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莎 文秋芳
(首都師范大學,北京 100089;北京外國語大學,北京 100089)
英語專業碩士生思辨傾向的量具構建與實證調查*
張 莎 文秋芳
(首都師范大學,北京 100089;北京外國語大學,北京 100089)
本研究構建英語專業碩士生的思辨傾向量表并開展實證調查。量具的構建采用文獻研究和實地研究相結合的思路。思辨傾向的8個一級維度歸類為兩個二級維度。研究發現:(1)思辨傾向整體積極且比讀研前有進步;大部分學生的整體水平為中等以上,積極變化的人多于消極變化;(2)二級維度的發展比較均衡,學術性的進步更大;(3)一級維度的發展水平不均衡,進步程度不一。建議對積極性較低的維度,尤其是低分學生的相關維度給予重點關注,將思辨傾向的培養有針對性地融入教育教學。
思辨傾向;思辨傾向量表;碩士生;英語專業;外語專業
思辨傾向(critical thinking dispositions)是個人進行判斷和做決策的態度、習慣。它是思維活動的基礎,其積極程度影響分析、推理、評價等思辨活動結果的方向。積極正面的思辨傾向包括開放包容、堅持不懈、審慎明辨等,使思維活動促進自身和社會發展。消極負面的思辨傾包括狹隘偏激、害怕困難、人云亦云等,會帶來負面影響甚至危害。研究生具有較高的思維能力,是國家未來的高端人才,他們具有積極的思辨傾向才能引領社會健康發展。思辨能力已引起外語界的重視,積極的思辨傾向成為高等教育和英語人才培養的重要目標之一(鐘美蓀 孫有中 2014:4)。相關學者構建大學生思辨傾向客觀問卷,就外語專業本科生的思辨傾向展開一系列實證研究(文秋芳 2012,文秋芳 張伶俐 2016:1-7)。碩士階段學習對思辨能力要求較高,這一規律符合研究生人才培養的要求。然而,英語專業碩士生的思辨傾向尚未引起應有的關注,實證研究和量具開發尚且不足,研究現狀與人才培養的要求不符。為反映我國英語專業碩士生的思辨傾向基本面貌,給英語專業研究生的教育教學改革、政策制定提供數據支持和借鑒,本研究擬構建英語專業碩士生思辨傾向問卷,并運用該問卷開展實證調查,揭示現狀和變化、存在的問題。
思辨傾向在一些歐美國家和我國的港臺地區受到較多關注。大陸的研究始于20年前,尤以醫學界、英語界最為集中。德爾斐項目(Delphi Project)是國際上最有影響力的思辨傾向研究之一。來自不同學科的46名教育專家就思辨傾向的內涵達成共識,研發英文版加利福尼亞思辨傾向問卷(California Critical Thinking Disposition Inventory, 簡稱CCTDI), 開展實證研究(Facioné 1990),為世界上眾多研究提供理論和量具基礎。
2.1 思辨傾向的內涵
筆者認為,思辨傾向作為思辨活動的方向性基礎要素,應當包括道德性、正義性,并用“利他性”進行概括。筆者認為思辨傾向是為判斷相信什么、做什么而進行理性思考時的習慣性動機。8個維度的內涵的積極傾向表述為:(1)尋真性:追求真理,精益求精;(2)開放性:理解和包容差異性,克制自己可能的偏見;(3)分析性:運用推理和證據解決問題,對可能的結果和困難進行考慮;(4)系統性:做事情有組織、有條理,勤奮專注,堅持不懈;(5)自信度:對自己的推理和判斷有信心;(6)好奇心:渴望學習任何知識,對事物的原理感興趣;(7)成熟度:深思熟慮,獨立思考,辯證地、發展地看問題,認識到問題的復雜性;(8)利他性(altruism):追求社會的公平正義,重視他人的利益。
2.2 中文量具的研發
CCTDI由研究對象閱讀75個陳述句(項目)并根據個人情況完成等級量表。心理學、醫學研究者對CCTDI進行翻譯,并對語言表述和情境進行本土化修訂,研究對象為某地區不同專業的大學生(羅清旭 楊鑫輝 2001:47-51)和護理專業大學生(彭美慈等 2004:644-647)。文秋芳(2012:53-72)的量具共有54個項目,其中包括正義性的項目;為更好地探討培養問題,通過統計分析將分析性、好奇心、自信度、系統性歸為學術性,與學習相關;其余維度歸為社會性,與人際交往相關;該量具在我國不同專業近兩萬名大學生中使用。以往量具的構建方法值得借鑒,但由于沒有針對英語專業碩士生,難以有效地反映該群體的狀況。
2.3 實證研究
高等教育中的思辨傾向研究采用量化或量化結合質性的方法。發展研究包括橫斷設計(Yüksel, Türkses 2015:70-86)和跟蹤設計(文秋芳 張伶俐 2016:3)。前者無法對同一對象進行前后對比,后者容易造成對象流失。測評工具主要是CCTDI或其修訂版(Giancarlo, Facioné 2001:29-55;?zyurt 2015:353-361)。國外研究的對象多為本科生,尤其是醫學護理專業學生,個別涉及研究生和外語類學生(Tüfekci et al. 2011:831-836),國內研究對象以醫學生、英語本科生為主,研究對象的不同使得僅有少數研究結果具有啟發作用。中國英語本科生的思辨傾向整體是積極的,其中積極性較高的維度是成熟度、好奇心(馬越 2011:93-94)。外語本科生的思辨傾向不遜于文理科生,其學術性傾向比社會性更積極;本科階段課程學習總體上有益于思辨傾向的發展,但助益有限(文秋芳 2012:145-147,文秋芳 張伶俐 2016:4)。從本科到碩士階段的發展研究結果不一致,有學者認為碩士生的積極程度更高(Tüfekci et al. 2011:831-836),也有學者認為沒有發現顯著變化(Yu et al. 2015:97-107),施利承等(2009:14-15)則發現文科碩士生比本科生更積極。可見,外語專業研究生的思辨傾向所受關注甚少,量具的針對性不夠;實證數據不足,本科到碩士期間的變化未形成共識;橫斷和跟蹤設計各有利弊。
3.1 量具準備
量具的構建以提高目標人群的針對性為主要目標。準備階段采取自上而下的文獻法和自下而上的實地研究相結合的思路。一方面,本研究作為對目標群體的探索性研究,以相對成熟的德爾斐項目理論和CCTDI為基本依據,并大量參考其他思辨能力相關的文獻。另一方面,實地預研究為理論內涵和問卷修訂提供資料支持。筆者根據研究目的選定某大學5名碩士生作為對象,對其碩士學習階段進行全面的、逐漸聚焦的跟蹤研究,了解他們各方面的感受和變化。質性研究手段包括開放和半開放式訪談,錄音總時長為63小時30分鐘,轉寫文本約110萬字;對課內外學習活動和非正式交流進行觀察;進行文件分析,包括課程資料、反思日記、論文和討論錄音等;與研究對象的網絡交流記錄如電子郵件、聊天記錄等;撰寫研究日志若干萬字。豐富多樣的資料相互印證、相互補充。預研究發現,碩士生的思辨傾向在碩士學習期間經歷不同程度和不同方面的變化,變化滲透在包括學習在內的多個方面。實地研究補充以往量具沒有涉及的內容,為體現英語專業碩士生的特點提供可能性。
筆者結合文獻和實地預研究增減項目數量、修改語言表述及其情境。筆者與英語專業教師和博士生、其他語種碩士生若干人進行多次商討,經過5名非英語專業碩士生的試測,初步形成的問卷包含90項,分屬8個維度。
3.2 量具檢驗
首先運用問卷開展實證研究以獲取數據。筆者向入學一學期的英語專業學術型碩士生604人發放問卷,有效問卷579份。個別問卷的個人信息不完整,但主體符合要求,仍視為有效問卷。一年級碩士生對讀研之前的記憶比較清楚,且適合參加統一組織的問卷填寫并保證質量。學術型研究生的一個重要培養目標是創造性,而思辨傾向是創造性的基礎之一,因此他們比專業型碩士生更適合開展研究生思辨能力的初步探索。他們的個人信息如表1所示,學校分布如表2所示。

表1 研究對象個人信息匯總

表2 研究對象學校分布情況
數據收集在專業課堂上進行,筆者和任課教師在場以確保質量,對填寫不認真的問卷進行標記。考慮到橫斷和跟蹤設計的利弊,問卷要求學生報告現狀并根據回憶報告過去的狀態。
第二步是問卷評價,采用Cronbach α法分別對現在和過去的8個維度進行信度檢驗和分類,如表3所示:

表3 問卷信度檢驗和維度分類
修改后的一級維度信度分別是0.556-0.789(現在)、0.521-0.777(過去),與彭美慈等(2004:645-646)和文秋芳(2012:55)類似。8個一級維度歸為兩個二級維度并沿用文秋芳(2012:53-55)的二級維度名稱;成熟度在本研究中歸為學術性,可能與內涵稍有變化有關。問卷最終包含78個項目,整體信度0.9以上,量具可靠。
研究問題是:(1)英語專業碩士生的思辨傾向現狀如何,有哪些特點?(2)他們的思辨傾向與讀研以前相比是否有變化?如果有,有哪些變化特點?研究對象信息見量具檢驗部分。研究工具為本研究構建的問卷(參見表3);等級量表采用1(完全不符合)到6(完全符合)共6個等級,3偏不符合,4偏符合。數據的收集和分析分別對應量具檢驗的獲取數據和問卷評價部分。實證研究既是量具檢驗的數據基礎,也是對量具的應用。
5.1 現狀與變化情況
問卷調查結果如表4所示。讀研期間,英語專業碩士生的思辨傾向在整體上和第二級、第一級各個維度的均值都大于4,依照CCTDI的計算方法,是積極正面的。第二級的學術性和社會性水平相當(t=-0.62, p=.53)。第一級的8個維度具有顯著差異(F=139.46, p=.00),其中開放性的積極程度最高,其次是成熟度和分析性(p=.80),然后依次是好奇心、尋真性,積極程度最低的是系統性、自信度、利他性(p=1.00)。了解各個分數段的人群分布有助于因材施教(文秋芳 2012:65)。整體上,中、高分段的人數接近8成,說明大部分學生的思辨傾向值得肯定,但積極程度不同。學術性和社會性的高分人數各占4成;但學術性的低分人數更多,問題更突出。第一級的分析性、成熟度、好奇心、開放性的高分段人數明顯更多,尤以開放性最突出;這4個維度上大部分學生的現狀令人滿意。系統性、利他性、自信度的水平不容樂觀,高分人數少,低分人數多(系統性最突出),是不少學生的短板。

表4 思辨傾向的現狀和變化
*參考Profetto-McGrath(2003:569-577)和數學的區間概念將得分分為三段。區間(0, 4)為低分段,[4, 4.57]為中分段,[4.57, 6]為高分段。[表示≥, ]表示≤, (表示>, )表示<。
**p=.00
與讀研之前相比較,碩士生的思辨傾向在整體上和第二級、第一級各個維度都更加積極(p=.00);學術性的進步大于社會性;第一級進步最大的是開放性、分析性(d>0.31),最小的是利他性(d=.06),遠低于其他維度(d>.22)。從變化方向的人數來看,正向積極變化的人數在所有層面都大大多于消極變化和沒有變化。整體正變化的人接近8成,沒有變化的人僅占3.6%。學術性正變化的人數多于社會性,說明讀研在學術性方面積極影響更多的人,表現在第一級,就是5個學術性維度正變化人數較多(64-70%),3個社會性維度的正變化人數較少(49-65%),且利他性、尋真性這兩個社會性維度的負變化人數較多(27.8%)。盡管利他性的變化最不容樂觀,正變化人數仍有一半。
5.2 討論
結果表明,英語專業碩士生整體上具備積極運用思維對國家和社會產生正面影響的可能性,其思辨傾向在學術和人際方面得到均衡的發展。他們保持著本科階段的好奇心、開放性的優勢,而系統性、自信度方面的不足也仍然存在。研究也揭示出碩士生不同于本科生的特點。他們的優點是愿意換位思考,重視分析、邏輯推理和評價,看問題比較全面辯證,經過自己的認真思考才做判斷。他們也存在一些不容忽視的不足,如難以從容應對多項任務;尚未形成良好的思考、反思習慣;部分學生的公正善良之心受到壓抑或挑戰,對于個人前途和社會利益的關系問題、社會道德問題等感到迷茫。就變化而言,讀研后思辨傾向的積極程度提高,積極變化的人遠多于沒有變化和消極變化,說明英語專業碩士生教育總體上對思辨傾向有促進作用。學術性傾向比社會性受到更多的積極影響,與學習目標、內容、方式有較大關系。本科學習以記憶、模仿等思維活動為主,分析、評價、論證等較高層次的思維較少涉及。研究生閱讀學術論文需要理解、分析、批判,撰寫學術論文需要探究、論證、辨析,學習活動與思辨緊密結合。高頻次的思辨訓練有助于提升思辨傾向的積極性,如分析性的進步與學術訓練密切相關。系統性的提高與研究生的個體心理成熟、更多地思考學業、就業、生活分不開;但由于讀研之前積極程度太低,讀研之后的積極性仍然有限。思辨傾向取得全面進步的同時,進步較小的維度需要引起重視。科技和社會發展使得消息渠道多樣化、觀點時有碰撞,教育偏重專業知識能力而輕視其他素質,就業形勢不樂觀,社會負面信息傳播,這些都可能影響利他性的發展。利他性關涉思辨能力的道德基礎,影響思辨能力的作用方向,其培養任務比較艱巨,應當引起教育者的充分重視。尋真性的積極變化也較小,與小部分學術型碩士生的學習動機有關,他們想提高外語能力、提升學位或發展其他能力,而對研究不感興趣,追求真理、精益求精的動力不足。
本研究構建英語專業碩士生的思辨傾向問卷,并應用問卷開展實證研究,描述目標人群的相關現狀和變化。研究發現,我國英語專業碩士生的思辨傾向整體水平比較樂觀,且比讀研之前有顯著進步;學術性在讀研期間的進步更大,從而與社會性水平相當;開放性、成熟度、分析性、好奇心比較積極,利他性、自信度、系統性、尋真性較弱;進步較大的是分析性、系統性、開放性,進步最小的是利他性。英語專業碩士生的培養總體上有利于思辨傾向的積極發展,值得總結經驗;同時也存在一些問題,如個別維度的發展滯后、少數學生出現消極變化等,需要進一步了解變化、尤其是消極變化的原因,總結經驗教訓,揚長避短,因材施教。
對外語專業研究生教育的啟示主要有4點:(1)重點關注系統性、自信度和利他性的培養,尤其關注低分段學生在這幾個方面的教育,如引導學生思考,鼓勵他們有理有據地表達個人意見和不同觀點,增強自信心。(2)思辨傾向的培養究竟采用顯性還是隱性、融合還是分離式,在學習活動中如何設置相關的任務,需要根據思辨傾向維度、學習內容和方式、學生特點進行有針對性的設計,充分挖掘學術活動的內容和形式(高瑛 許瑩 2015:1-5)。(3)將思辨傾向的培養拓展到學習活動之外,注重培養的整體性、貫通性,如結合研究生的個人發展、社會熱點等加強挫折教育,培養踏實進取的心態和意志力;引導學生通過了解時事、參與社會服務等積極關注和接觸社會,加強道德、情感教育。(4)學術型碩士生的培養目標和學習動機之間的差異值得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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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稿日期:2017-01-10 【責任編輯陳慶斌】
InventoryDevelopmentandInvestigationofMAEnglishMajors’CTDs
Zhang Sha Wen Qiu-fang
(Capital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9, China; Beijing Foreign Studies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9, China)
critical thinking dispositions; critical thinking disposition inventory; MA students; English major; foreign language major
*本文系北京市教委社科計劃項目“首都高校英語專業碩士生思辨傾向現狀研究”(SM201610028007)和北京市優秀人才培養資助青年骨干項目“英語聽說課與批判性思維的培養”(2016000020124G092)的階段性成果。
H319.1
A
1000-0100(2017)02-0110-5
10.16263/j.cnki.23-1071/h.2017.02.018
This study developes the critical thinking disposition (CTD) inventory for MA English majors, and applies it to an investigation of 579 participants. The inventory is developed through reviewing literature and carrying out empirical research. The eight first-level dimensions are categorized into two second-level dimensions. The major findings include: (1) in general, MA English majors have a positive CTD level and are more positive than before; most students are above the medium level; the population showing progress is larger than retrogressing; (2) the second-level dimensions are of equal positivity with the academic one of greater progress; (3) the first-level dimensions are different in both current conditions and degrees of progress. It is suggested that educators pay special attention to low-level dimensions, especially those of low-level students, and purposefully cultivate CTDs in education activiti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