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胥得意(武警某部干事)
陳眾看被人留戀的絕對不僅僅是舞姿
文/胥得意(武警某部干事)

一個人如果把一件本來與他不搭邊的事刻意追求一番,他在某些方面也會留名的,哪怕不是青史。例如陳眾看。
陳眾看是一個靠文字當特長的基層干部,他寫的雖然不是絕頂的詩,但也以詩人自居,或被戰友們稱作詩人。他相信戰友對他的稱呼當中應該都是五體佩服的,心悅誠服的。他的目光里有著傲視群雄的味道。然而有時,面對工作時他的目光中卻有了許多沒有底氣的虛弱。
陳眾看除了愛好寫作以外,他還熱愛上了舞蹈。他的個頭屬于粗短健壯型的,和大眾常識中舞蹈演員頎長的體型沒有一絲的牽連。他的皮膚是黑里泛著紅的健康,倒有些像是康巴漢子的感覺,也嚴重缺失了舞臺上的喜慶而細膩的質感。但他就是這樣沒有緣由的熱愛上了舞蹈。
如果說陳眾看喜歡上了舞蹈是閉門修煉也便罷了。可偏偏他要把這項熱愛變成轟轟烈烈的表演。他要抓住一切可能拋頭露面的機會展示出他的獨門絕活。
他的舞蹈是屬于獨家的。一是沒有老師手把手教過。可能是他看著光盤模仿的,但更像是獨創的。二是他的動作及感覺是其他人學不上來的。陳眾看只要登臺,便是沉浸在舞蹈音樂之中。觀眾是不存在的,或許舞臺也是不存在的。他無比認真地要把每一個動作做得更符合情境。因為他扎了陜北男子頭上的羊肚子毛巾,腰上系著一塊長長的紅綢,早為人物設置了身份,所以他的舞蹈要把《東方紅》《黃土高坡》里的語境表達出來。他的臉上便多了嚴峻和神圣。無論相識的人在臺下笑得前仰后合,已經把他的男子獨舞當成了小品,他的臉上還是鋪著無比的凝重。
凡是有機會嶄露頭角的時候,陳眾看從來是不放過的。他應該不是賣弄,他是實實在在地想讓別人分享。有時,他還把這看成是為單位爭光添彩。例如一年軍民共建的時候,地方領導讓部隊再出一個節目。就在部隊首長不知道安排哪一個時,陳眾看已經從觀眾席中沖到了舞臺之上。部隊在安排節目時千挑萬選很偶然地錯過了陳眾看的舞蹈,但此時陳眾看卻亮劍了。哪怕沒有安排陳眾看登臺演出,但從事實上看,他是有此準備的。一瞬間他就換上了舞臺裝,包括神情。看來,陳眾看一直是在做著戰斗準備。能打仗,打勝仗。陳眾看跳得讓地方領導瞠目結舌,部隊戰友們也是目瞪口呆。舞蹈贏得的笑聲壓過了掌聲。陳眾看久久地沉浸在舞蹈的謝幕動作之中。
這樣的事情在陳眾看身上年年都在發生著。他也成為了一道風景。以至后來很多人都忘了他是一個詩人了。陳眾看參加部隊的一些筆會時,與會人員總是記不住他的作品,提起他時都是在講他的舞蹈。舞蹈的名字后來大家也忘了,記住的是舞姿。再后來,連舞姿也記不清了。說的是“那個跳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