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黃志雄
小區里有一環半千米的圈。圈不知道世界天空的遼闊,不管歡樂,不管煩惱。
沿圈有靜靜守候的路燈,翠綠陪伴。
每當太陽落下山,路燈開始亮上來。
小區里的圈圈,有了高過天空的抒情。
或快或慢,或重或輕,或大或小,圈圈恩賜給生命的,都是山脈的雄奇、江河的浩瀚。
我在小區里轉圈圈,思緒飛揚,想著小區外的圈圈。它們的不同,不僅僅是法則。
小區外的圈圈,還有圈圈,物欲滔滔。
我常常在圈內,也常常在圈外。
走著轉著,圈圈的輪廓越來越模糊。
現實的車輪,每時每刻都轟隆隆地攆在我的身后。
得到或者失去,滄桑的都是歷史。
心靈里的風景,冷凝于圈內,風干于圈外。小區里的圈圈,胸腔跳躍。
圈大圈小,不朽的除了生命,還有精神。
一貫居高臨下的云海,沒有了基本的禮儀,習慣的已是人們的仰視和膜拜。
而且一波又一波,樂此不疲地翻滾騰躍,漫起巨浪云煙。
而且大潮洶涌。而且寂寞無聲。
更多的旖旎百態,迷惑了一些動情的時空,顫抖了靈魂的生輝。
我靜靜地看著。在我的眉下,這云海,純屬一份虛幻的縹緲。
太陽激情澎湃的時候,所有的纏綿就會被撕得粉碎。
飛機是一個籠子,我不可以打破機窗去與所謂的柔軟或者光芒一起夢幻般沉醉。
我能做的,就是極目遠眺,盡管我依然看不到彼岸。但我時刻明白,我終究是站在土地上的人。
站在歲月的邊緣,所有的刀和劍,赤裸裸地刺痛千古的身心。讓石頭擁有自己的心事,是腳下的路把手上的刀恒遠地堅守。
劍在舞蹈。真實的人煙,裊裊升起了靈魂,訴說著不再流浪不再孤獨的故事。
生命的樂章,寄閑情于古遠,活躍于當代。但我不知,這一份交響,到底包容了多少人的心聲?
操刀的手,緊握寂寞的糧食。額頭上劃下的商標,胸脯上蘊藏的詩句,代表著更多的眼睛和更多的期許。
一些傷,形同虛設。石頭的蒼茫和是非,都在握緊的鑿子和錘子中,點點,滴滴。
身邊的人,行云流水。守住的靈魂,用余光定制楔子,然后準確地插進自己的心窩。
堅不可摧。瞬間的互換,才是涅槃后隱喻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