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陽斗蟋,始于唐,興于宋,盛于明清。山東省的寧陽是中華蟋蟀文化的故鄉,蟋蟀資源極其豐富,名蟲戰將輩出。經過兩千余年的演變,斗蟋文化由宮廷文化轉變為平民文化。玩斗蟋蟀的行家,都知道寧陽歷史上就出強悍善斗的上等好蟲,號稱“天下第一蟲”。清朝秦偶僧著的《功蟲錄》中記載皇宮中的蟲王寧陽蟲占一半以上。近年來,在上海舉辦的“維力多·濟公杯”和在北京舉辦的”長城杯“的大賽中,寧陽蟲折沖樽俎,獨占鰲頭。1998年寧陽縣政府開始舉辦全國民間蟋蟀大賽,1999年改稱“中華蟋蟀友誼大賽”,至今已成功舉辦十二屆,成為當地老百姓精神文化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
斗養蟋蟀是寧陽當地人重要的娛樂方式。每年立秋到白露這段時間,當地老百姓在田間地頭挖個小圓坑,然后邊割草邊捉斗蟋蟀。寧陽斗蟋的品種有青、黃、紫、紅、黑、白、異等七大類二百多個品種,品種代表有:粟青、琥珀上頭青、重青一線、密蠟頭、黃大頭、沙黃、粟紫、紫殼白樂、天藍青、黃頭白青、紅牙青、淡墨青等,且多為善斗的名蟲,這也是寧陽蟲備受蟋蟀愛好者青睞的原因。
競斗蟋蟀有一個合對的過程,而合對的條件是厘碼相當。所謂厘碼相當,不是憑直觀看蟲體大小,而是憑過秤的份量,把重量相等的蟲放在一起,按順序對賽(“吊打”)。開斗前由工作人員把雙方蟲盆移至斗臺,雙方蟲主站立斗臺兩端牽草。斗臺中心放置斗柵(圈)和工具,斗臺中間一側站立一名監局(裁判)。雙方各自把“將軍”用過籠吊入斗柵閘側眼前格內,然后由監局宣布比賽開始,雙方牽手開始晃草。雙方蟲鳴叫時,監局宣布:“兩將八角,開閘!”或“比賽開始”!并將柵中閘門拔起,雙方蟲進行搏斗。若一方鳴叫,一方不鳴,則鳴者為上風,不鳴者為下風。下風方由監局者示意下草,若張牙可繼續牽草,雙方各引“將軍”續斗;若不張牙,監局者即落閘,允許下風方繼續下三草(以掉頭一次為一草)。若三次掉頭不張牙,監局者即判定勝負。
斗蟋咬斗三種類型:第一、進攻型。即兩蟲交口時主動向前沖,發起進攻,先發制人,屬性急蟲,按舊譜論斗口為武口。斗口多連續快口、推口(沖口)、搖口、造橋口、拆口、崩口、勾口等。這類蟲多腿勁大,鋪身好,推進力強,猛不可擋。這類蟲也有高蟲,有時幾口至勝,但不一定都是最后勝利者,往往因咬得較浮躁,咬得太急,容易失誤。第二、防守型。即兩蟲交口后,并不全力主動向前沖,屬慢性蟲,為后發制人,按舊譜說,即斗口為文口。這類蟲多腿勁小,斗時鋪身不好,咬得被動,有的確實體弱力單,節節后退,多為受口、耐口與外口。這類型蟲中,有時很冷靜、沉著,當找到好機會時,還口極重,一重口定局,制勝率比前者高。第三、防守與進攻結合型。即兩蟲交口后,先防守后進攻,咬得穩,但穩中有急,即舊譜中的文行武斗類。實際上是文武雙全,有勇有謀,是真正后發制人的最后勝利者。這類蟲多在穩咬中會找機會,適時閉口合牙時,落口極重。千鈞一發時,突然爆發,一口定勝負,這才是超品。真正的“蟲王”“大帥”多出自這個類型中。
斗蟋是一項重要的民俗活動,社會普及性很強。從唐朝開始,斗養蟋蟀就列為“八藝”之一,琴、棋、書、畫、花、鳥、蟲、魚的蟲即蟋蟀。斗蟋具有娛樂健身性,無論是身處宮中的皇帝、宮女,還是鄉村野坡的百姓兒童,都把它作為一種消遣孤獨、解除疲勞的方式,情趣橫生,興致無窮。斗蟋的社會綜合性也很強,無論是捕養它的工具、斗具,還是它的比賽規則和條件,都反映到社會意識形態領域中。
斗蟋文化是對我國民族民間文化的繼承和發展。其一,學術價值:斗蟋“產、捕、辯、材、斗、名、留、俗、別”整個過程,在我國古代宮廷生活及民俗活動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對以后的許多活動產生了很大影響,具有較大的學術研究價值。其二,文化價值:斗蟋滲透到社會和生活的方方面面,自春秋戰國以來,吟詠斗蟋的詩文眾多,自宋代以后,關于斗蟋的歌謠數不勝數……這些作品都對社會發展和人們生活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對于當時和后代的文學、美術、體育、音樂、習俗、思想等都有較大的推動作用并誕生了與之相關的許多藝術作品。其三,市場開發價值:斗蟋自古以來以養、斗為主,發展到現在它不僅是一項重要的民俗活動,而且發展成為一項特色產業。每年立秋,數十萬斗蟋愛好者潮涌寧陽,使寧陽斗蟋成為一個品牌,以寧陽為中心輻射全國,帶動了旅游、服務、制造、餐飲、廣告宣傳等產業的發展。因此,市場開發價值很大。
2006年12月,“寧陽斗蟋”收錄于《泰安市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2009年,魯政發(2009)232號文又將其收錄于《山東省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