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鐵路“走出去”投融資模式研究

何華武，洪雁，馬健，莫雁蘋，吳衛平，肖楠

（1.中國鐵路總公司，北京 100844；2.中國鐵路經濟規劃研究院，北京 100038；3.國家開發銀行，北京 100036；4.中國進出口銀行，北京 100031）

中國鐵路“走出去”投融資模式研究

何華武1，洪雁2，馬健3，莫雁蘋4，吳衛平2，肖楠2

（1.中國鐵路總公司，北京 100844；2.中國鐵路經濟規劃研究院，北京 100038；3.國家開發銀行，北京 100036；4.中國進出口銀行，北京 100031）

本文分析了中國鐵路“走出去”投融資現狀及存在的問題，日本海外鐵路項目投融資模式，中國鐵路“走出去”不同類別項目和不同類型市場的投融資模式，提出在發展中國家建設具有明顯地緣政治特性，帶有“一帶一路”、互聯互通背景，涉及國家安全等戰略目標的鐵路項目，國家要給予政策及資金支持。為降低融資成本，需要國家給予金融機構政策支持。提出了加強企業間聯合協作、設立鐵路國際合作戰略委員會、中國鐵路“走出去”國家戰略型項目應前期認定等政策建議。

中國鐵路“走出去”；投融資；融資成本；國家戰略型項目；投融資模式

一、中國鐵路“走出去”投融資現狀

在中國鐵路“走出去”的過程中，政府大力支持、積極推介，鐵路企業依托核心技術優勢不斷拓展海外市場，中老、中印尼、中俄、中泰等雙邊鐵路務實合作取得重要進展；中國制造的鐵路機車、客車、貨車、動車組及地鐵車輛、有軌電車等“走出去”取得了重要突破，已進入歐美市場。盡管目前金融支持力度已經很大，但由于缺少保障機制，中國鐵路“走出去”投融資模式還停留在初級階段，與全產業鏈相關的部門及企業參與力度不夠。例如，鐵路施工企業“走出去”項目絕大部分為融資+設計采購施工總承包

（F+EPC）模式，這種模式是以中國向東道國提供項目貸款為前提來得到工程總承包權。在印度尼西亞雅萬高速鐵路項目中有所突破，采用了公私合營（PPP）模式。中國鐵路企業“走出去”的主要資金渠道包括自有資金、銀行貸款（包括銀團貸款等）等，很少有股權投資。

二、中國金融機構支持中國鐵路“走出去”方式及存在的問題

（一）中國金融機構支持中國鐵路“走出去”方式

中國進出口銀行作為支持我國對外開放、促進開放型經濟發展的政策性金融載體，主要通過“兩優”貸款、出口賣方信貸、出口買方信貸、互惠合作貸款等多種方式，幫助我國鐵路企業增強國際競爭力。中國進出口銀行支持中國鐵路“走出去”的主要項目有亞吉鐵路，肯尼亞的蒙內鐵路、內馬鐵路，匈塞鐵路，安哥拉本格拉鐵路等。

國家開發銀行作為開發性金融機構和對外投融資的主力銀行，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融資給予了大力支持，涉及多個交通基礎設施項目。支持中國鐵路“走出去”的主要項目有雅萬高速鐵路、磨萬鐵路、莫喀高速鐵路、伊安高速鐵路二期等。

中國出口信用保險公司在海外投融資風險方面為企業提供了有力保障，在鐵路、機車和客車出口等方面給予了融資保險支持。支持中國鐵路“走出去”的主要項目有亞吉鐵路、蒙內鐵路、貝爾格拉諾貨運鐵路改造等[1]。

（二）存在的主要問題

中國鐵路“走出去”需要金融機構提供高效、低成本的金融服務，而金融機構主要面臨以下幾個問題。

一是風險高，不同國家鐵路市場風險差異大。歐美等經濟發達國家有設備更新、改造提速等投資需求，這些國家資金實力雄厚，投資項目也具有一定的經濟效益，但介入和參與的難度很大，外部進入壁壘很高。發展中國家對鐵路市場的需求規模較大，但國別風險高，存在較多資金缺口，特別是經濟效益存在更多的不確定性。

二是國際鐵路市場競爭激烈，中國在金融支持方面處于劣勢。國際鐵路市場有日本、法國、德國、西班牙等鐵路強國，競爭激烈，其中日本是中國鐵路“走出去”的主要競爭對手。在印度首條高速鐵路“孟買—艾哈邁達巴德”項目的競爭中，日本以提供超低利率（0.1%）、超長還款期（50年）、總額120億美元的貸款為籌碼，獲得項目合作權[1]。日本長期采取低利率政策，而中國的利率水平高，銀行資金成本高。金融條件的不同決定了中國的金融機構不可能提供像日本那樣低的貸款利率。

三是戰略型項目與市場化運作矛盾大。中國鐵路“走出去”多為戰略型項目，存在投融資期限長、資金需求量大、收益風險大等問題。而金融機構需要市場化運作，考慮投資效益和風險。因而戰略型項目與金融機構的市場化運作追求經濟利益之間存在矛盾。中國鐵路“走出去”真正需要的是政策支持，由國家財政給予風險補償。

三、日本鐵路“走出去”投融資模式

（一）日本海外鐵路項目投融資做法

日本不斷加大政府對鐵路企業“走出去”的政策支持力度。其核心政策是政企聯合開拓國際市場，向海外推介和營銷鐵路系統優勢技術。具體包括：①強化政府高層推介機制；②推進鐵路標準國際化；③完善金融支持機制，加大基礎設施基金、官方開發援助資金（ODA資金）、信用擔保，以及貿易保險和稅制上的支持力度；④推進公私合營/民間主動融資（PPP/PFI）模式建設，完善基礎設施投融資和吸納民間資本的相關制度，建立基于PPP模式的海外基礎設施建設方案[2]。通過政府支持，多種投融資方式使得日本鐵路“走出去”各方企業的收益得到保證。

以體制機制作為保障，設立國家戰略項目委員會，由內閣總理大臣、國家戰略擔當大臣分別擔任委員長和委員長代理，主導并協調相關企業，實現政企聯合，共同應對海外鐵路基礎設施建設總承包項目。在運作方面，由國家戰略項目委員會決定資本運作機制。2014年10月20日，日本成立了（株式會社）海外交通與都市開發事業支援機構[2]（Japan Overseas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Corporation for Transport amp; Urban Development，JOIN），該機構為企業提供多方面支持，如投資、派遣管理人員和技術人員、就項目相關事項與當地政府進行談判與交涉等。JOIN從四個方面來選擇支持的項目，具體標準見表1。通過提供援助，進一步鼓勵日本企業在海外拓展業務。同時，由日本國土交通省、外務省、經濟產業省等政府部門，聯合國際協力銀行、日本貿易保險公司，以及52家日本企業會員組成海外項目PPP協議會，負責落實政府間雙邊會談紀要確定的重大事項，全方位支持日本鐵路“走出去”。

（二）啟示與借鑒

鐵路“走出去”投融資模式選擇難度大，鐵路項目投資大、回報低，難以單純依靠市場化手段解決問題，需要政府支持。

鐵路“走出去”迫切需要政府在資金、信用擔保、保險、稅制等方面給予支持。

必須政企聯合建立完整的投融資模式，去應對國外鐵路項目的投融資機制，建立政府與全產業鏈相關企業共同參與的組織機構。

四、中國鐵路“走出去”投融資模式

（一）中國鐵路“走出去”投融資需要遵循的原則

堅持政府推動，企業主導。政府加強統籌協調，完善支持政策，營造良好環境，創造有利條件。企業遵循市場規律和國際通行規則，根據市場需求與自身實際情況對具體項目進行選擇和運作。

堅持分業施策，因地制宜。鐵路勘測設計、建筑施工、技術裝備、運營管理等面臨的市場需求和環境差異較大，必須分業施策。突出重點區域，明確不同地區、不同市場的具體情況，將有限的資源用在最急需的區域和項目上。

堅持穩妥推進，防控風險。認真做好東道國在政治、經濟、法律、市場方面的分析和評估，加強項目可行性研究和論證；積極謀劃、合理布局，有力、有序、有效地向前推進；盡早識別風險，切實防控風險，建立健全風險評估和防控機制。

（二）不同類別行業的投融資模式

1.設計咨詢業

設計咨詢業“走出去”一般是向東道國派遣專家組，開展項目的前期研究等，對于抓住市場機會至關重要。

中國設計咨詢企業可以以資本的方式“走出去”。通過并購、參股海外知名的設計咨詢機構“走出去”，這樣既可以互相學習提高、培養人才、與國際接軌，又可以達到整體提高自身影響力和競爭力的目的。

表1 JOIN選擇支持項目的標準

2.建筑施工業

建筑施工業“走出去”可以采用多種投融資模式的組合。例如，一個國外鐵路項目可以采用PPP模式，由東道國的政府和企業、中國相關企業等合作投資成立項目公司，共擔風險。項目公司負責籌措建設資金，包括采用債權融資的各種辦法；在施工階段該項目公司可以采用EPC模式進行固定設施施工；在運營階段可以采用融資租賃的方式解決移動設備需求等。

總體來說，目前PPP模式是鐵路全產業鏈“走出”去較為適用的模式，而傳統的F+EPC等模式在一段時期內仍然是鐵路建設“走出去”的常用模式。

3.裝備制造業

裝備制造業“走出去”市場廣闊，在不同的發展階段可以采取不同的模式。

在產品輸出階段，以買方信貸及賣方信貸為主；在產品輸出與技術資本輸出并舉階段，企業的兼并重組專業性強、差異化大，需要融資支持和資金的合理運用；服務輸出階段存在由出口商轉化為服務提供商的趨勢，租賃業務需求較大。

在提高國際結算的便利性方面，降低及規避可能產生的匯率風險、信用風險及違約風險，在提高企業資金流動性等方面需要金融機構給予支持。

（三）不同類型市場的投融資模式

1.發展中國家的戰略類項目

具有明顯的地緣政治特性，帶有“一帶一路”、互聯互通背景，涉及國家安全等戰略目標的鐵路項目，應更多考慮國家方面的支持，爭取國家補貼。

如中老、中巴、非洲鐵路等項目，事關國家戰略全局，但盈利能力差，大多數東道國財力薄弱，主要靠中國提供優惠的資金支持。對于這些項目，除了盡可能利用“兩優”貸款等融資支持渠道外，還應通過其他政府渠道給予特殊的政策支持[1]。

2.發達國家的鐵路項目

發達國家的鐵路項目介入難度大，重大項目決策過程復雜多變。對于這類項目，主要采用市場化運作方式，著力提高鐵路企業自身的管理水平、產品競爭力、生產經營能力、人員素質等，達到東道國的市場要求。

從效益最大化出發選擇投融資模式，綜合運用各種融資工具，按照商業模式運作。

3.與資源輸出相關的鐵路項目

鐵路基礎設施項目融資與東道國自身經濟發展、資源開發情況掛鉤。

對于“一帶一路”國家和地區來說，以資源能源換項目的方式潛力巨大。可以采取與資源類企業合作建設的方式，鐵路企業負責鐵路建設，資源類企業負責資源開發，雙方根據協議投入資金，以項目資產作為抵押募集籌措資金?；蛘卟捎弥袊峁┵J款，由東道國的礦產開采權、石油、農產品等作為償債擔保的方式。

4.與中國鐵路技術輸出有關的鐵路項目

與中國鐵路技術輸出有關的鐵路項目的建設，能有效推廣中國鐵路技術標準，有利于建立鐵路產品的外銷網絡。因此，應將鐵路產品出口的未來收益納入項目評估的范圍，從提高中國鐵路國際競爭力的角度考慮投資收益問題，建立鐵路產品營銷基金，解決部分項目費用。采取“政府投資+銀行貸款+其他融資”的模式。

（四）根據具體項目多種投融資模式組合

中國鐵路“走出去”項目在政府搭建“橋梁”，企業具體實施過程中，必須整體系統考慮，根據國別情況量身定制，提出綜合、系統的解決方案。投融資模式必須根據項目情況、效益評價、雙邊和多邊關系等多方面因素決定，技術和商務都要涉及，各種模式要貫通，需要采用多種投融資模式的組合。

五、對策建議

（一）金融機構支持中國鐵路“走出去”的對策建議

國際鐵路市場競爭激烈，協助東道國籌措鐵路建設資金，加大金融支持力度成為提升中國鐵路競爭力的重要籌碼。

1.介入項目前期工作，為鐵路建設提供全方位金融服務

金融機構積極介入境外鐵路項目前期工作，幫助企業進行項目風險分析與融資方案設計，參與具體的預可研、可研工作，可以促進項目盡快取得實質性進展。

從項目特點出發，針對東道國的市場情況，深入研究企業不同階段的金融需求，為企業提供涵蓋融資、咨詢、結算、保險、風險管理等一攬子的綜合金融服務和全方位的金融支持。

2.金融機構需要國家給予政策支持

金融機構需要國家在低成本融資、利息補貼、稅收優惠和差異化考核等方面給予政策支持。如為降低融資成本，以中國持有的美國國債為金融機構在境外定向發行美元債提供擔保；允許金融機構以不高于境外外幣發債利率發行境內債券；支持開展鐵路設備國際融資租賃業務；支持金融機構從鐵路國際合作需要出發，創新金融工具，發展中間業務；中央財政撥付專項資金用于鐵路戰略型項目的貸款貼息和保費補助；針對項目對金融機構和鐵路企業給予差異化考核政策等。

3.充分利用中國外匯儲備資源

推進外匯儲備多元化運用。通過外匯儲備委托貸款、定向發債等多種方式，增加金融機構低成本外匯資金來源，降低涉外成本，從而降低企業貸款利率水平，增強中國鐵路“走出去”的市場競爭力。

4.支持鐵路戰略型項目，降低企業保險費用

根據境外鐵路項目特點，鼓勵以中國出口信用保險公司為代表的保險機構，設計有針對性的保險業務，更好地支持中國鐵路“走出去”。提高對高端設備出口項目、國際產能布局投資項目、大型帶資承包項目的支持力度，擴大境外投資保險覆蓋面，對于風險可控的項目應保盡保。建立與完善海外鐵路投資保險體系，政府可根據具體情況承擔鐵路戰略型項目的保費，或者給予投保企業保費補貼，降低企業保險費用。

（二）相關政策建議

1.加強企業間聯合協作

通過加強企業間聯合協作，以期達到以下目的：第一，適應鐵路國際合作模式向PPP、全產業鏈“一攬子”實施等模式轉型，大力推動國內鐵路建設運營企業與金融等相關領域的企業合作，提高企業在國際鐵路市場中的整體競爭力；第二，強化企業在鐵路國際市場的自律性，避免企業間的無序競爭和惡性競爭；第三，促進資源整合，實現平臺、信息等資源共享，集中力量聯合協作。

我國企業協同走出去的合作模式是構成“走出去”投融資模式的重要前提和基礎，需要兼顧參與企業總體及個體的利益，設計好合作模式，確保形成合力。

2.設立鐵路國際合作戰略委員會

設立鐵路國際合作戰略委員會，由常設機構管理，加大執行力，以便更好地組織協調相關企業，政企聯合應對重大的國外鐵路項目，以產業鏈為引導，實行企業組團“走出去”戰略。通過整合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商務部、行業協會、中國國際貿易促進委員會等各方面的資源，建立起企業間的機制化組織平臺，構建由鐵路設計施工、裝備制造、運營管理企業以及中國進出口銀行、國家開發銀行、中國出口信用保險公司、中國投資公司等金融機構組成的鐵路國際合作企業戰略聯盟[1]。

3.中國鐵路“走出去”國家戰略型項目應前期認定

國家戰略型項目指的是以國家利益為目的，為國家政治、經濟和國防需要服務的境外鐵路建設項目（一般為在政府間合作機制下簽訂了合作協議的項目）。其特點在于：服務于國家外交、對外經濟貿易戰略政策；不以盈利為主要目的；中方提供的資金方式主要有無償援助、無息貸款和優惠貸款。通過實施戰略型“走出去”項目，可以向世界展示中國鐵路建設水平和機車裝備安全、質優的優勢，提高國家在全球經濟中的地位，服從“一帶一路”戰略并改善與相關國家和地區的關系。戰略型項目不以盈利為主要目的，重點體現國家利益，企業難以獨立背負此類投資風險，因此，應由政府承擔一定的投資比例，并在項目前期給予認定。

4.設立鐵路國際合作基金

研究設立鐵路國際合作基金，基金主要是為了貫徹國家戰略意圖，用于對戰略型國際合作項目進行投資，并從中獲得合理回報。設立鐵路產業“走出去”支持基金，直接投資建設政府間鐵路合作項目，以全額出資或適當補助的方式，支持企業開展境外鐵路項目的前期工作，并定向給予融資優惠政策。

5.充分利用政府間區域性國際金融機構

充分利用中國作為主要倡導國發起的已設立或即將設立的政府間區域性國際金融機構，如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AIIB）、金磚國家新開發銀行（NDB）、上合組織銀聯體、中國–東盟銀聯體等，為鐵路國際合作提供開發性金融支持。充分發揮絲路基金、中非發展基金、中非產能合作基金、中國–東盟投資合作基金、中拉產能合作投資基金、中投海外直接投資有限責任公司等的作用[3]，通過股權、債券等多種投資方式，積極支持中國鐵路“走出去”。

[1] 肖楠, 吳衛平.我國金融機構支持高鐵“走出去”策略研究 [J].鐵道經濟研究, 2017 (4): 18–21.Xiao N, Wu W P. Research on the strategy of China high-speed railway export supported by financial institutions [J]. Railway Economics Research, 2017 (4): 18–21.

[2] 張久長.日本參與國外鐵路建設項目的機制研究 [J]. 鐵道運輸與經濟, 2015, 37(10): 67–73.Zhang J C. Study on the mechanism of Japan attending foreign railway construction projects [J]. Railway Transport and Economy,2015, 37(10): 67–73.

[3] 羅雨澤. “一帶一路”基礎設施投融資機制研究 [M]. 北京: 中國發展出版社, 2015.Luo Y Z. Study on financing and investment mechanisms for infrastructure connectmty of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s [M].Beijing: China Development Press, 2015.

Research on the Investment and Financing Mode of China Railway’s “Go Global” Strategy

He Huawu1, Hong Yan2, Ma Jian3, Mo Yanping4, Wu Weiping2, Xiao Nan2
(1. China Railway, Beijing 100844, China; 2. China Railway Economic and Planning Research Institute, Beijing 100038, China;3. China Development Bank, Beijing 100036, China; 4. The Export-Import Bank of China, Beijing 100031, China)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current situation and problems of investment and fi nancing in China Railway’s “Go Global” project,and summarizes the investment and fi nancing mode of Japanese overseas railway projects. By analyzing the investment and fi nancing modes of different types of China Railway’s “Go Global” projects and markets, this paper points out that the government should provide policy and fi nancial support to the construction of railway projects in underdeveloped countries with geopolitical characteristics,the “Belt and Road” or connectivity background, as well as those that further strategic objectives relating to national security. This paper also offers suggestions to reduce fi nancing costs through fi nancial or policy support by the government and proposes some policy suggestions, such as strengthening cooperation among enterprises, establishing a railway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strategy committee,and identifying the national strategic project in advance.

China Railway’s “Go Global” strategy; investment and fi nancing; fi nancing cost; national strategic project; investment and fi nancing mode

TU-9

A

2017-09-15；

2017-10-15

何華武，中國工程院，院士，中國鐵路總公司，特別技術顧問，主要研究方向為鐵路建筑工程；E-mail: hehuawu@china-railway.com.cn

中國工程院咨詢項目“中國鐵路‘走出去’發展戰略研究”(2015-ZD-11)

本刊網址：www.enginsci.cn

DOI 10.15302/J-SSCAE-2017.05.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