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燕子”到“狼外婆”

向陽

中國有些文藝明星成名后很容易膨脹。尤其是當他們完成從演藝明星到富人的蝶變之后，膨脹就開始從生活道德的劣質向法律方面升級。

膨脹的榜樣人物當屬趙薇無二。當趙大美女完成從鞏俐的龍套到還珠格格的小燕子再到黃有龍的女巴菲特再到祥源文化，成為龍薇傳媒事件的操盤手，趙薇不僅演繹了中國式明星的涅槃傳奇，更是上演了一系列文化資本的鬧劇。身著日本軍旗衣，公開為臺獨藝人站臺，公然刪除國家媒體的貼文，直至現今更是藐視國家證券法規，嚴重誤導投資，牟取暴利。

中國的文娛社會是一個過于寬松的溫柔制式社會，任何布衣都有可能在這個寬松的環境里踏入星光大道。小燕子從里弄巷口飛入這條金光閃耀的星道，應該徹底地感恩這個社會萬民皆可成侯的成長環境，感恩這個社會優越的文藝制度，更應該感恩成千上萬的粉絲擁躉。中國社會大眾本質上嫉惡如仇、拒絕大惡，但對明星們的污點卻有寬大的包容。尤其是對小燕子，對其每一次犯眾之怒，都會因其一言歉語而煙消云散，即使此次在中國大力整肅金融秩序的大背景下，小燕子觸犯的并非一般觀念中道德生活習俗意義之上的眾怒，而是嚴重危及了國家經濟秩序，損害了國家法律法規。證監會給予以60萬罰金和禁市5年的處罰。

面對這種寬容，小燕子卻似乎并未領情，還在進行申訴，意圖維護自己的星光，并企圖掩飾星光下的污點。

我們無需質疑小燕子申訴的法律權益，也不想拷問小燕子挑戰法律的底氣來自何處，但在一個由道德與法制構筑的國家里，被國家資源和人民狂熱塑造的“文藝公眾”是否可以具備僭越社會道德和法律的特權；是否應該垂范大眾，成為公眾在社會道德與人文情懷方面的榜樣；“文藝公眾”創造的文藝作品和形象是否僅限于重塑他人的心靈，而無需讓自身浴火重生？

很顯然，真正的“文藝公眾”肯定會做出抉擇，任何文藝公眾人物絕無可能道德淪喪卻成為眾生的偶像，也絕不可純粹地為自身而存在。“文藝公眾”的舉手投足無須成為藝術形象的復制，但必須成為藝術形象精神的示范者！因此，堅守社會良俗，遵守社會秩序，必將是社會公眾人物的終極操守。文藝公眾人物是一種特殊的偶像之吏。既為偶像必志存高遠，必如孫子所言，舉手投足勢必“求乎上”，而不得“求乎下”，求乎下，則既敗自身，更敗他人。

馬克斯·韋伯有兩個倫理概念：一是心志倫理，二是責任倫理。意為高尚的人格必須兼具崇高的心志和一個對社會負責的人生。

我們不忍將中國的“文藝公眾”全數擱置在這樣的理論天平上，但至少那些被詡為文藝明星的人該以此標準經常拷問自己的良知。

只有堅守文藝明星的社會責任，天長日久，中國的文藝界或許才不會有太多的黑色幽默，我們的文藝人文環境才會多一些綠色生態，中國的文藝才會在一個高尚和規則的秩序下枝繁葉茂，別讓“小燕子”變成“狼外婆”。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