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岳
如果你創業成功,意味著你能在陌生人中很好地開發出客戶、找到員工、得到很多陌生的廣告受眾的認可。如果你成功地得到一個理想的職業,大半是因為你在陌生的面試官面前得到認可、在原來陌生的同事中得到肯定、在陌生的服務對象面前得心應手。生活幸福的人,很可能是在陌生人中遇見了一個一見傾心并且成功追求到的對象;或者去了一個以前一直想去的陌生地方,認識了很多陌生文化中的人,而這些陌生的人都成了自己的良師益友;抑或是在陌生的服務場所得到了陌生人員的熱情服務。
其實,我們生活的質量與趣味大都是來自陌生,盡管我們在外時很期望能夠回到有家人與親友的熟悉環境中,但是,我們如果一味在那樣的環境里面生活,那么不是意味著沒有成熟,就是意味著習慣了無聊。
對比熟客,做陌生客人的生意更能得到公平的回報,因為熟人很可能吃垮你的餐廳;對比親友,對于陌生人,作為公務人員的你也許更能秉公執法,因為親友難免要讓你徇私枉法幾回;對比老朋友,對于陌生人,作為大夫或者資源擁有者的你也許更能公平分配資源。
實際上,只有在陌生人面前,我們以前講的一切冠冕堂皇的道理才能得到更好地實施,尤其是在我們這樣一個熟人社會。在熟人面前,我們按照自己的習慣去處理事情的方法,也許自己感覺沒啥,比如,我們照顧自己的親友進好單位、優先給自己的孩子擇校等,但在陌生的公眾中,你就是千夫所指的壞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少年的理想是以陌生人為背景來展開思路的。可是我們的生活環境中卻充滿了“熟人才好”的習俗。而這熟人才好,往往包括這樣一些規則:別和陌生人說話、社會復雜、壞人太多、出門找親友、有人好辦事、朋友之間必須幫忙、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兄弟之間有啥不能說的,等等,這些都是我們習以為常的道理。
其實,我們絕大部分的所謂熟悉的社會關系本來都是來自于陌生人,只是因為有了一些可以讓我們放松的機制,比如有熟人介紹在前、有班級單位或者部隊這種建制設計在前、有某些讓我們放心的公開保證(名校高才生)在前,我們才能稍感心安。但既然是陌生人就會有一定的不確定性,而在我們的文化中卻存在一種妖魔化陌生人的傾向,使我們形成了拒絕、恐懼陌生人的習慣。
學會管理陌生和陌生人,才能減少這種不確定性帶給我們的畏懼,才能把陌生人這個巨大的社會資本能量釋放在我們可以利用的領域里面。
(摘自《商界評論》 圖/游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