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花

1957年到上世紀80年代末,將近30年,三十而立,《奔流》雜志迎風獵獵;從停刊到復刊再到2017年,又是30年,《奔流》涌動,依舊令人希冀不已!60年,整整一個甲子,它在文學浩瀚的海域,奔騰不息,源遠流長!
《奔流》,你雄渾磁性的名字,曾在文學世界中響徹了多少個歲歲年年,你揮舞著時代的大旗,召喚著一批又一批文學豫軍為你摯愛的土地和人民吶喊,仿佛在你聲聲的呼喚中,所有陰霾的云,被你無窮的熱力驅散,喚出心里那一輪紅日,熱熱辣辣地照著那個繁盛而又敏感的特殊年代。
任何河流都是在千回百轉中朝著前方滾滾流動的,然而,奔騰不息的你曾經在時局的阻礙下黯然擱淺,但你拒絕悲鳴和殘喘,你在無數(shù)文學情癡的哀嘆中悄然隱退,告別了曾經雷鼓陣陣的文學陣地。那該是怎樣的一個歷史時刻呀,無數(shù)在你的滋養(yǎng)下成長起來的孩子,在奔赴瀚海的途中,不得不忍痛與你告別,在孤獨而冷寂的前行中從此多了一份寄盼。
30年,適逢國家與民族歷史轉折點的30年,你根植中原沃土,引領文學新人,傳承文化精髓,為民生,為時代,為著千千萬萬改革大潮中的領軍人物,為著萬萬千千改天換地的普通百姓,抒寫了無數(shù)個或精彩或感人或哲思的情懷,在力纜狂瀾中承載了太多世所罕見的大悲大喜,在風平浪靜時訴說著文學青年們青澀與哲思。你曾經如此奔放豪邁,像奔流在文學豫軍心中的河,奔騰不息,一路向前。回眸遠眺,在無數(shù)文學前輩們渴盼的眼神中,我似乎讀懂了你,過去30年的時空軌跡抑揚頓挫,無論悲痛欲絕,無論義憤填膺,無論莊重嚴肅,無論歡騰雀躍……
30年的沉寂,30年的積蓄,你不再奔騰喧囂,但仍暗潮涌動,是時間的暗流中等待著厚積薄發(fā)。你雄渾有力的呼喚如甘泉灌滿我將要龜裂的河床,堅實的臂彎如攬一塊即將被孤寂啃噬的危巖。我蜷縮如蟬,在你臂彎的溫熱里蛻蛹化蝶。你只望我雙眸微笑,你說“未來路長,讓我們攜手,奔赴煙波浩渺處”,我們的生命在此相約。而和我一樣的,還有無數(shù)的“信男信女”,在情切中等待著你的搖旗吶喊。
穿越時空,我平靜如水地翻著你泛黃的珍藏版,在靜逸中,手指一頁一頁地滑過,文字之花漸漸在眼前競相綻放。此時,我儼然置身于那個奔流的時代,觸摸著你跳動的文脈,靜靜地迎接你一襲青袍緩緩向我走來,隨之而來還有你那顆用文字托起一個民族、一種人性的文學癡心。而我總是孱弱的,單薄如紙,生命的河床堆積著歲月沉淤的泥沙,一洼清水怕只能濯一雙小足。你不要驚嘆我生命的單調,悲憫我奔流中的心歷,這時,你只需伸出你大而暖的手,斂我衣袂,牽我素手,給予我生命河床以洪流般的熱情。此去日夜的奔流,是你注入我生命的瓊漿。
2014年10月,一個收獲的季節(jié),兩個月緊張的籌備,欄目設定、板式編排、約稿編采,一次次會議,無數(shù)回的更改,加班加點,放棄周末,60、70后編委們的果敢決策,80、90后的小編們不辭勞苦,只為了讓你擁有一個更文藝、更時尚的文學范兒。《奔流》要復刊了,似乎時代的號角剛剛吹起,各地的反響就紛至沓來。難以忘記老一輩作家們感慨和回想,他們顫抖的聲音從電話那段傳來,曾經激情滿懷的文學情結再次彰顯;難以忘記年輕一代作家們對你寄予的熱切期待,他們奮筆疾書的文字已經浩瀚成篇,等你載著他們的文學夢一起馳騁。
復刊的日子里,你雄渾的呼喚成為我奮力奔赴的戰(zhàn)場,我的文學夢因你而執(zhí)著向前,你的名字在和我一樣的一代代文學情癡者的吟詠中變成充滿生的力量。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奔流!60年,一甲子,你在文學長河中奔涌浩蕩,“立足中原,傳承創(chuàng)新,繁榮文學,培養(yǎng)新人”,秉承30年前你的理念,于今日,在中原這一方厚土中,繼續(xù)舉起豫軍的大旗,在文學圣地開拓疆域,縱馬馳騁!
于今日,我與你,僅僅三年的相守,時光匆匆,卻已讓我一往情深。以后的日子,期待你,無論風雨,無論雪霜,都能載著文學大軍的人文情懷和浪漫理想奔騰不息,一路向前。
觀落日霞飛,看小月如鉤。今晚,帶著我的文學情緣和你一起共攬漫天的星光,把曾經封藏的心事,不想分離的眷戀,溫化成開壇的女兒紅,隨著塵緣舊夢一飲而盡,而后在筆端變成蕩氣回腸。你會為之動容,熱淚潺潺嗎?我會,你看,有一滴熱淚已經掛在心靈的窗欞上,那是我對你的一見傾情。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