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綿綿,微風陣陣。一片片葉似乎被輕柔的春風喚醒,不情愿地在那枝頭緩緩落下,猶如羽毛一樣輕盈,在空中盤旋著,飛舞著,手舞足蹈地在雨幕中書寫一封封思念的信。我略帶悵然地看著滿地的落葉,離上一次到這個廣場隔了多長時間了呢?貌似一只手也數不完這過去的日子。又一片落葉飄去,也將我的思念喚起。
那時,每一個秋天,我都會和哥哥姐姐帶著風箏,在廣場這里玩上半天。風箏在哥哥的手中,仿佛變成一個無畏強風的戰士,時不時迎風而上,所以他最喜歡的風箏樣式就是老鷹。而姐姐手中的風箏,在空中,就如那融入藍天的白云,翩然飄蕩,無論風多么強勁,她緊握細線的手永遠都不會慌亂。
而那時只會對著風箏拍手的我,連讓風箏飛起來也是困難的。所以第一次放風箏的經歷是最難的,也是最深刻的。
咬著手指的我在商品欄前艱苦地挑選著,究竟是要金魚的風箏,還是要這個像花一樣的風箏呢?小小的心在不停地糾紛著。“不用想啦,就要這個!”哥哥的聲音從身后響起,手強勢地將“老鷹”拿下來,“喂,為什么是這個???我是個女孩子??!”“因為只有這個我才付得起錢!”這個理由我竟無法反駁。
當老姐看到哥哥手中的風箏,身為女生的她也不禁為我打抱不平。只見哥哥幽幽地說了一句:“你自己出錢給她買一只吧?!崩辖憔土⒖痰瞄]嘴,并和我說這“老鷹”也很不錯。
開始放風箏的我還沒聽清楚哥哥的指揮就跑起來,結果各個人都看著我像個傻子一樣在地上拖著風箏跑了一圈。當我跑回來,還很興奮地指著天空說:“看,飛得高不高!”結果哥哥和姐姐都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走開了。
正式的學習開始了。哥哥熟練地將風箏在風剛吹的時候順風而拋,一看到風箏飛上天的我急忙要跑,可哥哥在我耳邊輕聲說:“先別跑,等它先飛得穩一些!”“哦”我按捺著興奮的心,等待著。突然,我感到哥哥的手動了動,順著細線望上去,“老鷹”也隨哥哥的動作飛揚著。哥哥手中的動作越來越快,隨著他向前、向后的動作,一拉一放,“老鷹”仿佛真的有生命一樣。后來,我都放棄在他身邊學了,這簡直變成了他的個人秀。突然,“老鷹”旁邊多了條金魚,原來是老姐不服輸,也放起了風箏?!澳愕臎]我的高!”說完還跑起來。斗志爆棚的哥哥自然也不服輸,更快地跑起來。而我則在后面一邊跑,一邊喊:“喂,你們倒是等等我??!”
第一年的風箏學習,我以失敗告終。第二年,第三年,年年的秋天我們都不不厭其煩地來放風箏,直到第四年,我才完全掌握放風箏的要領。但不知第幾年開始,去放風箏的人數開始減少了,因為上學而來不了的,因為忙而來不了的,我想:也許大家都長大了呢!
一陣強風又將我的思緒吹回來,我有些恍惚地將手中的風箏拋上天。看這天氣,不是放風箏的好日子,風太大了。忽然,右手中的細線如魔法般不見了,風箏線像沙一般逃離了我的掌心。斷開的線讓我猝不及防,看著白線離我越來越遠,直到永遠消失,“老鷹”也如風一樣在天空越飛越遠。
伴我7年的風箏斷線了,走了,猶如童年的時光一樣悄然離去,我該放棄這些兒時的游戲了嗎?
起風了,偌大的廣場僅我一個,看著夾著細雨的樹葉與風箏在飄游著,好像帶著思念在飄蕩……
(廣東省中山市小欖花城中學橄欖文學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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