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近現代科學技術史研究的門徑
——對《中國近現代科學技術史論著目錄》的評論與補遺

劉秋華，高明磊

(1.湖北師范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北 黃石 435002；2.湖北師范大學圖書館，湖北 黃石 435002)

中國近現代科學技術史研究的門徑
——對《中國近現代科學技術史論著目錄》的評論與補遺

劉秋華1，高明磊2

(1.湖北師范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北 黃石 435002；2.湖北師范大學圖書館，湖北 黃石 435002)

《中國近現代科學史論著目錄》是研究中國近現代科學技術史重要的工具書.其有數位經驗豐富的編目專家編寫，索引設置合理方便檢索。但由于種種原因，該文獻目錄是不完備的。最后對文獻目錄的數學史部分作了增補。

文獻目錄；評述；補遺

科技史的現代研究在中國，是從二十世紀初開始的，經由老一輩科學史家李儼、錢寶琮、劉仙洲和張子高等開拓，到目前為止，已經成為了一個從業者眾多的學術研究領域。但可惜的是，直到上世紀末，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中國古代科技史方面，對更有現實意義的中國現代科技史研究，研究成果顯得非常單薄。為了改變這一現狀，我國最重要的科技史研究機構中國科學院自然科學史研究所發起了系統研究中國近現代科學技術史的大型研究計劃。該計劃且于2000年列為中國科學院知識創新工程重要方向項目。項目的最終成果為36冊“中國近現代科學技術史研究叢書”。《中國近現代科學技術史論著目錄》(以下簡稱《目錄》)為叢書之一。

對于科技史研究而言，“科學史之父”薩頓(Sarton G 1884-1956)曾這樣說過：“任何問題都必須從確立它的文獻目錄開始。”[1]那么如何確立某一科學史問題的文獻目錄呢？一個比較快捷的方法是從問題所屬的領域的目錄工具中摘錄。在我國，前輩科學史家李儼、嚴敦杰和李迪等非常重視科技史文獻目錄的編寫，在他們編寫的各種文獻目錄中，嚴敦杰主編的《中國古代科技史論文索引》成了研究中國古代科技史必備的工具，備受學術界好評。在現時，我國科技史正逐步由古代科技史轉向近現代科技史研究，中國近現代科技史研究也逐步成了我國科技史工作者關注的焦點。因此可以說《目錄》應時而生，是中國近現代科學技術史研究的門徑和必備的工具書。

《目錄》[2]分上中下三冊。全書正文1167頁，為煌煌一巨冊，其中檢索頁共987頁，人名索引頁180頁，檢索的文獻約為13000余種。上冊為 “第一編 單行本”，共檢索文獻2832種，分22章和1個附錄。此冊檢索單行本著作。本冊正文共244頁，第一章檢索中國近現代科技史綜論方面的著作，第二章至第四章檢索科技運行的外在環境方面的著作，包括“科學技術教育”、“科研機構、組織及基金”、“科技傳播與交流”等三個方面，第五章至第二十一章為本冊的主體，檢索科學技術分科史方面的著作，這表明分科史研究也為近現代科技史研究的最重要的組成部分，其中第五章至第七章為科學分科史，第八章為農業科學史，第九章為醫藥衛生科學史，后面的十二章為技術分科史。第二十二章檢索現代科學技術有關人物方面的著作。此章為本冊最長的章節，達72頁，幾乎占全書篇幅的1/3。

由此可以反映人物研究是中國近現代科技史研究一個中心領域。此章分成19節，主體部分檢索為科學技術各分科的科學技術專家。由于近現代科學技術受外界環境的強烈影響，發揮作用的政治家、社會活動家和科研管理人員也被分節檢索。中下冊為為“第二編 論文”，正文共923頁。共檢索文獻10265種，分24章、1個附錄和作者索引。此編檢索論文，除了增加了一些學科門類之外，結構幾乎與第一編完全相同，在此不再詳加介紹。表1、表2為其文獻檢索情況。

表1 各類文獻檢索情況 (單位：種)

表2 各類科學技術有關人物檢索情況表 (單位：種)

《目錄》有如下一些鮮明的特點：

1) 《目錄》的編寫團隊中有數位經驗豐富的各類專家。在這其中，主編鄒大海1994年畢業于中國科學院自然科學史研究所，主要從事中國早期科學思想史、中國數學史和中國科學史學史研究，為自然科學史研究所研究員，博士生導師。從某種意義上說，本目錄也是他科學史學史研究的一項研究成果。姜麗蓉可以說是一位“老編目”了，她有近30年的科技史論著目錄編寫經驗。早在20世紀80年代，她曾協助嚴敦杰編寫《中國古代科技史論文索引》，該書獲1989年度中國科學院自然科學進步二等獎[3]。2002年，她主編的《中國科學技術史：論著索引卷》出版，這本書是盧嘉錫先生主編的《中國科學技術史》叢書之一，是前述的《中國古代科技史論文索引》的擴展版。該書中的日文文獻的編目是她完成的。上述二書是研究中國古代科技史必備的工具書。在此還要提一下另一位編委段耀勇。自2002年以來，他一直協助《愛西斯》(ISIS)的《當前文獻目錄》(Current Bibliography)的主編S.Weldon博士，為中國大陸科技史研究成果的編目提供幫助。

2) 為使檢索完備，《目錄》的編寫團隊作了很大的努力。利用中國科學院自然科學史研究所提供的平臺，他們可以使用的資料非常廣泛。被使用的檢索工具(包括書刊和數據庫)很多，比較重要的達26種，包括了21種中文工具、4種西文工具和1種日文工具[4]。如中文檢索工具中有《全國總書目》、《民國時期總書目》、《全國新書目》、《全國主要報刊資料索引》等；西文檢索工具有北京圖書館編《館藏西文有關中國書目》、《北京大學圖書館西文期刊目錄》、ISIS網上數據庫等。

3) 為了方便檢索，《目錄》的編寫團隊作了很大的努力。首先，他們統一了各種目錄資料著錄的格式。其次，條目的編排也有不少獨到之處，比如說，同一節的條目，內容相近的條目放在一起。再次，對有關科技技術人物的條目按照學科作了進一步的細分。最后，對條目的編號也獨具匠心。筆者見過不少科技史文獻目錄，它們通常按自然數碼從頭到尾順序編號。而《目錄》每一條目的編號有三級。第一級區別單行本和論文，第二級區別不同章節，第三級區別不同條目。

薩頓還說過：“任何問題的歷史研究從一個好的文獻目錄開始，以一個更好的文獻目錄結束。”[1]《目錄》從這種意義上說就是中國科學技術史研究的“一個好的文獻目錄”。筆者研究中國現代數學史(這里特指始于20世紀初的中國數學史)已有多年，《目錄》提供的文獻線索給筆者以很大的幫助，可以說《目錄》包含的數學史(包括數學家)條目成了筆者研究的原始文獻目錄。幾年來，筆者也不斷更新自己的專題文獻目錄。以下是筆者對《目錄》(至2001年)的一點補遺，集中在數學史領域。

單行本：

(1)Fitzgrald A.，MacLane S(Eds.). Pure and Applied Mathematics in the People's Repubic of China.Washington D.C.: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1977. 116 pp.

(2)Shi Zhong-Ci; Yang Chung-Chun (Eds.). Computational Mathematics in China.Providence, R.I. : American Mathematical Society,1994.225 pp.

(3)Yang Chung-Chun; Gong Sheng (Eds.).Several Complex Variables in China.Providence, R.I. : American Mathematical Society, 1993.173 pp.

(4)Yan Shi-Jian;Yang Chung-Chun;Jia-Gang Wang(Eds.). Probability Theory and Its Applications in China. Providence, R.I. : American Mathematical Society,1991.333 pp.

(5)Wang Yuan;Yang Chung-chun;Pan Cheng-biao(Eds.). Number Theory and Its Applications in China. Providence, R.I. : American Mathematical Society,1988.170 pp.

(6)Chuang Chi-tai;Yang Chung-chun (Eds.).Analytic Functions of One Complex Variable. Providence, R.I. : American Mathematical Society,1986.254 pp.

(7)Wan Zhe-Xian; Shi Sheng-Ming (Eds.).Group Theory in China.Berlin:Springer, 1997.260 pp.

(8)Cheng Minde; Deng Dong-gao; Gong Sheng; Yang Chung-Chun (Eds.).Harmonic Analysis in China.Berlin:Springer,1995. 320 pp.

(9)Li Bingren; Wang Shengwang; Yan Shaozong; Yang Chung-Chun (Eds.). Functional Analysis in China .Berlin:Springer,1996. 392 pp.

(10)Gu Chaohao; Ding Xiaxi; Yang Chung-Chun (Eds.).Partial Differential Equations in China. Berlin:Springer,1994.192 pp.

(11)Tsao,Chia-Kuei.Bibliography of mathematics published in communist China : during the period 1949-1960. Rhode Island : American Mathematical Society, 1961, 83pp.

論文：

(12)Frank Joseph Swetz.A survey of the evolution of mathematics education in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its content and pedagogy as dictated by national goals.Thesis (Ph. D.) of Columbia University, 1972. Ann Arbor, Mich. : UMI, 1974.

(13)Mathematics Group .Research Works in Mathematics in China From 1949 To 1959. Scientia Sinica,1959 ,2 (11): 1218～1228.

(14)K.H. Look.A Study of The Theory of Functions of Several Complex Variables in China During the Last Decade . Scientia Sinica,1959 ,2 (11): 1229-1237.Republished in Notices Amer.Math.Soc.1960,7:155～163.

(15)Su Buchin, Ku Chao-Hao .The Developments of Differential Geometry in China for the Past Ten Years. Scientia Sinica ,1959 ,2 (11): 1238-1242.Republished in Notices Amer.Math.Soc.1960,7:163～168.

(16)D.Zhang,J.Dauben.Mathematical Exchange Between the United States and China. 參見：E.Knobloch,D.E.Rowe.The History of Mordern Mathematics(vol III).N.Y.:Academic Press,1993.263～298.

(17)Wenlin Li,Jean-Claude Martzloff. Aper u sur les échanges mathématiques entre la Chine et la France (1880-1949). Archive for History of Exact Sciences,1998(3,4):181～200.

(18)Hsu L C.A Survey of Some Recent Development of Approximation Theory in China.Approximation Theory(IV)(Proceeding of Texas Internationa Conference),1983:123～151.

(19)M. H. Stone. Mathematics, 1949-1960.參見：S.H.Gould.Sciences in Communist China. Washington, D.C. :Publication No. 68 of The American Association for The Advancement of Science, 1961.617～630.

(20)李仲珩.三十年來的中國算學.科學，1947，29(3): 67～72.

可以看出，在數學史方面，筆者補遺了11種單行本條目，9種論文條目，在這20種條目中，只有1種中文條目，其它19種都為西文條目。而《目錄》檢索的數學史單行本條目只有12種，應該說，遺漏了不少。出現了這樣的問題，筆者認為主要有如下兩個方面的原因：

其一，人員少，時間緊。《目錄》的編寫團隊由6人組成，實在是太少了。道本周(W.Dauben)曾在1985年主編了一份數學史文獻目錄，該目錄記錄了有史以來重要的數學史研究文獻。2000年，道本周再次領銜，38位來自10個國家的數學史家組成的一個團隊對此目錄進行了更新[5]。在當前，數學史研究已經是一項巨大的事業，科技史更不用說了，科技史研究也被分成眾多專業領域。《目錄》的編寫團隊無法通曉中國近現代科技史整個領域。《目錄》遺漏的外文數學史條目大多屬數學的學科史，易為非專家所忽略，此為正常之事。

其二，目錄工具本身的局限性。首先，目錄工具自身并不完善，可能遺漏有條目。上述的第13～15條指的是發表在中國最重要的自然科學期刊《Scientia Sinica》(《中國科學》英文版)上，由華羅庚、蘇步青、谷超豪等名家執筆的論文，但在中國期刊網和超星數字圖書館上無法檢索到。其次，目錄工具僅僅給出的是文獻的題名，但題名往往不能反映內容的全部信息。僅僅通過題名進行判斷有可能導致漏收或多收。上述第20條可能由此原因被遺漏。

科技史文獻目錄有多種功能，除了為學術研究服務外，還能促進同仁之間的溝通與交流。由于中國近現代科技史涉及的范圍十分寬廣，資料浩繁[2]，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編出包括索引在內近1200頁的大書，《目錄》的編寫團隊付出了巨大的辛勞。雖然有遺漏，有所缺憾，但瑕不掩瑜，《目錄》是研究中國近現代科技史案頭必備的參考書。在這里，筆者向各位同仁呼吁，請各位同仁用自己編制的專題文獻目錄來完善《目錄》。

[1]薩頓.科學的歷史研究[M].陳恒六,譯，上海：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2007.

[2]鄒大海. 中國近現代科學技術史論著目錄(上、中、下)[M].濟南：山東教育出版社,2006.

[3]中國科學院自然科學史研究所獲獎成果[EB/OL].http://www1.ihns.ac.cn/yanjiu/hjqk.htm.2011,4～12.

[4]劉秋華，高明磊. 科學史文獻目錄之源流述略[J]. 自然辯證法研究,2012，(10).94～99.

[5]Dauben J W.The History of Mathematics from Antiquity to the Present:A Selective Annotated Bibliography[M/OL].CD Edition,AMS,2000.

AgatetotheresearchesonthehistoryofmodernscienceandtechnologyofChinaAbriefreviewonandafewsupplementstobibliographyofthehistoryofmodernChinesescienceandtechnology

LIU Qiu-hua1, GAO Ming-lei2

(1.College of Marxism of, Hubei Normal University, Huangshi 435002,China;2.Library of Hubei Normal University, Huangshi 435002,China)

This essay reviews Bibliography of the History of Modern Chines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edited by Zou Dahai and pubished by Shandong Education Press(2006) .Some of the editors of the bibliography are experienced experts on catalog .All editors try their best to make the bibliography record as many as possible and make it easy to use. Not only too few editors and too little time to edite but also the limits of tools the editors used lead to an incomplete bibliography.A few supplements in the history of mathematics to the bibliography are made.

bibliography;review;supplement

N02

A

2096-3149(2017)04- 0037-05

10.3969/j.issn.2096-3149.2017.04.009

2017—09—05

2012年度國家社會科學基金資助項目(12BZS050)；2010年度湖北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2010y077)

劉秋華(1968— )，哲學博士，湖北鄂州人，教授，研究方向為科學技術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