這是一種很讓人驚奇的現象,他沒有被任何時尚所影響。他畫的完全是一種民族精神,民族魂從他的畫里呼之欲出。我們現在已經很少看到這樣一種很有力度的作品了。
——陶詠白(藝術評論家,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
丁方像一個重量級的拳擊手,有一種英雄主義的視覺力量,他的藝術所體現的那種精神性、文化性以及那種悲劇意識不是空的。丁方的油畫應該說是一種很純粹的油畫,體現了油畫本身的力量,他沒有考慮要怎樣民族化,要怎么吸收中國傳統的因素。他直接把西方的油畫語言拿來——那種很深厚的、很凝重的語言。
——賈方舟(藝術評論家)
丁方最可貴的是沒有把思索放在自己的技藝之下。技觀者能感受到他強烈而專注的信仰歸路,對自然和命運的敬畏之情,在不同題材、不同構圖中都展示了他所尊崇的思想、他所向往的情懷以及所思念的土地。這已超出了繪畫作品。
——水天中(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藝術評論家)

丁方 中條山 紙本素描 1982年
無論在精神上還是藝術上,丁方都屬于中國畫壇最具影響的藝術家之一。丁方試圖給災難深重的祖國和日益滑向衰微和卑劣的民族文化盜來宗教和道德的崇高之火,因而在他身上也就同時飾演著英雄和殉難者的悲劇角色。丁方在油畫語言上的貢獻也是杰出的,他那金工匠式的長期制作與反復涂染,使畫面每個角落都彌漫著色彩的蒼茫、筆觸的滯澀和金屬的悶響,不僅為中國畫壇橫添了一種氣勢磅礴的畫風,也為他的悲劇式的探索奠定了雄渾深沉的基調。
——蘇旅(藝術評論家)
丁方越來越丁方,丁方內在的東西越來越清晰。所以,他的形象越來越感人,個性越來越清晰。
——劉驍純(藝術評論家)
我私下以為:丁方的繪畫和文字可能也蘊含著不愿意妥協的類似追問。我留意丁方的作品導源于劉小楓多年以前的文章;若干年后,余虹又為丁方寫下另一篇文章。這種學人和畫家的難得互動,也許真的可以催生出巴丟(Alain Badiou)所說的“哲學繪畫”(philopainting)或“繪畫哲學”(pictophilosophy)?
——楊慧林(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了解中國當代藝術發展現實的人都知道,丁方幾乎是唯一的堅持自己信仰的標本。你盡可以不喜歡丁方,你盡可以冷淡或者排斥丁方,但你不敢輕視和忽視丁方,因為,我們每個人其實心里都是清楚的,一個多少年來一以貫之堅守靈魂陣地的人,一個在自己的陣地里不斷累積和完善的人是富有內力的,這種內力在爆發之時,將會輕而易舉掃平障礙登上高峰。
——李小山(南京藝術學院美術研究所所長,南京四方當代美術館館長)
我認為,在丁方以及當代那些有著高遠的精神追求和深厚的歷史文化積淀的畫家的身上,正醞釀著、孕育著一個新時代的中國油畫學派。我們正處于中華民族的文化實現偉大復興的時代。這樣一種時代條件,使得在學術領域和藝術領域創立新的學派,成了一種需要,同時也有了現實的可能。
——葉 朗(北京大學哲學系教授,博士生導師)
丁方是當代極少數視筆觸、肌理、色彩為抽象的形而上學之物,持久地進行精神探索的畫家。在他最好的作品中,形體、光影以驚人的強度扭結在一起,摔打出意義。它們偶爾有不同的名字:意志,救贖,希望,悲劇,苦難,歷史……憑著這些記號,丁方的藝術被“主體”的時代擁抱,又被“主體”死亡的時代遺忘和緬懷。
——陳劍瀾(中國藝術研究院編審,《文藝研究》副主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