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視域下成人教育參與、供給及對策研究

盧桂云+李林漢+王琳

【摘要】成人教育參與是人的一項基本權利，教育供給水平是成人教育參與水平的重要標志。通過對《第二份成人學習與教育全球報告》的分析，主要對以下五個方面進行了探究：全球成人教育參與的調查方式、歐洲國家成人教育的參與水平、成人教育的供給主體和方式、成人教育參與的影響因素和提高成人教育參與的對策。以上研究有利于了解全球成人教育參與、供給的狀況，有利于借鑒國際經驗提高我國成人教育參與的水平。

【關鍵詞】成人教育參與；成人教育供給；影響因素；對策

【中圖分類號】G720【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18794（2017）12001004

【收稿日期】20170313

【作者簡介】盧桂云（1966—），女，鄭州人，副教授，研究方向為成人教育、軌道交通；李林漢（1986—），男，河北保定人，碩士，助教，研究方向為成人教育、應用數學；王琳（1982—），女，長春人，碩士，講師，研究方向為教育學。成人有機會并且實際參與、接受教育對于改善自身生活條件和促進社會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在第六屆國際成人教育大會上，聯合國教科文組織156個成員國承諾“通過增強學習文化建設和消除人們接受教育的制約因素，提高公民參與成人學習與教育的機會。”[1]2009年在全球范圍內，成人參與、接受教育的水平較低，《第一份成人學習與教育全球報告》顯示：“青年教育、成人教育沒有普及到最廣大的社會人群。”[2]那么三年之后，人們如何測量成人教育的參與度？各成員國成人教育參與的水平如何？成人教育供給的主體有哪些？UNESCO（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于2013年發布了《第二份成人學習與教育全球報告》，全球總共有129個國家提交了反映本國成人教育發展狀況的報告，這為我們分析成人教育參與、成人教育供給及解決其中的問題的對策提供了全球視角。

一、全球成人教育參與的調查方式和概況

調查成人教育參與狀況是分析和評價成人教育參與水平的前提。如何調查成人教育參與水平，如何收集數據面臨著眾多挑戰。首先成人教育是一個較為寬泛的概念，各國的定義較為多元；其次，成人教育與學習的形式較為多樣；最后，由于每個成人教育項目都有自身的運行周期，因此參照期間具有變化性，會降低統計的準確度。[3]通過分析129個國家提交的進步教育報告可得出，當前調查成人教育參與的方式包括四種：注冊率、出勤率、結業率和三種比率的綜合（詳見表1）。[4]在監測成人教育參與水平的方式中，采用注冊率方式的國家數最多，結業率次之，出勤率再次之，同時采用三種監測方式的國家最少。采用注冊率、結業率、出勤率和三種比率綜合最多的地區都是拉美和加勒比地區。由此可見，越來越多的國家開始重視成人教育參與水平的統計調查。2008—2009年，全球僅有43%的國家統計了成人教育參與率。[5]而截止到2012年，收集至少一種成人教育參與數據的國家達到了77%。

在國家層面，可通過調查學習動機來反映成人的教育參與水平。日本于2009年進行了關于參與成人教育傾向的民意調查。[6]某些國家通過專門機構采用問卷調查的方式調查成人參與教育的能動因素和阻滯因素。加拿大的成人教育、培訓機會和支持調查項目（ASETS）是由加拿大人力資源和技能發展部負責組織、推行并由聯邦政府資助的。[7]有些國家對成人教育參與度進行常規性年度調查，按照年齡、性別、社會經濟背景進行分類調查。英國謹慎地將成人學習定義為較為寬泛的概念，包括非正規學習和無一定形式的學習， 以便于調查成人參與學表1國家層面成人教育參與的調查方式及地區分布①

調查方式非洲（國家數量，后四項同此）阿拉伯地區亞太地區歐美地區拉美和加勒比國家總數注冊率14717362599結業率12713322185出勤率14614282183三種比率的綜合12613262077

習的可能性和繼續參加學習的意愿等。[8]

在國際層面，一些國際組織開展了多國成人教育參與的比較調查。國際性調查有利于提高調查的專業水準和質量。表2反映了世界上主要成人教育參與的國際調查概況。其中，組織機構主要有歐盟、經合組織、聯合國教科文終身學習研究所。調查方式主要采用問卷、抽樣和普查。調查的范圍涵蓋較廣，既包括成人教育參與的現狀、原因、問題，也包括教育內容的調查。國際性調查在發達國家比較普遍，在發展中國家相對較少。因此，積極組建和參與國際性調查是發展中國家掌握本國成人教育參與水平，發展成人教育事業的重要手段和指導方向。

表2國際層面成人教育參與的調查概況②

調查主題組織機構調查方式調查范圍參與數歐盟勞動力調查

（ELFS）歐盟家庭抽樣調查勞動者的教育參與度、社會地位、就業形勢和失業率27個歐洲國家成人教育與培訓調查（AES）歐盟標準化問卷調查參與終身學習活動的類型、原因、密度、成本和障礙29個歐洲國家國際成人能力測評項目（PIAAC）經合組織家庭、跨部門和國際性調查檢定成人識字程度、計算能力、運用技術熟練地解決問題的能力，并評估這些能力對教育和專業成功的影響23個經合組織國家世界教育指標項目

（WEI）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終身學習研究所國家普查監測國內教育活動13個國家

二、歐洲國家成人教育參與的水平和狀況

成人學習與教育在提振經濟增長，增強社會凝聚力，促進公民積極參與政治方面發揮著重要的杠桿作用。[9]同時，成人教育參與水平是衡量成人教育權利是否得到保障的重要指標。歐洲國家在成人教育參與方面有較為詳細的數據，并且參與水平較高，而發展中國家較為缺乏這方面的數據。歐洲國家在統計和提高成人參與水平方面值得發展中國家借鑒和學習。圖1按照性別分別統計了2009年和2011年歐洲各主要發達國家成人教育參加比率。

從不同國家看，北歐國家成人教育的參與率最高均保持在15%以上，并且女性比例大于男性，如丹麥、芬蘭、瑞典和挪威。北歐國家成人教育參與水平表現耀眼的一個重要原因是追求社會公平的傳統提高了成人教育參與率。除北歐國家外，英國、奧地利的表現較好，成人教育參與率保持在15%左右。德國、意大利和法國的比例均在5%左右，希臘的表現最差，究其原因在于經濟危機導致的經濟下滑會直接影響成人參與教育的積極性。endprint

從不同年度看，2011年和2009年的數據比較可知，四個北歐國家無論男性和女性，其教育參與率均有增長，并且女性增長的比男性快。但英國、意大利、法國芬蘭和希臘則有不同程度的下降，其中希臘下降最快，而德國的表現較為平穩，幾乎既沒有減少也沒有增長。

三、全球成人教育供給的主體和方式

成人接受教育是一項基本人權， 也是增強能力和開發人力資本的手段。[10]而使成人更主動地接受教育，提高成人參與水平，教育提供者則要提供與成人需求一致的教育內容和教育方式。全球成人教育供給主體主要包括三類：（1）公共部門，（2）私立部門，（3）民間組織。成人教育供給方式主要有九種：（1）掃盲教育（閱讀、書寫和計算），（2）職業教育（與技術、收入增長相關），（3）生活技能或健康教育，（4）信息和通信技術的運用的培訓，（5）官方/地方語言教育，（6）外語教育，（7）人權或公民教育，（8）通識教育或個體發展（關于藝術、文化的發展）方面的教育，（9）可能在某種特殊情境下是重要的其他學習。[11]其中，公共部門和民間組織主要提供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TVET）、生活技能教育等；私立部門主要提供與工作相關的教育。按照地區來說，掃盲教育和健康教育主要集中于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國家。外語培訓和通識教育主要集中于歐洲和北美。

全球成人教育的提供主體較為多元，提供方式較為多樣，2012年與2009年相比，有些教育提供的比率大幅上升。其中，提供基礎教育和一般素質教育的國家比例由2009年的77%，上升到2012年的92%；提供與技術、收入相關的職業教育的國家比例由68%上升到92%；提供生活技能和健康教育的比例由40%上升到84%。[12]

四、成人教育參與的影響因素

要想提高成人教育的參與水平，首先要弄清影響成人教育參與的影響因素是什么？成人教育參與的影響因素通常是指影響某些群體參與成人教育的因素。

美國成人教育專家克羅絲（Cross， K.P）認為成人參與教育的阻滯因素主要包括三個方面：（1）情境性因素，是指生活處境會影響成人的教育參與；（2）制度性因素，是指教育制度因素會影響成人的教育參與；（3）意向性因素，是指人的態度、觀念等會影響成人的教育參與。[13]魯賓森（Rubenson）認為影響成人教育參與的因素還應該加上一個因素，即第四個因素——信息障礙。如果成人缺乏關于教育的信息，就會無形中減少受教育的機會。

社會經濟背景因素被公認為是一項預測成人教育參與的關鍵指標，即社會經濟背景雄厚的人比社會經濟背景單薄的人更愿意參加教育。與此相關的一個因素是就業狀況，已就業人群比未就業人群更傾向于參加教育。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在市場經濟社會，市場比教育的產出更能影響成人教育參與的態度。另外，成人過往的教育經歷在參與繼續教育中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有以往教育經歷的人更容易參加教育。性別因素會影響成人參與教育的方式。男性更多的是在工作中或獨立進行學習，女性則更可能依靠公共條件自主或合作學習。年齡因素會影響成人參與教育的頻率和目的。年齡越小，參加教育的頻率越高，年齡在17到54歲人群參加教育的目的是出于工作或職業發展的需要，65歲以上人群參加教育的目的是出于個人興趣或休閑樂趣。[14]

五、提高成人教育參與的對策

1構建社區學習中心，營造學習文化

在2009年的《貝倫行動框架》中，成員國就承諾“通過增強學習文化的建設來促進和提升成人公平接受教育的機會”。營造學習文化可分為兩個層面，一是國家層面，可能包括國家獨立實施的措施或者為建設創新型城市而采取的措施，如充分利用博物館、圖書館、教育媒介、學習節日或活動等為成人提供正式學習和非正式學習服務；二是社區層面，通過創建社區學習中心來營造學習文化，由于更貼近成人的生活和需求，其效果也更為顯著。社區學習中心可有效提高成人參與學習的機會，亞非地區有24個國家創建了社區學習中心。如菲律賓在欠發達地區——棉蘭老島建立了社區學習中心，交通和膳食費用由地方政府資助，解決了成人參加教育的距離問題，減少了曠課率。[15]有些社區學習中心發展了“家庭援助計劃”，即成人教師深入到成人或失學青年家里進行授課指導。這種定制式的授課方式最好交由同一社區中的成員來實施，因為空間的同一性使學習者、促進者和管理者有大量機會從事非正式和無一定形式的學習活動。

2運用信息通訊技術增加成人學習機會

信息技術是提高成人教育參與的重要方式。世界銀行數據顯示，全球75%的人口擁有手機，并且在低收入地區擁有手機的人口比例很大。手機或移動電話可為成人識字技能的發展和維持提供幫助，即當成人接受識字教育后回到無閱讀環境中，手機短信則會使他們重新進入文化學習環境，使已獲得的技能得到鞏固。另外，大學和地方機構可為農民開發軟件提供農業知識，如肥料的使用、農業科技、農產品市場信息等。廣播也可為貧困地區尤其是偏遠山區人口提供學習的機會。鑒于廣播使用簡單、容易獲得，并且傳播范圍廣、價格低廉等特征，教科文組織總干事伊琳娜·博科娃在參加2013年“世界廣播日”時提出“廣播是提供教育和保護地方語言、文化的重要平臺”。電視作為一種大眾媒介，通過呈現學習的益處來激發和支持成人學習。總之，手機、廣播、電視有利于學習文化的形成，提高學習的機會。營造積極學習環境的工具和方式眾多，要根據成人的需求和所處環境來選擇某種工具和發展某種方式。

【注釋】

①資料來源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終身學習研究所（UIL），第二份成人學習與教育全球報告（Second Global Report on Adult Learning and Educaton）。

②資料來源同①，并由筆者整理而成。

③資料來源為UNESCO Institute for Lifelong Learning. Second Global Report on Adult Learning and Education[EB/OL].（20130530）[20130912].http：//www.uil.unesco.org/adultlearningandeducation/globalreportgrale/secondglobalreportadultlearningandeducation.并由研究者整理而成。endprint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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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UNESCO Institute for Lifelong Learning. Global Report On Adult Learning and Education[EB/OL].（20090601）[20091025].http：//unesdoc.unesco.org/images/0011/001161/116114Eo.pdf.

[3][4][11][12][14][15]UNESCO Institute for Lifelong Learning. Second Global Report on Adult Learning and Education[EB/OL].（20130530）[20130912].http：//www.uil.unesco.org/adultlearningandeducation/globalreportgrale/secondglobalreportadultlearningandeducation.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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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Aldridge， F. and Hughes， D. 2012 NIACE Adult Participation in Learning Survey： Headline findings[R].England and Wales：National Institute of Adult Continuing Education， 2012：20，38.

[9]Boeren， E. et al. Why do adults learn： Developing a typology across 12 European countries[J].Globalisation， Societies and Education， 2012，10（2）：247—269.

[10]謝國東.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第六屆國際成人教育大會”綜述[J].成人教育，2011（1）：4—6.

[13]Cross， K.P. Adults as Learners：Increasing participation and facilitating learning[J].Journal of Higher Education， 1981，54（5）：300.

Research on the Participation， Provision and

Measures of Adult Education in the Global Perspective

LU Guiyun1， LI Linhan2， WANG Lin3

（1.Zhengzhou Railway Vocational & Technical College， Zhengzhou 450052；

2.Hebei Finance University， Baoding 071051； 3.Jilin Jianzhu University， Changchun 130118， China）

【Abstract】Adult education participation is a basic right of people， and it is an important benchmark to improve the level of adult education participation.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the “Second Global Report on Adult Learning and Education”， this research mainly focuses on the following five aspects： the style of the survey of adult education in the world， the level of adult education participation in European countries， the main providers and modes of adult education， the factors of adult education participation and the countermeasures of improving adult education participation. The above findings are helpful to understand the situation of adult education participation and supply in the world. It is helpful to draw lessons from the international experience to improve the level of adult education in China.

【Key words】adult education participation； the provision of adult education； influencing factors； measures

（編輯/樊霄鵬）2017第12期（總第371期）成人教育ADULT EDUCATIONNo.12 2017Total No.371

doi：10.3969/j.issn.10018794.2017.12.004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