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之江新語》與浙江經驗傳播

葉建建，管素葉

（1.溫州醫科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浙江溫州3250352；2.溫州醫科大學校友辦，浙江溫州325035）

《之江新語》是習近平擔任中共浙江省委書記時期撰寫的理論著述，最近幾年來得到了世人的廣泛關注與充分閱讀，獲得了極高的社會美譽度。然而，這本著述的出版傳播過程迄今為止尚未引起學界的充分注意，本文試圖就這些內容展開初步探討，以期起到拋磚引玉的作用。

一、撰寫初衷：《之江新語》對省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的理論探索

2003年2月至2007年3月，習近平對其擔任中共浙江省委書記時期建設省域層面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行理論思考，并以筆名“哲欣”，以“短論”的形式在《浙江日報》“之江新語”專欄上發表，總共232篇。后來，浙江人民出版社將這些短論結集成書，以《之江新語》為名公開出版。縱觀全書內容，從涉及的主題上看，大致分為三類：一是探討如何貫徹科學發展觀；二是探討領導干部的工作作風和思想方法；三是探討干部的黨性修養。這些內容并非就理論談理論，而是緊密結合浙江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實際情況，強調理論與實踐相結合，要從實踐中來，重新回到實踐去。

譬如，習近平在講“綠水青山也是金山銀山”時，以浙江多山少田地的情況為例，指出浙江“七山一水兩分田”，許多地方“綠水逶迤去，青山相向開”，擁有良好的生態優勢，若要追求人與自然的和諧、經濟與社會的和諧，既要綠水青山，又要金山銀山。但是，綠水青山與金山銀山之間會產生矛盾，其中綠水青山可以帶來金山銀山，但金山銀山卻買不到綠水青山。只有將浙江的生態環境優勢轉化為生態經濟優勢，綠水青山才能變成金山銀山，實現二者的辯證統一，“在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時，我們必須懂得機會成本，善于選擇，學會揚棄，做到有所為有所不為，從而找準方向，創造條件，讓綠水青山源源不斷帶來金山銀山。”[1]186又如習近平在論及人才引進時指出要避免“近親繁殖”。在他看來，浙江盡管通過一系列政策措施的出臺，拆除了“圍墻”，降低了“門檻”，開辟了“綠色通道”，從全國各地引進了各類人才，不過全省的人才資源總量仍然嚴重不足，結構性矛盾突出，每萬人口中具有大學程度的人口比例居全國第17位，高層次人才、高新技術人才、青年人才嚴重缺乏。若要解決這個問題，“人才引進要有新思路、寬眼界、大舉措，這就要有國際眼光，從全國范圍、世界范圍吸引人才；同時要創新機制，以各種形式吸引海內外優秀人才來浙江工作、為浙江服務；還要營造尊重特點、鼓勵創新、信任理解、寬容失敗的良好環境，使浙江成為各類人才創新、創業的天堂和樂園。”[1]11

總之，《之江新語》對浙江層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探索的理論創新，“凝結著習近平同志在浙江工作時的智慧和心血，是堅持中央大政方針與浙江實際相結合、創造性開展工作的集大成之作”，“堅持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蘊涵著精深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素養和理論修養，是運用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解決實際問題的典范，是堅持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與時俱進、求真務實的典范”。從新時代的浙江社會、經濟發展成果來看，習近平對省域層面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實踐探索和理論創新，把浙江帶上了發展快車道，使浙江成為全國可持續發展的試驗田和排頭兵，“黨的十六大以來，幾屆省委堅持一張藍圖繪到底，團結帶領全省人民深入實施‘八八戰略’和建設平安浙江、法治浙江、文化大省、生態省等一系列決策部署，推動浙江各項事業發展取得了顯著成就。”[2]

《之江新語》的理論創新和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緊密聯系、相互貫通的整體。習近平主政浙江的那些年，是他的政治家素質和執政能力得到全面提升的黃金期，也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形成的重要階段。《之江新語》所探討的內容，所蘊涵的思想精華，與十八大以來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的執政方略和習近平同志擔任總書記以來的系列重要講話精神高度契合，如“美麗浙江”到“美麗中國”，“平安浙江”到“平安中國”等執政理念的變化便是。換言之，《之江新語》是運用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方法觀察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光輝篇章，“是當代中國共產黨人勵精圖治、造福人民的生動寫照，是貫徹落實中央精神、緊密結合地方實際推進省域經濟社會科學發展的重要遵循。”[3]它所收錄的這些文章，“站在時代高度，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分析實際問題，有深刻而獨到的真知灼見，充分體現了習近平同志的深邃思想。”[4]

二、圖書再現：新時代《之江新語》的重新挖掘與廣泛傳播

《之江新語》于2007年由浙江人民出版社首次出版，于2013年11月再版，次年首次再印，總印數達150萬冊[5]，到2016年6月已是第10次重印。其中，《之江新語》從初版到再版，時間過去六年，其中的再現不乏傳奇色彩。2013年初，中國思想政治工作研究會工作人員外出考察意外發現《之江新語》初版本，將其復印并帶回《思想政治工作研究》雜志社，在雜志社編前會上推薦及經集體討論，認為“《之江新語》理論性、實踐性非常強，對即將開展的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導意義，對宣傳思想文化戰線轉作風改文風，也是非常好的一面鏡子”[6]，故在2013年第1期的刊物上開始選登《之江新語》。它的做法，很快得到了網絡新媒體的響應，從而使《之江新語》的傳播范圍進一步擴大。2013年1月27日，人民網理論頻道在首頁頭條位置予以轉載，單日訪問量達到80萬余次，創下單日點擊率的最新記錄。隨后，中國網、中國文明網等網絡媒體迅速跟進轉發，均在首頁顯著位置進行了重點推薦。2013年1月30日，人民網再次在首頁的醒目位置以《習近平〈之江新語〉選登》為題進行轉載了《之江新語》的部分篇章。

《之江新語》得到全國人民的普遍關注，是伴隨著全國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的開展而來的。2014年1月，中共中央開展第二批全國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中宣部、中組部、中紀委將《之江新語》列為各級黨員干部學習習近平總書記系列重要講話的必讀書目。之后，全國各地黨員紛紛響應中央號召，通過私人購買、單位訂購等渠道獲得《之江新語》，并加以認真研讀。中共浙江省委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領導小組下發文件指出，“采取黨委（黨組）中心組和黨支部專題學習、專題輔導、談心得體會等方式，組織黨員干部重點學習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習近平總書記系列重要講話和省委十三屆四次全會精神，縣處級以上黨員干部要原原本本研讀《論群眾路線——重要論述摘編》《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學習文件選編》《厲行節約、反對浪費——重要論述摘編》《之江新語》《干在實處走在前列》等5本必讀書目。”[7]從該省的實際情況來看，各地紛紛展開了對《之江新語》等書的學習。中共杭州市委下發文件說，要求各縣市黨委認真組織黨員干部深入學習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習近平總書記系列重要講話和省、市委全會精神，學習中央規定的學習內容，學習黨的光輝歷史和優良傳統。縣處級以上領導干部還要學好《干在實處、走在前列》《之江新語》兩本書[8]。中共溫州市委將《之江新語》與《論群眾路線—重要論述摘編》《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學習文件選編》《厲行節約、反對浪費—重要論述摘編》《干在實處走在前列》等列為必讀書目，要求帶頭研讀。

由于《之江新語》蘊涵豐富的理論價值，很多學人在報刊、書籍中其加以介紹，如《尋找總書記執政智慧：人民網獨家連載習近平四本著作》在介紹《之江新語》時說，“文章都不是空泛議論，而是有感而發、言之有物，從實際出發又非就事論事，有深刻而獨到的見解，只有真正吃透‘理論’和‘實際’兩頭，站在時代高度，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分析實際問題，才能對如何實現科學發展和提高黨的執政能力談出一些真知灼見。”[9]在微信朋友圈、百度貼吧等網絡媒體上也是隨處可見它的推介，譬如“一分鐘教你讀懂《之江新語》”“我們能從書里讀到哪些習大大的治國之道”“一本書讀懂習近平治國思路”這樣的帖子非常受到歡迎[10]。此外，《之江新語》也是各種圖書展會重點推介的圖書。2014年上海書展上，習近平的《之江新語》成為“解放書單”推介的首本圖書，在浙江館、世紀出版館、各地出版館、社科精品館、大眾書局等展位上都有銷售點。根據當時上海書展組委會提供的數據顯示，自書展開幕以來，《之江新語》一直備受讀者關注，每日都進入銷售榜單前20位，已售出600多本。

與此同時，《之江新語》的部分篇章內容，亦被網絡媒體紛紛轉載。2014年6月，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學習路上”專欄上摘刊《之江新語》中“六大主題”的部分內容，即《談群眾路線：為民辦實事成于務實》《談如何為官：要放下“架子”、做好“樣子”》《談作風建設：小事小節是一面鏡子》《談工作方法：抓好落實才能出成績》《談改革發展：困難中往往也蘊藏著機遇》《談讀書學習：為政者需要學與思》等四十九篇文章。新浪、搜狐等各大門戶網站對人民網上的這些內容也在顯著位置第一時間加以轉載，形成了二次傳播。并且，這種網絡媒體的傳播形式也在不斷推陳出新，譬如光明網推出線上的語音版，收錄了《調研工作務求“深、實、細、準、效”》《不能在“溫室”里培養干部》《不求“官”有多大，但求無愧于民》《把幫扶困難群眾放到更突出的位置》《利用民資大有潛力》《兩條腿走路好》《把好事辦好》《搞試點要“大膽設想小心求證”》《多雙“眼睛”選賢任能》《政聲人去后，民意閑談中》等25篇短論。

三、全面開花：新時代《之江新語》浙江經驗傳播的深度拓展

《之江新語》的再版及暢銷，在帶動社會人士探討習近平語言用典、文風等內容，強調這是“一本著重授人以漁的好教材”“一部文風質樸精當的好范本”“一位作者博學善思的好榜樣”[11]的同時，也給習近平主政浙江時期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經驗傳播帶來了新的契機。如上所述，習近平自2003年至2007年在《浙江日報》上的“之江新語”專欄上發表的短評探討了省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理論創新問題，這在當時就已經引起了浙江各界人士的關注。黃建鋼回憶說，“當時我就有一種特別的感覺，發現刊登在‘之江新語’欄目中的文章都很清新，都很有意思，都很有深度，都有一點感覺；它們都短小精悍，啟發力和沖擊力都很大。當然，這種沖擊力是因人而異的。到2007年《之江新語》出版之際才知道，原來它們都是習近平寫的。平實的、沒有深奧名詞概念卻給人思考的語言，令人印象特別深刻。這與習近平經常和堅持跑基層密切相關。所以，其中的一些提法對浙江省的發展和浙江省的干部影響不僅一直都存在，而且還都挺大。”[12]

隨著第二批全國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的開展，習近平主政浙江時期的改革經驗的傳播逐漸達到新的廣度和深度。僅浙江省就有眾多的黨員、社會各界人士研讀《之江新語》，并將其讀書心得在各類報刊上發表。譬如饒文波，他自全國第二批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開展以來，無論平時工作有多忙都會堅持每天半個小時以上閱讀《之江新語》，并撰文指出“該書鮮明地提出推進浙江經濟社會科學發展的正確主張，及時地回答現實生活中人民群眾最關心的問題，觀點鮮明清晰，語言簡潔明快，形式生動活潑，說理通俗易懂，為我們倡導樸實清新的文風，提供了難得的范本，是源于實踐、高于實踐的思想結晶。”[13]黃建鋼通過比較《之江新語》與后來的習近平系列講話讀本，認為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的“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是“習近平系列講話的核心”，“習近平在浙江的思考和實踐為這種理論構建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這種思考和實踐在由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出版的《之江新語》中就有比較完整的體現。”[12]楊葉玲則認為，《之江新語》討論了浙江經濟、政治、文化、生態等各個方面，“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最新成果在浙江實踐的重要體現”，“統觀全文，它不僅僅是短評，更是一部反映習近平同志理政思想溯源的經典之作。”[14]

不過，浙江省各市縣黨委及政府，對《之江新語》所作的總結與提煉，在浙江學人的眾多評述中是頗具戰略高度和現實意義的。中共溫州市委認為，《之江新語》既是生動記錄習近平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在浙江創新實踐的集成之作，也是系統闡述習近平在浙江實踐基礎上形成的科學思想體系的經典之作，通過深入學習，可以重溫這一歷史時期浙江省的理論創新和實踐探索成果，“有助于我們更加堅定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和制度自信，更加積極地投身于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的偉大實踐”[15]。中共寧波市委常委會在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專題學習研討會指出，《之江新語》是這次學習的“浙江讀本”，凝結了習近平主政浙江時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在浙江實踐的深入思考，“這些由習近平同志撰寫的短評，貼近浙江實際，內容深入淺出、短小精悍、鞭辟入里，讀來倍感親切，很受教育。”[16]這其中，中共浙江省委理論學習中心組站在全省的高度，將習近平浙江經驗與未來的浙江發展聯系在一起，認為《之江新語》“全面反映了習近平同志運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在浙江任職期間思考和處理全省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文明建設和黨的建設等各領域工作的心得體會，充分體現了習近平同志帶領省委‘一班人’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在浙江實踐基礎上形成的科學思想體系。”[2]

當然，《之江新語》也決非僅在浙江省引起社會的廣泛關注，全國其他省市亦有越來越多的人士開始關注并給予了高度評價。中共江蘇省委研究室認為，《之江新語》鮮明地提出了推進浙江經濟社會科學發展的正確主張，及時回答了現實生活中人民群眾最關心的一些問題，是習近平治國理政思想的最初體現，也深刻影響了后來人。“推進經濟轉型的‘兩鳥、兩山’論，即‘涅槃鳳凰，騰籠換鳥’，‘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至今仍在起著指導作用。”[17]時任湖北省委書記李鴻忠指出，《之江新語》是貫徹落實中共中央精神、緊密結合地方實際推進省域經濟社會科學發展的重要遵循，它啟示人們在推進省域經濟社會科學發展時：要堅持科學發展，以生態文明理念引領經濟社會發展，守住發展和生態“兩條底線”；要崇尚創新實干，對思想觀念、體制機制和科技、管理等方面進行全方位創新，將主要精力放在抓工作落實上；要持續改善民生，切實解決好對群眾的感情問題，把群眾放在心中最高位置，通過下訪接待群眾等方式，找準民生領域存在的突出問題，采取切實可行的措施和辦法，努力滿足人民需求，解決群眾困難；要創造正確政績觀，既多辦一些群眾期盼、近期能見效的事，又多做一些打基礎、管長遠且經得起人民和歷史檢驗的事，贏得人民群眾的信任、擁護和支持[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