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勃興
讓漢俳在三秦詩壇絢麗綻放
◎文/張勃興

漢俳是五四新文化運動后眾多詩體中以中文創作的韻文,是中日文化交流的產物。最初只是依照日本俳句句式翻譯,后來才用中文創作,現已被中日兩國詩人和學術界所認同。
日本與中國的文化交流歷史源遠流長,早在公元前一世紀漢武帝時,兩國就有驛使往來,隨著中華文化傳入日本,漢詩也逐漸在日本流行。由于深受中國詩詞的影響,在日本詩壇出現了俳句詩體,這種短詩,言簡意賅,靈動精巧,詼諧滑稽,深受人們喜歡。
中日邦交正常化之后,1980年5月,中日友好協會首次接待日本以大野林火先生為團長的“日本俳人協會訪華團”。他們帶來松尾芭蕉與謝蕪村、正岡子規等歷代俳句大師的名著。當兩國詩人歡聚一堂之際,趙樸初先生詩興大發,參照日本俳句十七音并依照中國傳統詩詞的聲法、韻法、律法等特點,即席賦詩一首:
上憶土岐翁/囊書相贈許相從/遺愛綠蔭濃
幽谷發蘭馨/上有黃鸝深樹鳴/喜氣迓俳人
綠蔭今雨來/山花枝接海花開/和風起漢俳
于是有人把趙樸初這首詩的最后一句的“漢俳”兩字,作為此類詩體創作之名稱。一時間,中國大陸、港澳一些詩人紛紛響應,漢俳初步顯示出蓬勃生機和魅力。
其實早在上世紀20年代初,俞平伯在《詩》刊上就曾撰文說:“日本亦有俳句,都是一句成詩。可見詩本不見長短,純任氣聲底自然,以為節奏。我認為這種體裁極有創作的必要”,呼吁以中文仿照日本俳句創作新體裁的詩。當時中國詩壇雖一度興起“短詩熱”,一些作家寫了一些具有俳句特征的短詩,形式凝練簡潔,例如汪靜之的《惠的風》,何植三的《農家的草紫》,潘漠華、馮雪峰等人的《春的歌》等,但這些短詩也只能說是受了日本俳句篇幅短小特點的影響,還不能算作是漢語的“俳句”,后來中日詩人交往日益頻繁,讓更多中國人認識了俳句。
1981年4月,中國著名詩人林林和袁鷹應日本俳人協會之邀訪問日本,在日本《俳句》雜志上發表《架起俳句與漢俳的橋梁》一文,讓“漢俳”這一種韻文體裁開始被日本友人認識。1982年5月9日,《人民日報》發表了趙樸初、鐘敬文等人的數首漢俳作品,在國內詩壇引起注目。
中文是單音節語言,與復音節的日語不同,故漢俳改日本的十七音為十七字,仍分三句,而句子節奏則參照五言和七言體詩,五字句的節奏一般為二三式、三二式、一四式;七言句的節奏一般為二五式、三四式、四三式,個別的還采用一六式。
無論是自由體還是格律體漢俳都有季語(又稱季題),即表示季節的詞語,但要求沒有日本俳句那么嚴格,季語通常放在首句。自由體又稱散體或新詩體,無平仄和押韻規定,可用白話文寫作,近似新詩;而格律體則要遵守平仄和押韻,用文言寫作,近似詞的小令,所以也可視其為一個詞牌。
2005年3月23日,中國漢俳學會成立,漢俳出版物增多,還有漢俳專集出版。漢俳創作隊伍不斷壯大,特別是不少年輕人加入,使漢俳成為深受歡迎的體裁之一。
漢俳的特點是:一、體裁短小,可即事即情即景即感成詩,易詠易記,雅俗皆宜。二、抒情為主,體式雖小,但要情長味濃,使人讀后深感芳郁酒前,愛不釋手。三、措辭纖巧,以言淺意雅為高,情境幽美為佳。四、句子整煉。全詩十七字,三句段。第一句五字為首,第二句七字為腹,第三局五字為尾。五七五譜式,序不可變。五、神韻和諧,一般要句句用韻,一韻到底。不過也有只在首句與尾句押韻的。
最早用漢俳表達中日源遠流長友誼的是溫家寶,他于2007年和2010年在中南海紫光閣會見日本友好人士時,欣然分別吟詠了所賦兩首漢俳:
“春到瑞雪迎,
賓朋齊聚自東瀛,
時代傳友情。”
“融冰化春水,
雨過青山分外翠,
大地生葳蕤。”
我省從2014年秋開始開展漢俳的創作活動,是響應著名詩人常法寬老師的倡導。數年來,雖然取得一定成績,但開展得不夠深入廣泛。今年4月常教授病故,為了緬懷他,我們應該把漢俳創作活動更好地開展起來,以實際行動促進漢俳在三秦詩壇絢麗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