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醫院實驗動物福利保障工作的初步探討

余 飛，錢麗萍，沙莉莉

(南京大學醫學院附屬鼓樓醫院，南京 210008)

“3R”

做好醫院實驗動物福利保障工作的初步探討

余 飛，錢麗萍，沙莉莉*

(南京大學醫學院附屬鼓樓醫院，南京 210008)

在醫學研究中，實驗動物常被用作研究對象，而動物福利和良好的科研結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在醫院環境下，培養科研人員樹立保護動物福利的觀念具有重要意義。筆者嘗試結合南京大學醫學院附屬鼓樓醫院近年來在實驗動物福利與倫理審查工作的實際，對醫院動物實驗的重要性、維護實驗動物福利的意義、如何開展福利倫理審查工作等進行初步的探討，旨在為醫院科研人員做好實驗動物福利工作提供參考。

醫學研究；實驗動物；動物福利

醫學科學研究水平是現代化醫院發展和進步的核心競爭力，也反映了一個醫院的內涵和發展潛力。而在此過程中醫學動物實驗是不可或缺且極為重要的一部分，實驗動物為疾病的預防、診斷和治療，新藥研發等提供了實驗材料，為醫學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隨著醫院對科研投入的增加，很多大型三甲綜合性醫院都建立了動物實驗中心，方便院內人員開展動物實驗。在醫院內部進行動物實驗的主要有兩類人員：一是本院醫生，二是本院醫生在相關高校擔任導師所招收的研究生。他們均不是動物學相關專業人員，缺乏實驗動物福利倫理相關教育，在實驗過程中容易造成對實驗動物的傷害，給動物帶來不必要的痛苦。因此，在醫院環境下，培養實驗人員樹立動物福利的觀念、了解實驗動物福利的含義、認識實驗動物的重要性等，對保障動物的各項福利具有重要意義。

1 實驗動物福利的含義

第一個關于動物福利的定義是由Brambell委員會于1965年公布的關于動物的最低標準，被稱為“五大自由”：a) 免于饑渴、營養不良的自由；b) 免于不適的自由；c) 免于疼痛、傷害和疾病的自由；d) 表達正常行為的自由；e) 免于恐懼和痛苦的自由[1]。實驗動物福利除了包含以上5項基本自由外，其核心內容是3R原則，即在動物實驗中遵循替代(Replacement)、減少(Reduction)和優化(Refinement)的原則。替代是指避免使用動物的方法，包括絕對替代品(即用無生命的物品如計算機系統取代動物)和相對替代品(即用進化程度低等的脊椎動物取代高等脊椎動物)。減少是指使用較少的動物獲取相對等的信息或在用給定數量的動物獲得最大信息(在不增加動物疼痛的情況下)。優化是指對飼養管理和動物實驗程序進行改善來達到增進動物福利或最大限度地減少或消除疼痛和痛苦[2]。多年來，3R已成為實施實驗動物福利倫理的核心，為國際上科研工作者在決定研究和設計人性化動物科研時所廣泛接受。

2 醫院實驗動物工作的重要性

醫學研究的主要任務是預防與治療人類疾病，保障人民健康，這主要是通過臨床研究和實驗室研究兩個基本途徑實現的，而這些研究的完成均離不開實驗動物[3]。新的藥品經過一系列體外實驗證實其藥效及無毒后，最終還需經過整體動物實驗的驗證，方能應用于人體；臨床上很多疾病潛伏期或病程很長，研究周期也拖得很長，采用動物，復制動物疾病模型可以大大縮短其潛伏期或病程；還有一些臨床平時不易遇到的疾病，應用動物實驗可以隨時進行研究，使人們得以對這些疾病有深入的認識，例如烈性傳染病、毒氣中毒等；在醫學科研中采用動物實驗，可以把很多人體上非常復雜的問題簡單化，可以進行各種因素的細微探討，而這是臨床研究難于做到的。另外醫學上許多重大的發現均和實驗動物緊密相關，如傳染病病原發現、預防接種、抗生素、麻醉劑、激素的使用、臟器移植等都離不開動物實驗，它對發展醫學科學和增進人類健康功不可沒。

動物實驗的應用促進了醫學科學的迅速發展，解決了許多以往不能解決的實際問題和重大理論問題，它不是可有可無，而是和臨床觀察一樣，是醫學科學發展的一個不可或缺的研究手段和基本途徑[3]。但醫學動物實驗為疾病的預防、診斷和治療，新藥研發及生命科學研究等方面奠定基礎的同時也給動物帶來了痛苦、傷害甚至死亡。所以，我們必需認真嚴肅地對待實驗動物的生命，充分考慮實驗動物的福利倫理需要，使生物醫學研究與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學協調發展。

3 醫院科研人員維護實驗動物福利的意義

醫院科研人員維護實驗動物福利對保證實驗動物質量和提高科研結果準確性具有重要意義。合格的實驗動物是保證動物實驗結果準確的前提條件，而動物福利則是提高醫學實驗動物質量的源動力。許多研究表明，生存環境、營養狀況、麻醉及護理手段等與福利相關的因素都會顯著影響所獲得的實驗數據，進而對整個研究產生重要甚至決定性的影響。如，溫度異常會導致實驗動物代謝紊亂及抵抗力下降甚至死亡[4]；濕度過高，微生物易于繁殖，飼料、墊料容易霉變；濕度過低，易致灰塵飛揚，引起動物呼吸道疾病；照明和噪聲則會顯著影響動物的視覺及繁殖功能，從而影響相關研究的開展; 而籠具的材質、墊料種類等均會不同程度的影響不同種屬和品系的生理功能[5]；生活環境的豐富化情況，會影響實驗動物的情緒，進而影響其健康[6]。

因此，如何保證動物福利，不僅是動物自身的需要，也是保證實驗結果科學、可靠、準確、可信的基本要求。科研人員僅在沒有可適用的選擇以及當實驗的意義超過了動物承受的痛苦時方可開展動物實驗，并在整個實驗期間保障動物福利并盡量減少動物的不適和痛苦[7]。

4 南京大學醫學院附屬鼓樓醫院開展維護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工作的措施、成效及啟示

4.1加強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審查工作

4.1.1 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審查工作的開展

南京鼓樓醫院成立了實驗動物倫理委員會，根據《實驗動物管理條例》、《關于善待實驗動物的指導性意見》、《江蘇省實驗動物管理辦法》等相關法律法規制定了《南京大學醫學院附屬鼓樓醫院實驗動物倫理委員會章程》，倫理委員會根據章程指示對在醫院內部開展涉及動物實驗的每一個研究項目均進行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審查工作。

(1)組織機構：南京鼓樓醫院成立了實驗動物管理委員會，在分管院長的領導下指導、規劃、監督和協調全院實驗動物管理工作。該委員會下設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委員會，成員主要包括獸醫、實驗動物管理人員、護理學專業人員、麻醉學專業人員、專業科研人員、公眾代表、律師等，具體負責審查全院實驗動物相關研究項目，維護實驗動物權益和福利，檢查實驗動物設施，規范實驗動物倫理審查和實驗動物從業人員的職業行為等。

(2)研究項目的審查程序：全院各科實驗人員在開展涉及實驗動物飼養與使用的研究項目前，必須向實驗動物管理委員會提出申請，經初步審查通過后再向實驗動物倫理委員會申請倫理審查，倫理審查通過后方可進入動物實驗中心開展實驗。初步審查主要審查該課題的經費來源與余額，是否征得經費負責人同意，確認實驗人員身份、使用的動物品種品系，實驗過程中是否涉及有毒有害物質等。初步審查通過后，實驗人員向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委員會提出倫理審查申請，申請書包括以下內容：

① 實驗項目名稱，實驗目的和內容概述(特點、意義及必要性)；

② 項目負責人、執行人的姓名，合作研究單位負責人，實驗動物崗位證書編號，實驗擬完成時間；

③ 實驗設計，擬使用動物情況(品種品系、性別、數量、大小)，選擇實驗動物種類和數量的原因，飼養管理和主要實驗操作，主要觀察指標，預期對實驗動物的損害，減少動物痛苦傷害措施，仁慈終點或實驗終結的指標，實驗動物死亡處理等；

④ 有關福利倫理審查的補充說明；

⑤ 遵守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原則的聲明及項目負責人和執行人簽章。

一般情況下，實驗動物倫理委員會按以下審查程序(圖1)對申請項目進行審查，審核通過的研究計劃由實驗動物倫理委員會主任委員簽批后生效。獲批的研究計劃須提供給實驗動物中心存檔，作為日常監督和檢查的依據。倫理委員會對批準的動物實驗項目應進行福利倫理跟蹤審查，若發現問題，明確提出整改意見，嚴重者應立即做出暫停實驗動物項目的決議。同時實驗人員需嚴格依照跟蹤審查頻率按時向倫理委員會遞交實驗進展報告，并在實驗結束時遞交實驗動物倫理結題報告，經倫理委員會審核合格后方可結束實驗。

4.1.2 取得的成效及啟示

醫院倫理審查工作的開展，使得動物實驗進一步優化，動物數量使用規范合理，動物福利得到保障的同時，也讓項目組成員明白保護實驗動物福利倫理的意義及其重要性，從而在實驗過程中重視實驗動物福利，為動物提供和創造舒適的生存環境、健康照顧與術后護理，減少實驗動物痛苦。我們深知建立科學、完善的福利倫理審查制度是保障實驗動物充分享有福利的有效途徑。待《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審查指南》獲批后，我們將根據指南指示并結合實際工作對倫理審查內容進行修正和完善，進一步做好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審查工作。

4.2定期開展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培訓工作

4.2.1 對新進科研人員進行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培訓

醫院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委員會聯合動物實驗中心定期對新進科研人員進行實驗動物福利倫理相關培訓，并制作了《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學習手冊》，發放給院內科研人員(包括未能參加培訓的科研人員)，供參與培訓人員課后鞏固學習，同時也為未參加培訓人員提供了實用的自學素材。

4.2.2 取得的成效及啟示

通過培訓，不僅加強了實驗人員的福利倫理保障意識，也使其在進行動物實驗前充分了解實驗動物福利的內容，保障實驗動物福利的方法，在實驗過程中盡量減少對動物的傷害和應激，從而達到既維護實驗動物福利又得到準確可靠實驗結果的目的。

圖1 南京大學醫學院附屬鼓樓醫院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審查程序Fig.1 Flow chart of ethical review procedure of laboratory animal welfare in Nanjing Drum Tower Hospital, the Affiliated Hospital of Nanjing University Medical School

醫院科研人員參加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培訓對保障實驗動物福利至關重要。醫院研究人員一般都會接觸臨床病人，見慣了病人的各種痛苦，很多人都已麻木。相較于人而言，實驗動物的福利對很多人來說顯得無足輕重，對其保護意識淡薄。且研究人員有醫學臨床基礎，容易想當然地以為動物和人的情況基本類似，很多人不做預實驗直接大批量地進行正式實驗，造成多用濫用實驗動物的現象。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培訓不僅可以讓他們了解實驗動物福利倫理相關知識，而且使他們明白實驗動物不單單是一種實驗工具，更是一種生命形式，須在思想上真正尊重實驗動物，這是實驗人員在實驗過程中做好實驗動物福利保障工作的前提。

4.3提高實驗人員動物實驗素養

4.3.1 上崗證考取及基本實驗操作技能獲得

動物實驗素養主要體現在兩方面，一是實驗動物學相關知識的具備，二是動物實驗基本操作技能的獲得。鼓樓醫院動物實驗中心規定實驗人員必須考取實驗動物從業人員上崗證后方可開展動物實驗。同時，動物實驗中心對新進實驗人員組織常用動物實驗操作如抓取與固定、麻醉、灌胃、采血等技能的培訓，并在第一次開展實驗時對實驗人員進行帶教指導，使實驗人員掌握基本動物實驗操作。另外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委員會和動物實驗中心人員經常與實驗人員溝通動物的使用情況，及時發現問題、解決問題，盡可能地降低損傷動物福利相關事件發生的概率。

4.3.2 取得的成效及啟示

實驗人員經過上崗證的考前學習，對實驗動物的相關知識如生物學特性、繁殖性能、遺傳育種等有所了解。同時，基本動物實驗操作的熟練掌握，也為動物實驗的正常開展提供了保證。實驗人員在獲得實驗動物學知識及實驗操作技能的基礎上再開展動物實驗，在實驗過程中就自然而然地保護了實驗動物福利。

提高實驗人員素養是動物實驗過程中做好實驗動物福利保障工作的關鍵。只有了解實驗動物特性，熟練掌握實驗操作技能才能達到既維護實驗動物福利又能取得準確實驗結果的目的。

4.4樹立實驗動物紀念碑

4.4.1 實驗動物紀念碑樹立及紀念活動開展

南京鼓樓醫院在動物實驗中心醒目位置專門辟地建立了實驗動物紀念碑，實驗人員每每看到“生命與生命偉大的交換，謹以紀念為生命科學而獻身的生靈”碑文，不禁對為生命科學研究而獻身的實驗動物致以崇高敬意。動物實驗中心于每年的4月24日即實驗動物紀念日組織實驗人員向實驗動物紀念碑獻花、默哀等活動，使實驗人員明白實驗動物作為生命科學發展的重要支撐條件，為人類健康和教學科研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每個實驗人員在醫學研究中都應做到尊重生命，科學、合理、人道地使用實驗動物。

4.4.2 取得的成效及啟示

設立實驗動物紀念碑，舉行實驗動物墓碑獻花儀式等活動，使得尊重生命、關愛動物的觀念得到廣泛認可，同時也為推動實驗動物福利工作的開展創造了一個良好的氛圍。實驗動物為人類的利益付出了生命，而人類也應該在這些動物的生命周期內給予其最基本的尊重與關愛。實驗動物紀念碑的樹立一方面在紀念它們，另一方面也在警示我們實驗人員自己，應該盡最大可能關愛實驗動物，善待動物。

綜上所述，在醫院環境下，醫學研究離不開實驗動物，每一個科研人員都應該具有保障實驗動物福利的意識，了解實驗動物福利的真正含義，知曉保護實驗動物福利的各項措施，熟悉實驗動物學的相關知識，熟練掌握動物實驗各項操作技能，負責任、合乎道德地使用動物，確保實驗動物在實驗過程中享有合理的福利，這是每個動物實驗人員都應遵循的根本原則。

(致謝：本文系江蘇省實驗動物質量檢測二站劉年雙老師校對指導，在此致謝！)

[1] 梅志強, 王瓊, 鄧莉. 動物福利在研究生實驗動物學教學中的應用初探 [J]. 中國比較醫學雜志, 2012, 22(3): 76-78.

[2] 王建飛, 周艷, 劉吉宏, 等譯. 實驗動物飼養管理和使用指南 [M]. 上海: 上海科學技術出版社, 2012: 5-6.

[3] 楊國斌. 生物醫學研究中如何應對動物實驗倫理學挑戰 [J]. 實驗動物科學, 2010, 27(3): 29-31.

[4] Huber-Buchholz MM, Carey DG, Norman RJ. Restoration of reproductive potential by lifestyle modification in obese polycystic ovary syndrome: role of insulin sensitivity and luteinizing hormone [J]. J Clin Endocrinol Metab, 1999, 84(4): 1470-1474.

[5] Paoletti AM, Cagnacci A, Orrù M, et al. Treatment with flutamide improves hyperinsulinemia in women with idiopathic hirsutism [J]. Fertil Steril, 1999, 72(3): 448-453.

[6] 孔琪, 趙永坤. 中國實驗動物環境豐富化發展現狀 [J]. 中國比較醫學雜志, 2015, 25(8): 79-82.

[7] Baumans V. Science-based assessment of animal welfare: laboratory animals [J]. Rev Sci Tech, 2005, 24(2): 503-513.

Apreliminarydiscussiononhowtoprotectlaboratoryanimalwelfareinthehospital

YU Fei， QIAN Li-ping， SHA Li-li*

(Nanjing Drum Tower Hospital, the Affiliated Hospital of Nanjing University Medical School, Nanjing 210008, China)

Laboratory animals are commonly used as experimental objects in medical research, and laboratory animal welfare is closely related with good scientific outcomes. It is important for researchers in hospitals to establish a concept of protecting the welfare of laboratory animals. In this paper, combined with our experience concerning with the ethics and animal welfare in recent years in Nanjing Drum Tower Hospital, the Affiliated Hospital of Nanjing University Medical School, we try to discuss the importance of animal experiments in the hospital, the significance of maintenance of laboratory animal welfare and the ethical review of the welfare of laboratory animals, etc., in order to provide a reference to the protection of laboratory animal welfare for researchers in hospitals.

Medical research; Laboratory animals; Animal welfare

衛生局青年啟動項目，南京地區醫院倫理委員會建設存在問題及對策研究(編號：QYK09176)；衛生局青年人才第三層次，倫理審查體系存在問題及對策研究——南京地區醫院倫理委員會調查(編號：11SA-024)。

余飛(1982 -)，女，助理研究員，碩士，主要研究方向：實驗動物學。E-mail: yufei0802@yeah.net

沙莉莉(1978 -)，女，助理研究員，碩士，主要研究方向：醫學倫理學。E-mail: jackysha123@163.com

R-33

A

1671-7856(2017) 11-0087-04

10.3969.j.issn.1671-7856. 2017.11.018

2017-0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