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朋友圈”穩固發展

文｜林民旺

中國的“朋友圈”穩固發展

文｜林民旺

立體化的外交布局，為中國發展營造了良好外部條件。5年來，中國已經同100個左右的國家、地區和地區組織建立了不同形式的伙伴關系，中國的“朋友圈”越來越大，“伙伴網”越來越密，實現了對世界各個地區、不同類型國家的全覆蓋。

2017年的國際形勢仍舊復雜多變，許多大國內政發生變化。在這一年里，中國外交繼續秉持著積極有所作為的思想，在外交實踐中豐富并發展了中國外交的理論體系和理論構建，在大國外交、周邊外交等方面都取得了豐碩的成果。

大國外交的理論總結

2017年中國外交的主要成績，除了繼續積極營造有利的外部環境外，很重要的方面就體現在，系統地總結出了中共十八大以來的外交實踐和外交思想，為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的召開提供政治和理論上的準備。同時，這一外交思想的總結和提煉，也為未來中國外交的發展路徑指出了方向。

中共十八大以來，習近平主席陸續提出并豐富了中國特色大國外交理念，強調對外工作要有鮮明的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并對新形勢下中國外交的目標、路徑、原則、手段等問題進行深入闡述，形成中國特色大國外交理論體系的基本架構，為中國外交提供了頂層設計，指出了中國外交要努力的方向。

當地時間2017年8月7日，東盟與中日韓（10+3）外長會在菲律賓馬尼拉舉行，中國外交部長王毅出席會議

中國要采取大國外交，根本原因在于，中國“前所未有地走近世界舞臺中心，前所未有地接近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前所未有地具有實現這個目標的能力和信心。”能力更強，意味著中國有更多資源和手段來維護國家利益，能夠更加積極地塑造國際環境。與此同時，這也意味著中國要承擔更大責任，要發揮負責任大國的作用，積極推動解決熱點問題和全球性挑戰，促進全球治理體系朝著更加公正合理方向發展，為世界和平與發展作出更大貢獻。正如習近平在2016年的新年賀詞中說：“世界那么大，問題那么多，國際社會期待聽到中國聲音、看到中國方案，中國不能缺席。”

正是在大國外交這一定位和認知的基礎上，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體系將中國大國外交的任務定位于“堅持和平發展道路，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為此，5年來，中國著力實施共建“一帶一路”倡議，發起創辦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設立絲路基金，舉辦首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亞太經合組織領導人非正式會議、二十國集團領導人杭州峰會、金磚國家領導人廈門會晤、亞信峰會，通過倡導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來促進全球治理體系變革。

而要推進中國特色大國外交，就是要形成全方位、多層次、立體化的外交布局，為中國發展營造良好外部條件。5年來，中國已經同100個左右的國家、地區和地區組織建立了不同形式的伙伴關系，中國的“朋友圈”越來越大，“伙伴網”越來越密，實現了對世界各個地區、不同類型國家的全覆蓋。未來中國的特色大國外交，正如習近平在十九大報告中指出的，要“積極發展全球伙伴關系，擴大同各國的利益交匯點，推進大國協調和合作，構建總體穩定、均衡發展的大國關系框架，按照親誠惠容理念和與鄰為善、以鄰為伴周邊外交方針深化同周邊國家關系，秉持正確義利觀和真實親誠理念加強同發展中國家團結合作。加強同各國政黨和政治組織的交流合作，推進人大、政協、軍隊、地方、人民團體等的對外交往。”

簡言之，2017年的中國外交，突出的成績就是對五年來中國外交的總結和提煉，也是對未來中國外交進一步明確方向。為繼續提升中國的國際影響力、感召力、塑造力，為塑造世界和平與發展作出中國的貢獻。

積極運籌大國關系

大國關系是中國外交的關鍵。2017年中國的大國外交，保持了同主要大國關系的平穩發展。中美關系實現平穩過渡，并開辟出了新的合作前景；中俄高水平戰略協作繼續深入推進；中歐四大伙伴關系建設則取得新進展。

中美關系實現平穩過渡。2017年1月20日，唐納德·特朗普宣誓就任美國第45任總統。特朗普保護主義的外交基調，以及任性而“隨意”的外交言辭，多少讓中國的觀察家們為中美關系的前景感到擔心。中國外交積極主動作為，2月10日習近平主席同特朗普總統通電話，雙方互致謝意并進行良好溝通。隨著2月底國務委員楊潔篪訪問美國，3月中旬美國國務卿蒂勒森訪華，中美關系開始進入良性互動軌道。4月6日，習近平主席在美國佛羅里達州海湖莊園同美國總統特朗普舉行首次中美元首會晤，兩國元首進行深入、友好、長時間的會晤，確認了中美關系的戰略重要性，決心在新的起點上推動中美關系取得更大發展。而11月份特朗普就任以來首次訪華，則意味著中美關系正式走出了“不確定性”，實現了中美關系的平穩過渡。

2017年金磚國家領導人廈門會晤上的外國記者

中俄繼續保持著高水平的戰略協作。雙方繼續在重大國際和地區問題上保持著密切溝通和協調，在能源、投資、財金等合作領域都取得了積極進展, 同時有序地推進“一帶一路”建設與歐亞經濟聯盟的對接合作。尤為值得一提的是，俄羅斯一直是“一帶一路”倡議的支持者。俄羅斯總統普京親自出席了5月的“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習近平主席也于7月初對俄羅斯進行了國事訪問。此外，兩國領導人還在6月上海合作組織的阿斯塔納峰會、9月金磚國家領導人廈門會晤上進行過會晤。中俄戰略協作的高水平運行，是中國大國外交的重要依托，也是世界和平穩定的一塊重要壓艙石。

中歐四大伙伴關系繼續發展。2014年習近平訪問歐洲時提出，中歐要打造和平、增長、改革、文明四大伙伴關系。2017年，中國與歐洲繼續朝著深化四大伙伴關系的方向發展。1月習近平對瑞士進行國事訪問，出席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年會并發表了重要演講，引起了國際社會的廣泛共鳴。4月初習近平對芬蘭進行了國事訪問，這也是習近平主席首次到訪北歐地區。7月初，習近平對德國進行了國事訪問，并在參加二十國集團（G20）峰會期間，同歐洲國家領導人廣泛會晤。在會見英國首相特雷莎·梅時，中英雙方確認將堅持兩國關系“黃金時代”的大方向；在同法國新一任總統馬克龍會晤時，習近平強調要繼續從戰略高度和長遠角度看待兩國關系，推動中法關系向更好方向發展；而中德關系則隨著默克爾9月再次當選德國總理而實現順利過渡。與此同時，6月初，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對德國、比利時分別進行正式訪問，并在布魯塞爾同歐洲理事會主席唐納德·圖斯克、歐盟委員會主席讓-克洛德·容克舉行第十九次中國—歐盟領導人會晤，雙方就深化互利共贏的中歐全面戰略伙伴關系的內涵達成一系列新的合作倡議。

當地時間2017年10月21日，由中國駐日本大使館和“2017中國節”實行委員會主辦的大型交流活動“2017中國節”在東京代代木公園盛大開幕

穩定并塑造周邊

周邊是中國外交的首要。在發展同周邊大國關系中，中日關系開始嘗試“解凍”改善關系，中印關系遭遇挫折但并未破壞大局。

2017年恰逢中日邦交正常化45周年，2018年則是《中日和平友好條約》締結40周年，這是改善中日關系的時間窗口。因此，日本首相安倍晉三試圖抓住這一契機。5月安倍晉三派出了以日本自民黨干事長二階俊博為團長的代表團，出席“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7月8日，習近平主席應約在漢堡會見日本首相安倍晉三，提出希望日方能把改善中日關系的意愿更多體現在政策和行動當中。而安倍晉三也表示，愿同中方一道，努力推動形成兩國關系改善勢頭。9月28日，安倍首相出席了中國駐日使館舉辦的國慶招待會，部分體現出日方改善中日關系的積極意愿。然而，隨著安倍晉三在提前大選中再次獲勝，改善中日關系的意愿是否會出現變化，仍然有待觀察。

中印關系在2017年遭遇到挫折。雙方邊防人員在洞朗地區形成對峙，長達71天才和平解決。這一事件凸顯出近年來中印關系整體下滑的大趨勢，也顯示出莫迪政府在對華政策上的強勢。在9月5日金磚廈門會晤期間，習近平主席同莫迪總理進行會晤，他指出中印兩國要堅持雙方互為發展機遇、互不構成威脅的基本判斷，希望印方能夠正確、理性看待中國發展。莫迪總理同意雙方不應視對方為對手，而應使合作成為兩國關系主流。隨著印度將于2018年進入大選的預熱期，中印關系中仍然存在很多可能引發沖突的問題。管控分歧，穩定兩國關系仍舊是需要努力的方向。

2017年中國周邊外交取得了一系列頗為引人矚目的成就。繼2016年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上臺后，中菲關系實現轉圜，雙方關系在2017年繼續朝著深度合作的方向發展。中國與新加坡的關系也在經歷一番波折后有所發展。作為美國亞太政策的“耳目”，新加坡一直擅長于在大國之間采取平衡外交，然而隨著形勢的變化，新加坡的外交不遵循“小國應有小國的作為”。7月初，新加坡國立大學李光耀公共政策學院院長馬凱碩在《海峽時報》發表文章，認為在“后李光耀時代”新加坡在處理外交事務時應“更加審慎”。9月李顯龍對中國的旋風訪問，顯示出新加坡在對華政策上進行了些許反思和調整。

與此同時，中國同周邊國家的關系都取得了重要發展。在“一帶一路”合作機制中，中國同周邊國家的合作更是取得了快速的進展。連接老撾首都萬象與云南昆明的中老鐵路項目已于2016年12月2日開工，承載著老撾從內陸“陸鎖國”轉變為“陸聯國”的夢想。柬埔寨西哈努克港經濟特區已經是柬埔寨最大的經濟特區，成為中柬經濟項目合作史上的最好樣板。此外，周邊國家中具有標志性的“一帶一路”項目還包括了緬甸的皎漂深水港、馬來西亞的馬中關丹產業園、印度尼西亞的雅萬高鐵、斯里蘭卡的科倫坡港口城、烏茲別克斯坦的安格連－帕普鐵路隧道等等。

另一個更具有突破性的發展則是瀾湄合作機制的誕生和快速進展。2016年3月，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同湄公河五國（柬埔寨、老撾、緬甸、泰國、越南）領導人在海南三亞共同啟動瀾湄合作機制，短短一年來，已經取得飛速發展（稱為“瀾湄速度”“瀾湄效率”），搭建了領導人會議、外長會、高官會、工作組會一整套推進格局，確定“3+5”合作架構，選定45個早期收獲項目，目前已經有大半完成或正在推進當中。在這一合作框架內，中國與中南半島國家的走廊建設取得了更大的進步。

總而言之，2017年的中國外交，更加積極主動，更加進取，也更加成熟自信。在構建中國大國外交的理論中，中國的大國外交和周邊外交，正在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為推進世界和平與發展作出自己的更大貢獻。

林民旺 復旦大學國際關系研究所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