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合法性問題的研究直到21世紀以來都是一個非常普遍的議題,不管是政治管理或社會管理的持續性問題都需要用合法性來不斷追問并試圖破解。所以分析合法性的脈絡和歷史軌跡對現實的政治路徑選擇有很重要的意義,在這里主要以韋伯理論分析為界點,將亞里士多德到哈貝馬斯的合法性理論分為三個發展階段:第一階段是合法性概念的源頭追溯階段,第二是階段合法性概念的權術性謀求階段,第三階段是合法性概念的價值性追求階段。
【關鍵詞】:合法性;亞里士多德;哈貝馬斯
引言
學習西方政治學,離不開對古希臘雅典時期的政治文明的追溯,探討合法性歷史演變更是離不開對這個文明搖籃的探索.王岐山在首論中共“合法性”的重要談話中指出:“執政黨的義務決定了必須從嚴治黨,執政黨對人民的承諾即是它的使命。要兌現承諾,執政黨必需對自身嚴格要求……堅守在行動上。[1]”這段話論述了從嚴治黨的重要意義,涉及了政治學中政黨”合法性”這一重要的概念,這是中共第一次提到黨的合法性問題,在話語體系上可以說是一個重大突破。但從我國政治學界來說“合法性”一詞是個舶來品,所以對這一詞的研究還得追溯到古希臘的亞里士多德時期。
一、合法性概念的源頭追溯
廣義理解,合法性是統治者的正統性和正當性,從總體上歸納為依據傳統、公認的準則,人民的認同和同意,諸如:信仰、支持、服從、贊同等帶有某種心理傾向。
(一)亞里士多德的合法性
亞里士多德的《政治學》中對當時城邦起源、目的、性質、理想城邦規劃的探索與分析,都體現了其合法性的重要思想。
1.城邦的起源、本質和目的。他采用的溯源方法,來認識城邦本質。提出:“人是天生的政治動物”。[2]人的本性就是要過城邦的生活,自然所造就事物的目是實現三種“善業”,其中靈魂的善也是區別于動物最重要的特征。亞氏認為人的善業也只有在城邦中才能實現。他的這種思想暗含了公民享有自由與民主的普遍信仰,提倡一個社會是一種“至善”的地方,而不是君主制國家那種主人與奴隸的社會。
2.理想城邦的設計。亞氏對理想城邦的探討,首先從批判他的老師柏拉圖開始的,“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讓他在城邦問題研究上敢于突破,他認為過分的城邦統一會導致城邦走向毀滅,尤其是共產共妻制度,根本不符合人性,誰愿意連妻子都要和別人分享,這種違背人倫的行為,不劃清一些必要的界限,反而會導致更多的糾紛。對民主政體的方案,亞里士多德也作了具體闡述,以“中庸”為原則,主張混合政體,避免極端;在城邦治理上,非常強調法律的公平、公正作用。因此,亞氏宣稱:誰讓法律來統治,誰便是讓神和理智來統治。
(二)盧梭的合法性概念
法國政治思想家及文學家的盧梭,他的社會契約理論和人民主權學說最能體現其合法性思想。
1.社會契約論。由社會契約建立國家的思想是盧梭政治學說的重要內容之一,人們在締結契約的時候,把自身的全部權利轉交給集體或個人,從而從集體那里得到自己所需要的一些東西,這就是契約。從個人方面來講,他認為這種法律權利上的平等就是真正的平等。盧梭提出人民的公意說,這里的人民就類似于我國的公民,人們服從公意,就是服從自己的意志,這話公意具有整體性,就是我們現在所說的基于人民的共同利益為出發點,把擁有人民的公意作為政治統治合法性的唯一基礎。
2.人民主權說。他在《社會契約論》的第三章:最強者的權利中提到:“即使最強者也絕不會強得永遠做主人,除非把自己的強力轉化為權利,把服從轉化為義務”[3],若是一個統治者想要使統治倍加的穩定和恒久,就必須從命人民并接受人民的監督,當局官員在于人民所用;人民不再是臣民性的、被迫性的去服從統治者,而是從心里面認同、支持當前的統治和統治人,統治者產生一種讓人因信服而順從的影響力、權威。政治合法性就是把權利轉化權威。
二、合法性概念的權術性謀求
德國著名社會學家馬克斯·韋伯是第一個正式的提出政治合法性概念并做了系統的研究和分類,其后對合法性的研究也都離不開韋伯概念的范式。他將權威分為三種類型:傳統型、魅力型、法理性。
傳統型權威是依據“人們對古老傳統的神圣性以及實施權威者的合法地位的牢固信念”[4]。這種權威是一種祖傳傳統,地位往往是不容動搖的,在傳統社會中,是以血緣關系為紐帶,宗法傳統高于一切。魅力型權威的領導人一般都具有很強的個人魅力和非凡的才華,其所表現出來的氣質和品質都比較具有吸引力,讓人崇拜,甘愿的追隨他,誠服與他,我認為這種權威也許是最高境界的權威了。法理性權威是“建立在相信統治者的章程所規定的制度和指令權力的合法性基礎之上”。[5]與前面的傳統和魅力人治層面不同,這種權威上升到法治層面了,不依賴任何人性層面的東西,顯然,這是韋伯所推崇的。韋伯把大量的精力花費在官僚體制的研究上,一味的謀求權力的統治之術,忽略了價值性的追求。
三、合法性概念的價值性追求
自馬克斯·韋伯對合法性概念做了系統闡述以后,哈貝馬斯等政治學家都試圖對其作進一步突破,開始從權力統治之術謀求轉向價值性尋求。
哈貝馬斯完成了這個突破,對合法性本身進行了提問,認為“合法性意味著某種政治秩序被認可的價值”[6]。不同于以往的由被統治者認同和贊成的合法性。有時候一些東西雖然得到了廣大民眾的認可和支持,但并一定具有合法性,比如德國發動的法西斯戰爭,這場戰爭毒害了很多國家和人民,對于其他國家都反對和痛恨法西斯主義,這種戰爭是不合法的,法西斯主義本身就不具有合法性價值,但是在德國本土內,法西斯主義卻得到了廣泛的支持。從這個角度來說,哈貝馬斯對合法性的價值追問有一定的道理。
既然對合法性進行價值性判斷,就應該追求合法性的永恒的正義基礎和標準,然而這種價值規范標準是不斷變化的,在不同時期表現為不同的社會文化,隨著社會的變遷和資本主義國家本身的演變,使得傳統的自由資本主義的價值規范難以適應新的發展變化,難以成為晚期資本主義國家的合法性基礎,而新的可以替代傳統價值規范的合法性基礎尚未產生,由此便產生了晚期資本主義國家的合法性危機。以合法性危機為切入點,來追求其背后價值成分缺失,捕捉合法性概念背后更深層次的內涵。
注釋:
[1]青年網:http://news.youth.cn/gn/201509/t20150911_7106480.htm.
[2]亞里士多德:《政治學》,商務印書館,1981年,第7頁.
[3]盧梭:《社會契約論》,商務印書館,1982年,第9頁.
[4]約翰遜.社會學理論[M].國際文化出版公司,1988,第282頁.
[5]馬克斯·韋伯.經濟與社會[M].商務印書館,1998,第241頁.
[6] 哈貝馬斯.交往與社會進化[M].重慶出版社,1989,第188頁.
參考文獻:
[1][德]哈貝馬斯.交往與社會進化[M].重慶出版社,1989.
[2]亞里士多德:《政治學》,商務印書館,1981年,第7頁.
[3]亞里士多德:《政治學》,第178頁.
[4]盧梭:《社會契約論》,商務印書館,1982年,第44頁.
[5]盧梭:《社會契約論》,商務印書館,1982年,第9頁.
[6]約翰遜.社會學理論[M].國際文化出版公司,1988,第282頁.
[7]利普賽特,政治人[M],北京商務印書館,1993,第277頁.
[8]阿爾蒙德.比較政治學:體系、過程和政策[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1989,第35頁.
[9]哈貝馬斯.交往與社會進化[M].重慶出版社,1989,第188頁.
[10]馬克斯·韋伯.經濟與社會[M].商務印書館,1998,第24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