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聚經濟對制造業企業創新行為的影響

楊金嬌，朱英明

(1.南京理工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江蘇 南京 210094；2.江蘇產業集群決策咨詢研究基地，江蘇 南京 210094)

集聚經濟對制造業企業創新行為的影響

楊金嬌1,2，朱英明1,2

(1.南京理工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江蘇 南京 210094；2.江蘇產業集群決策咨詢研究基地，江蘇 南京 210094)

本文基于世界銀行2012年對中國25個城市1578家制造業企業的調查數據，運用二元離散logit模型，考察集聚經濟(地方化經濟和城市化經濟)對制造業企業創新行為(獨立創新、合作創新和模仿創新)的影響。結果表明：①城市化經濟對制造業企業三種創新均有顯著的正向作用，對合作創新影響最大，獨立創新次之，模仿創新最弱;②地方化經濟對制造業企業三種創新影響不一致，對獨立創新影響不顯著，對合作創新有顯著的負向作用，對模仿創新有顯著的正向影響;③在企業分規模回歸結果中，地方化經濟的影響沒有發生變化，城市化經濟的影響具有明顯的企業異質性。對小型制造業企業而言，城市化經濟對這三種創新均有顯著的促進作用，而對大中型制造業企業僅對合作創新有顯著的正向影響。

地方化經濟；城市化經濟；獨立創新；合作創新；模仿創新

0 引言

中國目前已經成為僅次于美國的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增長速度之快令世界矚目。過去的高增長主要依靠投資和出口拉動，高水平的投資和過高的外貿依存度帶來了產能過剩嚴重、貿易摩擦增加、經濟運行風險加大、自主創新能力降低等消極影響，造成持續增長動力不足。現在中國經濟已步入由高速增長向中高速增長轉變的新常態，要推動經濟增長方式由數量擴張向質量提優轉變，關鍵在于深入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制造業企業作為中國創新驅動發展的重要主體，其創新行為在中國科技創新過程中具有極其重要的作用。

自熊彼特提出創新理論以來，制造業企業創新的影響因素一直是經濟學者探索的熱點問題，從企業層面研究制造業企業創新的學者主要從企業內部視角出發，集中在研發投入、企業規模、公司治理結構、資本結構等因素。雖然這些因素的重要性是不可否認的，但是企業外部環境對企業創新的影響也至關重要，尤其是作為企業發展重要的外部環境之一的集聚經濟。鄭燁等[1]指出，集聚經濟對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研究是當前國內學者關注的熱點問題。集聚經濟對制造業企業創新發揮了重要作用，不同類型的集聚經濟，也即地方化經濟(相同產業的企業專業化集聚所形成的集聚經濟)與城市化經濟(不同產業的企業多樣化集聚所形成的集聚經濟)[2]對制造業企業創新行為的影響又存在怎樣的差異呢？

部分學者[3]認為，城市化經濟比地方化經濟對制造業企業創新的促進作用更明顯。而Henderson[4]和Panne[5]得出的結果與上述結論相反，支持地方化經濟比城市化經濟對創新的促進作用更大。還有相當一部分研究成果支持兩種集聚經濟對創新均有積極作用[6-7]。現有文獻圍繞兩種集聚經濟對制造業企業創新行為的研究仍然存在以下不足：第一，已有研究大多未對創新行為進行細分，不同類型集聚經濟對不同創新行為影響的研究有待加強。第二，大多數文獻在產業或行業層面進行研究，基于企業層面的研究亟待加強。第三，從研究數據選擇上來看，國內幾乎所有文獻都使用中國工業企業數據庫，且數據一般是截止到2008年，相關研究亟待采用基于國際機構發布的較新的可靠數據。針對已有研究的不足，本文試圖在如下方面進行創新：首先，本文將制造業企業創新劃分為獨立創新、合作創新、模仿創新三種形式，研究集聚經濟對三種創新的影響。其次，本文選擇制造業11類細分行業的微觀企業作為研究對象，研究范圍更小。最后，本文的研究數據來自世界銀行2012年對中國制造業企業的調查數據，可以最大限度地控制企業個體特征差異的影響。

1 研究假說

1.1 城市化經濟對制造業企業創新行為的影響假說

獨立創新、合作創新和模仿創新是創新行為的三種形式。獨立創新要求企業自身研發實力雄厚，前期積累成果豐富，能夠獨立在企業內部開發新產品或改進新工藝，通過自身努力突破技術難關、創造創新成果、成就領先地位。合作創新重視企業與企業、企業與研究機構、企業與高校之間的合作，形成資源互補、聯合研發、協同創新的通力合作局面，降低單個企業創新風險，共同推動技術創新。模仿創新強調對已有先進技術的再消化與吸收，在引進購買穩定技術的基礎上進行創新，縮短創新周期，提高創新成功率。

獨立創新需要搜集各種各樣的信息，匯聚各行各業的人才，掌握豐富多樣的技術知識。而城市化經濟集聚了不同產業的相同或不同企業，不同企業間頻繁的知識溢出和便捷的信息擴散使得集聚區域成為龐大的信息儲備庫，極大降低企業的信息搜集和獨立創新成本。人才、資金等稀缺創新要素的集聚，營造良好的創新環境，激發企業獨立創新的活力；不同企業間進行包括面對面交流在內的各種聯系，提供豐富多樣的知識和技能，降低企業獨立創新的難度；多重領域間的思維碰撞，轉變獨立創新思維，激發企業獨立創新的靈感[8]。城市化經濟有利于企業吸收其他企業的先進思想，拓寬技術創新路徑，增大獨立創新可能性。

合作創新是以共同利益為基礎，跨越企業邊界，通過資源信息共享，實現優勢互補的創新方式[9]。多樣化集聚環境中類別眾多的上下游廠商的存在，暢通企業間的信息交流，便捷和相關廠商合作關系的達成，企業可根據關聯產品的需求特征，有針對性地進行合作創新。數量繁多的高校和科研院所的共存，鞏固了不同機構和企業間的業務往來，為企業和科研機構提供了共同研發、合作創新的平臺[10]。合作企業選址鄰近，有效克服彼此信息不對稱問題，避免機會主義行為，防止交易摩擦產生，降低合作創新成本。城市化經濟提供豐富的合作渠道，降低合作的不確定問題，加快合作創新的進程。

模仿創新的主要優勢在于節約開發費用，降低創新失敗率，規避市場風險。伴隨著專利保護制度的逐漸完善，單純的模仿行為無法占據有力的市場地位，在模仿的基礎上進行再創新是必由之路，所以可認為模仿創新是獨立創新的一種重要發展模式，城市化經濟對獨立創新的重要性同樣適用于模仿創新。而且選擇模仿創新的企業一般實力薄弱，風險承受能力欠缺，需要依靠日積月累的公共知識池，獲得多樣化環境中的創新人才和創新基礎，從集群中的知識外溢汲取力量進行模仿創新。不同行業間的發明創新在具備類似科學知識的基礎上可以借鑒應用，多元化的產業結構可以實現跨產業技術的模仿重組，有利于企業知識技能的交換[11]。城市化經濟具備多樣化的知識環境、豐富的資源組合、跨行業的技術借鑒，能有效提高模仿創新的成功率。

城市化經濟對企業三種創新行為均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由此提出假說1：城市化經濟對制造業企業獨立創新、合作創新和模仿創新具有促進作用。

1.2 地方化經濟對制造業企業創新行為的影響假說

地方化經濟意味著同類產業的相同或類似企業在同一區域空間上的集聚。一方面，專業化勞動力市場池的形成可以有效應對商業周期及失業的不確定性，大量就業和發展機會對人才產生磁場效應，人才的匯聚為創新提供人才儲備[12]，有利于獨立創新。另一方面，同類企業地理位置鄰近，熟練勞動力流動頻繁，加劇集聚區域內知識擴散的速度，企業創新成果易被其他企業模仿，創新企業無法獲得超額利潤，抑制企業進行獨立創新的內在動力。地方化經濟對獨立創新具有多重影響，可能以促進作用為主，也可能以抑制作用為主，因而地方化經濟對獨立創新的影響具有不確定性。

對合作創新來說，同類產業的相同或類似企業集聚，生產產品同質化，加劇企業間白熱化競爭[13]，削弱進行合作創新的積極性。而且專業化集聚環境中的企業工藝流程相似，技術水平趨同，為保持核心競爭力，難以做到機密技術的共享，易引發合作中的信任問題，阻礙預期目標的順利實現。地方化經濟中同類企業的高度集中導致的激烈競爭乃至惡性競爭將阻礙合作創新的順利進行。但是對模仿創新來說，地方化經濟具備一系列優勢。同類產業相同或類似企業地理位置的鄰近，方便傾向模仿的企業掌握關鍵技術的最新動態，在已有新產品的基礎上改進產品、優化設計、豐富內涵，滿足挑剔消費者的多樣需求[14],獲得超額的模仿創新收益。行業內技術人才的地理集中形成深厚的勞動力蓄水池，簡化相應技能勞動力與需求企業的匹配復雜性，提供模仿創新所需要的人力資源。兼之同類企業所具備的相似知識基礎，有利于模仿企業快速掌握新產品的技術知識，降低企業模仿創新的難度。地方化經濟的諸多特征均對模仿創新大有裨益。

地方化經濟對制造業企業三種創新行為的影響具有顯著的差異性，由此提出假說2：地方化經濟對制造業企業獨立創新的影響具有不確定性，對合作創新具有抑制作用，對模仿創新具有促進作用。

2 數據說明、模型設定與變量解釋

2.1 數據說明

本文采用來源于2012年世界銀行對中國民營企業隨機抽樣進行問卷調查得到的數據，剔除缺失值后，最終得到1578家制造業企業的樣本數據。地方化經濟指標中涉及到各城市行業生產總值數據來源于樣本內25個城市的統計年鑒，全國行業生產總值數據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城市化經濟指標計算中涉及到的從業人員數來源于《中國城市統計年鑒》。

世界銀行對制造業的分類是基于國際標準產業分類，而中國各類統計年鑒中制造業分類是基于國民經濟行業分類。為了保持統計口徑一致性，本文參照向鐵梅[15]的轉換方法，以世界銀行使用的國際標準產業分類為準，對中國制造業類目下二分位行業進行調整匹配。

2.2 模型設定

除了本文關注的集聚經濟指標(城市化經濟和地方化經濟指標)外，影響企業創新行為的因素還有很多。在考慮企業自身特征、所在城市特征以及管理層特征的基礎上，參照張峰等[16]建立的模型，構建線性估計模型如下：

invi=a×urbi+b×loci+c×X+εi

(1)

其中，因變量invi刻畫企業i的創新行為，urb、loc分別表示城市化經濟和地方化經濟；X為其他控制變量；εi為誤差項。

2.3 變量解釋

(1)被解釋變量：制造業企業創新行為。①獨立創新：企業是否獨立研發新產品；②合作創新：企業是否與供應商或客戶合作研發新產品；③模仿創新：企業是否引進其他企業產品并加以改進。

(2)核心解釋變量：集聚經濟包括地方化經濟和城市化經濟。Beaudry等[17]對研究集聚方面的文獻進行了統計，其中測量地方化經濟使用最多的指標是區位熵公式，而衡量城市化經濟最多的指標是赫芬達爾指數。所以本文采用的地方化經濟指標(loc)參見公式(2)，與彭向[18]的選擇類似；采用的城市化經濟指標(urb)參見公式(3)，與洪俊杰[19]選擇一致。

(2)

其中，r代表行業，j代表地區，Tvarj表示j城市r行業工業生產總值。locrj越大表明行業r在城市j的地方化經濟越強。

(3)

Emprj表示j城市r行業從業人員數，urbrj越大則城市化經濟越強。

(3)控制變量：①集團公司：集團公司相比于獨立公司具有先天優勢，擁有效率更高、經驗更豐富的管理團隊和創新團隊，若作為集團公司能夠獲得更多的資源和機會進行創新研發。該指標以企業是否是集團公司(1是，0否)衡量；②研發投入：研發投入對制造業企業技術吸收能力和轉換創新成果發揮著重要作用，研發資金的多少決定了企業從事創新活動的類型和程度，用企業平均每年研發投入所花費的金額來衡量；③信息技術：完善的信息系統保證了企業獲取外部市場信息和促進內部部門溝通的能力，加強和鞏固了企業創新所需要的信息交流，本文選用信息技術在聯系合作伙伴、產品和服務改善、生產和運營、營銷和銷售及維護客戶關系五個重要環節中的支持程度，并對支持程度取平均值來衡量；④管理者經驗：高層管理者對本行業的了解以及積累的工作經驗和能力，有助于掌握行業的發展動態、應對可能面臨的創新機遇，采用管理者從事本行業的工作時間來衡量；⑤人力資本：企業人力資本水平較高，員工掌握技能較高，能夠驅動企業從事更高水平的創新活動，使用企業內職員的平均教育水平衡量；⑥省會城市：省會城市工業化程度高，科教資源豐富，制度保障完善，可以提供更多的創新性思想，保護創新成果。以企業所在城市是否是省會城市(1是，0否)來衡量。本文的控制變量數據均來自2012年世界銀行調查數據。

3 估計結果與分析

3.1 制造業企業整體回歸分析

本文使用的因變量為二分變量，所以選擇logit模型進行估計。logit模型估計出來的系數大小沒有實際意義，要解釋每個變量在多大程度上影響因變量需進一步計算出變量的邊際效應，此處使用stata的margins命令計算出邊際效應，表示自變量每增加一單位引起幾率比的變化百分比。對制造業整體數據運用logit回歸得到的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制造業企業整體回歸結果

注：括號中是回歸系數標準差；***、**和*分別表示1%、5%、10% 的顯著性水平。

(1)城市化經濟對制造業企業創新行為影響結果分析。城市化經濟對制造業企業合作創新和獨立創新在1%的統計水平下顯著為正，對模仿創新的影響在10%的顯著水平下為正，表明城市化經濟對三種創新均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與Zhang[20]的研究結果類似。且城市化經濟對合作創新、獨立創新和模仿創新的邊際效應依次為75.90%、47.91%、37.28%，表明城市化經濟每提高一個單位，企業選擇合作創新、獨立創新、模仿創新的可能性分別增加75.90%、47.91%、37.28%。這表明，城市化經濟對合作創新影響最大，對獨立創新影響次之，對模仿創新影響最弱。

實證結果驗證了假設1的正確性，三種創新均能在城市化經濟中獲得顯著的促進作用，但對三種創新的促進效果不完全相同。這可能是因為:完成創新的過程是對未知范疇的尋覓，僅依靠本企業的能力勢單力薄，創新難度艱巨，所以企業亟需汲取外在環境中的力量，形成上下游產業鏈通力合作的局面，促進產品的推陳出新，提高企業創新績效。城市化經濟環境存在眾多潛在的合作伙伴，具備充足的協同創新可能性，對合作創新的促進作用顯然更突出。獨立創新需要吸收城市化經濟中多元化的創新思想，利用多樣化集聚過程形成的人才優勢，因此城市化經濟也對其具有一定促進作用。而模仿創新是對已有技術的再消化吸收，研發周期短、市場風險小、人才依賴性弱，對城市化經濟的仰仗不如合作創新和獨立創新那么重要。

(2)地方化經濟對制造業企業創新行為影響結果分析。地方化經濟對制造業企業獨立創新的作用不顯著，對合作創新影響在5%的統計水平下顯著為負，對模仿創新影響在10%的統計水平下顯著為正，與假設2基本一致。

可能的原因在于：大量專業性人才在集聚區域內匯聚會對獨立創新帶來正面影響，但是專業化環境中的知識外溢會引發其他企業“搭便車”行為，侵蝕企業的創新收益，對獨立創新帶來負面效應，地方化經濟對獨立創新的影響不顯著可能是正負兩種作用的相互抵消導致的。在專業化發展環境中，同類或類似企業產品同質化會加劇彼此間競爭乃至惡性競爭，企業為爭奪市場份額進行激烈角逐，難免打擊雙方合作的可能性，由此造成對合作創新影響不利的結果。至于模仿創新，地方化經濟放大了同類或類似企業間知識溢出效應，企業生產工藝或生產技術的類似性降低了模仿創新難度，先行者的創新成果極易被后來者模仿，地方化經濟對模仿創新十分有利。

3.2 制造業企業分規模回歸分析

一般認為，企業規模和企業創新行為之間具有密不可分的關系，然而究竟是大中企業還是小企業有利于企業技術創新仍然眾說紛紜，折中的意見是大小各異的企業規模對技術創新各有利弊。大中企業擁有“資源豐富”和“規模優勢”的優點，但其冗雜的組織機構妨礙創新研發的進程；而小企業則具備“行動靈活”和“創新活力”的優勢，但創新資源的缺乏抑制創新靈感的實踐。為此，本文對制造業企業分規模回歸，探究集聚經濟對不同規模企業創新行為的影響。

按照國務院頒布的《統計上大中小型企業劃分辦法(暫行)》中的企業規模劃分標準，小于300個職員的企業為小型企業，擁有300及300以上職員的企業為大中型企業。分規模估計結果見表2。

表2 制造業企業分規模回歸

注：括號中是回歸系數標準差；***、**和*分別表示1%、5%、10% 的顯著性水平。

地方化經濟和城市化經濟對小型制造業企業的回歸結果與對所有制造業企業的回歸結果幾乎保持一致，而對大中型制造業企業的回歸結果則大相徑庭。對大中型企業而言，城市化經濟對獨立創新和模仿創新均無影響，對合作創新影響較大，多樣化程度提升一單位，選擇合作創新的可能性提升119%，大于對所有企業進行回歸的結果。原因可能是大中型制造業企業生產規模大、市場占有率高、抵御風險能力強、科研資金充足、組織管理高效、消息來源眾多，這些優勢足以支撐企業內部進行獨立創新或模仿創新的需要，對城市化經濟依賴性不強。而小型制造業企業在風險預防、資金籌措、人才管理、信息暢達等方面均處于不利局面，需要依靠集聚區域中提供的多樣性資源要素彌補自身不足才能實現企業創新。所以城市化經濟對小型企業的三種創新行為均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對大中型企業僅顯著促進企業的合作創新行為，獨立創新和模仿創新無顯著影響。實證結果也間接印證熊彼特所說的“大企業是經濟進步的發動機”的觀點，支持了Jiang等[21]的研究結果，引進模仿、獨自研發以及合作創新是制造業企業創新的三種來源，小型企業受限于風險承受能力優先選擇模仿創新，大中型企業具有資金優勢進行可以選擇獨立創新或合作創新推進技術的飛越，實現產品創新，搶占市場以獨占創新收益。

4 結論與建議

本文基于logit模型實證分析了集聚經濟對制造業企業獨立創新、合作創新和模仿創新的影響，得出如下結論：

(1)城市化經濟對制造業企業三種創新均有顯著的正向作用，對合作創新影響最大，獨立創新次之，模仿創新最弱。

(2)地方化經濟對制造業企業三種創新影響不一致，對獨立創新影響不顯著，對合作創新有顯著的負向作用，對模仿創新有顯著的正向影響。

(3)在制造業企業分規模回歸結果中，地方化經濟的影響沒有發生變化，城市化經濟的影響具有明顯的企業異質性。對制造業小型企業而言，城市化經濟對這三種創新行為均有顯著的促進作用，而對制造業大中型企業來說，僅對合作創新有顯著的正向影響。

針對所得到的結論，我們從政府角度提出有利于集聚經濟促進企業創新的對策建議。

第一，政府應全面營造有利于制造業企業創新的多樣化發展環境。城市化經濟對企業創新的影響呈現顯著的促進作用，政府應全面營造有利于不同產業間的相互關聯企業與機構空間集聚的多樣化環境，通過提高集聚區域內城市化經濟發展水平，來有效提升企業創新可能性。全面推動產業鏈上下游企業之間資源共享、信息交流、優勢互補，實現技術創新的傳播與擴散，帶動產業鏈上下游共同創新發展。全面鏟除桎梏科技成果轉化的制度障礙，完善研究成果轉移轉化機制，推動創新成果向實體企業的快速轉移，推進產學研用緊密結合。全面建設覆蓋創新全鏈條的科技服務體系，面向企業提供技術檢測、技術咨詢、技術認證、技術轉移等專業服務，為集聚區域內企業打造便于創新、易于創新、樂于創新的多元化和諧氛圍。

第二，政府應重點打造有利于制造業企業創新的專業化發展環境。地方化經濟能推動企業模仿創新，政府要緊抓城鄉一體化發展戰略的迫切需求和國家十三五規劃關于加快發展特色鎮的現實要求，挖掘本土顯性或潛在的優勢產業，鼓勵以模仿見長的產業或企業同聚一處，深化集群內專業化環境，大力建設特色小鎮，拓展特色產業，形成特色經濟，發揮企業模仿的后發優勢。重點識別本地經濟水平、資源稟賦、產業結構、區位優勢等基礎條件，因地制宜建立符合地方優勢的專業化特色集群，打造能輻射帶動區域整體創新水平提升的強大創新增長極。重點運用財政工具、金融工具、法律工具，對技術水平先進、產品附加值高、吸納就業多的企業加大扶持力度、拓寬融資渠道、放松規制強度，引導特色鮮明的產業集群茁壯成長。重點完善集聚區域的配套設施，注重生產功能、生活服務、生態環境三位一體協調發展，優化資源配置，提供優質服務，增強承載能力，提升集聚區域形象，實現生產高效便捷、生活舒適安逸、生態整潔美麗的特色集群，吸引更多優質企業入駐。

第三，政府應科學制定有利于不同規模制造業企業創新的差異性政策。集聚經濟對小型企業的三種創新行為影響深遠，對大中企業僅促進合作創新，政府應認清不同規模企業在管理水平、資源潛力、研發能力等特質上存在的差異，科學制定差異性政策促進大中企業和小型企業協同創新。科學分析小企業勢單力薄的明顯弱勢和技術擴散主體的重要地位，完善市場競爭環境，提供公平公正的競爭平臺，實施務實有效的融資政策，破除融資困難的局面，強化優惠政策貫徹落實，持續釋放創新“政策紅利”，營造健全有效的創新環境，扶持小企業健康發展。科學認清大中企業實力雄厚的絕對優勢和自主創新源頭的重要地位，進行制度創新，實現政企分離激發大中企業的創新活力，實施政策引導，鼓勵大中企業強強聯手進行合作創新，優化政府服務功能，設立協調合作關系的管理機構解決合作中的爭端矛盾。科學完善知識產權保護和技術有償轉讓的法律法規，激勵自主創新的大中企業進行持續創新引領技術發展方向，激發跟隨模仿的小型企業強化二次創新推動新技術的不斷改進和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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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ImpactofAgglomerationEconomyonManufacturingEnterprise’InnovationBehavior

Yang Jinjiao1,2，Zhu Yingming1,2

(1.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Nanji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Nanjing 210094，China；2.Jiangsu Industrial Cluster Research Base of Decision and Consultation,Nanjing 210094,China)

Agglomeration economy plays a crucial role on technology innovation of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On the basis of the World Bank’s 2012 survey data of 1578 China’s private enterprises in 25 cities，this paper uses logistic regression to probe the effect of the localization economies and urbanization economies on three kinds of enterprise’s innovation behaviors including independent innovation，cooperative innovation and imitative innovation.The results are as follows：①Urbanization economy has noticeable positive effect on these three innovation forms，and cooperative innovation is effected most，followed by independent innovation，then imitative innovation.②Localization economy has different impacts on the three kinds of innovation behaviors，the effect on independent innovation is not significant，while localization economy has a negative influence on cooperative innovation and a positive influence on imitative innovation.③Besides，the impact on enterprises’ innovation has obvious firm’s heterogeneity.Urbanization economy only promotes cooperative innovation in the large and medium firms，and has positive role for all of these enterprise’s innovation behaviors of small firms.

Localization economy；Urbanization economy；Independent innovation；Cooperative innovation；Imitative innovation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15ZDA053)，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點項目(14AZD021)，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資金項目(30916014108)。

2017-03-14

楊金嬌(1992-)，女，安徽池州人，南京理工大學經濟管理學院碩士；研究方向：產業集群。

F062.9

A

(責任編輯 沈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