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也瀟瀟梅也飄飄

楊子儀

我在這里尋找答案……

踩碎一地馨香，我不禁輕呼：“梅花！”于是，向小路盡頭望去，幾株梅花，清麗脫俗，倒很合古街的韻味。

江南煙雨細細地飄著，像花針，像牛毛，將我的頭發打濕。我站在招牌下躲雨。一個賣梅花糕的老人，臉上的皺紋似鐵筆刻下，嘴唇干裂，身上穿著土里土氣的大紅棉襖，腳上的老北京棉布鞋已變得半黑半白。她和這優雅的梅花一點也不相襯！破爛的店鋪，也許根本稱不上店鋪，讓我覺得如此骯臟。我想：“她的梅花糕會不會也一樣的不堪？”我便不敢買了。她看到我的到來，微笑著說：“先嘗一塊吧，不好吃不要錢。”看著小小的梅花糕，一塊一塊地依偎在一起，甚是可愛，我還是忍不住拿了一塊放在嘴中，嚼了兩下，甜到心坎，真的很香。我決定買一包。可當我要付錢時，才發現忘記帶錢了。老人看出了我的窘迫，操著蘇州口音說道：“就當我送你了。反正也沒多少人買，放到明天也不新鮮了。女娃娃多拿幾包吧。”

“既然沒什么人買，那為什么還要賣呢？”她笑了，笑中帶著歷經滄桑的苦澀。可她的眼中有一種光亮，讓我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老人不慌不忙地回答：“不為多賺幾個錢，只不過是喜好，老祖宗的技能不能丟啊！”原來她不只是一個賣梅花糕的老人！不知為何，我聽了竟有些傷感。淚是熱的，雨是冷的，可我已不知臉上是熱還是冷。初遇梅花，如獲芬芳。

重逢古街，直奔那招牌。紅棉襖的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藍棉襖。他聽著收音機里播放的《曲藝世界》，守著一樣破敗的店鋪。我問他：“原來在這里做生意的那個奶奶呢？”他關掉收音機，眼神黯淡，答道：“你說的人應該是我的母親，她走了。我繼承了她的遺愿，放棄了戲劇，過來繼續賣這梅花糕。”說完，他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雪花飄飄，望著他的淚眼，折射出的竟是和他母親眼中一樣的光芒，一樣的期許。

古街，你存在著，生生世世。你好像也用這樣的眼睛看著我，看著這繽紛的世界。雪，蕭瑟在梅花枝頭；梅，滋潤在我的心中。我就這樣記住梅一樣的老人……

小作者采用欲揚先抑的手法，突出賣梅花糕的老人堅守傳統手藝的高尚品格，并以梅花喻人，蒼老的老人在小作者的細心觀察下竟有了梅花的氣質。如能在語言的精煉上多下功夫，文章會更加出彩。 （指導教師：林 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