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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外音”的時間感
——談電影《生命之樹》的敘述時間問題
◎楊 怡
本文主要論述了電影《生命之樹》中的敘述時間問題,并非孤立地講底本時間與述本時間之間的變形關系,而是以闡釋影片影像畫面與畫外音配合之下的時間與空間交錯的魔法為鵠的,說明影片的敘述時間何以在觀感上得以延長,并進一步從詩性電影的角度考慮影片,因為影片的詩性特征正源自其豐盈的時間感。
《生命之樹》的故事題材頗為大眾化,涉及多種好萊塢劇情片的傳統題材,如愛情、家庭以及成長話題。影片摘得戛納電影節金棕櫚獎之后,曾有評委稱其雖不完美但是具有電影史上的革命意義。在電影語言層面,長達138分鐘的《生命之樹》給予觀者的深刻印象包括攝影機的大量滑行、俯拍和跟拍,這樣頻繁的攝影機運動配合特定的場面調配,也令觀者感覺到明顯的視角變換。基于影像表達的電影本身較難確定具體的敘述者,因而也難以確定敘述角度。相比模糊的視角問題,如果從電影語言的基本層面看,我們發現這些鏡頭的轉換、層疊、交織,包含著一種特殊的時空關系。據此,電影借助時空的分化和組合讓電影語言起到了更好的表達效果。蒙太奇伊始,電影即是用空間來表達時間的藝術,而《生命之樹》的敘述時間問題尤為鮮明。
《生命之樹》的電影語言包蘊了強烈的時間感。趙毅衡認為敘述時間“表現在述本篇幅上的事件的相對比例和相對位置……與底本中事件的實際所占時間與嚴格先后順序,有很大的差別……”,李顯杰則將電影敘述時間的表現形態分為三種,即本事時間、本文時間和放映時間。以影片主人公的回憶為序,本片的本事時間跨越數十年,這一無法直觀呈現的漫長過程必然需要重新剪切、排列:影片實際的本文時間限制在影片的物理放映時間之內,即是影片的“時間變形”。通過對本事時間切割重組的方式,影片將杰克與家人的生活點滴分為三個時空片段:父母的愛情、杰克的出生、杰克的成長經歷。不難發現,影片故事是線性發展的,并非我們一般所講的敘述碎片化的詩性電影。需要指出的是,這三處主要的章節并沒有完全按照時序排列時空關系,而是運用電影語言使諸多具象的細節互相侵入。觀照影片整體,影片中這一章節的“被敘述現在”往往會造訪下一章節的“被敘述現在”,使前一片斷的時間滯留,從而造成時間延長的錯覺。此外,與單純的蒙太奇手法不同,這種對本文時間和放映時間的靈活處理孕育出豐富的時空聚合關系。根據這一點,緊隨影片剪輯,這些畫外音一般會滯留在影片的時間軸上,且直接躍入下一個畫面。依影片的不同敘述片段,這種畫外音主要表現為大量的旁白,根據其對影片本文時間和放映時間的控制,可以將之簡單分為兩種。
(一)時間性旁白
依照《生命之樹》的基本故事線索中,我們可以假設這部電影有這樣一些底本:成長故事、俄狄甫斯情結,對一些哲學問題、宗教理念的具象表述。述本將這些底本元素加工重組,而電影敘述時間并非單純表現為省略、縮寫、停頓等時間變形方法。此處,《生命之樹》對敘述時間的掌控上直接表現為帶有明顯時間意指的旁白,即畫外音。如影片中的片段:奧布萊恩先生正在跟少年杰克講述自己兒時的音樂夢想,并在杰克面前演奏了一段鋼琴曲,此時影片的畫面跳躍到奧布萊恩一家禮拜的場景,而前一片段中父親的話仍然在繼續,成為后一畫面的“旁白”,即前一片段的“被敘述現在”侵入后一片段的“被敘述現在”,在轉換敘述空間的情況下兩者的敘述時間交錯并行。以時間互相侵入實現串聯的方式,本片將諸多空間串聯到一起,時間呈現與空間成像得以相輔相成。如是,觀者感受到了片段敘述時間的延長,對應整部影片的故事作為杰克的回憶——這一短暫行為的事實,予人時空錯亂但飽滿的感覺,在時空交錯前行中發揮了電影語言的時空魅力。再如影片中另一相似旁白,杰克內心獨白:“絕不要把手肘放在桌上……他會罵人的。”杰克明顯在表達對父親的不滿,影片并沒有特寫展示杰克獨白的表現,而是將畫面切換到父親和三個兒子嬉鬧的場景,這句“旁白”就顯得很突兀,是一種“聲畫錯位”。兩個片段雖然都以旁白的形式出現并停留在不該出現的時空場景中,敘事學上講,第二個片段更像是被敘述角色(杰克)的“搶話”。杰克的這一句獨白來源不明,并非出自之前的片段,但其本身作為被敘述時間仍是來自成年杰克的回憶。可見,在杰克的成長時間軸上,這些畫外音始終有一個歸宿,即成年杰克記憶中的某個時間點。在觀感上,畫外音作為憑空而來的時間點落入影片實時畫面的“此在”時空,無疑拉伸了本文敘述的時間軸,豐富了敘述層次,使觀者明晰地察覺到一部電影的放映時間與一個人的成長歷程之間的對比。
(二)解說式旁白
電影中,解說式旁白主要“聲畫對位”地解讀畫面,著力影片本身所要傳達的主題。這一類型的旁白雖然不及時間性旁白效果明顯,它仍然在較大程度上影響著影片的敘述時間。如奧布萊恩太太的旁白:“相互扶持,愛護諸人。愛每一片葉子。愛每一束光……”,此時畫面中出現一片枝葉繁茂的樹木。再如電影開始近100分鐘后,影片中出現一條浩瀚的河流,旁白出現:“那時我不知道如何稱呼你,但是看到那是你。你一直在召喚我。”影片最后階段,杰克一家乘車出行,逐漸成熟的少年杰克這樣表達:“愛是收獲快樂的唯一方式。除非你去愛,生命轉瞬即逝,需善待。”這種旁白明顯以表現影片思想為目的,呼應著影片的諸多隱喻內容,因而不同于時間性旁白中敘述時間的“入侵”。如果我們回到影片的敘述基點:以成年杰克的回憶為線索,杰克少年時代生活區域的樹林和奧布萊恩太太的畫外音構成了一個靈活的時空關系,奧布萊恩太太的這一段旁白配合杰克回憶中繁茂的植被實際上占據了時間軸的一點,同樣起到了延長本文敘述時間的作用。在某種程度上,只有在時間性的畫外音和影片的畫面表達交錯下才能表現出時間的浩瀚,對放映時間的有效處理使得本文時間上得以延長,其觀感甚至可以媲美實際的本事時間。
除以上論述的畫外音之外,有關影片獨特的敘述時間,在視覺和聲音效果上,《生命之樹》獨特的視覺呈現同樣有著“畫外音”的特征。
影片開場畫面突然切入幽深的海底世界,開始了近20分鐘對自然景象的多角度展示,這一段畫面也因其精致的特效被稱為是一種哲學式的自然科學思考。該長片段和影片故事并無關聯,卻占有不小的片長比重,觀照該片段的敘述內容,考慮其本事時間,作為影片主線的成長故事的本事時間則顯得相當渺小。這樣,漫長的本事時間與實際敘述主體的本事時間發生對比,達成了影片需要的思想呈現上的效果。敘述時間的問題并不止于此,場景中串聯敘述時間的畫外音依舊扮演了重要角色。“我如何回來?他們在哪里?……”,從敘述特征上講,如同其他旁白,這一畫外音的出現類似傳統文本中的內心獨白,可以視作杰克自己的“敘述”:配合畫面中宇宙誕生的場面,杰克的敘述侵入了漫長的有關宇宙生命起源的敘述,而這一段敘述整體又作為圖像化的“畫外音”侵入了奧布萊恩一家的線性敘述當中。這樣,兩者的本事時間、本文時間以及放映時間產生了鮮明的對比,呈現出一種時空亂象,凸顯影片文本的時空張力。
所謂詩性電影,電影畫面往往富于象征、隱喻的意義,使電影語言“詩歌化”。因此,詩性電影并不關注影片的故事講述和情節組織。自愛森斯坦起,“詩電影”的概念便初具形態,但賦予此類影片以專有名詞,并大力以理論倡導的則是六七年代的意大利導演帕索里尼。他的論文《詩的電影》試圖闡明電影與文學相似的語言學特征,并引入兩者的關鍵對比:“鑒于作者行為是一種美學創造,而電影創作者首先是語言上的繼而是美學上的。”電影表達利用“圖像符號”(Im-sign),借助這種此種特征,帕索里尼聲稱電影應該突破傳統的“散文敘述體”轉入詩性敘述,這里所謂詩性主要在于電影語言的重構,即通過隱喻的表達實現對電影創作者而言的“同我們自身的對話”。這一結論符合我們對影片《生命之樹》的觀感,但是其重要前提是電影敘述并不是哲學敘述,從這一點考察《生命之樹》,可以說影片從頭至尾都在進行一種哲學敘述,電影故事雖然片段化,但仍然依線性發展,符合帕索里尼所謂傳統電影中“散文敘述體”。《生命之樹》的思想傳遞有始有終且系統連貫,從對影片的畫面和配樂等電影語言中,我們可以清晰的看到電影本身濃重的宗教意味。影片始于嬰兒母體中蠕動,終于成年杰克在海灘遭遇回憶中的一家人,而成年杰克和少年杰克的旁白的分別出現則使得這一時間線條的兩端發生了時間的錯位,產生了空間的縱深。《生命之樹》固然可以被稱為詩性電影,但它的詩性并非來自大量象征、隱喻,而是影片對敘述時間的掌控,即帕索里尼強調的對電影敘述本身的詩性把握。
作為對比,王家衛電影同樣執著于獨特的敘述節奏,他創作于九十年代的電影廣受青年歡迎。這一時期的王家衛電影,以畫外音形式出現的臺詞成為重要的表達方式。《重慶森林》中的旁白:“從分手的那一天開始,我每天買一罐5月1號到期的鳳梨罐頭……當我買滿30罐的時候,她如果還不回來,這段感情就會過期。”再如《阿飛正傳》中的一句獨白:“……1960年4月16號下午3點之前的一分鐘你和我在一起……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一分鐘的朋友……你改變不了,因為已經過去了。我明天會再來。”這些作為畫外音出現的獨白中出現了大量的時間概念,這些臺詞得以流傳,并非因其獨特的說話方式,而是時間概念的滲入為電影敘述營造出綿綿不盡的時間感,這也成為王家衛在青年人群中大受歡迎的原因,因而被稱作“時間的詩人”。王家衛能做的不單是電影畫面的詩性流淌,更重要的是他慣于使用此類畫外音營造時間感,也即有效掌控了電影的敘述時間。相較之下,本文所述的中心問題,影片《生命之樹》的敘述時間問題也因此得到了一個印證,不同點在于,《生命之樹》已經做到不依靠畫外音中的時間概念來加強電影敘述的時間感,而是借助與影片畫面交織互現的畫外音,配合影片的蒙太奇手法,達成對影片本文時間和放映時間關系的有效處理,實現影片敘述時間的意外延長,成就了影片的詩性。
作者單位:西華師范大學文學院 637009
楊怡(1987-),女,漢族,四川峨眉人,博士研究生,西華師范大學文學院講師,研究方向:西方女性主義文學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