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這部劇的上演,在澳大利亞取得了空前的成功,編劇兼演員的勞勒也因此劇名聲大振,成為20世紀50年代澳大利亞最炙手可熱的劇作家,也正是這部戲劇,使澳大利亞有了屬于澳大利亞特色的戲劇。該戲劇以3對情侶之間的悲歡離合反映出當時澳大利亞人的婚戀觀。
【關鍵詞】:情侶;悲歡離合;婚戀觀
引言
該劇主要講述了魯和巴尼這兩個已到中年的伐蔗工人和奧莉夫和珀爾兩個酒吧女侍之間的相見與分裂,以及年輕的道特和布巴的相識、相戀。魯和巴尼是北方的伐蔗工人,每年的5月份到11月份是伐蔗季節,也是他們一年生活費用的唯一來源,而每年的12月份到次年4月份則是他們的歇工期,按照十幾年以來的慣例,他們會回到南方的城市,用賺到的工錢與他們的戀人一起度過為期5個月的歇工期。故事發生于1953年的12月份,正是他們歇工期的開始。
一、魯和奧莉夫的婚戀觀
魯體格健壯、勞動力強、談吐爾雅、令人信服,多年來都被推崇為伐蔗工人中的頭領,現已41歲,他在歇工期和朋友巴爾一起住在奧莉夫家。奧莉夫正是魯同居了16年的戀人,算上今年的這次,應該是17年。奧莉夫是個酒吧女侍,雖然已經過了39 歲,仍然少女心泛濫,非常喜歡玩偶,今年夏天她迎來了她的第十七個玩偶,象征他們17年以來的戀情,在魯的伐蔗期,奧莉夫就靠打扮著這些玩偶來度日,這些玩偶仿佛就是他們愛情的結晶,她把它們當成他們的孩子一樣來對待。
17年以來,他們兩個彼此相愛,卻從來沒有想過要結婚。奧莉夫認為每年7個月的等候換來5個月天堂般的生活是值得的,她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也愛上了這樣的生活,所以她無法理解南希的做法,對南希與他人結婚的事情不聞不問,只認為是南希背叛了他們,是南希做了錯誤的決定,不懂得享受。
這一年的夏天,他們并沒有像往年的夏天那樣愉快,奧莉夫很膚淺地把原因推到珀爾的身上,認為巴爾的女伴從南希換成了珀爾才導致他們的爭執。她看問題很片面,帶有強烈的主觀色彩,也說明她一點都不成熟,這正符合她的少女心。這么多年的戀情,她沒有從中得到任何成長,她得到的就是年復一年的七個月的等待和五個月的相守,并以此為樂。其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她沒有意識到魯的破產是一種危機,也沒有意識到他們都已不再年輕,這些才是不愉快的真正原因。
魯在這一年經歷了很多之前從未經歷過的事情,自尊心受到了連續的打擊。首先是受到年輕的道特的挑戰,在伐蔗過程中弄傷了腰,領頭位置即將不保;然后又因負氣出走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積蓄,導致了他的破產,是巴尼把他找了回來,連第十七個玩偶的錢都是巴尼出的;在歇工期不得已臨時找了份油漆工的工作,但是收入甚微;最后道特也來到奧莉夫家中,說是要跟他握手言和,其實更多的是來看魯的笑話,以及炫耀自己的成功。接二連三的打擊,讓魯不得不思考接下來的事情,畢竟年紀大了,不能伐蔗伐一輩子過去的輝煌已經回不去了。愛瑪接近古稀之年,雖貪財吝嗇,但老于世故,一切問題的根源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她勸說魯和奧莉夫結婚。魯也決定聽從奧莉夫的母親愛瑪的建議,考慮一下后半輩子的終身大事。可是當他向奧莉夫求婚的時候,奧莉夫很生氣地拒絕了。
“你得回去,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掙脫開,著了魔使地)我清楚——我要我以前有的。(沖上前去用拳頭連連捶打魯的前胸)你還給我——把你奪走的還給我。”
奧莉夫的不可理喻,她的歇斯底里,魯不明白,觀眾卻很明白。相戀多年的男友求婚,她這種絕望地表現看似讓人匪夷所思。奧莉夫以前有的是什么?魯奪走的又是什么?是她的青春,亦或是她的天真,亦或是她之前的歡樂時光。
魯在離開前,“在一種失意而又喪失理智的憤怒中開始用玩偶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鋼琴,直到把玩偶連摔帶毀得只剩下一根折斷了的光桿和一對金屬絲為止,他才把玩偶扔掉。”這些見證他們17年以來的戀情的玩偶,終究是和他們的戀情一樣,走向了分裂和毀滅。
二、巴尼和珀爾的婚戀觀
巴爾40歲,身材較小、言語粗俗不堪,是魯最忠實的伙伴和朋友。巴爾私生活放蕩,與兩個女人都有過孩子,可是至今是未婚狀態,他沒有跟任何一個人結婚。按照巴爾的話說,跟一個女人結婚就會傷害另一個女人,索性就都不與之結婚,這樣就兩個都不會傷害。這個理由只是為了逃避選擇、逃避自己即將要承擔的家庭的責任。對他來說,女人只是他泄欲的工具,他并不希望婚姻的枷鎖限制他所追求的生活。
他也有個女伴南希,她火辣熱情,使他們每年的歇工期都過得酣暢淋漓,這正是巴爾所追求的的快樂時光,沒有婚姻,只有性,五個月的歇工期就好比他的發情季節,只要按時回來滿足一下生理上的需求即可。就像某些低等動物一樣,它們也不需要婚姻的束縛,到了發情季節,可以與任意中意的異性交配,然后繁殖下一代。只可惜南希在今年的歇工期到來之前幡然醒悟,在他們的伐蔗期間嫁了人,巴爾收到布巴的來信,也沒有任何挽留的話語,對他來說,女人就好比衣裳,可以隨時更換,沒有了南希,還有一大堆其他的女人。布巴認為南希是厭倦了每年7個月的等候,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歲月不饒人,她年紀也大了,她更想要一份穩定的感情和穩定的生活,此時婚姻是她最需要的,而巴尼無法滿足她的需要。
奧莉夫為巴爾重新找了一個女伴珀爾。珀爾也是個酒吧女侍,其實她并不喜歡這份工作,為了養活自己和女兒,又不得不接受這份工作,她比較矜持穩重,渴望找到一個可靠的男人,與其結婚,可以有所依靠。顯然缺乏責任感的巴爾并不是她的良配。她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在與巴爾的看法發生嚴重的分歧后,她選擇離開奧莉夫的家,選擇與他們劃清界限。她走之前對奧莉夫說了幾句意味深長的話,只可惜奧莉夫無法明白。
“那我這是在白費口舌了,如果你不能看得遠一點的話,我這真是在白費口舌了。”
“對不起,奧莉夫。一句話,我不是那號人。”
珀爾是個明白人,她深知自己與他們的不同。奧莉夫只在乎當下的生活是否快樂,不想去計劃將來的生活。珀爾跟她不是同一類人,她渴望長久穩定的生活以及有保障的未來。她們的道德觀念截然不同,但她們也有相同點,就是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這是這個時代的女人的悲哀,她們難以獲得經濟上的獨立。一個希望依靠男人過上物質上有保障的生活,一個希望依靠男人過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
三、道特和布巴的婚戀觀
道特是個26歲的年輕人,年輕使他的資本,他是魯強烈的競爭對手,他的實力就相當于年輕時候的魯,很快他就要代替魯的領頭位置。布巴22歲,是奧莉夫的鄰居,從小就經常來奧莉夫家玩兒耍,跟他們幾個關系十分親厚。他們兩個就是在奧莉夫的家里,經巴爾介紹認識,然后“一見鐘情”,想盡各種借口見面,然后一發不可收拾。尤其是布巴,聽說道特的能干之后,完全被年輕有為的道特吸引住,不顧魯的勸告,一意孤行地要與他交往。其實她一直羨慕奧莉夫和魯的生活,她的虛榮心讓她走上了和奧莉夫一樣地老路。
他們兩個完全是魯和奧莉夫年輕時候的翻版,老的一輩還未從貪圖一時享樂的生活中解脫出來,年輕的一代絲毫聽不進勸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頭扎了進去,循環往復,沒有終止。劇中所反映的不僅僅是幾對戀人之間的悲歡離合,更反映出了一個民族的道德觀念和特點。
結語
三毛說過,“婚姻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之一,對男女都一樣。”劇中的人物都不知道婚姻的美好。奧莉夫和巴爾對婚姻異常排斥,因為他們沒有責任心,只想著過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魯想結婚,只可惜明白得太晚。而珀爾,也只是想借婚姻讓自己和女兒可以有所依靠。婚姻并不只是把性合法化,婚姻要求男女雙方要有很強的責任心。而那個時候澳大利亞人的婚戀觀大多是性的需求,內心缺乏純粹的愛。愛情“是一對男女基于一定客觀基礎和共同生活理想,在各自心中形成的傾慕并渴望對方成為自己真正終生伴侶的最強烈的感情。”
這部戲劇拋棄了英國傳統戲劇的影響,擺脫了英國人的生活方式的羈絆,用澳大利亞人獨特的婚戀觀反映出當時真實的澳大利亞社會,澳大利亞戲劇從此走上了自己的發展之路。
參考文獻:
[1]. 路易·埃森等著. 外國當代劇作選. 北京: 中國戲劇出版社, 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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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唐正秋編. 澳大利亞文學評論集. 石家莊: 河北教育出版社, 19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