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文學在中國的傳播與接受

趙佳

摘 要：本文論述的是20世紀法國文學在中國的傳播與接受的重要特征和意義，使它有本土化傾向的是文學的接受，使它有唯美性追求的是在法國文學的影響下。

關鍵詞：法國文學；中國文學；時代性；功利性；本土化；唯美性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7）-36--02

法國文學對20世紀中國文學的現代化轉變與歷史嬗變的過程中的影響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位法國的學者曾經指出：法國文學對整個歐洲文學的影響，同時也會對中國文學產生影響。因為中國對西方首先產生興趣的是西方的科學和技術，后面因為多次受到它國武力的威脅，所以中國從20世紀開始，才真正地開始接受歐洲文化，特別是對法國文學的開放。中國，法國相互借鑒相互學習，促進了兩國文學世界的豐富。中國現代作家構建新的文學殿堂是在20世紀開始的，現代作家在法國文學中學習到了什么，又是用什么方法來學習法國文學的精髓來豐富我國的文學的，法國文學對20世紀中國現代化文學的影響和其他民族及國家影響的差異是如何的，對它們的影響的特征是怎樣的，這些問題對了解20世紀的中國文學有著很大的作用和意義，同時對全球的文學發展也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對20世紀中國現代化文學影響全方位的是法國文學。璀璨如星的法國文學在20世紀的中國文學中有著不可磨滅的地位。20世紀的現代主義作家薩特，瓦雷里， 羅曼.羅蘭，克洛黛爾，紀德，謝閣蘭，貝爾特等，19世紀象征主義詩人波特萊爾，馬拉美，魏爾倫，蘭波，19世紀浪漫主義作家雨果，大仲馬，喬治桑，19世紀批判現實主義作家巴爾扎克，司湯達 與自然主義作家莫泊桑，左拉，18世紀啟蒙主義作家伏爾泰與盧梭，16世紀人文主義時期的拉伯雷，莫里哀，蒙田等這些作家在中國的文壇上都具有重要的地位。20世紀的現代中國文學在法國文學的選擇及借鑒上都會結合本國的文化特征。

一、法國文學在中國譯介的時代特征

法國文學在中國傳播的過程中出現過三個高峰期。分別是五四新文學的產生期、三四十年代中國現代文學的成長期以及八十年代中國現代化文學的振興期。

法國文學在五四運動前后的文學譯介熱潮有雙向選擇：現代文學啟蒙和五四現代思想啟蒙，中國文學對法國譯介的表現也有著鮮明的時代價值取向。影響法國及整個歐洲的哲學家，思想家與文學家的是18世紀法國啟蒙主義時期的思想領袖伏爾泰。被稱作文學家的伏爾泰，他繼承和發揚了17世紀古典主義的文化，他的作品在戲劇創作和詩歌創作上有很大的成就，他一生都在從事戲劇的創作，他一生創作了50多部劇本。不曾想，在20世紀初的中國作家和學者對他具有鮮明的時代特征及諷刺意味的哲理小說愛不釋手。而在戊戌變法時期，梁啟超就非常喜愛伏爾泰的啟蒙思想。他希望像伏爾泰那樣，用自身的經歷，用心中所懷的國家政治寄托于自己創作的小說之中，像他一樣用小說來改變國家的風俗，把沉睡的人們從睡夢中喚醒。在二三十年代的中國涌現了非常多重要的人文雜志報刊，如《東方雜志》，《語絲》， 《新月》，《莽原》，《文藝月刊》，《晨報副鐫》等大量關于伏爾泰的評論文章或者譯文，從而有了“伏爾泰熱”。1935年陳鈞翻譯并出版的《福祿特爾小說集》，現已經被列入世界名著的范圍內。因此，中國小說發展的需要對伏爾泰小說的推崇。

法國還有一位思想家和文學家倍受推崇，他就是盧梭。盧梭和福祿特爾是法國大革命的最重要的兩個人，他們的地位也是非常重要的。18世紀著名法國啟蒙主義作家羅曼.羅蘭稱盧梭為“暴風雨的前驅，新時代的導師”。

19世紀末盧梭的思想被傳入中國，他的很多創作也翻譯成中文在中國出版，比如：《民約論》（又名為《社會契約論》。他在書中多次批判強者自有特權，奴隸天生合理的封建法權觀念。認識生而平等的，如果人的權利被強力剝奪，那么人們也可以強力奪回來。只有全體社會成員約定，才有可能成為社會合法權威的基礎。而國家則是自由人民制定社會契約的產物。最好的政體應該是共和國，因為國家的主權應該在人民的手上。盧梭的思想進入中國在19世紀末期20世紀初期，他的思想在中國引起了巨大的轟動，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和關注，它與中國的封建思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形成了對抗中國封建思想的一把利刃。盧梭的思想也受到了梁啟超和嚴復的推崇，盧梭的思想為中國啟蒙思想開辟了一條新的道路。梁啟超還翻譯了大量包括盧梭在內西方哲學，這些思想在中國引起了共鳴。

在辛亥革命時期，盧梭的思想成為了辛亥革命思想的精神向導。盧梭的救贖激情和社會契約政治思想是不能救中國的。在五四運動時期，人們首先接受的是盧梭的思想，然而后面他的思想到了第二位。因為中國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難以動搖。但中國的思想家和文人還是懷著一絲希望通過盧梭的思想能夠喚醒沉睡中的人民。五四運動是人民對自由的向往，對個性的張揚，對個性主義的歌頌，特別是一些作家在作品中表現出來的追求個性，說明盧梭的思想還是對中國思想的影響非常巨大。

在中國有一個作家非常推崇盧梭的思想，在他的“自我小說”中突出了盧梭的一些思想。在郁達夫心中，盧梭地位是非常之高的，郁達夫對盧梭的思想也有著非常深刻的認識和理解，這一點我們可以從郁達夫的長篇論文《盧梭的思想和他的創作》中解讀出來。

二三十年代中國選擇了法國批判現實主義，剛好適應了中國的發展現狀，法國文學對中國的影響是不可忽視的。

二、法國文學在中國譯介的功利性目的

在20世紀中國新文學的產生時期，學者對外來文學的引進有較強的現實性與功利性的目的，參加翻譯的文人大多很關心國家和人民的命運，他們也很關注新文化的社會內容和人格力量，因為他們大多是新文化運動的參與者。在當時人們介紹和閱讀外國文學都是以中國的命運相聯系在一起的。雨果的譯介就很典型的出現這種法國文學譯介的社會功利性選擇。

把文學和中國社會文化政治的改良聯系在一起的是當時外國文學的譯介者，外國文學成為對國人思想啟蒙的重要內容。雨果曾利用19世紀前半期法國資本主義社會貧苦人民的悲慘遭遇，表達對貧苦人民的同情，他還相信資本主義會使人民變壞，只有道德才能救贖人類。魯迅的譯介，抨擊社會的罪惡，鼓動社會革命，具有很強的政治意義的價值取向。

獲得諾貝爾獎的羅曼.羅蘭也反映出20世紀中國文學在接受外國文學中政治思想意義層面的價值觀和功利目的。羅曼.羅蘭的創作涉及非常廣泛，有小說，文學評論，日記，回憶錄等。羅曼.羅蘭一生創作了12本劇本，中國讀者最為深刻的就是他的長篇小說《約翰.克里斯多夫》，好少有人知道他的傳記文學和戲劇，如《托爾斯泰傳》，《貝多芬傳》，《甘地傳》等液化的過很大的成就。在中國有很多種介紹羅曼.羅蘭他的創作文字和生平事跡。20年代初在中國的《莽原》，《小說月報》等雜志刊發了沈澤民的《羅曼.羅蘭傳》，趙少侯的《羅曼.羅蘭評傳》，魯迅的《羅曼的真勇主義》等。羅曼.羅蘭在三四年代開始就有很大的影響，特別是在八年抗戰時期，對羅曼.羅蘭的評價達到了高峰。在這其中最具有影響力的是傅雷翻譯的《約翰.克里斯多夫》全集及《貝多芬傳》。

由于羅蘭他那種 追求真理的英雄氣質與捍衛自由與正義的人格力量影響著中國的作家和中國文學。他的生命和創作中有著偉大的氣質和高尚的人格力量。有人對 約翰.克里斯多夫是這樣評價的一個充滿大勇者戰斗精神的英雄人物形象。克里斯多夫“不畏懼困難，直視人生，不逃避，不妥協，不停地和苦難作斗爭，以強者的姿態戰勝人生罪惡悲痛，在戰斗中感受生命的意義和喜悅。”克里多夫這偉大的一生，對“膽小的愚昧的茍安的封建的中華民族無疑是一次沖擊！”

深刻地影響著四十年代的七月派作家的是羅曼.羅蘭的精神和創作。七月派作家領袖胡風對羅曼.羅蘭有著深深的崇拜之情，他贊揚羅曼.羅蘭向苦難作戰的大無畏英雄氣質和精神力量。胡風曾這樣描述：羅曼.羅曼在法國大革命中用超人的脊梁把廢墟的戰士們救起來。因此，那些和他一代或是同代的反抗歷史的黑暗而苦斗戰士們形成了光芒四射的巨像。羅曼.羅蘭是一位爭取人類解放的精神戰線上的偉大英雄。胡風從羅曼.羅蘭的作品中借鑒思和力量，胡風為了寫出血肉 人生，他孤獨作戰，她沉默作戰，成為了一個社會主義文學悲壯的犧牲者。

三、法國文學在中國接受的本土化取向

法國文學的接受大都是站在本民族的文化立場或是按照本民族的審美趣味來抒發情感的，所以法國文學的接受和其他外來文學的接受是大同小異的。這種選擇的民族化意識有時是受傳統制約的，有時是自覺的。在20世紀的法國文學譯介中，幾乎沒有系統的翻譯或是評價某個文學思潮，文學流派或是某個作家。翻譯者根據自己的喜好翻譯，呈現出一種零散的狀態，所以受一定條件的制約。

總結：

二三十年代中國文學對法國批判現實主義文學的選擇，正適應了社會人生時代的要求，對象征主義的選擇，是一代知識分子精神的情感寄托，80年代的時代的荒誕戲劇與文化革命的精神迷茫是分不開的，法國文學對中國20世紀的文學有著重要的影響。法國文學的譯介的功利性目的在中國的20世紀的新文學發生時期表現比較突出。因為中國對西方首先產生興趣的是西方的科學和技術，后面因為多次受到它國武力的威脅，所以中國從20世紀開始，才真正地開始接受歐洲文化，特別是對法國文學的開放。中國，法國相互借鑒相互學習，促進了兩國文學世界的豐富。中國現代作家構建新的文學殿堂是在20世紀開始的，現代作家在法國文學中學習到了什么，又是用什么方法來學習法國文學的精髓來豐富我國的文學。法國文化在中國的傳播具有劃時代的意義，法國文學在中國的接受是有本土化傾向的，它會結合本土的一些文化和習俗，了解了這些我們就能更好地吸收外國文化，“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從而使中國的文化得到進步和發展。中國的現實主義文學和法國的現實主義文學是有很多的聯系，我們可以從中看到中國文學對法國文學的借鑒，法國文學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著中國文化的發展。

參考文獻：

[1]李健吾.莫里哀的喜劇.序[A].莫里哀喜劇（1）[C].湖南人民出版社，1982，10.

[2]李健吾.《莫里哀<喜劇六種>譯本序》，《李健吾戲劇評論選》第284頁，中國戲劇出版社，1982.

[3]《浙江潮》1903，（5），為《悲慘世界》中的一部分，魯迅轉移至日本報載的《哀史片鱗》，同年蘇曼球譯為《悲慘世界》，由上海鏡今書局出版.

[4]梁啟超.劫灰夢傳奇[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