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亮
1931年至1935年期間,在中共中央領導層,曾經有過四次關系黨和中央紅軍命運的“三人團”。大家對博古極力推行王明“左”傾路線,致使中央紅軍和蘇區遭受重大損失,被迫進行戰略轉移時,博古所把持的中央“三人團”的情況比較了解,而對另外三次“三人團”的情況知之不多?,F將中共歷史上四次中央“三人團”的情況整理出來,以饗讀者。
王明派出的中央“三人團”
中共六屆四中全會上,王明竊取了中央代理總書記的職務,拋出了一條比“立三路線”更“左”的機會主義路線。打著“為中共更加布爾什維克化而奮斗”的幌子,一味強調“進攻路線”,把反對冒險主義一概視為右傾機會主義,突擊提拔積極擁護和執行這一路線的“斗爭干部”,接二連三地派出“中央代表”、“中央代表團”到各根據地去,并利用組織手段全面推行“左”傾機會主義路線。1931年4月初,派出了任弼時、王稼祥和顧作霖到中央蘇區,人稱“三人團”,成為王明路線進到中央蘇區的先遣隊。他們以四中全會代表團的資格,在4月17日召開的蘇區中央局擴大會議(史稱贛南會議)上,全盤否定毛澤東抵制和戰勝立三路線全部斗爭過程的歷史事實,東也批評,西也指責,把中央蘇區說得一無是處。全不問這塊革命根據地是經過多少艱難困苦、浴血奮戰才創建起來的。他們不懂戰爭戰略問題,又聽不進領導三年游擊戰爭的中央紅軍領導者的意見。不問當前戰爭的具體情況,硬說何應欽的20萬大軍步步為營,處處筑碉,無法打破,只好走,堅持退出中央蘇區到四川建立新的根據地的荒謬主張。項英是為貫徹六屆三中全會到中央蘇區的,后在1931年1月成立的蘇區中央局周恩來任書記未到職前由其代理。項英開始受到“三人團”的排斥,但很快站到了“三人團”一邊。他去過蘇聯,見過斯大林,搬出斯大林說過的“四川是中國最理想的革命根據地”,聲稱王明的三月來信指示“遇到必要時,可以拋棄舊的與組織新的蘇維埃區域”,“否則紅軍有被消滅的危險”等等。毛澤東嚴厲批駁了他們這種逃跑主義的錯誤行徑。他們在思想理論上,把毛澤東堅持調查研究、從實際出發的實踐經驗指責為“狹隘經驗論”,農村工作犯了“富農路線”錯誤,根據地建設“右傾保守”。軍事問題上指責古田會議確定的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是“國民黨以黨治國的余毒”,要取消紅軍內部黨的各級組織。后在第四次反“圍剿”當中,形成了在前線指揮作戰、時任蘇區中央局書記的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四人組成的“最高軍事會議”和在蘇區后方代理中央局書記的任弼時、項英、顧作霖、鄧發四人的蘇區中央局這樣兩種領導狀況。當是否攻打敵軍設防堅固的贛南地區的南城時,毛澤東認為南城城高堅固,很難攻克,主張去閩贛邊界地區開辟新區。周恩來從當前敵情和紅軍的前途出發,致電蘇區中央局,稱從當前敵情看,攻城無把握會造成不利局面。蘇區中央局大為惱火,蠻橫斷言:“這完全離開了原則,是極端危險的布置。中央局決定暫緩行動,立即召開中央局會議。”這樣,1932年10月3日,在贛南的寧都縣小源村召開了蘇區中央局擴大會議,史稱寧都會議。這次會議開展了“中央局從未有過的反傾向斗爭”、“要與‘右傾機會主義進行最殘酷的斗爭”。指責毛澤東對“奪取中心城市”方針“消極怠工”,是“上山主義”,提出的“誘敵深入”是“守株待兔”的“右”傾主要危險。毛澤東不同意臨時中央推行的“進攻路線”,堅持積極的防御路線,幾乎遭到所有與會者的指責。特別是任弼時和項英的批評指責最為尖刻,并堅持撤掉毛澤東擔任還不到兩個月的紅一方面軍總政委的職務,還批評周恩來貫徹進攻路線不力。中央“三人團”給中央蘇區反“圍剿”帶來了極大的干擾和困難。后來經過斗爭的實踐,“三人團”的成員在思想上逐漸接受了毛澤東的正確路線。任弼時成為毛澤東忠誠的擁戴者、親密無間的戰友,黨中央的五大書記之一。
博古把持的中央“三人團”
1932年12月,蔣介石調集了50萬重兵對中央蘇區進行第四次軍事“圍剿”。毛澤東參與了第四次反“圍剿”作戰計劃的籌劃,周恩來和朱德實行毛澤東積極防御的軍事方針,從而勝利地粉碎了國民黨軍隊的第四次“圍剿”。這時遠在上海的臨時中央處境日益惡化,于1933年1月17日遷往中央蘇區。臨時中央負責人博古一到中央蘇區,立即把蘇區的黨政軍大權抓到手里。為推行王明“左”傾路線,借批判所謂“羅明路線”,無情打擊一大批執行毛澤東正確路線的干部,矛頭直接指向毛澤東。毛澤東在極為艱難的情況下,相忍為黨,在蘇區后方主持蘇維埃政府工作,經濟建設、政權建權和查田運動都取得了巨大成就,相當程度地打破了國民黨的經濟封鎖,有力地支持了前線的反“圍剿”斗爭。但是博古把這些看成不是“進攻路線”的產物,而是所謂“右”傾機會主義的產物。到第二次全國蘇維埃代表大會上,推張聞天擔任人民委員會主席,毛澤東最后一個實際領導職務也被剝奪了。1933年9月蔣介石集中百萬重兵對中央蘇區第五次大規模軍事“圍剿”,聘請了德國軍事專家塞克特將軍為顧問,采用堡壘主義戰略。博古撤離上海前,認識了在蘇軍總參謀部工作臨時派到中國給為共產國際服務而被捕的牛蘭夫婦送活動經費的李德。為此,博古向共產國際申請把李德留下,到中央蘇區工作。此后,共產國際以李德“沒有指示權力的顧問”同意了博古的要求。然而在中央蘇區的歡迎會上,博古把李德吹捧成“卓越的布爾什維克軍事家、共產國際派駐我黨中央的軍事顧問”,指望李德幫助他打贏這場戰爭。不懂軍事的博古,把紅軍的指揮大權拱手交給了李德。賽克特和李德,兩個德國籍顧問,碉堡碰碉堡,碰到一起,真是好笑。從此,這位不懂中國國情、不懂中國革命戰爭規律、只會搬弄洋教條的李德,以他那獨斷專行取代了軍委的集體領導,成為地地道道的“太上皇”。大權在握的博古、李德,命令紅軍分兵把守,堡壘對堡壘,使紅軍從一開始就陷入不利的作戰境地,許多戰役、戰斗都遭到了失敗。毛澤東批判這種戰術就是“乞丐和龍王比寶”,滑稽可笑!1934年4月的蘇區北大門的廣昌保衛戰,國民黨“圍剿”部隊構筑碉堡,誘紅軍主力決戰,紅三軍團司令員彭德懷向博古、李德再三進言,廣昌不能守,否則三軍團將會全軍覆滅。博古、李德聽不進去,高喊“御敵于國門之外”、“誓與敵人決一死戰”,同敵人拼消耗,打陣地戰,激戰18天,紅軍傷亡5500多人,其中三軍團傷亡3000多人,占紅三軍團兵力的三分之一之多。在4月28日廣昌失守后召集的各軍團領導人開會時,彭德懷指著李德吼叫:“你作孽太多了,中國革命要被你葬送光了”,“你是崽賣爺田不心痛!”由于李德的瞎指揮,導致第五次反“圍剿”失敗。李德對自己的錯誤不僅沒有絲毫的反省和羞愧,反將罪名嫁到別人頭上,撤掉紅14師師長兼廣昌警備區主任唐天際和紅22師政委方強的職務,把劉伯承貶到紅五軍團當參謀長。博古等人又錯誤地處理國民黨第19路軍反蔣抗日的“福建事變”,喪失了打破第五次“圍剿”的極好機會。廣昌保衛戰失敗后,國民黨軍隊進入中央蘇區腹地,中央蘇區面臨失守的情況下,中央書記處開會決定紅軍主力撤離中央蘇區,并向共產國際請示后同意撤離。為了準備紅軍的戰略轉移,成立了以博古為首的中央“三人團”。博古政治上做主,軍事上李德做主,周恩來負責督促軍事準備工作的實行。這樣的重大軍事行動,不召開政治局會議討論,不向指戰員進行政治動員,不向根據地群眾宣傳,為紅軍戰略轉移埋下了失敗的種子。10月10日中央紅軍戰略轉移開始后,接連突破了國民黨軍隊的三道封鎖線,進入湘南地區。毛澤東建議,乘各路國民黨軍隊正在調動之際,組織力量,尋殲國民黨一路或一部,以扭轉戰局。但博古、李德等人拒絕毛澤東的建議,消極避戰。11月7日中革軍委獲悉敵人企圖將紅軍殲滅于湘江以東地區的計劃,博古仍遲遲不下迅速渡江的決心,直到25日才下令渡江。但是,敵軍從容布設了第四道封鎖線。擔任掩護全軍渡江任務的紅一、三、五軍團,不得不與占優勢的國民黨軍展開激烈的爭奪戰。經過五晝夜的浴血奮戰,終于阻止住了敵人的進攻,粉碎了蔣介石圍殲中央紅軍于湘江以東的企圖,但是紅軍也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渡過湘江后,中央紅軍已損失過半,連同沿途的減員,由出發時的8.6萬余人銳減到3萬余人。特別是擔任掩護任務的紅三軍團的第18團、紅五軍團第34師全軍覆沒。博古、李德等人不顧蔣介石已在通往湘西的路上設置的四道碉堡封鎖線,把擺脫紅軍面臨危險境地的希望,完全寄托在到湘西與紅二、六軍團會合上,硬往敵人口袋陣里鉆。endprint
毛澤東三人形成的中央隊“三人團”
紅軍長征初期,毛澤東耐心地做張聞天、王稼祥等中央領導成員的思想說服工作,分析第五次反“圍剿”的失敗和湘江戰役重大損失的原因,中央政治局的大多數同志,逐漸接受了毛澤東的正確主張。張聞天是中央政治局委員、書記處書記和人民委員會主席,因反對廣昌戰役同敵人拼消耗,和博古發生激烈爭論,此后受到博古的排擠。他曾經為推行錯誤路線寫過不少文章,還寫文章指責過毛澤東。但他是一個能及時修正錯誤、堅持真理的人,對博古、李德的瞎指揮早就不滿。在瑞金沙洲壩與毛澤東接觸和共處中,對毛澤東越來越了解,越來越尊重。王稼祥是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紅軍總政治部主任,在寧都會議上曾提出不同意毛澤東離開紅軍領導崗位,兩人在思想感情上進一步接近。長征途中一次休息時,毛澤東和張聞天談到當前紅軍處境時,張憂心忡忡地說:“渡湘江,損失很大,現在進退兩難,困難重重啊,部隊怎么辦?”毛澤東坦誠地說:“會合二、六軍團這條路看來不通啊,我們應該放棄原來的計劃,改道貴州。貴州的敵人兵力單薄,到那里我們可以休整,再作計議?!睆埪勌炝⒓凑f:“我去告訴博古,要他召開會議研究?!泵珴蓶|因病、王稼祥第四次反“圍剿”中受重傷都躺在擔架上,兩人朝夕相處,思想認識上迅速接近。有一天毛澤東問:“老王,我們走到哪兒才是歸宿?”王稼祥痛苦地欠了一下身子說:“不是下達了命令,會合賀龍、蕭克的二、六軍團嘛!”毛澤東說:“根據情報,敵人已用20萬兵力,嚴密封鎖我軍去路。以我軍3萬疲憊之師,去對付以逸待勞的勁旅,會有好結果嗎?”王稼祥生氣地說:“真是亂彈琴,都是李德在那里瞎指揮。老毛,咱們開個會,把李德轟下臺!”此后在關系紅軍命運的關鍵時刻,毛澤東挺身而出,在通道、黎平和猴場三次重要會議上,糾正博古、李德的錯誤指揮,提出自己的正確主張,張聞天、王稼祥都積極支持毛澤東的建議,逐漸在事實上形成了毛澤東、王稼祥、張聞天中央隊“三人團”。
1934年12月初,中央紅軍占領湘南通道縣城,中革軍委在這里召開緊急會議,著重討論紅軍戰略轉移的行動方向問題。湘江之戰的失敗,使博古、李德垂頭喪氣,指揮紅軍的任務已轉移到周恩來的肩上。毛澤東在王明“左”傾路線的排擠打擊下,被剝奪了黨政軍的一切領導職務。在周恩來和朱德的推動下,毛澤東破例參加了這次會議。毛澤東指出中央紅軍已失去湘西的先機,力主紅軍放棄與湘西紅二、六軍團會合的計劃,改向國民黨兵力薄弱的貴州前進,爭取主動,史稱“通道轉兵”。王稼祥和張聞天支持毛澤東的主張,王說:“我同意毛澤東的意見,當前應當改變戰略方向?!睆堃舱f:“毛澤東講的是事實,是經過充分調查研究的,我們要認真考慮。”周恩來和朱德也都同意毛澤東的意見。周恩來說:“毛澤東的意見是對的,我們必須改變進軍方向,西入貴州,野戰軍才有一條生路?!眲⒉凶鳛檫@一戰略計劃轉變的見證者,后來曾說:“在危急關頭,毛澤東挽救了紅軍。當時,如果不是毛澤東堅決主張改變方針,所剩的三萬紅軍前途只有毀滅?!蓖ǖ擂D兵成為中央紅軍戰略轉變的起點。12月15日中央紅軍攻占了貴州黎平,18日中央政治局在這里召開會議,對紅軍的行動路線展開討論。通道會議后,毛澤東有了軍事話語權,重新參加中革軍委的領導工作。毛澤東主張向貴州西北進軍,在川黔邊界敵人力量薄弱的地區建立新的根據地。周恩來同意毛澤東的主張,確立了向貴州轉兵的戰略決策,成為紅軍戰略轉變的關鍵。黎平會議后,中央紅軍揮戈西進,連戰連捷,贏得主動,打亂了國民黨軍隊圍剿紅軍的部署,擊潰了黔軍的圍攻。
1935年1月1日中央紅軍攻占了貴州烏江南岸甕安縣的猴場鎮,中央政治局在此召開會議,毛澤東重申紅軍應在川黔邊界地區以遵義為中心建新的根據地,張聞天、王稼祥和大多數與會者同意贊成,再次否定了博古、李德提出的錯誤主張。會議通過的《中央政治局關于渡江后新的行動方針的決定》,規定關于作戰方針以及作戰時間與地點的選擇,軍委必須在政治局會議上報告,實際上取消了李德獨斷專行的軍事指揮權,從組織上加強了中央政治局對軍委的領導。1月2日起,在毛澤東、周恩來的率領下,中央紅軍經過5天的浴血奮戰,全線突破國民黨軍隊200余里的烏江防線,1月7日占領遵義城。此時,王稼祥向毛澤東提出召開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的建議。毛澤東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建議他先同張聞天通通氣。此后毛澤東和王稼祥向臨時中央提出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1月15日至17日在遵義召開的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結束了王明“左”傾教條主義路線在全黨達4年之久的統治。毛澤東增選為常委,進入黨的領導核心,并為周恩來軍事指揮的協助者,取消博古把持的“三人團”,肯定了毛澤東在歷次反“圍剿”戰役中總結的符合中國革命的戰爭規律和戰術原則。這時蔣介石調集了40萬的兵力,企圖將中央紅軍圍殲在烏江西北地區。毛澤東和中革軍委決定中央紅軍從1月19日開始向黔北轉移,在川黔交界的赤水、土城地區集中優勢兵力,圍殲川軍郭勛祺師。28日戰斗打響,川軍遭到重大打擊,紅軍也付出了代價。因情報有誤等原因,這次打得并不好。當晚,毛澤東提議,根據各路國民黨部隊正奔向土城,原定北渡長江的計劃已不能實現,決定迅速撤出戰斗,渡赤水河西進。29日中央紅軍一渡赤水河,進入川南古藺、敘永和云南扎西地區。當川軍和滇軍及國民黨的部隊形成合圍之勢,毛澤東和中革軍委決定跳出敵人的包圍圈,殺個回馬槍。中央紅軍于2月20日分別從太平渡和二郎灘再渡赤水河,回師黔北。2月下旬,搶占婁山關,再取遵義城,擊潰黔軍8個團,消滅國民黨中央軍兩個師,俘敵3000余人,取得長征以來的第一次大勝利。
周恩來組建新的中央“三人團”
遵義戰役結束后,紅軍指揮員們積極尋找戰機,想再打幾個勝仗,徹底改變長征以來的被動局面。
3月10日張聞天在遵義西南約幾十里的鴨溪主持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討論林彪、聶榮臻關于進攻打鼓新場(今貴州省金沙縣)戰役的建議,絕大多數同志主張打,只有毛澤東一人反對,他認為已經沒有戰機,不能上蔣介石要川、滇、黔軍與紅軍決戰的當,不主張硬啃,損失了部隊不值得。強調還是打運動戰,在運動中消滅敵人。如果一定要打,他就辭去3月4日剛剛擔任前敵政治委員的職務。會議根據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決定還是要打,并免去了毛澤東這一新任的職務。當晚,毛澤東仍然對此戰后果擔憂,提著馬燈到周恩來處,經過細致的分析,周恩來同意暫緩發出進攻打鼓新場的作戰命令。第二天一早,張聞天召集政治局的同志開會討論,毛澤東和周恩來說服了大家,放棄了進攻打鼓新場的作戰計劃。事后得知,黔軍一個旅、滇軍三個旅,另外川軍和國民黨的部隊正在往打鼓新場集結,從而避免了一場拼消耗的硬仗,也贏得機動作戰的主動權。毛澤東通過這件事得出一條教訓,對周恩來說:“指揮戰爭之事,那么多人來集體討論,通過政治局和軍委聯席會議討論決定作戰方針,不能適應戰場瞬息變化的情況,建議成立精干的三人小組,全權指揮軍事?!敝芏鱽碚f:“好啊,我向張聞天建議,你看人選?”毛澤東說:“你、我,加一個王稼祥。你當團長比我合適。同時,定一條原則,非戰略性大事,一律由我們三人決斷?!?月12日中央政治局再次召開會議,根據毛澤東的建議,討論組建新的“三人團”問題。討論中,周恩來提出新的三人團是否請毛澤東同志負責,毛澤東說:“遵義會議上,不是明確軍事問題最后由你拍板,當仁不讓嘛,這一角色還是由你扮演恰當?!睆埪勌煲哺胶椭f:“根據政治局的決定,就由恩來負責吧?!敝芏鱽碚f:“既然大家信賴我負這個責,今后多找澤東和稼祥商量,盡量避免出差錯?!睍h決定由周恩來、王稼祥和毛澤東組成新的“三人團”,臨機決斷,全權指揮軍事,周恩來任團長,毛澤東在紅軍的主導地位從組織上得到進一步鞏固。毛澤東根據戰場實際,時而向北,擺出同紅四方面軍會師的態勢,時而又回頭要與紅二、六軍團會合的趨向,把包袱拋給敵人,機敏地同敵人周旋。他根據敵情,率領中央紅軍,又兩渡赤水,佯攻貴陽,威逼昆明,巧渡金沙江,在十倍于己的國民黨重兵中往來穿插,牢牢地掌握了戰場的主動權。
5月15日中央政治局在川南會理城郊的鐵廠召開擴大會議,毛澤東總結了遵義會議以來實施機動作戰戰略的經驗,嚴厲批評了林彪等人要求撤換毛澤東、周恩來、朱德的軍事指揮和反對機動作戰戰略的錯誤,從而統一了中央領導層和紅軍高級指揮員的思想認識,維護了黨和紅軍的團結。會理會議應是遵義會議的繼續,它鞏固了毛澤東在黨和紅軍的領導地位。
會理會議后,毛澤東又連續下了幾著具有戰略意義的絕棋。如果說四渡赤水使得紅軍由被動轉為主動,并被毛澤東稱為得意之筆的話,那么紅軍順利通過彝族區、搶渡大渡河、飛奪瀘定橋,則是紅軍置于死地而后生且又創造了古今中外戰爭史上許多奇跡的神來之筆。此后,毛澤東率領中央紅軍于6月18日在四川懋功與紅四方面軍勝利會師,并且戰勝了張國燾分裂紅軍的最大困難,繼續北上。9月12日到達甘南迭部縣俄界,中央政治局在這里召開緊急擴大會議,中央紅軍編為中國工農紅軍陜甘支隊,彭德懷任司令員,毛澤東任政治委員,并成立了毛澤東、周恩來、王稼祥、彭德懷、林彪組成的五人團,負責支隊的軍事行動。毛澤東、周恩來、王稼祥三人軍事指揮小組的歷史使命即告結束。接著,毛澤東指揮陜甘支隊向陜北進發,紅軍長征勝利結束。在11月8日召開的紅一方面軍全軍干部會議上,毛澤東對長征作了精辟的總結。他說:“長征以我們的勝利和敵人的失敗而告結束。長征,是宣言書,是宣傳隊,是播種機,它將載入史冊?!?/p>
(責任編輯:巫勇)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