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的變與不變
——中國現代戲劇理論構建體系初議

楊麗敏 楊 燕

文化視點

戲劇的變與不變
——中國現代戲劇理論構建體系初議

楊麗敏 楊 燕

戲劇理論對于戲劇的發展具有至關的作用。我國戲劇的發展過程是較為曲折的。我國戲劇發展較為坎坷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戲劇理論的薄弱性。本文對戲劇的發展歷史進行了回顧，從戲劇變與不變的角度對中國現代戲劇理論構建體系提出了一些想法。

戲劇 現代戲劇 戲劇理論體系

我國現代戲劇既做過引導思想文化潮流的先鋒，同時也經歷過門庭冷落的低潮。如果要使得中國戲劇可以走的更遠更深，一套完善的中國現代戲劇理論體系是必不可少的。戲劇不僅具有娛樂性，更加重要的是對國家觀念的豎立，教育的傳播。因此進行我國的現代戲劇理論建設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一、歷史的回顧

中國戲劇走到現在已經有了近百年的發展歷史。在時代的變遷中，中國戲劇理論也隨著時代的變化在轉型發展，在各種思想的沖擊下，中國戲劇的前進之路十分艱難。中國戲劇當過思想解放的排頭兵，同時也經歷過門庭冷落的艱難發展[1]。為了推動戲劇的進一步發展，壯大戲劇的研究和參與隊伍，需要不斷地豐富、改革和充實其相關的理論。在討論如何構建中國現代戲劇理論體系之前，首先對我國的戲劇發展進行歷史的回顧和總結。

中國現代戲劇最早是在1907年，由一個叫做春柳社的留學生組織在日本上演，到現在已經走過了一百多年的歷史，在這一百多年間，中國的社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封建勢力和帝國主義的壓迫下走向民族解放和自由。于此同時，中國戲劇也在社會的變遷中從不斷走向民族化和現代化。中國戲劇經歷了五四戲劇熱潮、“兩翼齊飛”的理論構想，接著又經歷了現實主義和社會現實主義的爭論，在戲劇改革中，又進行了是“兩條腿走路”“三并舉”還是“以現代戲為綱”[2]。在1960年的時候，黃佐臨又提出了多元化構想，同時陳瘦竹也提出了其基本建設構想。然而標志著我國的傳統歷史劇理論的突破的是作家郭啟宏發表的《傳神史劇論》。前海學派提出了簡單化模式， 同時總結了中國戲劇具有的三大特征，分別是程式化、虛擬性和綜合性，并且非常鮮明地指出了中國戲曲和西方話劇的本質區別。前海學派認為中國戲劇的精髓在于寫意，而西方的戲劇在于寫實，這一觀點也被社會各界廣泛接受并認可。

然而中國戲劇理論最大規模的構建來自于中國戲劇和西方戲劇的比較熱潮。西方戲劇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對中國的戲劇理論產生了較大的沖擊，西方的開放思想向我國的戲劇理論滲透，也因此掀起了對中西方戲劇的比較熱潮。戲劇美學中中國戲劇寫意，西方戲劇寫實的觀點被普遍接受。指導二十一世紀以來，又提出了“大戲劇”的概念。大戲劇的概念是在英國學者馬丁的理論基礎上提出的，提出戲劇應該包括中國電影、電視劇等[3]。

通過對中國戲劇的發展歷史的回顧，我們不難發現，戲劇理論的發展與歷史的大潮流是息息相關的，每一次戲劇理論的發展都與社會與歷史的發展有關。并且戲劇理論的思考總是離不開傳統戲劇與現代戲劇的比較、東方戲劇與西方戲劇的對比。

中國話劇發展的一大阻礙就在于對戲劇理論的輕視。中國戲劇的發展并不是一帆風順的，其屢經挫折的原因之一就是中國戲劇理論建設不完善。

二、戲劇的變與不變

通過對歷史的回顧，不難發現構建中國現代戲劇理論體系是一個龐大的工程。為了能夠更好的發展戲劇，就必須要保持中國戲劇發展過程中的精華，同時順應歷史的變化，加入新鮮的元素來鼓勵其發展。尤其是面對西方戲劇的沖擊的時候，更要保持中國的戲劇理論特色，發展具有中國特色的戲劇理論，而不是被西方戲劇理論思想完全同化。

（一）學習和繼承戲劇的美學層面

中國戲曲理論的發展目前正處于戲劇理論現代化發展階段。戲劇的骨與神是在建設中國現代戲劇理論體系不可丟棄的一項重要內容。中國戲劇具有較為深厚的群眾基礎以及非常鮮明地民族性。中國戲劇的特點就是“寫意”，而西方戲劇的特點在于“寫實”。在建設中國現代戲劇理論的時候，在盡可能做到形神兼備。而無論是中國的書法還是畫論，都非常注重“氣韻”。因此，在建設現代理論體系的時候，不能拋棄這種美學觀。因為這種美學觀反映的是中國的藝術精神和藝術特色。因此在進行中國現代戲劇理論構建體系的時候，要對這種核心的美學觀念加以保留，這樣才能的保證戲劇的發展不至于走入歧途。

（二）建設“民族化”戲劇存在形態的理論直覺

由于改革開放帶來的文化沖擊與文化融合，中國現代的文藝理論與西方的文藝理論的關系是十分密切的，西方的文藝理論幾乎在各個方面都有所滲透。因此中國現代的戲劇理論體系中可以說必然會有西方的文藝理論體系中的某些價值觀、思維方式、理論形態等。但是正是中西方戲劇理論的融合也促進了中國戲劇的發展，但是與此同時，中國戲劇理論不應該放棄對自己戲劇文化個性的追求與確立。早在1939年，張庚就提出了話劇民族化的問題，他提出為了鼓勵更多的人民參與抗日戰爭的戰斗中，適當的將話劇大眾化，但是為了激發人民心中的民族熱情，大眾化的話劇就必須民族化[4]。緊接著就會產生一個問題，民族化體現在哪些層面？民族化體現在對中國舊劇和民族遺產的保留，話劇接受這些文化遺產才能實現話劇民族化，其實現代劇的民族化與舊劇的現代化具有異曲同工的效果，關鍵在于在發展的過程中具有文化方向的先進性。

因此在建立中國現代戲劇理論體系的時候要具有“中國特色”。這一思想其實早在新中國成立后左傾時期就提出過，但是由于思想的僵化和對文化資源的人為的緊縮導致這一思想并沒有實際的成果誕生。而在現代資源十分豐富，思想碰撞交匯的今天，這一點尤為重要。

（三）保持理論自信

中國戲劇理論的最大規模正是中西方思潮的對比時期。西方的荒誕喜劇、史詩戲劇、殘酷戲劇、貧困戲劇、表現主義戲劇和象征主義戲劇等流派紛至沓來，由于其表現形式的創新使得國內的戲劇創作者具有極大的興趣。從西方的戲劇學習中 ，中國戲劇學者也在思維方面進一步取得了開闊，同時也有了看待戲劇不同的眼光，對于戲劇又有了新的思考。可以說，正是中西戲劇理論的碰撞與交匯給我國戲劇帶來了更加廣闊的發展。西方戲劇在中國戲劇發展還不確定方向的時候給中國戲劇理論提供了前進的營養。一些西方的戲劇作家謝克納、巴爾巴、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梅耶荷德、布萊希特等不僅帶來了藝術形式的啟迪，而且給我國的戲劇理論發展帶來了深刻的思考。在抗戰與革命時期，戲劇的意識形態主要反應的是革命的理論和思想。但是在這之后，戲劇創作開始更加關注生活層面，例如《桑樹坪紀事》等。在這探索過程中，中國戲劇理論變得更加開放，不再是教條式的發展，而是戲劇中的本質問題更加關注。在跟西方戲劇比較的同時，我們也發現了中國自身的戲劇理論價值以及寫意戲劇的獨特性與民族性。因此，在構建中國現代戲劇理論體系的時候，我們要保持理論自信，充分發揮我國戲劇寫意性的特色，用民族戲劇來豐富表示形式，弘揚民族文化，促進對現實問題的關注。在吸收西方戲劇的觀念和方法的同時，保持自身的理論自信，不斷用實踐進行戲劇理論的探索，堅持中國戲劇家心中的永不放棄的“中國夢”。正如魯迅先生所說，“內之弗失其固有之血脈，外之勿后于世界之思潮”。尤其是在社會轉型和文化轉型的時候，更加要保持自身的理論自信，這樣才會在制定大方向的時候不至于迷失自我，邯鄲學步。將一些知識真正的吸收。

（四）在強勢的西方文化面前有選擇的接受

西方文化的滲透是體現在各個方面的，西方列強以大炮打開了我國的大門，使得在初期我國的戲劇家對于西方戲劇文化理論抱有一種矛盾的態度，在學習西方戲劇理論的同時對我國的文化的落后感到失落與痛苦，處于那個時期的中國戲劇家的內心是非常矛盾的，民族文化的自尊心和自信心都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現在隨著世界信息化發展，文化的融合是必不可少的，而且從西方向東方的單向輸出變為互相輸出。從戲劇的發展歷史可以看出，保持中國現代戲劇的民族個性是非常重要的。在構建中國現代戲劇理體系的時候對于西方的戲劇理論的吸收是不可避免而且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不能照盤全收，而是要選擇的吸收，仍然要以民族的文化傳統為主干。

陳獨秀曾經發表過觀點，戲劇可以急一時之國難，至少可以救一時之時艱，因為戲劇藝術可以用于國民教育，可以提高國民的文化素養。因此戲劇理論不僅僅是有關于學術的，而且與歷史的潮流是息息相關的。在全球化的進程下，如果任由西方思想進行滲透就會失去文化個性與符號，同時民族文化的自信心也會受到的打擊。因此，為了更好的促進戲劇的發展，在構建中國現代戲劇理論的體系的時候要對西方的戲劇理論進行有選擇的接受。戲劇理論早在革命時期就對舊俗產生過沖擊，例如南開戲劇團曾經培養出曹禺這樣的戲劇家，也培養出周恩來這樣的革命家，因此戲劇理論即不僅僅是商業上的，同時也是育新人、啟民智的一種方法。戲劇理論還承擔著培養人民正確的國家觀念、愛國精神和民族自信。在吸收了西方戲劇表現方式上后，新劇更加有表現張力，能夠得到更加廣泛的推廣，這就是一種積極的吸收。但是舊戲劇中的很多文化傳統與情感承載是無法取代的，這不僅僅是戲劇作家與表演者的想法，更多的反應的是觀眾本身有著這方面的需求。例如春柳社的《茶花女》在中國演出的戲劇就繼承了中國傳統的戲劇演出方式。一些對于西方戲劇照單全收的表演，反而沒有收獲觀眾的認可。例如通鑒學校的《迦茵小傳》，完全西方化的對話和旁白在上海演出的時候并沒有獲得觀眾的喝彩。在進行中國現代戲劇理論建設的時候，不應該固守一種或某幾種現成的理論知識，重點應該放在將理論的生產性置于對現實文化需求和現實生活性質的理解上，在把握時代特點的同時引導時代文化方向，既要保持中國戲劇理論的先進性和公平性，又要保持其獨特性與民族性。

三、結語

中國現代戲劇是中國藝術形式中必不可少的一環，中國現代戲劇的發展并不是一帆風順的，在發展的過程中也不斷地吸收著外界的營養。但是更加長遠的發展離不開一套完善的理論體系來做指導。我國的戲劇理論體系是我國戲劇發展中的一塊短板，本文從歷史的回顧中提出了一些想法，但是關于如何構建我國現代戲劇理論這個大命題還需要更加深刻的探討和研究。

[1]童辰.中國古代戲劇理論與創作探究——評<中國戲劇>[J].中國教育學刊,2015(05).

[2]王蕾.多元系統理論視角下梁實秋翻譯研究——以五四時期梁實秋翻譯莎士比亞戲劇為例[D].濟南:山東大學,2011.

[3]常春.構建中國式現代演劇體系理想的殊途同歸——焦菊隱、黃佐臨戲劇觀念辨析[J].戲劇文學,2015(05).

[4]臧保云.依史看論,以論勾史——評<中國現代戲劇理論批評書系>[J].戲劇藝術,2015(06).

（作者單位：金肯職業技術學院基礎課部）

楊麗敏（1977-），女，江蘇人，學士，金肯職業技術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外國文學、英語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