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魯肯

「人生富貴駒過隙，唯有榮名壽金石。」

——顧炎武

《探險者的成就與納西人失落的家園》一文簡單地介紹了玉龍雪山下第一村，東巴文化裏的神秘色彩遠遠不止這些……呂正偉所描述的「玉龍山下的玉湖（雪嵩村）」更能說明這古老的村落。我不是歷史學家，我是個外來客，我是個對東巴文化充滿好奇的行者。

烈日朝陽照清明，熱情的朋友從大理一路送我來到麗江雪嵩村，我從玉柱擎天走進玉湖倒影，風聲雲海，急流鳥鳴，淡淡的「舞魯肯味」！我像巡警似的再次至下而上地探索著這「石頭城內的庭」。遠遠的我看見了書記Obugez（兄弟朋友），清明後的午間，我展開了我的彙報……經過一連串man to man的激動交流，我們達到前所未有的共識。隨後我徒步相地，力圖環繞這座古老的村莊，一路腳踏著金礦上的礦石，馬羊遊客穿梭來回，雲海流動多變，偶爾回頭是那壯麗的雪山！再次感動！距離對山的睡佛越來越近，雲海中若隱若現的香格里拉！

《消失的地平線（Lost Horizon）》一書中的世外桃源不過如此，夕陽下的宅基地讓我由衷的感動。夜裡我和書記一家人暢聊，書記無數次強調如果進化會破壞他的家鄉，他寧可永遠生態。納西人有多元文化的精神，相信佛、東巴文化和自然。如果所謂的財富危害族人信仰，書記寧可生態至極。而我對此類的建築態度是Architecture without architecture，消隱的建築是目前我認為比較合適的中文直接語意。建築消隱是建築師對某種建築設計的一種態度和追求。所謂的消隱就是不浮誇、平凡自由無局限以及人化的建築。建築學是從唯心學習到唯物實踐，唯物經驗過程中回到唯心初衷。有關建築學不可以停留在口頭、頭腦和人的意識上，建築是要在人的生活根本起變化。如果建築學只停留在唯物世界和唯物證據，建築學的開創性必然局限；如果建築學只有唯心，所謂的經驗和實踐必然危害成長，建築物和建築學有自身的平衡係數。建築是人類有形的智慧，建築學是人生活裏的消隱思考，建築設計就是「悟」。

「聖人這個行業沒有統一的標準，唯一達成共識的是，這是個操作性不高且吃力不討好的職業，古往今來除了屈指可數的幾個人可以算作聖人外，就剩下若干瘋子神經病自稱實現了這一理想。」

——王陽明

吾心，明白自我（人）的心，「心外無理，心外無事，心外無物」：「悟」亞洲人最深層次的理解和自學，一種自我的解剖融合提升；所有哲學裏最高的智慧象徵，技術與藝術後的根本自我認識。在地球被證明是圓的之前，人類已經悟出它是圓的；人類總是害怕自身的無知和局限，缺乏勇氣邁前一步，所有的發現和原創都來自一種唯心的啟蒙，所有的證明和實現來自唯物，至於先後其實不重要，但確實有區別。一種是先知先覺，另一種是後知後覺，危險與安全的相對論，或者說是感悟和頓悟。自欺欺人本身就是覺悟低的行為，但這是最常見的自以為是，這種行為只會「誤」，不會悟！

悟是自我坦誠的認識，悟需要不同時間和經驗來認識；悟是簡單的，悟是傳統又超脫的，悟是絕對自身的，悟是沒有任何界限的。設計絕對是悟與誤的複雜關係，悟在設計的快慢占有絕對影響力。建築設計裏的「悟」是主觀唯心主義的，所謂的follow your heart， be yourself ！「從心」是對設計者一種最的高評價，而設計中的「力不從心」是一種失敗，一種自我迷失。感悟者忠於自己，不需要模仿別人，世上的人沒有重復性可言，更何況你我的「心」。

癲狂的長夜暢談，我們約好下次彙報一起上雪山，體驗一下雪山中的你我！好業主群，好領導群，是每個建築師都夢寐以求的！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